涅槃重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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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一早,清河侧王妃崩逝的噩耗便传遍了整个京都。

慕容雨微是拓跋绍的侧妃,拓跋绍允诺慕容雨微的丧仪按王妃仪制丧。

强镇定心神,不顾雨儿的阻劝前往清河王府为慕容雨微守灵。清河王府大殿内的雪白灵帐扑飘舞香烛气味沉寂地熏出一股阴森之气。

我含泪接了香烛供上,看到身后几个哭哭啼啼的女子,她们应该都是拓跋绍的小妾们。

我对着她们挥手道:“你们也守了这么久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蕊馨先是哭喊着:“侧王妃娘娘是个好王妃,我还没和她好好做姐妹,为什么就这么没了?”

云碧也在一旁抽噎道:“雨微姐姐,妹妹还想吃您做的元宵,您不是答应要做给妹妹吃吗?”

珠翠被秋月揽在了怀里,珠翠嘴里哭喊着:“雨微姐姐,雨微姐姐...”

秋月也是伤心欲绝,跪在灵堂前低语:“侧王妃娘娘平日与姐妹们相处融洽,是个难得温婉贤惠的好妻子....”

之后就是夕沫了,她的面上倒是看不出太多的伤心,只是多了几丝沉稳,像是迫不得已被人拉过来守灵的。

我本想着前去灵帐再看雨微最后一眼,却不料让夕沫挡在前面。

夕沫平坦道:“小姐请留步,侧王妃娘娘身份贵重,不得惊扰。”

我淡淡道:“你倒是显得有心,不过却不是个真让人讨喜的,反倒像个狐媚子。”

“你....”夕沫被我的话噎住,因碍于身份,她只好不再多语。

半个时辰后,我呜咽哭着出了大殿。夜深人静的周围,除了我的哭声四周不在有声音。

突然一个小丫头来到我跟前,看清我的面容便跪了下来:“请小姐帮帮我家娘娘。”

我仔细一瞧原来是慕容雨微的婢女桑儿,忙拉她起来:“你慢慢说,要我怎么帮雨微?”

桑儿瞧着周围左右无人,方才大声道:“娘娘是被遭小人害死的!”

原本我一直沉浸在慕容雨微过身的忧伤中,可仔细想来她的死当真是来得蹊跷:“可是空口无凭,没有证据,怎么说雨微是被害死的?”

桑儿磕着头坚定道:“我们家娘娘小时候就水性极熟,是不会溺水而死的!”

“桑儿姐姐,你先起来。我一定会帮雨微做主的!”

桑儿被雪莲扶起身来,拭去眼角的泪。欣然点头:“若三小姐不嫌,日后桑儿愿服侍在三小姐身侧,跟随三小姐到永远。”

“你是雨微的陪嫁丫头。要是让你流落在外,雨微在九泉之下也安不了心,我又怎会嫌弃你?”

“承蒙小姐不弃,奴婢誓死跟随小姐一生。”

桑儿也为慕容雨微委屈和不甘。她才十四岁,正是如花蕾那样幼小年纪,原本该是个无忧无虑嬉笑的姑娘,如今却葬身池中。

黄昏时分却不似往日般有一轮红日,映照在水边如一匹红色绸缎波光粼粼。

也似几缕金丝显现出微微光芒,如今则反之,乌云蔽日。牛毛细雨绵绵不断,倾斜着角度淅淅沥沥地下着。

雨点虽小但是却伴随着呼啸的狂风,雨滴拍打在院中的树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电神雷鸣风雨中交加这孤鸿哀鸣。地上深浅不一的水洼映照着婆娑的树影慢慢摇动。

“雨微...”

我轻声低吟,黛青色绸缎着身,袖口处用蚕丝般细的丝线绣着几朵不知名的花儿点缀而上,衣服上残留着被雨打湿的痕迹,却别有一番风味。

“我一定为你报仇绝不让你白白枉死!”

