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 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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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寨。

“大当家和二当家怎么还没回来?”

“急什么,今年咱们可是要肥透了,咱们好好看家吧。”

“你们说这次能弄回什么来?”

“不知道,肯定少不了,大多应该是咱们大宋没有的东西,以往咱们都在应天府到楚州和扬州一带打家劫舍的,这次大当家得了消息,说北边沿海的密州最近会有海外的商船靠岸,要运往济南,沿路会路过青州,这不,大当家带着大部分兄弟北上了,满满一大船的财货呀,咱们能过个丰收年了!”

“大当家应该快回来了,都出去快一个半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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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吧,咱们留守的兄弟们,打个小劫,横扫个村落啥的也绰绰有余,闲不着。”

“大当家够厉害的,姜还是老的辣。”

“能老成咱们大当家那样的辣姜,天底下可不多见呀,哈哈哈哈。”

“那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嘛,在咱们山寨中更是体现得相当深刻呀!”

“咱们如今也算道上小有规模的了,会不会树大招风啊?”

“不会,大当家说了,只要咱们三不劫,肯定没事,朝廷懒得管。一不劫军粮官银和贡品,二不截皇家亲眷,三不劫白氏商社。规矩都守得好好的,放心吧。”

“是都守着规矩呢,前两条还好,为何不劫白氏商社呢?”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只听大当家提起过一次,说是白氏商社邪门的很,他们是由自己家的高手护卫,劫匪根本不是对手,并且还听说,就算有人偷了白氏一只鸡,他们都能知道是谁干的,绝对能抓到,怕是不好惹啊。”

“哦,原来如此。”

“还有,白氏家主是白赫云啊,她夫君是武国公,手里握着四十多万禁军,劫白家不是作死吗?”

“是是是,还真是。”

“来,喝酒喝酒!”

“喝!走着!”

一个土匪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喊道:“三当家!不好了,瞭望哨楼上看见官兵了!朝咱们这儿来了!”

三当家放下酒杯:“官兵?官…官兵怎么会知道咱们山寨在这….这的?”

“可能是兄弟们出去抢劫的时候被抓住了活口,供出来的,怎么办啊,大当家又不在!”

三当家道:“关闭山寨大…大门,弓箭,弩|箭,各种机关全部准…准备好,兄弟们抄家伙!官兵咱们又不是没…没见过,应天府出兵剿…剿咱们没有一百回也有…有八十回,哪回不都被咱打的屁滚尿流滚…滚回去了?我二哥还掳了知府的小…小妾回来呢!怕个鸟,跟他们干了!”

“好像这次不一样,看铠甲好像是禁军。领头的两个是穿白袍银甲的!”

三当家一惊:“白袍银甲?禁军?明…明家来人了?不…不可能,明家都是对阵数十万敌军的将…将门,怎么有闲工夫剿咱…咱们这千八百的土匪呢?不可能,你看错了?”

“没错啊,确实是白袍银甲,两个!”

三当家道:“禁军来了多…多少人啊?”

“不知道啊,目测两千左右。”

三当家攥了拳头,恨恨地说:“跑也来…不及了,管他的,干了!咱们寨子也不是好…好攻的!”

“是!”

明笑阳沿路捉了几个土匪,五花大绑地带在身边引路,要不是有人引路,找起来当真有些麻烦,这深山老林的,藏得够隐蔽的。

明笑阳带领的禁军还没到山寨门口,就望见寨子围墙上人头攒动。明笑阳下令停止前进,勒马驻足。

明笑阳坐在马上笑道:“有点意思啊,这山寨建的还挺讲究的,怪不得应天府没辙要向朝廷求援。”

赵安辰道:“嗯,看上去颇具规模,易守难攻。”

明笑阳道:“不只如此,设计建造这寨子的人会八卦机关术,里面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就算是上万禁军攻进去了,八成也是有去无回。”

赵安辰熟读兵书阵法,却不会机关术,问道:“那该当如何?”

