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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八尾猫抱着小鱼干吃得津津有味之际,电梯再次合上,向着四楼非常缓慢地上升。
按照习惯,季思危又向布偶熊打探了一下信息:“四楼的守楼者,认识吗?”
“说起四楼,那八卦可就多了。”布偶熊一副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样子,给他一把扇子马上就能说书,给他一牙西瓜就能充当吃瓜群众。
季思危点点头:“你说。”
“娱乐圈关注过吗?听说现在小姑娘都喜欢称呼自己喜欢的明星叫爱豆。”布偶熊嘿嘿一笑:“四楼这位,就是方圆几里地里鬼姑娘们喜欢的爱豆,要不是他死的时候年纪小了一点,给他说冥婚的能从这里排队排到天湾广场。”
“娱乐圈我不怎么关注,不过你的形容很生动,我听得明白。”季思危问:“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吗?”
“说他好看太肤浅了,他身份也挺特别的,好像是个小世子还是小王爷,学校那边挖出来的墓穴和他有些关系。”布偶熊摸了摸下巴:“据说他才是七楼的守楼者人选,只不过他不喜欢七这个数字,最后留在了四楼。”
第67章 四楼的鬼少年
“所以四楼的守楼者是个古人?”
季思危回想起在天湾广场里遇到过的古代鬼魂,鬼新娘,黑棺主人,铠甲将士,以及八恶人……
这种滞留世间数百年的恶鬼,更难对付。
上一次,在传单大叔师侄二人和小木偶的出手相助下,季思危才侥幸脱身。
没想到那么快又要遇上这种恶鬼。
作为羊城的龙脉所在,天湾区果然不简单。
“对,就是死了很多年,资历很高的前前前前辈。”布偶熊答道:“四楼这位前辈比三楼的水鬼姐姐好一些,偶尔还会出去散散步,但是吧,每次他散步都会引起围观,所以这两年也不怎么出门了。”
季思危有些惊讶:“那么夸张?”
布偶熊认真的点了点头:“害,你要是有机会看见那场面,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季思危:“这样说来,你见过他?”
布偶熊说:“我见是见过他,但和他没有交情,你就不用指望我了。”
季思危倒是没想过指望布偶熊。
不管四楼这位是多厉害的角色,他也得继续往上。
大不了再刚一次。
这一次,表针行走的速度没有变慢,大概是操纵电梯的那股力量也忌惮四楼的守楼者。
电梯很快到达了四楼。
电梯门再次开启。
四楼的玻璃幕墙很完整,长长的走廊里漂浮着一小簇幽绿色的磷火。
走廊的正中央放着一张乌木太师椅,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按照经验,这张太师椅一定不简单。
电梯里暂时很安全,季思危没有妄动。
如果四楼的守楼者是个和平主义者,不喜欢动刀动枪,那季思危也乐于在电梯里苟过三十分钟。
约摸过了半分钟,走廊里忽然传来一句文绉绉的话:“汝是何人?”
这声音语调很缓慢,听起来年纪不过十五六岁。
季思危已经习惯了这栋大楼的诡秘,对于这种时不时冒出来的声音和鬼魂已经有了免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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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仅没有被惊吓到,甚至很淡定地问了一句:“你会说白话文吗?”
那边恐怕没见过一上来还敢提要求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应了一声:“会。”
那边又问:“你是谁?”
没想到对方那么好说话,感觉是一个很有礼貌的鬼。
季思危勾唇一笑,温声道:“我叫虎牙,准备去八楼参加研讨会。”
“噢,原来是去参加那个无聊的会议。”对方好像有一点失望,声音也提不起兴致,有些懒洋洋的说:“你不在邀请名单里面,想要继续往上,必须打赢我。”
季思危尝试着商量一下:“没有其他方式吗?”
