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救命之恩(1 / 1)
行宫里,灯火通明。
太子将自己查探的经过告诉皇上。
“父皇,儿臣在司家院子里查出了凶手,是司康的侧室,阮氏。”
“太子殿下,不可能!阮氏是康儿的姨娘,她怎么会杀了康儿?”司正青脸色青黑的反驳。
他知道那个阮氏,是十几年前司康出京办事的时候带回来的,会些功夫,若说是她,还真有可能。
只是,即便如此,也不能承认,这是家丑!
而且,阮氏因为女儿的突然失踪这两日情绪不好,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呢。
看着司正青脸色变幻不定,太子冷哼,“司大人,这件事本宫已经查清楚了。而且,阮氏也承认了,还求着本宫帮她找不见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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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正青闻言,嘴唇哆嗦着,心口紧绷到极致。
若只是找女儿倒是无所谓,只要别说出司家的事情就好。
阮氏在司家呆了十多年,平日里也是用她的女儿威胁让她安分。
若是她因为这件事一直记恨着司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而这种可能性很大!
司正青觉得心里莫名的不安,这次皇上还会帮他们司家吗?
太子说完,挥手,“带阮氏和祁萍儿一起进来。”
“是。”护卫下去,带了两人上殿。
两人低着头,跪在司正青和司新之后面,磕头,“见过皇上。”
“恩,说说你们知道的事情。”
“是。”阮氏磕头,先出口。
“婢妾十几年前被司康强行带回京,当时人生地不熟,在司家又被看守的很严,无处求情。”
“后来婢妾生下了一个女儿,司家对女儿很好,但婢妾不希望自己的女儿用美色去伺候男人。”
“但是司家一直都是利用女儿拉拢人才,婢妾不同意的话,司康说就会把女儿送走,不让婢妾见到女儿。”
“婢妾因为女儿妥协。但是,就在猎场举办宴会的那晚,婢妾的女儿一直没回来。婢妾去问司康,他竟然完全不在意的说不知道。”
阮氏深吸口气,“婢妾知道司康根本不在乎这个女儿的死活,心里担忧女儿的安危,所以让司康帮着找。可他根本就没有反应,还说婢妾的女儿自甘下贱,不知道跟什么男人走了。”
“就因为司康这般对待婢妾的女儿,婢妾气不过,所以在女儿失踪一整夜还未回来的时候就把司康给杀了。”
阮氏承认的很干脆,直接就说是自己杀了司康。
她的女儿不见了,司康既然不在乎,那他这个爹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积攒了那么多年的怨恨,加上女儿突然不见,让她决定杀了那个男人。
司家困着她们母女多年,现在有机会逃脱,将这个没有人性,混乱不堪的家给除掉也算是为自己的女儿报仇了。
“皇上,阮氏说的不是真的,老臣的儿子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司正青在阮氏说完之后就对着皇上磕头,声音铿锵有力,就差直接起誓了。
“司大人言之过早了,等阮氏和祁萍儿说完你再一并反驳吧。”太子生怕皇上真的相信了司正青,开口打断他。
司正青嘴唇动了两下,眼底神色渐渐阴沉,垂头。
坐在高位上的皇上一直没说话,表情莫测的看着下面。
太子让阮氏继续说接下来的话。
阮氏也没什么可惧的,女儿不见了,她自己也杀了人,终归逃不过一死,那就拉着司家一起吧。
“皇上,司家很多女子都是抢回来的,而且凡是少见的漂亮女子,司家根本不顾辈分人伦,那女子会同时伺候三个主子......”
这一丑闻,足够另满朝官员弹劾,司正青这个一品大臣估计也做到头了。
皇上眯了眯眸子,“太子,这可是真的?”
