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1)
“好,宅基地的价格是根据地势方位决定的,万家村那边只需要一两银子一亩,十亩就是十两银子,按照你的要求,盖房和修建围墙的材料大概需要三十两银子,质量方面你放心,都是最好的,然后就是人工,一般情况下是一人一天三十个铜板,由于万家村出入不便,我们得收取三十五个铜板,具体需要多少人,就得看你想要多久完工了。”
曾掌柜边说边提笔记录下他报出的银钱数目,以便做最后的结算。
“时间越短越好,能安排多少人就安排多少人。”
多的钱都花了,封继夜也不心疼这点人工费用,他要的只有结果。
“没问题,我们可以安排几批人同时开工,围墙大概十二个人,房子三十人,平整院子什么的杂活十人,总共五十二人,他们每天的工钱就是一两八吊零二十个铜板,你要先支付我十两银子作为定金,最后耗时多久咱们再多退少补,不知这样可否?”
“可。”
“十两定金,十两买地,三十两材料费,总共是五十两,封少君请过目。”
曾掌柜作势就要将写满文字的纸递给他,封继夜直接抬手回拒了,同时摸出张一百两的银票递过去:“不用看了,我希望明天就能正式开工。”
早开工才能早完工,他已经不想再像前两次那样,出个门还得担心家里了,怕倒是不至于,就是烦!
“好,封少君请稍等。”
接过银票,曾掌柜起身去了柜台那边,被那一百两银票震得目瞪口呆的虎子几人有些磕巴的问道:“夜哥,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难道是卖野牛肉的钱?不能啊,野牛肉再值钱也不可能卖整整一百两银子吧。
“回去再说。”
淡淡的扫他们一眼,封继夜端起茶杯喝一口,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得不暂时压下满腔疑惑。
“这是票据和找你的五十两银票,请收好,地契得等明日我派人去看过具体的方位后才能订立,到时候再给你。”
不多会儿,曾掌柜将票据和找回来的银票递给他,封继夜接过来看了看,确认无误后收了起来:“有劳曾掌柜了。”
“哪里的话,以后有需要欢迎封少君再来。”
曾掌柜客气的抱拳,到这里差不多就该结束了,可封继夜突然又问道:“曾掌柜,不知道你这里可有马车?”
他是突然想起这事儿的,不能怪他脑子短路了,主要穿越到这里来之后,他接触的除了板车就只有牛车,而牛车贵就不说了,速度还慢,实在是让人没有购买的欲望,可万家村距离县城确实是有点远,哪怕是坐牛车,来回至少也得一个半时辰,靠两条腿走路就更不用说了,原本他还想着等哪天单独跟焕阳出来,回去的时候从系统商城里换一辆三轮车骑回去,就说是又找胡商买的,风险性是大一点,总比每次都走路或买牛车强吧?直到刚刚他才突然想起,这个时代还有马车的啊。
“有是有,可价格就…”
剩下的话曾掌柜没有说完,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是什么,虎子几人早就懵逼了,在他们看来,封继夜已经疯了,唯一没啥反应的可能就只有始终乖乖坐在他旁边的殷焕阳了。
“钱不是问题,曾掌柜尽管带我去看就行。”
再贵也比人受罪强,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他是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封继夜这一刻堪称是封土豪,土得掉渣了。
“行吧,诸位请跟我来。”
看他如此爽快,曾掌柜没什么好犹豫的了,直接带着他们前往后院。
“夜哥…”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回去再说。”
起身的时候,在春桃和铁柱挤眉弄眼的暗示下,虎子又忍不住拉了拉封继夜的衣服,可这次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封继夜直接抬手制止了他,他知道他们是为他好,但他有他的想法,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折腾出病来了,痛的始终是自己,何况他本身就病歪歪的。
“嗯。”
见状,虎子几人也只能暂时按捺,跟他们一起的万庆更是从封继夜买地开始就全程懵逼,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这批马是今早才运回来的,还没有挑拣,封少君如果确定要,我马上让人给你挑一匹健康的好马。”
铺子的后方另有乾坤,面积比前方大多了,曾掌柜直接将他们带到马厩,此时那里正拴着十来匹马,由于刚到不久,每匹马看起来似乎都不太精神,有些甚至直接趴在马厩里,看起来就跟要死了一样。
“不用了,我们自己挑。”
再次谢绝他的好意,封继夜牵着殷焕阳走向马厩,虎子几人见状也跟了上去,春桃绕到封继夜身旁小声的惊呼道:“好多马啊,夜哥你会骑马吗?”
