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24.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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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云安作为带队的师姐, 是不能进去的, 拍了拍程朝的肩膀:“好好努力, 回来师姐请你吃饭。”

与此同时,程朝与孙稚同时收到了居云安的传音入密:“平江洛氏因为一些陈年旧事, 与曳青山面和心不和,你们若是遇见了他家的弟子,小心一点。”

程朝没有多问为何洛氏的弟子还会和他们一起来历练,点头道谢。

几十个小朋友聚到一起都不太熟,和程朝组队的自然只有孙稚和祁澜岁, 三人在秘境里摸爬滚打了三天, 宝物没找到,倒是把自己弄得格外狼狈。

准确来说, 只有程朝和孙稚狼狈。

祁澜岁不知道在搞些什么,每天早上准时消失,晚上又回到两人身边。程朝按照上课时祁澜岁的表现来推断,他一定是躲在哪里睡觉。

或者偷偷看曳青山禁止阅读的书籍。

孙稚与程朝的灵器鉴赏课学得都不是特别好,捡回来一堆破烂,晚上围着火堆争吵自己捡的是不是最优秀的破烂。

“我怀疑这个秘境之所以能被曳青山租下来给弟子们考核,是因为没有一件宝物。”程朝双眼无神地注视孙稚手里攥着的焉巴巴的草药。

两人也动过将自己身上的宝物当作秘境里的东西的事情,毕竟他们俩都没有多少节操。然而秘境里的东西身上都自带气息,两人伪造不了。

就像每一个学渣考完试都会想“这么难的题目肯定很多人做不出来一样”, 两人一致认为“这么穷的秘境一定很多人找不出宝物, 大家会一起垫底。”

说来奇怪, 三人进秘境已有三天时间, 竟然一个同门都没遇见,倒是遇见过几次平江洛氏的弟子,一个个都傲的不行。

“祁师兄怎么还不回来?”孙稚往藏身的洞穴外望了一眼。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脚步声,孙稚惊喜地施法将火光更亮,却见进来的不止一个人。

几人穿着纹着小太阳的白衣,是平江洛氏的弟子,见到程朝二人微微诧异,但是连招呼都没打,一同在山洞内坐下。

程朝先前注意到的很奇怪的少年也在其中,他倒是恭恭敬敬地给二人行了礼,俊秀出挑的五官在火光映照下带着鲜活的气息,年轻且吸引人。

平江洛氏领头的弟子见着了,冷笑一声:“你既然这么喜欢跟曳青山的弟子,不如直接坐过去。”

少年神色一僵,然后挽起洁白的袖子越过火堆,坐到程朝身边。

领头的弟子:“……”他没想到少年这么不给自己面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废物,别以为你恢复修为就可以在我面前肆无忌惮了,等回去了,我就找父亲收拾你。”

孙稚感叹一声,平江洛氏毕竟是用血缘来维系关系的家族,还没有曳青山这种学宫氛围和谐,这个领头的弟子看起来刚成年,城府太浅,还被宠坏了,所以才会说这么没脑子的话。

他边上坐在的那位,生来一副被娇宠着长大的气质,此刻却面色淡然地烤着火。

程朝也觉得那领头的弟子蠢,修真界这种没有王法纲常弱肉强食的地位,大能杀杂鱼只是抬抬手的事情,他们身负凤凰血这种招人眼红的东西,还不知收敛低调。

但是被挑衅了到底是会不高兴的,程朝拨弄着火堆,微微掀起被火光染了一层金黄色的睫毛,朝少年的方向看了一眼。

条件差的时候,程朝能做到穿着白衣坐在污泥里也不会抱怨半句,现在却嫌弃地面脏,用树枝去戳被烧得通红的木炭。

孙稚已经热情地跟少年搭上话了:“我是曳青山的孙稚,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腼腆道:“我在家中从火辈,名叫洛熠,字子衣,道友称我的字就好。”

修真界大多人是不讲究名和字的,也只有世家讲究这些繁文缛节,学渣·孙稚挠了挠脑袋,觉得若是人人都有两个名字,他会记到头秃,“这样……程朝,你小心一点!”

被程朝拨弄起的小火苗险些燃上孙稚的衣角,他及时将它扑灭,舒了一口气,检查完程朝没有受伤后,然后发现程朝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

“……无事。”程朝虚弱地靠到孙稚肩膀上,开始思考任务失败后会不会扣工资。

山洞外再度传来声响,这次是祁澜岁回来了,他瞄了眼山洞里多出来的人,并未在意,坐到程朝对面。

“离考核结束还剩七天,你们找到宝物了吗?”

孙稚和程朝将自己身边的破铜烂铁推到祁澜岁面前,一齐叹了口气。

对面平江洛氏的弟子一直在偷偷关注这边,都笑了起来,装做不经意的样子拿出一件宝物,“那种破烂,在富庶的平江连乞丐都不要。”

脾气很烈的祁师兄对他们理都不理,将一样发着光的东西拿了出来,“路上捡到的小东西,送给你玩玩,喜欢吗?”

