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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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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倒是并无出现过这种事情。

豫王生性风流,与瑞王不同,他的后院之中有不少姬妾,但豫王妃的位置却迟迟没有定下。若是他记得没错,他记忆之中的豫王妃还得过几年才会出现,是豫王为了拉拢势力,利益结合而娶的豫王妃。

上辈子他坐上帝位,自然也已经与豫王争斗过一回,这辈子重生回来,豫王屡次给他找麻烦,他接得十分熟练,也给他使了不少绊子。虽有重来一回的优势,但他也不知改变太多是否会影响其他事情,因而也放任豫王蹦跶,没有抢先将他摁下。

可他并未插手太多,豫王的命运便已经发生了改变。

至少他知道的那个豫王妃如今年纪还尚小,还不到能出嫁的年纪。也不知这位新被看中的豫王妃是谁。

皇帝也问了出来。

豫王应得坦然:“是长宁侯府的千金。”

齐承煊不禁坐直了身体。

叶明蓁与长宁侯的旧事,在场无一人不清楚,此话一出,皇后与瑞王都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皇帝皱起眉头,“长宁侯府?”

“听闻顾家的姑娘才学出众,儿臣偶然读过顾小姐的诗集,大为所动,十分倾慕。因而特地进宫来,想请父皇赐婚。”

“顾小姐?”齐承煊沉声道:“豫王可是有何误会,依孤看来,顾小姐与豫王口中的好似不是同一人。”

那位真千金能有什么才学?不过是个借着先知机会的窃诗贼罢了。她窃诗一事已经丢尽了脸,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他可不信豫王不知道。若是先前的事情不知,只说近几日,庄子里发生的事情也应当传遍全京城了。

“太子应当与顾小姐有一些误会。顾小姐温良恭俭,内外兼备,本王偶然见过一面,恐怕是传闻之中多有误会。”豫王又转头对皇帝说:“恳请父皇成全。”

齐承煊越听越是不对劲。

温良恭俭,内外兼备?

那顾家的真千金可有一点符合?

齐承煊不禁深思,豫王可不是个傻子,能让豫王睁眼说着瞎话,定然是长宁侯手中能有什么让豫王心动的东西,值得豫王用王妃之位把人绑在同一条船上?

前世可并未有过这事。

前世长宁侯府唯一的女儿嫁到了楚家,而楚怀瑾得他重用,又有叶明蓁在,顾家一直安安分分,从未动过不该有的念头。难不成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真千金既然是从后世而来,也该知道结果如何,明知豫王后来下场,却还嫁给豫王,她这般自信,难不成她还有什么足以改变命运的手段?

长宁侯府……

是了,自打他重来一回之后,所见识到的长宁侯府远不是印象之中的那般,这变化其中应当有不少内情,只是他还不知。

皇帝迟迟未应。

他皱着眉道:“只是朕听闻,长宁侯府的姑娘可不太好。”

事情和定国公府有关,皇后都与他说了数遍,顾家的那个姑娘回来之后,还做过不少丢人的事,甚至还在长公主面前出过丑,这些都是众人亲眼所见,可不只是传闻啊。

皇帝不应,豫王也不急,他只道:“儿臣已经写信将此事告知皇祖母,皇祖母也应了,如今正在赶回京城的路上。”

此言一出,连皇帝的神色也冷了下来。

齐承煊面无表情,只微微对弟弟摇了摇头。瑞王张了张口,最后也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豫王拿太后做借口,这便已经不是商量,而是过来知会他们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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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上下谁不知道太后与皇帝的关系并不好,二人并非是亲母子,真要说起来,还算是仇人。当今太后乃昭王生母,昭王夺位失败,太后对皇帝记恨在心,皇帝初登帝位时,外忧内患,太后也在其中使了不少绊子。只是皇帝从小在太后身边养大,养育之恩在,他也不能多做什么,等皇帝的位置一坐稳,太后索性直接搬出了宫,眼不见为净。

豫王生母陈贵妃还是太后的亲侄女。太子已经定下,可豫王还能蹦的这么高,野心勃勃来争夺皇位,也是因为太后站在他身后,给他撑腰罢了。

作者:哇,差点没赶上,太险了

准时更新是什么,保住全勤都好艰难了呀!!

