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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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信德一看迟姝颜这样,急忙询问道:“迟大师,不对啊,我没有害她一家,要找人算账应该是找他弟弟。”

迟姝颜嗤笑一声幸灾乐祸:“你买那块地不就是撞到枪口上,人家几十年的怨气,都变成厉鬼了,还管你是不是正主,再说又不止一只鬼,人家一家子都在里头。”

杨信德被迟姝颜吓得差点站不稳,脸色惨白的,嘴唇哆嗦,刚嘴一咧就要哀嚎求情,被祁臻柏一个冰凉的眼神噎回去了,他战战兢兢满是期盼看着迟姝颜:“迟大师,迟大师,您可不能见死不救,我,我这就给你跪下……”

迟姝颜刚要开口回话,身旁男人低沉强势的嗓音突然响起:“张口!”

迟姝颜没多想乖乖张嘴,嘴里突然被乌鸡汤的香味弥漫,她立即侧头,就见身旁高大的男人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碗乌鸡汤,只见对方岿然不动坐着,右手捏着汤勺轻声舀着,循着之前生疏的动作,在众人惊恐又惊吓的表情下镇定自若颇为有模有样又喂一勺递在她唇边,温声道:“再喝一口!乖!”

迟姝颜:……

第七十七章 姝颜,舍不得我走?

迟姝颜此时看着面前端着碗颇为温柔喂着她鸡汤的高大男人脑仁不仅狠狠一抽一抽的疼还十分蛋疼,为什么现在她每次想跟这男人掰扯一干二净的时候越扯不开的节奏?

她咬着牙很想十分坚决拒绝表示两人绝无可能,可其一想到之前是自己主动先强吻其二她又没胆当众敢打对方的脸。

虽然上辈子两人交集几乎没有,对方也早亡,但这位祁九爷留下的名声和阴影却让人十分胆寒,她在上辈子这位去世之后听到的更多的是这位怎么睚眦必报,怎么出手狠辣雷厉风行,传言有个天赋出众又能力出众诡异的一位天师妄图用邪术加害他,可最后人愣是被剁成肉泥喂了这位养的藏獒,想到这里,迟姝颜嘴里是一个字憋不出来,一脸欲哭无泪乖乖张口喝乌鸡汤。

祁臻柏对面前女人的听话十分满意。

朱博城最先反应过来,之前受惊吓太多,现在他更多的是麻木,倒是朱父和杨信德一脸见了鬼瞧这一幕不敢置信。

朱父满眼疑问盯着自家儿子,杨信德此时却是更加不敢惹怒面前这位迟天师,开口说话的语气那叫一个好和谄媚。丧着脸真跪下:“迟大师,之前是我眼拙,不该质疑您的本事,我现在已经真的没有办法了。”

迟姝颜嘴角抽了抽,赶忙摆手:“别,千万别跪,跪了也没用,我是不会帮你的。”

“他想跪就让他跪!”男人睥睨的眼神轻描淡写瞥了一眼突然,却吓的杨信德浑身哆嗦发抖。

迟姝颜噎了一下随即下意识瞪了对方一眼,哪只祁臻柏脸上不怒反笑,冷硬的面孔也带着几分柔和,语气坚硬但还是带着几分不自觉的诱哄:“成,听你的,我不插手!”

迟姝颜自动忽略对方让她起鸡皮疙瘩的语气,脑仁更疼,随即收敛情绪,叹了一口气道:“不是我不想帮你。”

迟姝颜垂下眼帘,纤长浓密的睫毛打下一道半截扇子的阴影,掩盖眼里的情绪:“那些鬼也实在不容易,做人时候被亲弟弟害成这样,做鬼尸骨又被人封印进借运阵。”

杨信德听到迟姝颜这话,简直想要吐血,那些鬼不容易,他就容易了?为了这些事情,这段日子他过得多心力交瘁了,再这样下去自己折寿十年都正常。

还有那个安启友狼心狗肺,丧尽天良的家伙,算计了自己姐姐一家,为什么报应还要牵连自己?他真是比窦娥还冤,做生意容易吗?