那样东西发出的光比火光更亮,将半个山洞映得明亮。

等适应了闪瞎眼的光芒,洛氏的弟子惊叫起来:“是天山密戟,想不到这秘境还存在此等宝物!”

程朝跟着矜持起来,“凑合。”他眨眨眼,又见祁澜岁把它收了回去。

“知道你看不上这种破烂。等我找到更好的,再给你,至于这个破烂,你回去的路上施舍给合心意的乞丐吧。”祁澜岁用指尖碰了碰程朝的鼻尖。

猪队友孙稚很破坏打脸气氛地喊:“祁师兄!不要的东西可以给有需要的人。”

即使这样,平江的小弟子们的脸色也肉眼可见地难看下来,为首的使了一个眼神,气急败坏地离开了山洞,洛子衣连忙跟上。

洛子衣一走,几人都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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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他们一直在路上奔波,难免有些疲倦,决定在山洞里睡一会儿,安排祁澜岁守前半夜,程朝守后半夜。

程朝最近养成了睡前把头发散开的习惯,等解下发带缠到手腕上,又开始嫌弃石壁硌人。

若是容慕在这里,早就周到地处理好这件事,然而孙稚已经埋头睡着了。

想到这里,程朝有些出神。不知容慕在极北之地怎么样了,为何过去这么久还没有寄千纸鹤来?

祁澜岁用掌心压了压程朝翘起来的发丝,左右晃了晃他的头,然后把他按进自己怀里。

祁澜岁不仅瘦,身上的肌肉还很结实,但是还是比靠着石壁睡觉要舒服一点儿的。程朝思考半天,觉得夸祁澜岁“硬”或者“软”都带有歧义,于是选择默默闭上嘴。

祁澜岁胸口似乎藏着什么东西,有些硌脑袋,摸着形状应该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于是程朝毫不客气地直接伸进对方领口里去摸。

祁澜岁嘶了一声,轻轻捏住程朝的手腕,“小祖宗,你的手能别作乱了吗?”

程朝手指勾着一截红绳,将一块水色透亮的玉佩从祁澜岁的衣服里抽出来,隐隐有些眼熟。

再一对比,跟自己脖子上、容慕走前所赠的玉佩一模一样。

祁澜岁神色未变,轻轻笑了声,用玉佩蹭了蹭程朝的右脸,“这是我家中祖传的玉佩,谁碰了谁就要当我的道侣。”

“呕。”程朝心知对方在开玩笑,将玉佩塞了回去,转而靠在祁澜岁的肩膀上。

他本以为靠在别人身上睡觉会失眠,却从祁澜岁身上嗅出一种极淡的冰雪味,里面揉杂了沉香的味道,将他躁动的心情安抚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程朝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梦见自己身处一个压抑窄小的环境,应该是棺材之类的地方,四肢被锁链捆绑到一起,精神同时遭受着极大的折磨——眼前一片漆黑,仿佛潜藏着一只巨兽,但一抬起手,就会碰到棺材壁上,压抑又沉重。

还好忽然传进耳里的雨声,将他从这个恐怖的梦境里解救出来了。

清晨明亮的天光泄入山洞内,地上的火堆快要熄灭,只剩几点微弱的红光,程朝越过睡得沉沉的孙稚,一边用发带束发,一边循着雨声向外面走去。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没有见过雨,更没见过如此大的雨,有些稀奇地瞧着风景。

外面下了很大的雨,万物全都变成湿漉漉的,绿林被洗得青翠欲滴,苍生显得格外渺小脆弱。

祁师兄衣衫尽湿,翘着腿坐在树上看雨,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程朝躲在淋不到雨的树下:“师兄,你怎么不喊我起床守夜?”

路程中身上难免落了雨滴,汇聚到尖尖的下巴,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祁澜岁将他一并拎上树,伸手从储物袋捞出一把伞,撑到他头顶上:“我见你睡得很香,就没有喊了。”

两人一时无言,并肩坐在看雨。

祁澜岁突然道:“你想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吗?”

程朝心想,对方一直心虚地遮着脸,一定是因为长得太丑不能见人吧。他努力琢磨着遣词造句,争取不伤害祁师兄的尊严,憋了半天,“祁师兄长得什么样不重要,心好就可以。”

祁澜岁轻笑了一声,头发往下滴水,“你会不会嫌弃我丑?”

“怎么会。”程朝尴尬地摇头。

“我确实长得挺丑的,”祁澜岁含笑道,“不及你万分之一,一直遮着脸,是怕吓着你。”

话音落下,他取下了遮蔽五官的灵器,露出真面目来。

程朝一瞬间瞪大眼睛,险些从树枝上栽下去。

平心而论,祁澜岁长得很好看,生就一副春风也怜的眉眼,然而还是将程朝吓得不轻。

因为,他长得跟容慕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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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写得我好困,要交代几个重要伏笔,激情都莫有,终于搞到结尾了,下一个世界是一个全程谈恋爱的甜甜甜休闲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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