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来不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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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沈亦澈抛下段金蕊走后,就再也没有去过芳菲苑,段金蕊以为他是厌弃了自己,又气又伤心,过了两日竟病倒了。

侧妃卧病在床,自然去不了蘅芜阁给宋然每日早晨请安。

眼见着快到传午膳的时辰,段金蕊还未过来,宋然便差了浮萤去芳菲苑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她知道这侧妃虽自小在丞相府娇生惯养,但还是懂规矩的,这么晚了还未过来给主母请安定然有缘由。派了浮萤去问,才知这几日段金蕊这几日都没有好好用膳,昨日夜里更是昏昏沉沉的烧了起来。

虽说段金蕊早晚都会知道柳氏的事情,但宋然觉得她变成现在这样,也有她的责任,便让挽月去库房里寻了两株上好的人参,带着去了芳菲苑。

到了芳菲门口,还未进到院子里,宋然便闻到了一股苦涩的药汤味。

宋然进去的时候,段金蕊刚刚退烧,还在昏睡。

宋然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有些愧疚,亲手拧干了条巾子盖在了段金蕊的额头上,又待在房里守着她一会。

到了传膳的时候,段金蕊才悠悠醒转过来,宋然有些话想宽慰她,索性叫人不必送饭去蘅芜阁,直接留在芳菲苑跟侧妃一起用膳。

段金蕊从昏睡中醒来仍是虚弱,平日里她素来喜爱穿鲜艳华丽的衣裙,此时卧病在床只着了一袭素色衣裙,看上去宛若一株被风霜摧折的蔷薇花,摇摇欲坠。

宋然特意交待厨房做几道清淡小菜,亲手拿了一碗清粥喂与她吃。

一开始段金蕊还是说没胃口不愿意吃东西,宋然佯怒道,“你若再这样不吃不喝,我就去告诉你兄长和父亲,看他们受不受得了你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

段金蕊信以为真,妥协道,“我吃就是,姐姐千万不可告诉我父亲。”

本来她执意要嫁给宸王做侧室,父亲就不同意,说她好歹也是贵门嫡女,何苦去与人做妾。最后还是她用绝食以死相逼,父亲才去圣上面前替她求了赐婚的旨意。

若是此时被父亲知道,她在宸王府过的不好,定会要接她回去,那时她可就真是再难回来了。

被宋然这样一吓唬,段金蕊才开始就着她的手,慢慢喝起她喂的粥来。

直到一碗粥喝的见底,宋然才把碗放下,拿出手帕帮她擦了擦嘴,又帮她平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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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金蕊见她这样照顾自己,突然有些鼻酸,声音略带哭腔道,“多谢姐姐。”

宋然将她鬓边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道,“左右你也叫我一声姐姐,姐姐照顾妹妹不是应该的吗?其实要不是那天我带你出去买首饰,你也不会遇上……”

段金蕊见她愧疚,打断道,“哪里能怪到姐姐头上。那狐媚子勾引王爷多时,进府是早晚的事,还要多亏了姐姐,不然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以后平白无故多了个妹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你现在还是为了这件事气坏了身子也是不值,放宽心些,自己的身子骨才是最重要的。”宋然并不在乎沈亦澈,所以不能对段金蕊现在的境遇感同身受,只能劝她多保重自己。

“姐姐放心。经过这几日我其实也想明白了,王爷身份不似寻常人家,多纳几房妾室也是早晚的事。我只是气不过,那柳氏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让王爷对她如此在意。”

她不是不允许沈亦澈纳妾,但是她就是容不下沈亦澈有其他人放在心上。若是像王妃和王爷这般貌合神离也就罢了,偏偏那个柳氏尽使些下作手段,把王爷的魂都勾走了。

宋然也不知该安慰什么,只好劝她多仔细自己的身子,又看着她喝了药睡下才回了蘅芜阁。

按照沈亦澈的吩咐,这几日宸王府的下人们已经将清芷苑收拾了出来,又寻了风和日丽的好日子,便用一顶小轿将柳氏从后门抬进了府。

丞相府和宋府得知了这件事,心中不满,但毕竟是宸王府的家事,也不好置喙。

柳一一进了清芷苑,就发现院中种了她最喜爱的梨树。

此时已快二月中旬,院中梨树大部分已经开了花,只有几株开花晚的仍是一些花苞。从院门往里看去,一片雪白,偶尔有微风拂过,满院芬芳。

柳一一拉过一枝开满了花的枝丫,凑近轻轻嗅了嗅,心情满是愉悦。

菱香托着她的手笑道,“王爷还记得夫人最爱闻这满院梨香,特意让人在院子里种了呢。”

柳一一微征,“夫人?”

菱香继续阿谀道,“是啊,王爷已经封了您为孺人,从今往后可不就是这宸王府里的夫人了吗?”

