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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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过去的殷焕阳小声的抗议,封继夜扭头眨眨眼:“大殿下有何高见?”

他成天叫他夜夜,他也没阻止不是?虽然是因为他知道阻止了也没用。

“为何景舟叫你什么都可以,当初我叫你媳妇儿你就百般不乐意?”

见他竟搭理他了,殷焕阳得寸进尺的抗议,想起那段他总固执叫他媳妇儿的时光,唇畔的笑意不禁越来越深,那时候真的很幸福。

“滚!”

封继夜脑门儿一黑,媳妇儿能是普通的称呼吗?

“焕阳你…从今天开始,我不认识你,太丢人了。”

明显没料到殷焕阳居然有如此幼稚的一面,穆景舟在短暂的怔愣后毫不留情的嫌弃。

“就是!”

唯恐天下不大乱的叶君珩和常欢异口同声的附和,完事儿两人彼此对看一眼,又不约而同的冷哼着扭头,都有嫌弃对方的意思。

“无妨,我认识你们就行。”

殷焕阳不但没有滚,还靠着床头坐了下来,近乎跟封继夜肩并肩的看着穆景舟,或许夜夜他们是看不懂景舟的用意,但他跟他相交多年,在他关心夜夜身体状况的时候,他就猜到他是真的放弃对他的感情了,为此,他很开心,穆景舟和常欢是他仅有的两个朋友,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失去他们。

“半月不见,你脸皮厚得都快赶上外面的城墙了吧?”

哭笑不得的横他一眼,穆景舟突然又神色一敛:“继夜,我可以单独跟你说几句话吗?”

“嗯?”

“有啥话是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的?穆景舟我告诉你,你可别得寸进尺!”

封继夜反射性的挑眉,叶君珩反对的声音突然插入进来,穆景舟回头看他一眼:“我们坤之间的悄悄话,你一个太监关心那么多干嘛?”

“太监怎么了?我是太监我自豪,有本事你也变个太监给我看看啊。”

“…”

这哥们儿知道脸皮二字咋写不?

不止是穆景舟,连殷焕阳常欢都忍不住甘拜下风,不是他们不努力,主要是敌军太不要脸了!

“明明,你们基地第一条规则是什么?”

有个这么二的弟弟,封继夜也只能无奈扶额,他对他的保护,简直就是变态等级的,不用怀疑,哪天若是皇帝敢动他,他绝逼也会一鞭子抽过去,要说不高兴肯定是骗人的,可同时他也会担心,弟弟太过在乎他,总有一天会因为他再历劫难,那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的,有时间他真的该好好跟他谈谈了。

“关基地规则啥事?”

“回答我。”

“坤乃是人类延续的希望,任何乾都需礼待坤,不得强迫标记或逼迫其做不愿意的事情,违者就地击毙!”

在他清冷却凌厉的注视下,叶君珩不敢再逞嘴皮子,老老实实的背出末世后每个基地都相同的第一条款,他知道哥哥是在变相的提醒他对待坤的态度恶劣了,可这里又不是他们原先生活的世界,那个世界因为刚经历了末世,人类数量锐减,乾坤更是不足剩余人数的三分之一,拥有强悍生育能力的坤自然就是重点保护对象了,而这里,乾坤的数量却是跟普通人差不多的,再说了,穆景舟是那种需要他特别礼让的坤吗?就像曾经的他一样,不也没人敢礼遇他?

一开始殷焕阳三人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在叶君珩背出那个什么规则后,他们大概是弄懂了,又纷纷觉得有些怪异,毕竟在他们的认知中,从未有过要礼待坤的准则,只有保护在乎的坤是他们作为大乾与生俱来的自觉。

“记得就好,现在我们两个坤要说悄悄话,你们几个乾是不是该自觉点?”

知道弟弟想岔了,封继夜暂时也没有纠正,凤眸挨个儿扫过在场的几个乾。

“知道了。”

哥哥都发话了,他还能说什么?

叶君珩闷闷不乐的起身,抄起学步车里的小包子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封继夜无奈的摇头,都活两辈子了,咋还跟孩子似的?