独自站在清河王府门外的中央,淋着着微微的细雨,心中的滋味竟是说不出,深邃的目光望向前方,仿佛和这清河王府里的人,彼此心存血海深仇一样。

深夜无黑暗连一轮明月也不能照亮这浓重黑夜与伤逝之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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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疏璃院后,我压制着心中翻涌悲与恨,望向桑儿缓缓吸一口气道:“如今,我们这里没有证据,咱们只能静待时机。”桑儿含泪不语终究也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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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皇帝增加国子太学生员共三千人,并命郡县大索书籍,汇集京都。

而考察国子太学生员的考核,拓跋绍亲自审阅。这对于拓跋绍而言都是极大的荣耀。

而南疆战事也终于以胜利告终,慕容沣回朝之日,皇帝大行封赏。而锦奕寒也因这次的凯旋归来功成名扬,自然而然锦家和慕容家声势煊赫。

自我身体尚好后,渐渐变得不大爱出门了。上官婉莹也是如此,而如今情势逼人,上官婉莹最终沉不住气了。

午膳后,上官婉莹前来疏璃院。这次她来得突然,我还未用完午膳就听到雪莲前来禀报。

她径直走来,我见她脸色青白,心知她必有话要对我说,便遣了所有人出去。

我斟了一盏茉莉花茶在上官婉莹面前,柔声道:“二姐这是怎么了?别急,慢慢说。”

上官婉莹捧了茶盏无心饮下,半晌方恨恨道:“锦奕寒——”

上官婉莹忍不下来,手中的茶盏重重一震,狠狠地咬牙切齿:“这一次可真是得意了那锦溆沫,只恨我没有个兄长去征战沙场,倒是白白便宜了那贱人!”

我悠悠起身,微微含笑:“二姐无需和她动气,我倒是觉得锦溆沫那性子,迟早会被自己作死。”

上官婉莹苦笑:“现在满京城的人,就属锦溆沫风头最盛。”

我微微冷笑:“那就让她先春风得意一阵好了,她不矜持的性子迟早害了她哥哥。”

尽管如今一切烈火浇油,但静观其变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上官婉莹淡漠一笑:“花开得好到一定程度,才好连根拔起。就让它先开着好了。”

三月末的天气有些温热,轩窗外的荼靡花静悄绽放,倾斜在窗纱外。

我抬眸望了一阵,片刻道:“二姐近日似乎与我疏远了不少,是不是琉璃做错什么了?”

上官婉莹摇头:“没有的事,你不要多想。我和你仍然像从前一样。”

雨微的死,一直令我郁郁寡欢。上官婉莹除了会来我这里,也不太出门了。上官婉柔仍然沉浸在伤心之中更是不愿见人。

惟有上官紫瑶倒是常在府里走动。

慕容云飞怕我这样会伤了身子,想要博我一笑,这几日更是送来了很多新鲜玩意,我心领收下让雪莲都收了起来。

夜晚的天被黑色笼罩,天空上分布着闪亮的星星,花园中假山后的湖面上因星光的照射伴着起伏的波浪,波光粼粼像似一副镶入了钻石的山水画般让人瞩目。

我早早洗漱完后,便歇下睡去。

梦境中的月儿高高挂起,皎洁无暇,撒发着诱人的光彩,侍女们个个笑逐颜开,不停忙碌着,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姐姐…吃块儿月饼吧,可好吃了。”

“好。”

我对着身边琉沫轻轻一笑,拿起一块月饼轻咬一口,目光却移向月光,久久不能回神,身边琉沫连续叫了好几声,都未能将思绪拉回来。

“姐姐,月饼不好吃吗?”身边琉沫最终加大声音大喊一声。

“好吃。”

闻琉沫言不经被吓得一抖,回神下意识道好,眼神中却还停留在那种沉郁的忧伤里。

“琉璃。”

这时月亮中浮现了昔日娘亲的音容笑貌,只见娘亲唇齿微动,仿佛在唤自己。

“娘亲…?”

霎时间,回忆仿佛幻灯片一幕幕显现在心头,一滴滚烫的泪水,顺脸颊滚落下来,滴在那手中的月饼上。

嘴唇微微颤抖,不可置信的看着头顶上方,生怕一眨眼娘亲就会消失不见。

“娘亲,璃儿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璃儿,娘亲也想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代替娘亲,好好的,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也要照顾好妹妹,知道吗?”

闻人言不经潸然泪下,轻咬唇瓣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怕吓跑了那人。只是尽管这样,那人样貌还是渐渐消散。

“娘亲,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向前走了几步,伸手向抓住保留的痕迹,却终是无果。

我抱着双臂蹲在地上痛哭,琉沫走至身边,我不管不顾抱住琉沫哭了许久。

未必素娥无怅恨,玉蟾清冷桂花孤。

娘亲……我会听你的,代替你,好好的一辈子。

“娘亲,琉沫?”我被惊醒,发觉自己眼角的泪滴落在了手上。

“为何娘亲要我照顾好琉沫?难道.....” 我不再多想,躺下身来只想早些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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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二,频有蝉虫肆鸣;天晴云淡,尽显皓空杳然。