柳一一用手上还未松开的花枝敲了敲她的额头,莞尔道,“就你嘴甜。还不扶本夫人进屋里瞧瞧 。”

屋里一应陈设都是宋然吩咐下人按照孺人的规制来添置的,没有半分逾矩,虽如此这里面不少东西也是这主仆二人从未见过的,不由又在心里觉得王爷对柳一一甚是上心。

殊不知这院子还是宋然选定的,当初沈亦澈让她收拾一间院子出来,她想起宸王府里有一处满院梨花的地方,甚是不错,闲置着也是浪费,便随手划给了柳氏做住处。

段金蕊知道今日这柳氏进府,按规矩要来给王妃和侧妃进茶请安,便早早地来了宋然的住处,等着她过来。

柳氏是庶女出身,之前在柳家仰仗主母生活,习得了一身讨好别人的本领。

是以今日到了宸王府,大致收拾了一下,便让人领着她去了蘅芜阁。

段金蕊来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柳一一便被挽月从外面请了进来。

柳氏一进门,段金蕊便见到她头上那副珍珠头面,正是那日她与宋然在琉玉阁看到沈亦澈定制的那套,暗暗咬了咬牙,在心里骂了她几声狐媚子。

柳一一接过浮萤端来的茶,先跪着给宋然进了茶,宋然接过饮了一口,她才起身又端了一杯复又跪下递给段金蕊。

段金蕊伸手去接,却在堪堪接过的时候故意手一松,泼了柳氏一身的茶水,她的纤纤素手也被烫的微红。

宋然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淡定地饮茶,不想去管闲事。

见柳一一捂着手满脸委屈,段金蕊讥笑道,“听闻柳孺人的父亲是商人,这么多年孺人跟着父亲东奔西走想来身子应该十分康健。没想到今日见面,孺人竟连一杯茶都端不稳,难道孺人不是诚心想给本侧妃敬茶?故意给本侧妃难堪吗?”

柳一一知道段金蕊故意要难为她,求助地看向宋然,但宋然端坐在主位只顾喝茶,看都未看她一眼,她只得对着段金蕊磕头道,“妾身不敢。妾身这就再端茶来伺候侧妃。”

段金蕊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金钗,道,“敬茶就不必了,柳孺人身娇体弱的,一会要是再手抖地泼了本侧妃一身水,我这病中初愈可是受不住。”

柳氏跪在那里 ,站也不是跪也不是,进退两难。

段金蕊望着她那一头珍珠甚是刺眼,继续道,“说起来,若不是那日我同王妃一起去琉玉阁买首饰,还不知孺人竟有一手这么烂的琴技。也是,想必你们商贾之人与我们这些书香官家不同,教的不是琴棋书画,倒尽是些投机取巧的下作手段。”

柳一一被她说的脸色惨白,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着拳,却不敢出言顶撞。

丞相嫡女和商户庶女,一出生便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有着云泥之别。她拿什么资本,去和侧妃还嘴。

宋然知道她教训地差不多了,下了逐客令,“孺人若是无事,还是快些回自己院里换身衣服吧。春日风大,仔细得了风寒。我和侧妃一会还要去西子湖边放纸鸢,就不招待你了。浮萤,送孺人出去。”

柳一一心道这二人这是站在一边排挤她,但也不敢明面上表现出来。官大一级还压死人,何况在这后宅中勾心斗角,郁郁道,“妾身告退。”

她刚出门口,就听到段金蕊在后面说,“姐姐,我就是见不惯她这楚楚可怜的狐媚样!”

段金蕊说话声音不小,丝毫没有避讳她的意思,摆明了今日就是要让她难堪到底。

柳一一听到后脚步顿了顿,还是扶着菱香离去了。

宋然对着段金蕊笑道,“这下你可出气了?”

经过今日这一趟,段金蕊确实心里舒坦不少,但她也知道是宋然在纵着她,不然一般主母王妃哪能允许侧妃在面前这般放肆,于是笑嘻嘻答道,“还要谢姐姐没有搭理她。我看着她那双狐媚眸子就来气,想到以后还要与她在一个屋檐下就郁闷。今日我跟她的梁子可算结下了,姐姐,你日后可要一直站在我这边啊。”

宋然过去拉了她的手,道,“知道啦!方才我打发柳氏说要去放纸鸢,你还不去随我去库房找两只漂亮的。不然到时候她跟王爷告状说我们欺负她赶她出门,我是无所谓,看你怎么办。”

段金蕊恍然大悟道,拉着宋然去里屋 边走边絮絮叨叨,“是哦!那我们快去看看有什么好看的纸鸢,实在没有去集市上买几只也好。我知道有一家的纸鸢做的极好,小时候阿兄经常带我去买……”

宋然知道段金蕊心肠并不坏,今日不过是想给柳氏一个下马威。

那柳一一她今日仔细见了,长相虽不算什么绝世美人,但那双水眸确实漂亮。何况能有本事让沈亦澈这样的人夜不归宿,想必手段是很厉害。

她虽不参与后宅争斗,但是段金蕊这般信任自己,段子清之前也帮了自己不少,日后她自会帮着段金蕊防着这柳氏,不让她有机会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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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写着写着,觉得王妃侧妃之间有一丝姬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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