“我跟常欢去看看他,夜夜,有事叫我。”

不想等着被赶走,殷焕阳边说边站起来,与同样已经自觉起身的常欢一同离开,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后,封继夜靠坐在床头淡淡的笑道:“穆世子是要跟我说殷焕阳的事情?”

若非如此,何必一定要他们离开?

“有没有人说过你太聪明了?”

穆景舟不禁失笑,完事儿学着叶君珩先前的样子两手撑在身后荡着腿说道:“直到半个月前,我都心悦焕阳,不,正确的说,直到现在我依然心悦,不过半个月前,我已经决定要慢慢退回到朋友的界限了,或许这需要很长的时间,毕竟真的爱一个人,不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但再长的时间也没法跟我的一生比较,你的朋友褚天浪说得很对,不能为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毁了我一生,继夜,我很羡慕你,有那样的朋友。”

扭头对上他的视线,穆景舟让他清楚的看到他眼底的艳羡。

“虽然不知道天浪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但我也同样庆幸有他那样的朋友,你不也有这样的朋友吗?”

封继夜并没有因为穆景舟当着他的面说喜欢殷焕阳就生气,反而跟着笑了出来,不是因为他已经不拿大皇子当夫君了,而是他觉得,穆景舟真的是个很坦率很值得结交的人,可以的话,他想交他这个朋友。

“是啊,抛开焕阳无法回应我的感情这一点,他和常欢都是值得我用一生去守护的朋友。”

他们三个,对彼此的在乎都是一样的。

唯一的不同只在于,其中是否掺杂了儿女私情,穆景舟转回头继续说道:“你大概知道焕阳是九岁才正名,被以皇长子之尊记入皇室玉蝶,并介绍给文武大臣的吧,我和常欢就是在那场宫宴上认识他的,你没有见过那时候的他,明明是皇长子,却长得又黑又瘦又小,就像是被饿了很多年一样,但他一点都不畏缩,反而是挺直了脊梁,全程没有放松,眼底虽有少许怯场的情绪,却精光湛湛,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常欢外公对他的评价,金龙并非池中物,一遇风云必化龙,初次出现在大家视野里的他,真的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到最好了。”

穆景舟微微仰着头,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他第一次在宫宴上看到殷焕阳的画面,同样九岁的他,看起来就跟六七岁一样,连他这个坤都不如,可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却绽放着精湛的神彩,他就是被那双与众不同的双眼迷住的,一迷就是十几年!

第153章 你是他唯一深爱的人

关于殷焕阳以前的事情,封继夜透过原主的记忆和上次宫宴所见也知道一些,但并不全面,从现在殷焕阳高大俊美的外表看来,他实在是很难想象他曾经会又黑又瘦又小,不过仔细一想似乎又没毛病,他的父君只是偶然被狗皇帝宠幸了一下而已,但凡狗皇帝有一丁点儿记得他,他也没本事在宫中悄悄生下殷焕阳并养大他了。

“明夏国圣祖皇帝遗诏,储君的确立必须遵循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原则,一旦立了太子,其余皇子不论长幼,必须封王送往封地,无诏令不得离开封地,否则即视为谋反,可派兵诛杀,刚开始皇上以为他真的会无后,对焕阳不说父爱如山,至少做到了父亲的样子,亲自给他挑选了数名当代大儒为师,后君等人虽有不满,却也没有明目张胆的做什么,毕竟他们谁都没有儿子。

可没多久皇贵君就再度有孕,皇上的注意力马上就转移到了他的肚子上,原本提上日程的立太子之事也无限期的延长了,等到皇贵君生下二皇子,一切就大变样了,皇上除了嫌弃再也没有投给焕阳一点点的关注,皇贵君有了儿子也不再沉默,短短两三年间,无数次将手伸向焕阳父子,那时候的他太艰难了,甚至连水都不敢喝,每次都是他的师父和我们悄悄给他带食物,有时候实在饿得受不了,他就去给太后请安,在慈安宫里吃点太后让人端给他的点心,你能想象吗?堂堂的皇长子竟跟乞丐一般。