“会,焕阳也会。”
封继夜含笑扫一眼眸子已经亮起来的殷焕阳,大皇子十三岁就挂帅出征,屡战屡胜,而马则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战争辅助之一,想必他对它们应该有着极为特殊的感情吧?
“嗯,我也会。”
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些马,殷焕阳用力点头,不自觉的松开封继夜的手走上前,一点都不怕的抚摸着一匹白马的头。
“阳哥小心…”
虎子几人见状不由得发出警告,与此同时,白马似乎也不喜欢陌生人碰触,大叫着甩动脑袋,可殷焕阳不但没有退缩,反而上前抱住它的头,抚摸着他颈部的鬃毛附在它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自始至终,封继夜都没有要阻止的意思,狭长的凤眸一直含笑看着他,这个男人,他是属于战场的。
“夜夜你看,它喜欢我了。”
不知道他跟白马说了什么,在他的抚慰下,原本拒绝他的白马竟主动蹭了蹭他,殷焕阳笑得跟孩子一样,用力的跟封继夜挥手,用这样的方式将自己的喜悦传达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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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焕阳很棒。”
封继夜微笑点头,毫不吝啬的对着他竖起大拇指。
“阳哥你好厉害啊。”
“对啊,阳哥,你刚刚跟它说啥了?它怎么突然就乖了?”
“阳哥我也可以摸摸看吗?”
毕竟都还只是十三四岁的半大少年,虎子几人见状兴奋的围拢上去,笑容灿烂的殷焕阳如众星拱月一般,原本还有些拘束的万庆见状也心痒痒的凑了上去。
“真是难得,再温顺的马也不喜欢陌生人突然碰触,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让马这么快就接受他。”
跟封继夜站在一起的曾掌柜不是没看出开口说话后的殷焕阳有些不正常,但这并不能阻止他的赞叹,不是常年跟马打交道的人,是不可能知道如何与马相处,如何取得它的信任,容许他靠近的。
“是吗?”
淡淡的扫他一眼,封继夜迈步上前,不过他并没有跟虎子他们凑热闹,而是沿着马厩外慢慢走动,在别人看来,他似乎是在挑选马匹,仔细分辨马的状态好坏,他也的确是在挑选马匹,但他靠的不是眼睛,而是除了他自己,谁也感觉不到的异能。
第059章 演技派的黑马
“夜夜你在看什么?”
封继夜停在一匹病歪歪趴在地上,通体漆黑,只额头有一缕水滴状白毛的黑马前面,摆脱了虎子几人的殷焕阳好奇的靠过去:“它是不是生病了?真可怜。”
殷焕阳边说边蹲下去伸手抚摸马头,黑马似乎很有灵性,萎靡的双眼懒懒的掀开,随意的一扫之后又闭上了,没有任何要挣扎的意思。
“阳哥,它是不是要死了?”
“对啊,整个马厩里就它看起来最萎靡。”
“一匹马老贵了,真死了的话未免也太可惜了。”
跟着靠拢过去的虎子几人叽叽喳喳的说道,除了封继夜没人注意到,在他们说它快死了的时候,黑马抬眼看了看,漆黑的眸子里似乎盈满了不爽。
这倒是有意思!
唇角一勾,封继夜靠着殷焕阳蹲下,细白的手轻柔的抚摸着它的头:“你怎么了?”