“迟大师,我也不容易啊!而且您就是不看在我面子上,也要看着那些业主的面子上。”杨信德脑筋转到飞快:“要是放任这些厉鬼下去,迟早是要害人的,这回要不是有您帮忙,肯定要酿成惨剧了。”

朱父看着杨信德这么没脸没皮的模样,说着道貌岸然的话,嘴角也一抽,心里暗道要不是顾忌祁九爷在这里,这杨信德估计早就上前抱着迟大师的大腿哀求了。

迟姝颜听到杨信德这话,抬头瞥了他一眼,微微皱了皱秀眉,虽然知道杨信德根本就是拿那些业主当做借口,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杨信德说得对,要是真就这样放任这个借运阵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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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现在灵力不够,布置不了聚灵阵,只能研制画出初级符箓,更别说有时候还要借助千年聚灵龟聚集周围的灵气,初级符箓的质量才会更好上一些,成功率也更高,不过哪怕仅仅是这样也不够画出高级符箓。

在杨信德临走之前,迟姝颜答应替他想办法,又高价卖了几张平安符箓给他,杨信德欢天喜地离开了,朱父和朱博城也一块离开。祁臻柏送迟姝颜到五星级酒店,到了门口的时候,他正要转身离开,脚步一顿,骤然扭头就看到迟姝颜眼巴巴灼热盯着他的背影,其实盯着的萦绕他周身的紫气,迟姝颜一接触到祁臻柏的目光就跟蛰了一般迅速收回目光。

祁臻柏深如寒潭的凤眸微微眯起,薄唇勾起,俊美的面容带着几分若有所思瞥了迟姝颜一眼:“舍不得我走?”

迟姝颜瞄了一眼面前这个周身红的发紫的人,心说我舍不得你身上的紫气,不过她克制住了最终没有说什么,摇摇头。

祁臻柏皱了皱眉,有些不满迟姝颜的回答,不过锐利的眼神自然轻易捕捉了迟姝颜眼底的渴望,高挑浓眉,面无表情带着几分警告意味道:“最后给你一次说真话的机会。”

迟姝颜:“……”其实你自己就想要进来吧,最终在祁臻柏强烈不满的锋利目光中,迟姝颜点了点头,反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该担心的祁臻柏,她自己倒是无所谓。

迟姝颜让祁臻柏进来之后,也就不再管他了,自顾自掏出符纸和朱砂笔坐在桌子前,祁臻柏也在她身旁坐下。

等画符报废了几张,迟姝颜烦躁地叹了一口气,这几次画符都是通过自己的鲜血,难道要千里迢迢去抚州把那只千年聚灵龟抱回来?

迟姝颜拿着朱砂笔抵着下巴,眼角瞥到一团紫气,陡然灵光一闪,倏地抬起那一双圆溜溜澄澈的眼眸直勾勾盯着祁臻柏看。

对了,她怎么就忘记这个自带紫金两气,命格贵不可言的人!

迟姝颜回想起当初好几次跟祁臻柏接触,似乎都会莫名被祁臻柏吸引,甚至体内吸收阴气太多,碰触祁臻柏这些不适的症状反而消失了。

这一次她强吻他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充沛灵气波动,难不成祁臻柏身上的紫气可以转换成灵气?迟姝颜越想越蠢蠢欲动想要验证,可是要怎么借助紫气?

“能不能借一只手?”迟姝颜试探询问,她也不确定自己猜想是不是正确的。

“做什么?”

“画符箓。”

祁臻柏冰湖似深不可测的凤眸幽光闪了闪,嘴角勾勒一个似笑非笑弧度别有意味瞥了瞥迟姝颜,啧,这借口真蹩脚!

不过锐利的视线划过迟姝颜的面容,祁臻柏勾了勾嘴唇,状似矜贵倨傲颌首点了点头。

迟姝颜左手正要拉过祁臻柏旁边的手,哪想到身旁坐着的人突然站起来。

就在迟姝颜惊异的目光中,祁臻柏俯身从背后以一个半拥抱的姿势把她虚虚抱在怀里,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覆盖在迟姝颜右手手背。

迟姝颜:……

第七十八章 早生贵子?