“回父皇,祁萍儿就是。”
皇上看向跪在大殿的另外一个女子,眼神闪了闪。
祁萍儿确实有吸引男人的资本,连皇上看到她那长相都忍不住的放柔了语气。
“祁萍儿,说说你的事情。”
“是。”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只要能为父母和弟妹报仇,只要司家能倒了,她都无所谓了。
想着,祁萍儿将自己如何被看上,父母和家人如何遭遇不测等等说了一遍。
还把这三个月以来在司家的事情说了一遍,以及刚刚司正青祖孙想把她灭口的事情。
司正青自然不会承认这些,将所有事情都推到已经死去的司康身上,称自己是完全不知情。
不过,对于想要杀掉祁萍儿的事情,他如何都推辞不掉。
当时太子和那么多侍卫亲眼看到,让他辩无可辩。
不过,司家这些肮脏之事已经撕开好几个口子,他想遮掩也来不及了。
而皇上这次也是一反常态的吩咐太子严查,让他将司家的事情查个彻底。
司正青听到皇上的吩咐是真的傻眼了,也彻底意识到皇上这是不会再维护他司家了。
顿时心沉到谷底,脸上更是一片死灰。
他这么多年靠的可都是皇上,若是皇上不帮他,那可真的要完了......
“先押进大牢,太子把所有事情查清楚之后交由摄政王来定夺吧。”
皇上说完,起身大步离开。
太子应下,让护卫把除了祁萍儿以外的三人关进牢中。
祁萍儿听到摄政王,心中一动,又想到今日在假山里躲着的男子。
同一时间,穆清媱的房间中。
两人回来用过晚膳之后就窝在屋子里的软榻上。
“晏梓临,你都把事情交给太子了,干嘛还拉着我在那受冻?”
初春的天气,白日有些热了,但晚上还是挺冷的。
而且随便派个下人去看着就是了,没必要亲自去啊。
“这关系到司家的存亡,本王怕司正青真的将那祁萍儿杀了。”
虽然司家做出了很多罪大恶极的事情,但祁萍儿这事是最近发生的,再极力遮掩也是最好查出证据的,所以祁萍儿活着才有用。
“哼!真的?你不是看那祁萍儿太勾人了才出手的?”穆清媱不满的捏了捏晏梓临的胸口,力气稍微有些大。
“吸~”晏梓临拉住穆清媱的小手,“别乱动。”
这点儿疼痛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更多的感觉是一种酥麻。
“本王今日过去之前都未见过那个叫祁萍儿的女子,自然不会是看她的长相才出手的。”
不过就是看重这件事,而且晚上和丫头窝在房间难受也是他,还不如去外面随意的转转,顺便办点事。
穆清媱瞪眼,依然不满,“你这是承认那个祁萍儿长的好看了?”
知道晏梓临没那个意思,不过今日看到祁萍儿的时候穆清媱心里还真是酸了一下。
她承认,祁萍儿确实长的非常好看,而且那样子也确实是少见的美人儿。
吃醋大概是女人的天性,或者是她的占有欲比较强,不希望晏梓临多看别的女子一眼。
所以,小小的表示一下自己心里的酸意,提醒这个男人以后警醒。
“丫头,本王眼里可只有你,救下的也不过是个证据,本王都未看到那祁萍儿长什么样子。”
在他眼里,那确实只是一个证据而已,完全没有别的想法。
不过,看着丫头这因为他吃醋生气的样子,晏梓临心里更多的是高兴。
因为在意他,丫头才会吃醋。
“真的?”穆清媱轻声慢语的问,眼神灼灼的盯着眼前的男子。
晏梓临眼角含笑,低头,在穆清媱眼睛上落下一吻,“丫头吃醋的样子真好看。”
穆清媱瞪眼,而后忍不住笑了,“以后出去可要把眼睛管好了,不准看别的女子一眼,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凶狠的话出,得到的回应是男人低低沉沉的笑声。
“好。”
“哼!”穆清媱轻哼,眼神柔顺下来,“我看皇上好像并不像之前说的那样站在司家那边,更不像是被迷惑了的样子。”
晏梓临眼神如常,“确实。”
“难道皇上一直是装的?”
这也不太可能吧?