明笑阳笑道:“没事,有本将军在此,算他们今日倒霉了。”回头下令:“给我盾牌,一张弓,五十只箭,一把弩和四十只弩|箭。你们在这等着,没我命令不得前进!”把中的偃月刀递给赵安辰,背上箭筒和弓,将弩别在腰上。

赵安辰道:“你不带刀吗?”

明笑阳道:“嗯,有你给我的剑就足够了。”下了马,左手接过盾,右手空着,独自去踢寨了。

站在围墙上的土匪弓箭手都准备好了,正要众箭齐发射杀禁军呢,结果禁军都停在了百步射程之外了……只来了一个人,这箭是发还是不发呀,互相看来看去的。

三当家也是犹疑不解,冲着下面喊:“喂!你一个人来…来干什么的?”

明笑阳道:“肯定不是来喝…喝茶的,当然是剿…剿匪啊!哈哈哈!”

三当家见明笑阳嘲笑他磕巴,眉头一皱问道:“你一个人剿匪?”

明笑阳道:“是啊!”明笑阳继续向前走。

三当家看着明笑阳这身白袍银甲的装扮自然是不敢小视,下令道:“所有弓箭手放…放箭!”

明笑阳拔出剑一通“金甲”毫发无伤,土匪们惊呆了,明笑阳继续前行,走到山寨门前。

三当家慌了神道:“快拿石头上来,砸死他!”

明笑阳左手举起盾牌,右手一招“碎骨”就把寨门拍了个报废,土匪的石头还没找来呢,就已经派不上用场了,寨门失守。

果然里面机关重重,寨门一开,里面射出不少机关暗器,明笑阳躲闪之间,拿下腰间弩|箭射向寨中深处那些机关的几个重要部件,针对寨门的机关被破了。

明笑阳接着往里走,寨墙上的弓箭手立刻调转方向,朝着寨里的明笑阳拼命放箭。明笑阳找了处掩护,将弩别回腰间,扔掉盾牌,举起弓,一发五支箭,原地十次,五十只白羽剑,箭箭无虚发,顷刻间毁了山寨内所有机关。明笑阳将箭筒和弓一扔,又抽出弩,回身射向城墙上的三十个弓手。

三当家又急又怕,气得不行,哆哆嗦嗦的冲着寨里面喊:“兄弟们抄家伙,杀!”霎时里面冲出几百个悍匪冲向明笑阳。

明笑阳走出来,站直身子,轻轻一挥手,寨子外面的两千禁军骑兵冲了进来,一阵秋风扫落叶……

寨子里的土匪被杀了个干净,地牢里的人也放了,明笑阳还叫人把这些土匪的财物全部席卷一空,拉回去充公。

明笑阳上了马,坐得稳稳当当,问道:“不是说有千余人吗?这才三四百人啊?都不够塞牙缝的,我白点了这么多兵来。”

三当家被绑着跪在地上,心里打颤,嘴上不服:“小子,你休……休要猖狂,我们大当家还没…没回来!”

明笑阳笑道:“哦?他什么时候回来啊?要不要本将军在此等他呀?”

三当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眼珠子乱转道:“我们大当家北上干大…大事业去了,没有个一年半载的回…回不来,想剿我们,没…没那么容易!野……野草烧不尽,春……春风吹…吹又生!你…你,你去死吧!我们大…大当家不会放…放过你的!”

明笑阳笑道:“好啊,他要是来找我更好,省得本将军翻山越岭地找他了。走!我们回去!”调转马头朝寨子外走去。

身后禁军把土匪全杀了,一把火烧了这座机关重重的寨子。

明笑阳和赵安辰并排骑着马走在最前面,样子十分得意:“怎么样?本公子能干吧?”

赵安辰笑吟吟地将他望着:“嗯,明欢长大了。”

明笑阳微微低下头垂着眸子小声道:“那是!和你分开这三年,我可是勤学苦练呢!”

赵安辰瞧他乖巧的模样,笑道:“好,辛苦明欢了。”

明笑阳得了夸奖,嘴角抑制不住的笑了好一会儿,十分可爱。看得赵安辰心里小猫挠的一样,忍了又忍,毕竟身后跟着两千禁军。

后面禁军一路上都小声议论着,对明笑阳佩服的五体投地。

“虽说只是打几百个小土匪,但是看咱们明将军的本事也是相当不赖的啊,厉害呀!”

