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1 / 1)
怎么又是叶明蓁坏她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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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瑞王为何非要提起那些事情,如今倒好,她第一次见到太后,给太后留下来的第一印象却是算不得好。
如今见叶明蓁在皇后身边坐下,她只能强颜欢笑。
好在豫王似乎是发觉了她的尴尬,连忙朝宫人招了招手,宫人适时端上来几盘点心,放在众人面前。
豫王讨好地道:“皇祖母,你可记得这些?”
众人齐齐往盘子里一瞧,点心倒是并无特殊之处,桌案上还有不少其他点心,皆是由御厨精心制作,各有千秋。只有皇帝皇后面色一愣,神色冷淡下来。
太后见之,也十分感慨:“难得你有心了。”
“皇祖母离开宫中之前,最喜欢这几样点心,可惜宫中的御厨却未一并带走。想来外面的厨子如何模仿,也仿不出宫中的味道。”豫王说:“知道皇祖母今日回来,孙儿便特地让御膳房做了皇祖母最爱吃的点心,皇祖母尝尝,不知是否还是您记忆中的味道?”
太后很是感慨,顺着他的话拿起一块点心,连连点头。
她又对顾思凝说:“你也尝尝。”
顾思凝便也顺着说了不少好话,一时那边祖孙三人其乐融融。
豫王还道:“也不止这些呢,知道皇祖母喜欢,孙儿还特地叮嘱了御膳房,将您喜欢的菜色全都准备好了,等会儿您便能尝尝,看是否都还是从前的味道。”
齐承煊垂下眼眸,冷眼看着面前盘中的点心。
他可不信豫王会不知道。
这不是太后爱吃的点心,而是昭王爱吃的点心,自从昭王去世之后,太后便换了口味,常常让御厨做昭王生前爱吃的东西,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太后的喜好。昭王去了多年,今日豫王特地提起,居心可见。
太后果然晃神,隐约回忆起从前旧事,她看向豫王肖似陈贵妃的脸,不禁陷入回忆之中,晌久,她才回过神来,道:“豫王有心了。”
“哀家就知道豫王向来贴心,与其他人可不一样。”太后意有所指地道:“豫王办事向来让人放心,说起来,哀家在外多年,也时常听到豫王的消息,豫王办起事来,向来都是稳妥的。”
豫王眼睛一亮,忙道:“皇祖母过奖了。”
他说完,视线偷偷朝太子看过去。这几日,他与太子在争一件差事,若是办得好了,定然能大涨威信。皇帝向来偏心太子,有意将此事交给太子来做,在太后回来的路上,他便已经托人知会过太后一声。
太后道:“豫王有这般能力,也实该多让豫王出力办办差事。皇帝,你说是不是?”
皇帝笑呵呵地应道:“母后说的是,豫王办事的确不错。”他只口不提其他的事。
太后便直说了:“最近你可有何事烦心?依哀家看,不如就交给豫王,让他替你办了。”
“母后放心,太子办事也向来得力,有太子帮朕,朕近日也无甚烦恼。”
“哀家知道太子厉害,可太子也是凡人,也万万不能将所有事情都揽到身上,平日里太子已经十分忙碌,豫王是太子的弟弟,既是兄弟,也合该多替太子分忧解难。”太后转而问:“太子,你说是不是?”
齐承煊垂眉敛目,应道:“皇祖母说的是。”
太后这才满意,心想太子也会识趣,那边豫王闻言也大喜,刚要道谢,便听齐承煊接着道:“父皇近日不是在为张大人的案子烦心吗?依儿臣看,不如就将此事交给瑞王吧。”
豫王与太后:“……”
瑞王一口苹果险些呛在喉咙口,他艰难咽下,飞快地朝太子眨眼暗示。咋回事啊?咋还和他有关系了?!
齐承煊一本正经地道:“瑞王也是孤的弟弟,豫王平日里事务缠身,也十分繁忙,正巧,瑞王近来空闲,去办此事最合适不过。”
皇帝闻言沉思,好像当真为此考虑起来。
豫王面色僵硬:“太子,此事交给豫王,似乎不太妥当……”
“有何不妥?”齐承煊正色道:“瑞王也是孤的亲弟弟,既是兄弟,也该为孤分忧解难,此话可是皇祖母亲口说的,有何不妥?”
