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1 / 1)
他该愧疚,该后悔,可他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
这会儿看到她的样子,他的心里很充实,似乎只有这样,她才属于他。
时婳很累,也不想与他争执,她只想躺床上,睡个昏天黑地,最好什么都不用想。
她起身想要站起来,霍权辞却将她按住,“再洗洗。”
时婳拍开了他的手,嘴角的笑意带着明显的讥诮,“再洗几次都是一样,洗不干净的。”
她的话像是一把刀,狠狠刺进霍权辞的心脏。
如今两人毫不留情的戳着对方最脆弱的领域,像是两个势均力敌的仇人,可他们却偏偏是夫妻。
霍权辞紧紧的盯着她,发现她的眼神如此固执,他笑了一下,将人捞了起来。
他并没有拿过一旁的干毛巾为她擦干净水,而是把人抱到了床上。
他的衣服也打湿了,斑驳的水渍晕染开,就连身体里都感受到了凉意。
但是他没有顾虑这些,而是将她压在床上,继续刚刚的行为。
时婳终于忍不住,咬牙给了他一耳光。
霍权辞偏了偏脑袋,将她的双手桎梏住,放置头顶。
“我碰了你,所以你觉得很脏,那其他男人碰了你呢?”
他空出来的手从她的脸颊,一路划到了腰际,“这些地方,哪里没被他碰过?时婳,我在努力克制自己,你懂么?”
一股深深的难堪从心里蔓延出来,流窜至身体的每一处。
她甚至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霍权辞说出来的。
“霍权辞,那我呢?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说的到底是不是我本人,我只是大学的时候做了一场手术,就成了你嘴里那所谓的给别人生过孩子的女人,我不委屈么?明明我的第一次给了你,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下给了你,你强迫也就罢了,吃完了却开始挑剔我干不干净,凭什么?”
霍权辞的动作停下,眉宇满是隐忍。
他不该对现在的时婳发火,可是一想到她真的和那个男人有联系,甚至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妒火就已经控制不住了。
他唯有紧紧的抱着她,才能确定,她是属于他的。
时婳却不领情,想要把他推开。
霍权辞紧紧的搂着她,仿佛要把她掰开了,揉碎了,混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恨得眼眶都红了,将头埋在她的脖子处。
明明刚刚他还凶狠的像是一头狼,这会儿却难得的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他的脆弱是无声的,时婳却觉得有什么凉凉的东西顺着脖子流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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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霍权辞的眼泪。
她的身子瞬间僵硬,推攘他的手也停下了。
这是第一次,她如此真实的感觉到了霍权辞的眼泪。
他像是溺水的人,执着的抓着她这根稻草。
“我恨他,恨不得杀了他,时婳,别和他联系,就留在我身边,好好的留在我身边。”
他像是在呢喃,语气里满是恐慌。
时婳看着天花板,伸手在他的背上缓缓拍着。
原来霍权辞心里的秘密竟是这个,他恨那个人,那个人却又是他的至亲。
她突然明白了,霍权辞的身世不一般,现在的霍家不是他的家,而那个所谓的至亲,可能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这一切只是她的猜测,可如今看来,这些猜测至少对了一大半。
她的身上有秘密,而霍权辞的心里有伤痛,他们都困在阴影里出不来。
他们多么相像啊,连承载的伤痛都如此相似。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觉得对方遥远。
因为这样的伤痛不能被人知道,他们在沼泽地里摸爬打滚的样子,决不能被身边的人知道,没人会爱这样的他们。
此时而他们像是两只受伤的刺猬,紧紧拥抱在一起,浑身的刺却也扎伤了彼此。
时婳的手缓缓的拍着,把他从溺水的状态救了出来。
“霍权辞,你知道沙漠里的游牧民族么?他们一到晚上就会把骆驼拴起来,到了白天,又会解开缰绳,但即使这样,骆驼也不会逃走,因为它永远记得自己被栓在树下的那个夜晚,就像我们曾经的伤痛一样,它会拴住现在的我们,让我们反复的在黑暗里挣扎,最后习惯。”