“暂时没有。”对方好像笑了笑:“你很有趣,我改变主意了。”
“杀了你之后,我可以把你做成傀儡。一定会和你身上带着的那个木偶一样好看。”
随着话音落下,走廊里的磷火忽然变得旺盛,它漂浮在太师椅上方,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还以为四楼的守楼者会与众鬼不同,没想到也是个变态。
“嗒嗒……嗒嗒……”
走廊里响起一阵高靴敲击地板的声音。
季思危绷紧神经,尝试着分辨声音的方向。
“嗒嗒……嗒嗒……”
脚步声没有具体的方位,它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样。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季思危想扔一张符纸试探一下之时,脚步声戛然而止。
布偶熊好像很紧张,凑到季思危身边,压低声音提醒道:“虎牙,这个守楼者很诡秘阴森的,你一定要小心。”
季思危点头:“我知道了。”
四楼这位守楼者,和三楼那位一样,是个不喜欢暴露踪迹的。
这种喜欢玩阴的,很棘手。
空气里混进了一股很特别的檀香味。
浓郁的檀香之中,还有不易察觉的血腥味。
危险的味道。
守楼者可能以任何一种方式从任何一个地方出现。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不知从何处响起了一种重物爬行的声音,那种千只万只尖足划过瓷砖发出的刺耳声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难道守楼者是条长着千足的长虫不成?
谨慎地打量着四周,季思危总觉得守楼者会突然展开攻击。
白衣女鬼一脸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十分可怕的东西,猛地扎进底下,消失不见。
“什么东西过来了!”布偶熊的声音有些颤抖,笨拙的身体贴着轿厢,看起来慌张得不行却强忍着不逃跑。
虽然帮不上忙,但还算有一点义气。
八尾猫竖起耳朵,碧绿双眸睁得浑圆,身上的毛发瞬间炸开。
就连遇事不惊的小木偶也变得十分警惕。
这预示着,小木偶认为,季思危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季思危感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一阵阵莫名卷起的阴风和千足虫爬行一样的声音。
对方在用这种方式摧毁季思危的神经,但季思危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强,听久了甚至有些麻木。
又过了一会儿,季思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布偶熊好像有几分钟没有发出声音了。
以他那种话痨的性格,就算氛围再紧张再糟糕也会小声叨叨几句话的。
除非,布偶熊被控制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季思危的背部瞬间有些发麻。
不能直接回头,季思危佯装成什么也没发现,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小木偶。
小木偶和八尾猫看起来有些烦躁不安,一直盯着季思危的后面,却没有什么举动。
强烈的直觉告诉季思危,有东西在他的背后!
不能再等了。
夹着符纸的两指轻轻一晃,向后抛出符纸,季思危轻喝一声:“百无禁忌!”
符纸遇上阴风,“噌”的一下燃起一团火,炽热的火光冲淡了电梯里冷淡的灯光,同时也照破了这里的幻象。
符火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发出“滋滋”的声响,一股焦臭的肉味从身后飘来。
“喵!!”
八尾看着季思危的身后,身上的毛完全炸开,连尾巴也竖了起来。
“主人,虫!”
小木偶身上浮现出一股红色血雾,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里也露出危险的红光。
不用它们提醒,季思危也看到了。
一条巨大的蜈蚣正盘踞在轮椅的周围,数不清的钩形脚不停地爬动着,盔甲一样的红褐色外壳上布满金色的小尖刺,看得季思危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庞大的阴影笼罩在季思危的身上,他知道,蜈蚣的脑袋此时一定就悬在自己脑袋的上空。
没准正张着毒钩准备撕开他的脑袋。
长而粗的触角垂下来,试探性地蹭着季思危的头发和脸颊。
一滴腥臭的唾液滴落下来,季思危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无关害怕,他只是感到有些恶心。
蜈蚣的毒素在那一对毒钩里,如果朝着蜈蚣的脑袋射一箭,应该不会把毒液打出来,但爆开的组织液很可能会泼自己一身。
季思危很严肃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不能咬,咬烂了做成傀儡会很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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