第106章

豫王一来, 桌上的气氛一下冷了下来。

方才四人还其乐融融的, 这会儿有豫王一打岔, 谁都没了再提起筷子的兴致。

皇帝冷淡地说:“既然是你已经决定好了,又与太后提过,那也不必来问朕的意见。等太后回宫之后, 知会礼部一声,你自有主意, 太后也会替你安排, 礼部也不会少了你什么。”

“儿臣谢过父皇。”

皇帝抬了抬手, 这个话题便当是结束了。

豫王自讨没趣,也知太后与皇帝关系不好, 也不多说。可他也并不打算离开,视线往旁边平移,落到了瑞王的身上。

豫王一脸意外:“瑞王今日竟是在宫中?”

瑞王眼皮一跳,知道他是故意来找自己麻烦。从小到大, 他在豫王手上栽过不少跟头, 这会儿豫王一问, 他立刻警觉起来:“本王为何不能在这儿?”

“瑞王误会了。”豫王拱手, 大方地道:“只是我听说这些时日,瑞王常常去往欢喜楼, 以为今日你也是去了欢喜楼。听说瑞王殿下在欢喜楼中还有一个相好的, 好像是叫做杏儿姑娘。今日见着,本王才知道是外面传得太过离谱,瑞王怎么会去那种烟花之地。”

瑞王在心中破口大骂, 当即冷汗直流。

果不其然,下一瞬,皇帝的目光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欢喜楼是什么地方?”皇帝拧着眉问:“什么烟花之地?”

“欢喜楼是京城里出了名的青楼,也是外面的传言太过火,才让儿臣误会。”豫王歉意地道:“父皇莫怪,等明日我就命人抓住在外面传这种流言的人,还常常说起瑞王为了那些烟花之地的女子与人争风吃醋,这事情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京城里的人全都信了。依儿臣看来,瑞王也不是这样的人。”

瑞王不是那样的人吗?

瑞王当然是啊!

他去青楼去的别提多高兴,多乐意,可太是了!

皇帝大怒,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碗碟咣当碰撞,而瑞王也吓得一抖,缩着脑袋,不敢看人。

他去归去,可不敢告诉皇帝,太子虽然会罚他,可也一直会帮着他隐瞒,哪像是豫王这个黑心肝的,当面就把他给举报了。

“堂堂王爷,你还上青楼,还闹得京城人尽皆知?!”皇帝大怒道:“朕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瑞王缩着脑袋,双手放在膝上,大气也不赶出,恨不得整个人都钻到桌子底下去。

皇后面色微动,想帮着劝几句,可见皇帝脸色,到底还是将劝阻的话咽了回去。她给太子试了一下眼色,示意太子帮着劝一劝。

齐承煊从宫人手中接过茶水,慢悠悠地抿了一口。皇后寝宫里的茶叶都是上好,可比宫外茶楼的好喝多了,他浅尝辄止,细细品味起来,对眼前这些充耳不闻。

反而是豫王看着好像比他更兄友弟恭一些,连忙劝道:“父皇莫气,这些话只是儿臣从其他人口中听闻,也并非是亲眼所见,这些只是市井传闻,不足当真。”

“市井传闻?”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非但没灭了皇帝的怒火,反而让他更加生气:“连街上百姓都知道他上青楼了,京城里还有哪个不知道的人?所有人都知道了,反而就朕不知道?这说起来,朕不知道的时候,他都已经去过好多回了?”

“这……这儿臣也不清楚,儿臣也是从旁人口中听说。”豫王为难道:“听说瑞王还花了重金给烟花之地的姑娘做首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瑞王只恨不得跳起来捂住他的嘴。

“你这人能否说几句好话?”

豫王无奈摊手:“瑞王年纪尚轻,听了这些话会不高兴,那本王这个做兄长的,也不说了。”

他连忙满是无奈的纵容,好像当真是个怜惜幼弟的兄长,险些把瑞王气撅过去。只是豫王说的也没有半句不对,他的确是上了青楼,也的确是花银子给杏儿姑娘订了首饰,他当真是半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在他的怒火淹没豫王之下,瑞王只觉自己快要被皇帝的怒火烧成灰了。

齐承煊放下杯盏,杯底与桌面碰撞轻轻发出咯嗒一声,却是谁也没有察觉。

“你的确是不该说。”他道。

豫王正在好言劝着上眼药,听他忽然开口,也是一愣,转过了头来。

瑞王却是眼睛一亮,求救地朝太子看来,太子的话还没说出口,他便已经挺直了脊背,知道自己今日是逃过去了。从小到大,向来都是如此,只要他跟在太子后头,便是谁也欺负不得。

“太子这是何意?”

“既然知道传闻是假,那何必拿这些说给父皇听。”齐承煊没有看他,目光只是落在杯盏之上,他伸手将杯盏的位置调整了一圈,让花纹图案都对的整整齐齐,才道:“皇上日理万机,平日里处理政务已经耗费不少心神,既然是没有根据的传闻流言,何必又来让皇上操心。”

豫王一噎。

他心中道:没有根据?他不过是说的好听一些,太子还当真了?