迟姝颜此时鼻尖全是环抱着她的男人身上的木质清香,侧着头就看到祁臻柏棱角分明的脸庞,低眉深目,鼻梁高挺,嘴唇殷红削薄完美。

而他的大掌覆盖在她手背一烫,接触的地方灼热令迟姝颜眼皮一跳,下意识悄悄把手一缩,不动声色抽回祁臻柏手里的右手,脊背挺直,稍微往桌子里头偏了偏,避开身后祁臻柏的胸膛。

迟姝颜这些动作虽然缓慢细微,但是敏锐如祁臻柏还是感受到了。

“怎么了?”祁臻柏看着迟姝颜似乎有些疏离避嫌的动作,眉宇微皱,凤眸闪过几丝不悦,坐在身后却是没有再向前一步,只是两只铁臂圈着迟姝颜,勾起唇不动声色凑到她耳边道:“不满意?还是想我再近一些?”

男人语气低沉诱哄,带着莫名的磁性,听的人脸红心跳,而这话听到迟姝颜心里,她浑身僵硬,右眼皮直跳,十分排斥对方身上浓烈的入侵和压迫意味,勉强挤出笑容,忙笑道:“别,就是觉得有点挤,祁少你还是坐我旁边。”

迟姝颜看着身旁男人转瞬黑云压城的俊脸,这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屏息敛气,心底纠结,头疼不已,十分怀疑自己找这男人帮忙是对还是错。

不过传到桥头自然直,迟姝颜不打算让‘小事’影响自己,干脆直入主题:“祁少,我……”

可惜她话刚开口,对方危险眯起眼直盯着她瞧,直盯的她寒毛直竖,嗓门越来越弱,男人突然纠正她的称呼:“喊我的名字!”语气透着浓浓的不容置喙和命令。

迟姝颜噎了一下,嗓门跟被堵住,迟迟喊不出‘祁臻柏’这三个字,祁臻柏看出她眼底的迟疑,面色猛的骤沉质问:“你觉得凭我们现在的关系喊‘祁少’这两个字合适?”

迟姝颜听出这话意思脸色也骤变,差点没直接反驳‘我们能有什么关系’?

如果可能,她恨不得立马扯清楚关系,表示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让对方离她远点,她实在消受不起这位的靠近,可惜这会儿得用着人,她哪里敢跟人撕破脸皮。也想不出同对方扯破脸皮的画面。

至少现在她是真惹不起对方。

可她要敢这么稀里糊涂欺骗身旁男人的感情,一方面她良心上过意不去,其二她十分怀疑对方知道真相那一天估摸对方把她大卸八块的心都有了,说不定比上辈子用邪术害这个男人被剁碎喂狗的天师都惨。

迟姝颜打了一个激灵冷颤,有一刻她甚至十分后悔躺着蹚浑水,迟姝颜权衡良久,最终咬牙决定道:“祁少,等这事处理完后,我有些事情想跟您好好谈谈!”

祁臻柏迟迟没听到她的改口,深沉的眼眸暗沉下去,深深瞧了她一眼,他面色不变,但比平日冷静的模样越发吓人让人胆寒,空气一时间禁止,温度骤降,周围仿佛飓风肆虐,迟姝颜被对方寒意的眼神看的心里没底,差点没惊住改口了。

过了半响,男人突然开口,嗓音黯哑而缓慢:“你想分手?”

“当然不是……”迟姝颜脱口而出,等等,她们根本没有在一起过,什么叫分手?不,不是,她是想掰扯清楚。

迟姝颜倒是想解释,男人冷峻的表情稍稍缓和,没有给她继续解释的机会,心情由冷转好:“不是就好,你应该知道最初是你自己主动,我再三考虑,才勉强答应同你在一起。”

话一落,迟姝颜听完对方的话狠狠抽搐,什么叫她主动?什么叫他再三考虑和勉强?

她倒是巴不得他好好再三考虑。她这会儿也不会这么被动憋屈,要知道吻一下就惹出这么多麻烦,她简直恨不得想回到之前楼盘的楼顶,宁愿拍死自己也绝对不强吻这男人。

祁臻柏自然不清楚迟姝颜的纠结,被面前女人气鼓鼓的模样看的晃了晃神,之前他还十分不满意对方喊他的称呼,不过如今看来这女人有几分脾气,得慢慢来,不能逼她,这女人想喊他祁少或者名字都成,随她自己高兴。

反正喊什么称呼都是他的女人,现在不改称呼以后结婚后总得改。

喊‘老公’他虽觉得进展太快但也勉强可以接受。

祁臻柏眼底藏着不自觉的宠溺,眸光温柔时不时掠过女人脸庞,迟姝颜被看的惊吓无比,心道早结束早好忙道:“祁少,我们还是进主题吧!”