装一两年还有可能,十几年是根本不可能的。
“皇上之前确实一直对司家诸多照顾,但皇上能坐上那个位置也不是好惹的。”
穆清媱敛眉,很认同这一点。
能从所有皇子中出头坐上皇位,本身就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晏梓临看穆清媱思索的样子,缓缓一笑,继续道,“刚坐上皇位的时候,皇上还是兢兢业业的,所有的朝政也都是皇上在处理。”
“后来因为司家偶尔的挑拨开始对本王不满,有意无意的想要收回兵权。”
“不过,本王不可能把兵权给皇上,若不然,在司家的挑唆下,本王大概会没有容身之地。”
穆清媱点头,“这么说,皇上是真的维护了司家许久。”
“不错。皇上在三四年前就不是特别沉迷于女色,并且找了护卫跟着习武。”
“大概是意识到再这么下去他的身体会慢慢垮掉。”
“三四年前?那皇上就没想过用蛮力将你手上的权势抢回吗?”
“自然想过。只是本王掌控朝堂和兵权时日已久,皇上无从下手,只能装着继续沉迷酒色的样子。”
“不过,皇上现在年纪大了,有时候做事有些极端,这权力还真不能交到他手上。”
穆清媱似懂非懂的嗯了一声,“看来,皇上不会轻易罢休,我觉得咱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丫头放心,本王不打算坐上皇位,没人能挑出什么毛病。”
这个王位和手上的兵权都是父皇给的,现在的皇帝也没有权力下旨收回。
手上握着实权,他自然不怕皇上出什么阴谋诡计。
***
接下来的日子,行宫倒是十分热闹。
在大家听说司大人被抓之后,各种议论纷纷的言论都出来了。
随着太子的查探,司家做的那些腌臜之事也随着传开。
没有了主事之人,司家那些女子全都慌乱了,护卫问什么都如实交代。
司夫人一开始还试着隐瞒,可她自己的力量又怎么能比得过太子带去的护卫。
司家肮脏之事暴露的越多,大臣们给皇上递的折子也越多。
司家的事,也不得不处理了。
司贵妃让身边下人打听着外面的事情,心也随着渐渐沉下,让人叫了司盈过来。
司盈战战兢兢的站在殿中,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看司贵妃脸色不好看,她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
“盈儿见过姑母。”
“姑母?”司贵妃淡淡重复,语气不冷不热,“谁允许你这么叫本宫的?”
“啊?姑......贵妃娘娘。”司盈跪下,身体微微颤抖。
从在皇上身边伺候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不是掌握在皇上手中,而是掌握在司贵妃手上。
司盈是聪明的,她一直知道自己应该把握好分寸。
就算皇上这几日对她极好,她也知道自己在司贵妃面前该放低姿态。
司家出事她知道,心里着急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到皇上身边的时日尚短,有些话说出来只会将她自己陷于不好的地方。
司贵妃轻轻舒了口气,抬眼看了司盈一眼。
她也知道这些事情不能怪在司盈身上,可司家倒了,她这个贵妃除了紧紧巴住皇上不放也没有别的选择。
“司盈,你这几日是不是没伺候好皇上?”
司盈跪着,“回贵妃娘娘,臣妾尽心尽力,并无不妥。”
司贵妃猛的拍桌子,声音尖利几分,“没有不妥皇上为什么要治本宫父亲的罪?本宫的哥哥刚死几日,皇上竟完全不顾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定是你哪里伺候的不妥,所以皇上才没有帮着父亲!”
司盈低着头,身子抖了一下,不说话。
眼里还是有几分委屈的。
她是旁系挑选过来的,和司家的人也不亲近,但她知道司家倒了,她的家人也不会好过。
心里着急,但能力不足。
知道司贵妃这是将怒火发在她身上,她别无选择,只能承受。
“娘娘,臣妾没有。臣妾刚来皇上身边,有些事情还不是很熟悉,还请娘娘多指教。”
“哼!”司贵妃眯起眸子,“皇上的事自有本宫来关心,你那肚子最好给本宫争点气,在父亲被处置之前你若是能怀上龙种,皇上说不定就会网开一面。”
“若不然......”