偏偏他的父君还是个懦弱无能且不省心的,刚开始中毒的时候无凭无据他就跑到皇上那里去告状,说什么皇贵君要毒害他,只要他的儿子死了二皇子就能当太子等等愚蠢之极的话,皇上勃然大怒,下令彻查的结果每次都是他们自己吃坏了肚子,落水什么的也是他们自己不小心,从此后,皇上就更厌恶他们父子,再也不关心他们的死活了,哪怕焕阳有次不小心中了招,差点命丧黄泉,他也没有去看过他,甚至不相信他是中毒,还斥责他们父子为了获得他的注意力不择手段。”宇熙団对。

穆景舟没有再看封继夜,微仰着头一边回忆一边缓缓说道,同时他也是在跟曾经的一切做正式的告别,以后他同样会以朋友的身份帮忙支持他,却不会再以爱的名义心疼他了,心悦他十一年,在他有了心爱的人却不是他之后,他真的感觉累了。

“自古以来,宫中后妃皇子,唯一仰赖的就是皇帝的宠爱,他能活下来的确不容易。”

靠坐在床头的封继夜垂眸敛下眼,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穆景舟扭头看他一眼又继续说道:“可不是,他能活下来,真的可以说是奇迹,不过这种奇迹只延续到他十三岁,在皇贵君诞下子嗣后,文武百官就看出皇帝有越过焕阳立二皇子为太子的意思,未免他乱了祖宗家法,以常欢外公为首的一干文臣纷纷上书请奏立焕阳为太子,皇帝一会儿以焕阳年幼为由推拒,一会儿又说后君还年轻,说不定能再生等等,总之一句话,他就是不立焕阳为太子,在焕阳十三岁的那一年,他的师父,云刹阁阁主忽然去世,那是唯一疼他,也是他唯一能毫无保留信赖依靠的长辈,当时他伤痛欲绝,差点一蹶不振,还是常欢一拳打醒了他,正好这时蛮夷来犯,为了保住自己和父君的命,他只能自请上战场,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那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毕竟他还没有成年,蛮夷又是出了名的凶残,文武百官,甚至连久不管事的太后都坚决反对,可皇帝却想都没想就满口答应,还夸赞他长大了,有担当了,是他的好儿子等等,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的夸赞有多虚伪。

封继夜依然没有出声,穆景舟很聪明,他将殷焕阳的成长分解成一段一段的说,每一段都有不同的艰难与伤心,又让他充分的了解了他在每一段历程中的转变,他就是不想心疼都不成,毕竟殷焕阳有句话说得很对,不管他承不承认,他就是傻夫君,傻夫君也是他,那些经历,也是他家傻夫君的经历,他无法不心疼。

“最后在皇上的大力促进下,年仅十三岁的焕阳率领十万大军出发了,我不顾家人的反对选择陪他出征,原本也想跟的常欢被他劝下来留在了京城,因为他需要有人成为他和百官之间交流的桥梁,再也没有比父亲是大将军,母亲是当朝首辅之女的常欢更合适的了,而且他也只信任常欢,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哪怕他几年不在京城,文武百官也没有忘了他,每次他打了胜仗,大臣们都会在朝堂上百般吹捧,告诉皇帝他的长子有多优秀,可惜不待见就是不待见,皇上不但没有觉得他优秀,似乎还更厌恶他了。”

说到这里,穆景舟停下来缓口气:“焕阳刚开始离开京城的时候,每个人都觉得他一定会死,包括皇贵君和清江侯,他们也真的没有多此一举的派人暗杀什么的,焕阳因此获得了喘息的时间,快速接手他师父留给他的东西,用最快的速度让它们为他所用,但在他第一次打胜仗后,那些人意识到他还是有可能活下来的,清江侯府的死士和安插在军队中的奸细出动了,多次暗杀,并且都是挑在两军交战,焕阳亲自出战的混乱中下黑手,要不是有东源他们在暗中护着,他不知道已经死多少次了,可我们千防万防,还是百密一疏,焕阳的身边出现了叛徒,不,不应该说是叛徒,正确的说应该是埋藏得很深的奸细,他趁焕阳让东源他们去办事的时候将他引入了清江侯府死士的包围圈,从此导致他下落不明,以后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边关的那几年,于他们而言,最致命的不是蛮夷,而是那些神出鬼没的暗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焕阳武功再好也顶不住敌人的阴狠毒辣。

“所以呢,你究竟想跟我说什么?”