难得上官紫瑶没有相阻,携雪莲外出至郊野踏青,窥见周围柳色青青,心情微愉。

倏尔想起自己曾喜爱的一句诗词,只是不太庄重,不便出口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侧身回转,却不经意的瞥见河岸一位姑娘的身影,便来了兴致。

双眸紧随那位姑娘身形,却望见一对姐妹携手同游,而独自己形单影只,强压心中苦涩。

眸色间划过一缕黯然,既然人放弃自己,便随他所言,玉指轻抚腰间玉珏,轻声道: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清风徐来,扫尘过窗阶,闻莺歌满园,看尽春色撩人叹拂晓。

正巧晌午已过昤昽无毒,霡霂淅沥有清凉,掌持油纸伞柄过林间,连日心犹便以良景安心神。

柴桑之阳有山溪,泥地难行不失幽静趣意,奇异花草掩小径,雨露沾轻裳。犹忆昔年皖县踏青游,亦如今朝清凉景。

倏尔见此境,犹似世外桃花源。年来斟酒伴竹香,以溪露烹茶,好不快哉。今时独来此,难免忆往昔。

世间混沌,难辨华胥入梦。唇齿相伴咬嚼甘茶,清苦入喉何有醇香?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我和雪莲启程回府。

车缓缓停下,雪莲掀起帘子跳了下来,然后扶着我下车。只见眼前根本不是相府大门,而是一处僻静的院子,周围树木森森。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怎么连路都带错了?”雪莲斥责道。

车夫赔笑道:“奴才只是奉命行事,自然是主子说什么,奴才就做什么了。”

车夫说完就行礼告退了,我只好淡言:“算了,我们进去看看。这里我倒是还未来过。”

刚到门口,雪莲就被抓了起来。一切都发生在猝不及防间。

我冷冷道:“真不知道这是哪位要请我来,这是给我们的见面礼吗?”

门口的护卫一个个默不作声,最后只有一个开口道:“你自己进去,我们家主子有话对你说。”

我面无表情,仿佛很无奈的样子。走上了台阶推门进了主屋。

整间屋子阴沉沉,在向前一步就看见了一个银袍锦衣的人站在眼前。

我扬唇冷笑:“呵,原来是你。二殿下什么时候也做起这般见不得人的事来了?”

拓跋绍的脸看起来倒是英俊,只是如今这张脸上挂着满是嘲讽的笑容:“上官琉璃,我早就说过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听到他的话,我倒是一点也不显得惊讶。相反,我坦然坐了下来。

取过桌子上的茶杯慢慢地倒了杯茶,嘴角掠过一丝讽刺:“二殿下,你将我拘束在这里,是活腻了吗?还是你以为你是皇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可以免受处罚?”

拓跋绍愣了一下,随后笑道:“你果然很聪明,不过我可没有强行带你来,是你自己乖乖送上门来的!”

我抬眼看他:“自投罗网?不知殿下请我来这里做客,究竟是何意?”

拓跋绍冷笑一声:“当然是为了见见我未来的王妃了。”

听了他的话,我一怔不免多了三分惊讶,拓跋绍莫不是失心疯了吧?什么时候自己成了他的王妃?

拓跋绍大笑出声:“你就是我未来的王妃呀!难道你和本王共处一室整整一天,还想做其他人的妻?”

拓跋绍的笑容中更是带了一丝肯定,他劫持了上官三小姐,而上官家断然不会为了一个小小女子而和他过不去,并且还会将这个女子嫁给自己做王妃。

拓跋绍打量了我一番,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再强悍也终究只是个女子。

绝不可能丢掉自己的闺誉,强行被带到这里的事情一旦传扬开来,只有死路一条。

而相反,嫁给自己做王妃反倒要好了许多。拓跋绍越来越觉得这一步棋走的倒是很对。

我悠悠叹了口气,温柔的语调听不出一丝的愤怒:“二殿下,原本我以为你只是脾气暴躁了些,怎么说也是皇子,却没想到你竟然连这般下贱的事都能做得出来,你就不怕丢你父皇的脸吗?”

拓跋绍未曾想过我竟然这般镇定,但很快他又笑了起来,若是今晚我在这里被关一个夜晚,明儿个我绝不会再有清白女子的身份了。

只能嫁给他,而且自己很有可能就会没命。

不得不说,拓跋绍的法子很下作和龌龊,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来说更是极为残酷。

想到这儿,我就更不畏惧了而是笑了起来。

“你笑?那你就好好笑吧!以后就怕你再也笑不出来了。你若是聪明,就乖乖地待在这里。日后我会给你一个王妃的身份,也不会亏待你。”

想到慕容雨微,我冷眼相待: “慕容雨微死了,你就一点也不为她感到伤心?难道你不想找出杀死你侧王妃的凶手吗?”