“我曾经放不下许长安,因为他是我这片黑暗里,最明媚的一丝光,从机场回来那晚,我想了很多,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故意将计就计,不想让我离开,可我想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以为只要我先低头,我们就有机会,可我错了,我们都是黑暗里的人,不可能给对方带来光明,所以我们不可能走到一起,这辈子都不可能。”
“时婳,我要的不是光明,我只想要你。”
第231章 庆幸的是,她还不爱他
时婳,我要的不是光明,我只想要你。
时婳的脑海里完全充斥着这个声音,她以为自己已经过了耳听爱情的年纪,但是这样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整个世界的温柔都落进了她的眼里。
他的伤害,他的隐瞒,好像都不那么重要了。
她的嘴角有些酸涩,若是她也爱上了霍权辞,那么他们两人之间的爱情,是两个薄情寡义,心怀鬼胎的悲观主义者之间的爱情,是坏人与坏人之间的爱情。
他们互相了解对方的底牌,了解彼此的阴暗。
所以庆幸的是,她还不爱他。
两人相互抱着,谁都不说话,霍权辞开始抚着她的脸颊,温柔的吻着她。
时婳也仰头回应,这是她第二次主动回应他。
第一次喝醉了酒,她已经不记得当时的情况了。
第二次就是现在,她如此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吻他。
两人好像一瞬间退去了所有对生活的锋芒,全都化为了绕指柔。
她翻身,将他压住。
霍权辞笑了笑,双手撑着她的腰,让她省些力气。
他们多么相似,外人见到的霍权辞孤冷高贵,可时婳见到的霍权辞,热烈的像红梅。
外人见到的时婳锐利清高,但此刻,她的所有热情,全都为他绽放。
他们彼此露出来的,都是不为人知的一面,却又如此的契合。
霍权辞微微眯着眼睛,看到她脸上的薄红,抬手将她的发丝别在耳后。
他很早就知道,他的婳儿,其实很热情。
两人一直在卧室待到晚上七八点,中途没有谁来打扰,南时也很识相的在楼下来回踱步。
楼上紧闭的房间门终于打开了,他欣喜的抬头,果然看到他家总裁一脸餍足的从里面出来。
“总裁,晚上还有个会议,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高层们已经到齐。”
“转视频会议。”
南时点头,连忙拿出手机通知所有人。
而霍权辞则转身去了书房,这会儿他矜贵冷然,哪里还看得出刚刚的半分艳色。
十分钟后,摄像头准时打开,他微微垂着眼睛,听着高层们的各项报道。
快要结束时,有人说出了最近让他们很担忧的事情。
“总裁,余董事一直在请病假,已经很久都没有来公司了。”
霍权辞的眼尾颤了颤,没说话。
“余董事的手里还有几个重要的项目,如果他继续请假,恐怕......”
高层其实也是怀着一点儿私心的,若是总裁把这几个项目交给他们,他们会比余董事做的更好。
“转交给其他人吧,余董身体不好,这个位置也该换人了。”
请了这么多天的病假都没有回来,甚至连工作上的内容都没有处理好,大家早就不满,现在听到霍权辞这么说,立即眉开眼笑起来。
“我们知道了。”
视频挂断后,霍权辞看向了南时,“南锦屏的手术还没有开始么?”
“据说快了,她的情况已经不能再耽搁了。”
霍权辞点头,看了一眼时间,发现会议足足进行了两个小时,时婳还没吃晚饭呢。
他起身,随手将脖子间的领带扯开,端过咖啡喝了一口,朝着卧室走去。
时婳已经醒了,坐在窗台上发呆。
夜风很大,把她的头发都吹得飘了起来。
霍权辞从身后将她抱住,在她的颈边蹭了蹭,“这里冷。”
“还好。”
时婳的声音很沙哑,双脚也光着,冷气已经入侵了她的身体。
霍权辞将她抱着,放到了床上,把被子给她仔细掖了掖,“你这是事后开始后悔?想不认账了么?”
明明几个小时以前,他们还交颈纠缠,如今他不过是去开了一个会,她又变成了这副冷冰冰的样子。
时婳的身体一僵,有些不自然,“胡说什么。”
霍权辞坐在床边,直勾勾的盯着她,盯得时婳浑身都开始发毛。
“既然留在京都,那还是待在帝盛吧,过两天复职,嗯?”
时婳点头,刚打算往被子里缩,霍权辞就眼疾手快的把她捞了出来,“还没吃饭。”
“我不饿。”
“我饿,你陪我吃。”
时婳咬牙,恼怒的掀开了被子,“霍权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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