“嘶嘶…”
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宛如听懂了他说的话一般,黑马竟抬起头冲他嘶鸣了两声,看到这一幕的人,包括曾掌柜在内,莫不感觉诧异,不过他们也没想太多,只觉他们夫夫二人好像都挺受这些马待见的,以前肯定常跟马打交道。
【劳资是拉得有点虚脱,不是要死了!】
在别人耳中,黑马只是在嘶鸣,但在封继夜的耳中,它的嘶鸣却直接转成了控诉。
“扑哧!”
得知原因,封继夜不但没有帮它洗白,还落井下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夜夜你笑什么?”
扭头,殷焕阳眨巴着双眼疑惑的望着他,封继夜虚握拳头掩嘴忍住笑意:“没,就是觉得这匹马很可爱,不如我们买它?”
“夜哥你疯了?”
“嗯,我听夜夜的。”
虎子几人不敢置信的惊呼与殷焕阳毫无理由的认可几乎同时响起,曾掌柜也上前劝道:“封少君,不是我不想做你的生意,这匹马似乎病得不轻,你看要不你还是选别的马?”
兴源买卖行能成为潼阳县最大的保行,信誉和口碑都是很不错的,明知道是病得快死了的马,他们也不可能昧着良心卖给客人,特别他还是迎客居杨掌柜介绍来的。
“没事儿,它跟我们似乎挺有缘的。”
拉着殷焕阳站起来,封继夜不等曾掌柜回应又转身面对殷焕阳,替他整理着衣服说道:“这匹马暂时不能拉马车,你再去挑一匹健康的好马。”
“嗯。”
这话殷焕阳爱听,转身就挨个儿去挑选了,回过神的春桃指着地上那匹马说道:“夜哥,它都要死了,你买它不是浪费钱嘛。”
虽然说钱是他的,他要怎么花都是他的事儿,可作为朋友,她是真替他心疼,毕竟他们还欠着万江氏一百两银子不是?而且一匹马的价格恐怕也不便宜。
“留它在这里说不定它真的会死,但它要是跟了我,想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哈?啥意思?”
瞧他说得似是而非的,不止春桃,在场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懵逼,封继夜掩嘴轻笑两声,并未详细解释。
“夜夜,我挑好了,就选它。”
与此同时,喊声响起,殷焕阳站在最先触摸的那匹白马前用力的跟他挥手,封继夜的视线越过众人看了看,一点要质疑的意思都没有,扭头就对曾掌柜说道:“就这两匹马,多少钱一匹?”
“这…”
难得的,曾掌柜竟迟疑了,视线若有所思的扫向黑马,根据他多年倒卖牲口的经验,那匹马分明都已经虚脱了,能不能活全看它的造化,可为何他却认准了它?他可不觉得他真是钱多烧得慌,应该是他有把握能治好它吧?
“也罢,你既与它有缘,我就折价卖给你吧。”
思及此,曾掌柜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他离开马厩,就近在外面的石桌旁坐下来:“这些年明夏国战乱不断,官府对马匹的管制极为严格,购买的价格也是一涨再涨,有些地方甚至还限制贫民够买了,我们能弄回来这批马也极为不易,所以它们的价格真的挺高,至少得五十两银子一匹,不过因为那匹黑马的状态确实不好,我就两匹马收你八十两银子,你看如何?”
八十两?!
虎子几人立时瞪眼欲裂,这都够乡下普通农户好几年的开销了。
“好。”
见他竟想都没想就点头了,虎子几人又是一瞪,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你丫倒是考虑一下啊,那可是整整八十两银子,并非八十个铜板好不好?
同样没料到他竟如此爽快的曾掌柜又忍不住怔了怔,随即无奈的笑道:“封少君,若非确定那匹马真病得有些虚脱了,我都要忍不住怀疑它是不是啥千里良驹了。”
在兴源买卖行干了十几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爽快的客人。
“说不定真是呢。”
唇角勾勒出一抹绚烂的弧度,封继夜笑得意味深长。
“封少君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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