这边瑞王却已经是狐假虎威地抬高了下巴,“是啊,父皇平日里已经很忙了,万事若没有证据,就不要 拿到父皇面前乱说了,这不是还给父皇添麻烦吗?豫王,你也是这般年纪了,理应当要体贴孝顺一些,平日里是为父皇分忧,而不是给他添乱。”

豫王心中一堵。

上青楼之事究竟是真是假,在场众人心中门儿清,可架不住有人睁眼说瞎话。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豫王是厉害,可太子也不差。他调整好了杯盏的位置,便气定神闲朝豫王看去,“豫王平日里听说的事情不少,可也得学着分辨真假,这事情说小了,只是几句流言,瑞王不放在心上,也就过去了。若换做其他事情,说大了,牵连甚广,恐怕可不是几句听说便能兜得住的。豫王已经入朝做事,行事也理应谨慎一些,入耳的话也应当仔细分辨,听得几句风言风语便咋咋呼呼说给其他人听,未免太过毛躁。”

豫王哪里想到会被他这样一通教训,太子较他年长一些,却也差不了多少,二人从小针锋相对,暗地里陷害过对方不知多少回,但他从未见过太子像现在这般端着长兄的派头训话,让豫王好半天应不出声来。

“再说。在外面传闻之中,长宁侯千金的名声可并不太好,先前姑姑设宴时,连孤都听闻她在宴上出了大丑。豫王前脚刚说这传闻不可信,却又拿传闻说给其他人听……”他看向豫王,目光幽深,道:“豫王若是有心,听说传闻时,便该早早将流言止住,如今也不会有人在外乱传什么话。”

这说来说去,反而还是他的错了?

豫王握紧了手,手背筋脉鼓起,他怒极反笑,道:“太子说的是,也是我的疏忽,只是这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要想旁人不说,也得让瑞王平日里行事多加注意才是。他出宫多年,却还是无所事事,平日里在京中横行霸道,倒是不少人亲眼所见。像本王在这般年纪时,已经替父皇分忧解难,瑞王也应当成熟一些,早日知道上进才是。”

他看瑞王颇为不顺眼。

几人年纪差不得太多,便有一段一同在上书房读书的日子,有人的地方便有纷争,他在太子手中吃瘪时,便去找瑞王麻烦,可瑞王虽是个蠢蛋,样样不行,找靠山的本事却是一流。他是太子胞弟,有太子护着,他竟是也动不得瑞王半分。

宫中的人哪一个不是穷尽方法往上爬?就说太子,也是靠着天赋手段才得以在朝堂立足,要想日子过的舒坦,便要费尽心思。可偏偏瑞王不是。瑞王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事情没干过多少,可日子却是过得最快活。

“谁说瑞王不知上进?”齐承煊一本正经地说:“瑞王今日读了一整日的书,难道也不算上进?”

皇后这才附和:“方才瑞王还与我们讲了不少,竟是当真读懂了。”

瑞王牛气地挺起了胸膛,骄傲的不得了。

豫王险些被气笑了:“只要读书,也算是上进了?垂髫稚子也会读书,太子这样说,瑞王竟还不如孩童?”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瑞王肯改好,便是好事,只要他日后肯读书上进,迟早有一日,也能为皇上排忧解难,如何能算是不好?”齐承煊面不改色地道:“天赋有高低之分,垂髫稚子里也有神童,瑞王不过是开窍晚些,豫王又何必苛责。”

“……”

瑞王沉思,一时竟然不知道太子这番话究竟是在为自己说话,还是在拐弯抹角骂自己愚笨。

“好了。”皇帝开口打断:“也不必吵了,既然只是传闻,那就算了。”

豫王愤愤闭了口。

齐承煊又重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眼角余光瞥见弟弟偷偷摸摸讨好的冲着自己笑,他唇角翘了翘,才收回了视线。

豫王却是在宫中待了不少时候,眼看着天色渐晚,他才起身告辞。瑞王住在宫外,又与他在宫门口撞见。

两个王府的马车停在宫门口,瑞王爬上了自己的,刚要命下人回去,便见车帘被人撩起,豫王的脸出现在眼前。

这会儿宫门口静悄悄的,只有侍卫沉默地站在门口,天上无星无月,只有几盏灯笼照亮四周,即便如此,也还是十分昏暗。豫王忽然出现,可把他吓了一大跳。

瑞王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一些,警惕地道:“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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