“瑞王平日里游手好闲,从未办过正事,这样大的事情交给他,恐怕是不合适。”太后板着脸,道:“不如将此事交给豫王,依哀家看,让豫王办事,最合适不过。”
齐承煊摇头:“虽说瑞王从前并未办过什么差事,可万事都有开头,当初孤与豫王为父皇办事时,也是什么也不会,瑞王这般年纪,也是时候该开始学习这些。”
“既然如此,便让瑞王多学学,但瑞王想要学成,也要费不少时候,张大人那个案子可等不及,便先交给豫王吧。”太后沉声道:“此事就这样定了。”
齐承煊欣然应下:“豫王事务繁忙,还要这般辛苦,既然如此,不如也让瑞王为他分忧解难,工部的事情,便交给瑞王吧。”
他在桌子底下踹了弟弟一脚,瑞王张了张口,只得挺起胸膛,昂着下巴,半点也不心虚地道:“没错,皇兄,你放心把此事交给本王,本王定帮你把工部管的妥妥帖帖!”
豫王却是面色大变。
他想要抢差事不假,可工部却是他的根基。他从入朝参政起便在工部办事,多年下来,苦心经营,已经积攒了不少人脉,怎么能说给就给了?
他脱口而出道:“瑞王什么也不懂,怎么就将工部交给他?”
“豫王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初为父皇分忧时,头一回也进的工部,怎么轮到瑞王就不行了?”齐承煊又拿太后的话堵他,“豫王也是凡人,身上担着的事情太多了,恐怕是要累出病来。瑞王是你我二人兄弟,定也不会比我们二人差,豫王,你说是不是?”
豫王面色青白,却是无法应下。
瑞王肃然朝他拱手:“多谢皇兄看重,本王定然不负皇兄众望,一定把工部管得和皇兄在时一样的好。”
“可……”
“够了。”皇帝打断了二人的话:“此事朕已有主张,你们二人也不必吵了。”
豫王不甘心地朝太后看去。
皇帝淡淡道:“母后今日舟车劳顿,实在辛苦,他们三人都已成年,这般年纪,也不必由母后辛劳之下还如此费心了。”
太后闻言,脸色难看地看了他一眼,最后到底也还未说什么。非是一个皇帝摸不清意思,还有一个太子咄咄逼人,今日再争执下去,恐怕会闹得十分难看。
此事就当是揭了过去,可之后,她却不再理会皇帝皇后,专心与顾思凝和豫王说起话来。
朝事她不能插嘴,叶明蓁一直低眉顺目坐在一旁听着,此时终于抬起眼,朝着太子看了过去。
齐承煊注意到她视线,微微侧过头来,他手指微动,指了指桌上的点心。叶明蓁低头看去,这点心还是宫人刚端上的,说是太后的口味,看着也并无什么特殊之处。她困惑不解地重新抬起头来。
还不等齐承煊再暗示什么,皇后的声音便在她耳边响起。
皇后和颜悦色地道:“蓁儿,来尝尝点心。”
她说着,将桌上的点心盘子端起,放到叶明蓁面前,刚想再说点什么,便见方才还放着盘子的地方,一张纸条明晃晃地出现在二人眼前。
皇后:“……”
叶明蓁眼明手快地伸手攥进手中,她正襟危坐,挺直了脊背,绷紧了脸蛋,不敢让人看出一点特别来。
作者:皇后:我好好一个人,生活让却总要我假装自己是个瞎子
第113章
叶明蓁也不知道这纸条是何时放下的, 或许是方才随着宫人端上点心来时一起放下, 可这私底下传的消息, 偏偏出现在皇后的面前,令她手足无措。
那张纸条在她手心里紧张地攥成了团,叶明蓁一时都不知该如何面对皇后。
好在皇后比她更镇定一些, 朝着她笑了笑,道:“蓁儿, 尝尝点心。”
叶明蓁长舒了一口气, 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拿起点心放入口中, 她吃着分心,连点心是什么味道也没尝清楚, 便囫囵咽了下去。
皇后转过头去与皇帝说话,她才长舒了一口气,偷偷低下头去。
那纸上写着:宴后等我。
叶明蓁不禁咂舌。
她抬头朝太子看去,却得到了某人有有些无辜有有些讪讪的回应。照齐承煊的想法, 他原本只想让宫人以送点心的借口, 偷偷将字条传到叶明蓁手中, 可谁知叶明蓁被太后叫了过来, 而宫人照旧送上字条,才让皇后也见着了。
叶明蓁无言地望了他一眼, 而后撇过头去, 不想多看。之后更不理会他,只与皇后小声说着话。
一直等到了宴席结束,太后觉得乏了, 起身先离开,众人也逐渐散去。叶明蓁躬身行礼,而后去寻了叶夫人。
叶夫人一把抓住她,紧张地问:“方才离得远,娘也没有听到什么,太后没有刁难你吧?”