“那当然,咱们这位明将军可是青出于蓝的强大,几十万辽军闻风丧胆的人物!”

“年纪轻轻,这般了不起,此乃真英雄!纯爷们!”

“嗯,对!”

这群禁军只看得见明笑阳的背影,哪里知道这个威武的明将军已经骑在马上跟宁王撒娇卖萌了好一会儿了……

外出北上的土匪有八百余人,当真在青州劫了一大船的财货,满载而归的往回走。二当家问道:“大当家,咱们为何走这个方向啊?咱们寨子是离应天府比较近,咱们现在的路线是朝着楚州方向吧?”

大当家道:“扬州离楚州最近,我们先不回寨子。”

二当家道:“为啥呀?”

大当家道:“年关将至,我听说每年扬州沈家都会在此时运很多财货去扬州,咱们回来的比较晚,怕是在寨子附近劫不到他们了,他们可能早就过了应天府,我们现在赶去楚州附近的官道,应当劫得到,年前还能干一票大的。”

二当家笑道:“好嘞!”

明笑阳没有带着禁军回京,而是沿着应天府到楚州的方向继续地毯式搜索。

赵安辰道:“明欢还挺谨慎的。”

明笑阳道:“我看那个寨子的情况,粮草、屋舍、器具应当是一千人以上的规模用度,这伙土匪里肯定不是只有那三四百人。土匪说他们大当家带着人出去未归,这我信,要说一年半载回不来,我可不信。土匪不会轻易离开自己的山头地盘,就算离开也不会很久很远,我猜可能是他们只是在这一带打劫未归而已。必须沿路剿杀干净,否则没脸回去见我爹了。”

赵安辰点点头:“嗯,是这样。”

现已入冬半月有余,天气寒冷,一路搜山摸岭,沿路排查,自然总是要在野外安营扎寨的,好在不但军备充足,还从土匪那劫了一票,此次行军富足得很,将士们也是有酒有肉的,晚上总是围着火堆吃饱喝足,进军帐一觉到天亮。

入夜,明笑阳说怕冷,要跟赵安辰挤在一起睡。行军公务期间明笑阳是一定不会喝酒的,这是明家的规矩。只要他不喝酒,赵安辰自是愿意抱着他睡,基本不会觉得很“痛苦”。明笑阳得了允许,夜夜钻在赵安辰怀里搂紧紧。

明笑阳小声问:“赵逸,在朝暮居,我觉得你的床更好,为何最近你总是把我赶进隔间睡啊。”

赵安辰道:“床是一样的,只是你酒品不好。”

明笑阳忽然想起赵澈的话,眼珠一转问道:“对了,那天赵澈说我非礼你,是真的吗?”

赵安辰道:“快睡吧,你只是醉了。”

明笑阳不依不饶:“说说我是怎么非礼你的呗?”

赵安辰叹了口气道:“那么久的事我记不清了。”的确没说谎,那次明笑阳把脸埋在自己颈间拱来拱去的,赵安辰也分不清他是蹭还是亲,确实不太清楚。

明笑阳道:“你记性那么好,我才不信你不记得。你说我酒品不好,我在暖园喝多的时候又非礼你了?”

赵安辰:“……”

明笑阳笑道:“哈哈哈,真想看看那时的自己,我特别想知道我是怎么非礼你的,哈哈哈。”把头埋进赵安辰胸口笑。

赵安辰:“……”

明笑阳用手摸了摸他的脸,又胡乱摸了两把胸口笑道:“是这样吗?哈哈哈。”

赵安辰道:“快睡吧,别闹。”

明笑阳道:“这也没什么嘛,也对,在旁人眼里,我要是对别人这样算友谊,对你这样,自然就算非礼了,你向来是生人勿进的嘛,哈哈哈,真有意思。”说完又胡乱摸了两把,老实睡觉了。

赵安辰心中暗自轻叹:“最后这几个月是越来越难熬了,都说时光如梭,现在反而燥得度日如年……”紧了紧怀中人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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