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容许她忤逆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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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赌气给谁看?”

席时澈一把抓过程灵的手臂,阻止她继续往前走,大雨越下越大,形成了一片雨帘,根本看不到前方,程灵还差点被巨石撞到脚,幸好被席时澈拦住。

她停下脚步,抬眸向他看去,这眼神零散空洞,没有任何的感情。

她狠狠地甩下席时澈的手,“我没有赌气。”

她没有怪任何人,她只是怪自己。

赌气那是做给别人看的,她没有这个必要。

过不了的,是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席时澈半眯着眼睛,乌黑幽深的瞳孔迸射出危险的精光,太阳穴的青筋暴起,紧抿的双唇透出他的愤怒。

眼看程灵又要走进雨中,席时澈大手一伸,紧紧地把她禁锢在怀中,“不是赌气,那你这是在干什么?”

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蹦出来,席时澈努力强忍着心中的愤怒,控制住那只名为疯狂的野兽,才没有把程灵掐死。

经期才刚过,现在又出来淋雨,身体虚弱的她,根本就承受不住。

程灵奋力地挣脱,甚至用脚狠狠地踩下席时澈的脚,好在他惊讶吃痛之际,脱身而出,“别碰我!”

她面露痛苦之色,任由雨水打在她的身上,雨水打得很痛,这种冷与痛,相反让她沉重的心稍微有点放轻。

雨伞滚落在地上,雨水打在席时澈的脸上,雨势很大,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却依然能够感受到他的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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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办法,她不能跟他站在一起,不能碰触他。

因为,她很脏!

她的双手沾满鲜血,她背负着一条人命。

“为了那两个人,抗拒我?他们死不足惜,你有什么好在意的?”

他就不懂,那两个人与程灵可以说除了血缘以外,毫无关系,在程灵出事时候,不仅没有施以援手,甚至落井下石,现在她终于复仇成功,为什么又是这番痛苦悲怆的表情呢?

他们有什么资格使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席时澈在意,非常的在意,凭什么那两个死不足惜的人,竟然能够跟他抢她的视线?

从席时澈口中听到死不足惜这四个字,明明是意料之中,为什么还会感到震惊?

程灵按捺着心中那股悲怆和失望,她盯着席时澈,雨水打进她的眼睛,她看得很是朦胧。

“那是一条人命,他就死在我面前,他恨我,因为我毁掉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女儿。”

程灵悲痛地双手捂住脸,难以压抑心中的负面情绪。

现在不管做什么,她都不能心安,看到席时澈,就会想起程武沾满鲜血的尸体,还有他充满怨恨的眼睛。

见程灵如此的在意,席时澈越发的愤怒,他讥讽地轻笑,“人命?敢冒犯我,不早就有这个觉悟?”

如果不是他们的多次冒犯,多次碰触他的底线,他又怎么会下手如此的狠?

程灵听出席时澈的讥讽和轻视,暗黑帝皇,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所有的生命在他跟前都如同草芥,他想摧毁,便摧毁。

“那我呢,我冒犯你那么多次,是不是早就想弄死我?”

一开始,她并没有怪责任何人,她知道,所有的错,都在她身上。

可现在,她的愤怒,如同潘多拉的盒子,一旦被撬开个细缝,紧接而来,便是越来越多,她开始怨恨,开始埋怨。

而席时澈,正好成为撬开细缝的钥匙,所以,她的怒火,直接往他身上撒。

“是,每次你的反抗,抗拒,我都想掐死你,正如现在。”

“那你来啊,席少也不会介意手上多一条人命。”

程灵一步一步地走向席时澈,握着他冰冷的手,搁在她纤细的脖子上,宽大的手掌扼着脆弱而纤细的脖子,只要一个用力,她就会如同程武一般,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她竟然把自己跟程武那些人放在一提,相提并论?

如果他可以,又何必每次被她气得要死,想杀她想得要命,却总是下不了手,他的心,为她而心软。

可现在,她就是这样来回报他的?

手掌感受到她脖子上脉搏的跳动,那脆弱的生命,就放在他的手上,只要他想,就能收下。

席时澈轻笑,掐着程灵的大手稍稍用力,程灵只觉胸膛一股气闷,脖子有种快要勒断的痛苦感,小手情不自禁的攀上脖子,覆在他的手背上,一秒钟后,再次放下,那也算了,算她用命还给程武。

只是借用了席时澈的手罢了,她想席时澈也不会在意这个。

“用我对你的心软来责备我是吧,程灵,你在找虐,你知道吗?”

知道程灵的生命就在他手上一点一滴地消失,她敢如此冒犯他,忤逆他,挑衅他,早就该死的。

只是,他终究不忍心。

席时澈松开了手,程灵一脸愕然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雨水顺着她的喘气直入口腔,程灵被呛个半死。

然而心却更加的慌乱。

刚才席时澈说,他对她心软?

心狠手辣,孤傲绝情的人会对一个人心软?那代表着什么,程灵不敢往下想。

脑海里浮现出各个不同的画面,她赏了他一巴掌,向他求助,他尽管各种讥讽,却从没拒绝,她经期疼痛,这人守了她一个晚上。

所有的一幕幕,如同电影,在脑海里不停地转动。

这一切,代表的都是什么?

她从来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异端,因为她不相信席时澈会对她产生感情。

席时澈身边那么多女人,凭什么就是她呢?

不会的,不会是她想的那样。

“程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有那次不是利用我的?这次,想用这样的言语来激怒我,好让我杀了你,这样你就解放了是吧,我凭什么如你的愿?”

“他们设计你,威胁你,碰触我的底线,杀死他们,又有什么是不可以。”

“你说你脏,那又怎么样,又有谁敢保证自己是干净的?你要淋雨是吧,你要找虐是吧,走啊,我看着你能走多远。”

雨水声音很大,嘀哩嘀哩,席时澈的话被覆盖住,声音变得很小,可她却听得很清楚,好像这声音就在她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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