抬起头,封继夜瘦削美丽的脸庞找不出一丝一毫的表情波动,扭头与他对视的穆景舟不禁失笑,慢慢转动身子面对他:“我们回到边关后,他不惜铤而走险,定下全歼来犯蛮夷的计策,排除各种不利,将军队拉到了关外,当时我很不理解,明明我们能采用更稳妥的战术,毕竟蛮夷的凶残也不是以讹传讹,所以我问了,而他告诉我,他不能再镇守边关了,他想要有更多的时间去陪伴一个人和他们的孩子,他说他怕自己回不去,临走的时候甚至一个字都不敢说,那个人就是你,继夜,我知道你因为他标记后就丢下你的事情耿耿于怀,他也的确是过份了一些,但人心总是偏的,我作为他的朋友,希望你能了解他的成长经历,知道他的忌惮与恐惧,对于从十岁开始就一直活在死亡阴影中,又一直靠自己撑起一片天的焕阳来说,他会怕自己死而不敢给你留下只字片语也是可以理解的,至于他为何不直接带走你们,则是你的身体太差,他不舍得你陪着他星夜兼程,更不想让你在边关那种苦寒之地受苦,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吧,哪怕明知道对方不在乎也不需要,依然会下意识的替他做出他觉得最好的选择,继夜,他是爱你的,在他二十年的生命里,你是他唯一深爱的人。”

在决定将殷焕阳从自己的心里挖出去的时候,他同时也决定了要跟封继夜谈谈,不管他能不能原谅焕阳,至少他希望他们之间没有误会,只要继夜能原谅他,哪怕前路依然艰难,他们也会幸福的,因为,他们会彼此携手,相扶相持!

“是吗?”

“扣扣!”

闭上眼,封继夜靠着床头,还没来得及思考敲门声就响了起来,没多会儿,福安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封继夜和穆景舟双双奇怪的看着他,那些男人们没守在外面?照理说他们应该不会离开太远才对。

“封少君,皇上的圣旨到了,吴公公非要你出去才肯宣旨,他还带来了大批东厂锦衣卫,快跟厂公打起来了。”

不久前,吴谨去而复返,手持两份圣旨,一份是给厂公的,已经宣读了,是恢复他西厂大都督之职,并赐御书房行走的,一份却是要给封少君的,还点名必须要封少君去接旨,连大皇子发话都没用,说是皇上的意思,厂公那性子怎么可能任由别人在他的地盘上耀武扬威?何况封少君又还在病中,东厂和西厂的锦衣卫彼此对峙,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他眼瞅着事情不对劲才悄悄跑来找他,若说还有谁能稳住快暴走的厂公,非封少君莫属。

“给我的圣旨?”

暂时放下殷焕阳的事情,封继夜微微皱眉,皇帝能给他什么圣旨?该不会是打他什么主意吧?明知道他病重,吴谨还非要他接旨,甚至不惜与弟弟他们杠上,圣旨的内容必然极其重要,到底会是什么?

封继夜并不蠢,相反的,他还极其聪明,只是他可能做梦都不会想到,皇帝竟会那般异想天开。

“是,封少君你…”

福安想问他能否出去一下,可又不好说出口,毕竟他还在病中,倒是封继夜直接掀开了被子:“既然是给我的圣旨,那就去瞧瞧呗。”

说着,他已经下床开始穿戴了。

“继夜,此事有些诡异。”

穆景舟眉头紧皱,皇帝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已经知道焕阳跟继夜的事情了?不,不可能,他们没说,皇贵君和今日进宫的韩林肯定也不会说,毕竟皇长孙很有可能会成为焕阳是否会入主东宫的关键,那皇帝到底为什么非要继夜去接圣旨呢?要是没有他下达的死命令,他相信吴谨绝对不敢跟叶君珩硬刚!