“呵,那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她不值得本王这么做,更不配做本王的侧王妃。”

“你当真要这般绝情?慕容雨微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听了拓跋绍的话,我不由怀疑起慕容雨微的死,很可能与他有关联。

“上官琉璃,没有证据的事你不要胡言乱语,小心本王治你个不敬之罪。”拓跋绍的脸上不由闪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而正是这一丝慌乱,让我更有理由相信自己的判断。

我一边笑一边摇头:“二殿下,你这行为哪里像皇子,和那些痞子有什么分别?怎么和你大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真替你父皇感到惋惜。”

提起拓跋嗣,拓跋绍更是心生怒意,他这个兄弟总是要比自己出色许多,就连父皇的宠爱也比自己要多。

而上官琉璃恰好践踏了他的尊严,对于这样的女子他又何必留情呢?

更何况,正是这样聪慧的女子他更要留在自己身边,待到屈服于他时,自然是对自己有利。

他当下冷笑一声:“或许,我该考虑提前洞房花烛。”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想起:“你的黄粱美梦,该结束了!”

拓跋绍猛地一回头,就被眼前的人扑了上来,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

拓跋绍拼命挣扎,却被脑后的剧痛头晕眼花。

待拓跋绍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捆得动不了了,慕容云飞走到了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敢打她的主意,你这黄粱梦怕是来得太早了。”

拓跋绍怒声道:“上官琉璃,你不想活了吗?快给本王松绑!”

我打量着他狼狈的情形,含着冰冷笑意:“二殿下,我与你本就不是同一路的人,可你主动来招惹我,那就不能怪我不留情面了!”

拓跋绍仍然不屈服,恶狠狠地盯着我:“上官琉璃,本王警告你,若是不将本王放了——”

我微微一笑打断他的话:“二殿下,你应该明白现在自己的处境。若是你求我或者慕容云飞,我们才会考虑。”

拓跋绍看着慕容云飞大笑一声:“你们又能将我怎么样?”

慕容云飞勾起唇畔,看起来很俊美,他淡言:“您是皇子,如今又是清河王。我们自然不能将你怎么样,若是你听我们的,自然不会多为难你。”

拓跋绍打量了一眼慕容云飞,又看了一眼我,突然扬起一丝怪笑:“难怪你不想做本王的王妃,原来是心中另有所属了,上官琉璃你还真是....”

未等拓跋绍说完,慕容云飞上前揪住他的衣领直面一拳打在了拓跋绍的鼻梁上。

拓跋绍只觉得鼻梁上一阵剧痛,对他而言从小到大都从未被人这样打过,这是第一次。

慕容云飞冷笑一声:“你凭皇子身份就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可以为所欲为?若无你父皇的威望,你还想有这清河王的威名?”

的确,若不是因为拓跋绍的皇子身份,他自然是再没有高高在上的资格。与拓跋嗣相比,他只是个让他父皇碍眼的拖油瓶。

拓跋绍粗声道:“我可是名正言顺的清河王,上官琉璃,你这个下贱的胚子,之前是我抬举了你,你连给我当个洗脚丫鬟都不配!”

慕容云飞的容色已经是极怒,我却上前拦住他:“不要和这样的人置气,他一出生就锦衣玉食,根本不知道人间疾苦,陛下是明君,以后绝不会将这大魏江山交到他的手上。”

拓跋绍抬眼,眼前已被血糊住。他也不能否认我说的话,毕竟我也说了很多事实。他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慢慢地晕了过去。

我施施然道:“二殿下,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女子。不要觉得天下的女子都和你的那些小妾一样。”

“他....”慕容云飞看着拓跋绍晕倒在地,不由犹豫一阵。

“他不会有性命危险,趁未有人发觉,我们离开这儿。”我淡言道。

“好,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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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慕容云飞走到院外,马车已经换了一驾,却是一驾极为朴素的油蓬小车,车夫看了一眼慕容云飞,随后慕容云飞伸出手来道:“我们走。”

我疑惑不解:“你要带我去哪?”

“去见一个你想见的人。”

还未等我缓过神来,已经被慕容云飞拉着踩上了车夫准备好的凳子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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