祁臻柏乖乖听话把手覆盖在迟姝颜握着朱砂笔的白皙手背,这次添了几分力道,就怕手中的女人跟滑不溜秋的鱼一样溜走,不过幸好这次这小女人只是飞快抬头瞥了他一眼,就低头专注画着手中的符箓。

祁臻柏循着手中女人的手一笔一划的,一张符箓就画好了。

“真的有用,我猜的没有错!”迟姝颜惊喜交加看着刚刚完成的符箓,灵气充沛已经趋近高级符箓了。

她刚才也只是猜测祁臻柏身上的紫气能够转换成灵气,尝试了一下,没想到比她想象的还要有用。

迟姝颜还是有些不习惯两人太靠近,她觉得估摸拉着手就成,干脆让人坐在一旁,她一只手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继续画符箓,

祁臻柏知道这女人不能逼后,倒是一反常态十分配合,没有其他逾越的举动,只是眼眸处的眸光跟黏在面前女人脸上,从始至终就没移开过,渐渐看的越发入神,精致的五官在他眼底也看的越发生动。

迟姝颜注意力都在符箓上,没察觉异常,发现与刚才一样完成的符箓灵气充沛仍然趋近高级符箓了,只是想画出高级符箓还是有些难度和运气。

迟姝颜沉浸入某事就十分专注,低头努力画符,早已忘了屋里有其他男人,自个儿手里还握住男人的大手,愣是一下午和晚上都呆在酒店,直到成功画出高级镇煞符。

还是朱博城的电话拉回迟姝颜的理智。不过她的手机是祁臻柏接的。

朱博城一听到自己好友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听岔了,等对面继续响起好友的声音,隐约还听到‘洗澡’的话题,朱博城低头瞧了眼时间,时针刚好指到‘晚十一点’,脑门立马炸了。

卧槽,臻柏跟姝颜妹子这发展速度竟然这么快速?今晚竟然直接上三垒了?

朱博城因为激动这么想也脱口而出:“臻柏,姝颜妹子没事吧?你没把人太那个啥吧?姝颜妹子还能说话不?祝你们早生贵子啊!到时候别忘了我这个干爹就成!”

第七十九章 姐姐,我们一起跳楼好不好?

迟姝颜刚刚画完几张高级镇煞符和几张飞盾符,伸了一个懒腰就听到电话里朱博城后半截的话,满脸奇怪和困惑不解道:“什么早生贵子?干爹?他有朋友结婚吗?”

祁臻柏漆黑的凤眸眯了眯,定定看了迟姝颜一眼若有所指道:“还没有,不过也快了。”嗯,两个人确定了关系,还是要早点带面前这女人去家长!

迟姝颜哦了一声,原来是别人的事情,也就没有再问,自己独自去画符箓了。

……

第二天迟姝颜打了一电话通知杨信德,坐着祁臻柏的车到了檀悦楼盘。

本来迟姝颜已经研制画出了高级的镇煞符,已经能保证身上的灵气不被莫名其妙的阵法吸走,两人又一夜没睡,迟姝颜想着让祁臻柏在酒店休息一阵,可惜这男人死活不同意,要跟出来,迟姝颜也不好意思刚过了河就拆桥,只好任其行事。

迟姝颜一下车就看到杨信德,朱父和朱博城三人,朱博城暧昧看了两人一眼,迟姝颜一头雾水,没有搭理他,望了望身后的人员杂乱的工地,微皱秀眉道:“杨总,人太多了,人多口杂不好行事。”

杨信德立马会意迟姝颜的意思,对旁边的助理吩咐:“赶紧去把所有人撤走!”

很快熙熙攘攘的施工工地就清净的只剩下几人,气喘吁吁,满腹疑问的助理跑回杨信德身边。

“迟大师,现在要做什么?”杨信德又是好奇又是害怕询问。

迟姝颜瞥了他一眼,没有答话,咬破食指,把血珠点在自己眉间,很快血珠迅速凝成了摇曳的火焰状,一边念咒一边双手结印:“此间土地,神之最灵,升天达地,出幽入冥,辨别四方……”

“阵法在地底下,而这里就是那家人尸骨掩埋处。”迟姝颜念完咒语在某一块空地站定,掏出八枚折好的百元大钞飞撒出去,汇聚成一个距离相等的圆,分落在八个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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