“明摆着的事情,我们既然想不通,不如直接去看看,左右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抽空看他一眼,封继夜在福安的帮忙下已经穿戴整齐,在福安想给他束发的时候,封继夜摆摆手,任由及腰长发披散在身后:“穆世子,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听听?”

“当然。”

穆景舟笑着站起来,继夜说得对,既然想不通,何必再费脑子?皇帝针对他们出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第154章 贤君?怒烧圣旨!

西厂大都督府前院大厅,东厂与西厂的锦衣卫剑拔弩张,个个都一副随时准备拔刀的动作,吴谨手持圣旨站在大厅的正中央,一张老脸看不到多少表情,但眼神却泛着冷冽,而殷焕阳叶君珩和常欢则分居一方,中间的圆桌上随意的扔着一封明黄色的圣旨。

“叶都督,请让封少君出来接旨吧,杂家还要回去复旨呢。”

手持圣旨的吴谨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叶君珩,语气怪腔怪调,颇有故意刺激他的嫌疑,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世人皆知皇帝后宫争宠激烈,殊不知,太监之间争宠也不温和,若说谁最不希望叶君珩重新掌握西厂,绝对非他莫属,虽然皇上已经下旨恢复了他的官职,还特别赐予他任意行走御书房的权利,但此事并非没有转机,那就是立封少君为贤君的圣旨,连他这个太监都看得出来,封少君是不可能答应入后宫的,以叶君珩护短的性格,必然激烈反对,呵呵…到时候他别说官复原职,惹恼了皇上,小命保不保得住都要两说了。

“吴谨,本座没记错的话,你缺的是裤裆里的玩意儿吧?咋这会儿变成缺心眼儿了?封继夜还在病中,床都起不来,接啥圣旨?你要么念要么滚,瞎比比啥呢?”

“扑哧…咳咳…”

叶君珩瞧着二郎腿抄手斜睨着他,一番话既表明了他的立场,又洗涮了对方,常欢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喷,用力咳嗽了好几声才把捧腹大笑的欲望压下去,倒是殷焕阳,自始至终他都面无表情,不插手圣旨的事情,也不制止两厂锦衣卫的对峙,似乎事不关己,但只要是熟悉并了解他的人就知道,他身上的气息比以往冷了不是一点半点。

吴谨被他气了个倒仰,面色阴沉的道:“叶君珩,皇上有令,封少君就是爬也要爬起来接旨!”

这当然不是皇帝的意思了,皇帝只让他宣旨,是他想看他们被打击的狼狈模样,故意假传皇帝口谕,左右这种事情也没人会正儿八经的去找皇上求证。

“哦?到底是什么样的圣旨,居然不顾我的死活也必须由我来接?”

“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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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继夜的声音自外面传来,众人一怔,不约而同的抬眼望去,只见他在穆景舟的搀扶下,正跨入大厅,从始至终都没有反应的殷焕阳一眨眼就冲到了他的面前,取代穆景舟扶着他,反应稍微慢了一点的叶君珩狠狠瞪他一眼,改而去扶他的另一只手:“你怎么出来了?万一病情又加重了怎么办?你还想不想好了?”

混账哥哥从来就没有让他省心过,他要是弟弟,他非捶他一顿不可!

“无妨,出来走动一下也更有利于恢复。”

微微一笑,封继夜在他们的搀扶走过去坐下来:“小包子呢?”

“君珩将他交给春桃了,不用担心。”

殷焕阳殷勤的给他倒了杯温热的开水,又在他的旁边坐下来,而被他挤开的穆景舟则走向了常欢,见他和叶君珩一左一右护卫着封继夜,两人不约而同的失笑,他们的反应也夸张了,哪怕还在病中,封继夜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娇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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