叶明蓁摇了摇头,道:“皇后娘娘待我很好。”
叶夫人才长舒一口气。
她与叶明蓁一道走出去,直到出了宫门,上了自己家的马车,才小声说:“太后这次回来,摆明了是要给豫王撑腰,顾家的丫头要做豫王妃,恐怕日后也少不得把你们二人比较。其他我倒是不愁,只是从前太后想要把陈家的姑娘立做太子妃,被太子给拒了,二人的关系也不太好,娘只怕太后会迁怒于你。”
叶明蓁笑了笑:“太后娘娘在宫中,我在宫外,平日里也碰不着,娘倒也不必担心这个。”
叶夫人想想也是如此,又为她以后的艰难处境开始发愁起来。只是她又一想,太子是会把人护住的,皇后也会站在太子这边,若真是太后刁难,她的蓁儿也不一定会吃苦头。
女儿出嫁,她最怕会嫁给一个负心薄情的混账,又怕会遇上刻薄严厉的婆婆,太子皇后是好,可她又要担心起叶明蓁会受太后磋磨。她与女儿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久,可为人父母的担心却是一点也没少。
母女俩相携回到家中,另一边,皇后也忍不住对齐承煊埋怨两句。
“我见蓁儿身上戴着的玉佩格外眼熟,想了许久,才想起那是你今日戴的。你们二人动作倒是快,连这等贴身之物都换了,也不怕让人瞧见。”
齐承煊却尤有些不满:“到最后也就只有您一人察觉,连瑞王也没发觉,您说可不可惜?”
皇后:“……”
齐承煊叹了一口气:“也因着让您瞧见,我特地与她说,宴后别急着走,我还有话与她说,她竟是头也不回,直接走了。”
皇后彻底哑口无言,更是懒得多看太子一眼,摆摆手让人走了。
太子与豫王当着皇帝的面为了一件差事争得谁也不低头,为此瑞王还担心受怕了好几天,在府中等了几日,没等到圣旨过来,后来又听说此事既没交给太子,也没交给豫王,而是交给了朝中另外一位大臣,他才长舒一口气,彻底放心地出门去。
出门的第一件事,便是如往常一般去潇洒快活。
一日还没过去,瑞王就被官兵押回了衙门里,消息传到宫中,皇帝震怒,皇后忙去找齐承煊,齐承煊听闻,也不禁扶额长叹了一口气。
他出宫去衙门见瑞王,见着了面,也忍不住开口训斥:“豫王借说书先生的嘴巴,想要给自己造势,他特地让人把那位‘东大人’说得如何好,又想借张大人的案子给自己立稳形象,他失了这个机会,当然会怀恨在心,你不躲着些,怎么还偏偏往他手上撞?”
瑞王如今身在囚牢,顾忌着他是王爷,官兵也不敢怠慢,给他安排了最好的一间牢房,还是一个人住。可即便如此,里面也是阴冷潮湿,瑞王亲眼见着有一只老鼠从他眼前跑过,只觉天崩地裂不过如此。
他委屈得不得了:“我哪里没躲呀?我特地在王府里待了好几天了,这不是看樊大人都去查案了,我才跑出的吗?谁知道他那人心眼这么小,这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记恨着,我才刚进赌坊,官兵就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我给抓了,我冤枉啊我,我连银子都还没掏出来呢!”
“又是上青楼,又是去赌坊,你怎么就不知道学点好的?!”齐承煊斥责:“你若是乖乖待在府中读书,那会有这么多事?”
瑞王不敢反驳,等他骂完了,才问:“那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你想得倒美。”
齐承煊睨了他一眼:“豫王特地到父皇面前添油加醋说了一番,连太后都知道了这件事,我劝你还是乖乖待在这儿,避几天风头,若是这会儿出去,还不知道会如何下场。”
瑞王缩了缩脖子,果然不敢再提出去的事。
待在牢中只是吃两天小苦头,至少狱卒还要好吃好喝供着他,可若是出去了,那就是要吃大苦头了!
齐承煊招了招手,身后跟着的侍卫便为他铺好被褥,又提上来一个食盒,里面都是御膳房大厨做的吃食。
“这是母后托我带的,你就在这儿好好反省两天。”齐承煊说:“等你出去之后,孤再给你找些事情做,也省的你再被豫王刁难。”
瑞王吃好喝好,也就不愁了。
他既是好奇,又是犹豫:“可别是什么太累的差事,太麻烦的也不好,那些危险的就更别叫我了。唉,哥,你就不能再替我求求情?要不我躲到外头去,过些年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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