“是。”司盈心里苦涩,这种事情又岂是她能决定的。
就算怀上了龙种,是男是女都不知,皇上又真的会为了一个不确定性别的孩子改变主意吗?
而且皇上已经有那么多皇子,又真的会在意这么一个孩子吗?
“下去吧,皇上若是召见你,给本宫好好的伺候着。”
“是。”
打发走司盈,司贵妃起身,准备去找皇上。
已经好几日没看到皇上,她主动过去应该也没什么。
只是,还未出大殿,身边太监总管就匆匆跑来,“娘娘,大事不好了,娘娘......”
“放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好好给本宫说话!”司贵妃心情正不顺,听不得他如此大声嚷嚷。
太监总管根本无所谓被训斥,跪下,一脸的着急,“贵妃娘娘,奴才刚刚出去打听消息,摄政王下令抄了司家,大人做的好多事都被查出来了,司大人和司公子全都被移交到刑部大牢监禁,娘娘,您快想想办......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娘娘~”
***
行宫里,力查司家的圣旨出,没人觉得奇怪,甚至认为这是理所当然。
那些丑事,那些被司家害的人,那些因为司家包庇而为非作歹的人。
还有司家抢夺回府的那些女子,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人同情不起司家。
“王爷那日让人拦下了桑丘?还是让桑丘把人送回来了?”
刚刚她听漫寒说那日被桑丘带走的女子和阮氏被悄悄送走了,看到晏梓临过来就问出心中的疑惑。
“季光赫说那女子跟了他许久都没动作,本王觉得不对劲,就让人拦下了。”
“不过,那个女子身子不是太好,被打晕之后一直昏睡到第二日。”
“你没有让人把她放出来是因为怀疑司康的死和她有关系吗?”
晏梓临摇头,“本王一开始只是想试试从她身上找突破口,查一些司家的事情。后来知道她是阮氏的女儿已经是在司康死后的第二日了。”
穆清媱挑眉,“所以你就利用她让阮氏揭发司家的丑事?”
“对。”
“那祁萍儿是另外一个突破口喽?”
“是。”晏梓临坐到穆清媱身边,“司家的事情不能只有一个人出来随意说说,要从这些人身上查到切实的证据才行。”
“那京城那些司家的女婿呢?”
“司正青下狱,说不定还会砍头,就算他们想救也是有心无力。”
“而且,有些人也同样做下不少伤天害理之事,这个时候应该不敢强出头,甚至会尽力和司家摆脱关系。”
“确实,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也算是人之常情吧。”穆清媱轻轻耸肩,“事情已经基本定下,这两日也该回京了吧?”
“恩,后日一早回去。”
穆清媱点头,“我不跟你回京城了,从这边回庄子用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到。”
晏梓临点头,眼底还带着几分不舍,“丫头早点回京城,有事给本王传信。”
“恩,邢寒成亲需要的东西我已经列出单子,就在京城我那个院子的书房里,王爷先让石管家准备。”
“好。”晏梓临林颔首,“你明日一早就走吧,带上火舒一起,本王会安排护卫直接送她回边境。”
“这样也好,她和季光赫的亲事已经取消,留在京城肯定有不少人打她的主意。”
“暂时还不会。这段时间司家的事还会再慢慢查,本王就是想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之前把火舒送走。”
“恩,趁现在混乱,明日我和火舒一起离开行宫。”
“本王会安排人......”
“主子,姑娘,祁萍儿在门外求见,说是来感谢主子的救命之恩。”邢寒禀报完就站在门口等着晏梓临的吩咐。
穆清媱眼神闪了闪,转眸,“王爷,找您的。”
晏梓临看着穆清媱,微微挑眉,“不见。”
邢寒闻言,转身出门。
穆清媱嘴角微微勾起,抬手,捏了捏晏梓临的俊脸,“王爷真乖~”
“调皮。”
“哼哼!”
------题外话------
在我家附近不到两公里的地方出现三个发烧的病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去过武汉的,今天被120拉走了。
我的心好慌啊,大家一定要注意防护!能不出门就不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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