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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南挑眉,轻笑了一下,语调徐徐懒懒。

“嫂子,你不用这么戒备我,我对你没有恶意,你是高岭之花,我不希望你在堂哥的手里枯萎,来我身边,我不会束缚你的自由,你可以继续绽放。”

时婳的眉宇间瞬间出现了一丝疲态,她是真的有些累了,整天思考这些尔虞我诈的东西,脑子里如一团浆糊。

她揉揉眉心,觉得脸上有些发烫,整个身子都开始烫了起来。

“回去吧。”

她沙哑着嗓子说道,昏昏沉沉的上了车。

路过十字路口时,霍司南扭头看了一下她,却发现她闭着眼睛在睡觉,脸颊通红。

“嫂子?”

时婳没有应,脸上依旧滚烫。

“时婳?!”

霍司南慌了,连忙伸手试了一下她的额头,发现她的额头烫得惊人。

他不再管红绿灯,将油门踩得彻底,直接去了自己的家。

医生早已经在等着,看到他抱着时婳下来,马上给时婳检查身体。

“高烧四十度,我先给这位小姐输液。”

医生的动作很快,又是喂药,又是输液,满脸焦急。

霍司南坐在一旁没有动,高烧,是因为堂哥和慕晚舟么?

他知道和慕晚舟发生关系的不会是堂哥,那个声音他很熟悉,那是宫慕白的,可是他并没有告诉时婳,任由时婳误会。

这个女人看着冷冷冰冰的,原来什么都喜欢藏在心里。

他伸手,拿过一旁的纸巾给她擦汗,如果以前他对她的行为带了一些刻意的味道,那么这会儿,他是真的不希望与她为敌。

“霍少爷,这位小姐的高烧可能是忧虑过重引起的,等这瓶药水输完,烧就能退了,可能需要有人在这里看着,这是口服的药,一天三次。”

医生将药放下,悄悄离开。

客厅转身就只剩下昏迷的时婳和清醒着的霍司南。

霍司南摸出一根烟,刚打算点燃,看到她,还是缓缓放下。

他抬手,想要将她面上的头发别在耳后,楼梯上却缓缓走下来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黑衣黑裤,目光锋利的落在他的身上。

“这是霍权辞的女人,你应该注意身份。”

霍司南将手收了回来,嘴角弯了弯,“身份?我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些东西?”

“少爷,你要沉住气,就算你真的想要这个女人,现在也不是时候。”

霍司南垂眼,看了时婳一眼,“我只是不想毁了她。”

“妇人之仁!”

男人生气,将腰间的枪拔了出来,对准时婳的太阳穴,“如果这个女人乱了你的心,那就不能留!”

气氛正紧张,门外却想起了佣人的声音,是霍权辞来了。

霍司南连忙看了黑衣人一眼,“你躲一下。”

黑衣人将枪收好,去了二楼。

他刚离开,大门就被霍权辞一脚踢开。

他像是来自地狱,周身萦绕着黑暗的气息,如同高举着死亡镰刀的地狱使者。

霍司南不在意的笑笑,指了指时婳,“来找她?”

霍权辞没有回答他,直接走到时婳的身边,将她抱进怀里。

“堂哥,看来她是你的弱点。”

第105章 霍权辞,我们离婚吧

“是和不是,都不重要。”

霍权辞留下这句话,抱着时婳就出门了。

时婳还在发烧,输液的针已经被拔了,这会儿安安静静的窝在他的怀里。

霍权辞低头,淡淡的看了一眼,便让南时开车。

汽车在浅水湾停下,他将时婳抱到床上,叫了医生过来重新输液。

“长安......”

时婳嘤咛了一声,眼角变得湿润。

霍权辞身子一顿,双眼眯了起来。

时婳已经昏迷,陷入了深沉的梦,梦里她走了很远,后来发现自己竟然躲在往事里不愿意出来。

“长安......我好累.......”

她眼角的泪意越来越厉害,唇瓣也轻轻咬着。

霍权辞蹙眉,和他结婚,真的就把这么难以忍受么?梦里还在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一种难以名状的愤怒突然充斥着胸腔,他恨不得现在就一把掐死她,掐死算了。

医生战战兢兢的进来,感觉到房间里温度低迷,不敢说多余的话,利落的扎针,喂药,然后逃也似的离开。

药里有催眠的成分,时婳很快就睡着了。

一直到半夜,她的药水才输完,霍权辞将输液瓶取下,把她身上的被子掖了掖,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时婳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她才醒来。

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她愣了一下,是霍司南把她送回来的么?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霍司南那里,那时她脑袋疼的不行,浑身也像是火烧,没想到一觉醒来,会回到浅水湾。

她揉揉脑袋,起身开始穿衣服。

她应该是生病了,还好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

简单的洗漱完毕,她去了楼下。

霍权辞在沙发上坐着,手上淡淡的翻阅着报纸。

时婳并没有和他打招呼,自顾自的去冰箱里翻了一瓶牛奶喝。

霍权辞的眉心蹙了一下,空腹喝牛奶对身体不好。

时婳喝完牛奶,觉得胃里稍微有了饱腹感。

她刚想转身上楼,就听到男人的声音,“你和霍司南的事情,就不解释一下?”

霍权辞的目光闪动,他不傻,这个女人是在刻意忽略他。

时婳的嘴角弯了弯,大概因为还在生病,脸色有些苍白。

她的皮肤本就很白,生了病后,像是褪色的蝴蝶,摇摇欲坠。

“我需要解释什么?”

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解释呢?

她在心里这么反问道,打算继续往楼上走。

霍权辞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拉进怀里。

时婳趔趄了一下,狠狠坐在了他的腿上,两人的姿势颇为亲密。

“时婳,我早说过,两年之内,不管你有什么心思,最好给我收着,你是我的妻子。”

时婳缓缓垂下眼睛,无意再争辩这些。

男人只会要求女人遵守承诺,却从来不会要求自己。

“霍权辞,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很轻,却像是一个惊雷响在霍权辞的耳边。

霍权辞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甚至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句,“什么?”

时婳深吸一口气,说出这话后,感觉自己解脱了,“我说我们离婚,外婆的病已经好了,我用不着继续依附霍家,如果你觉得吃亏,后续我会赚钱还你,一分不会少,这种让我们彼此都束缚的婚姻其实没有存在的必要,你难受,我也难受。”

霍权辞看着他,就这么安静的盯着。

她的嘴一张一合,红艳艳的,不遗余力的吐出一些伤人的话。

他为了找她丢失的手镯,去救一个根本不想救的女人,她却和霍司南出入赌场。

她生病还和霍司南在一起,丝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

她有没有一丁点儿的为他考虑过呢?哪怕是在他住院的时候嘘寒问暖一下,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心寒。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冷静的女人,冷静到近乎冷血的地步。

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心脏那里也破了一个口子,哗啦啦的灌着冷风。

“离婚后我会离开京都,绝对不会再来纠缠打扰你,外婆身体不好,估计也不喜欢大城市的生活,我会打个欠条,治病花掉的钱,我会还你的,霍权辞,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时婳每说出一个字,就感觉房间里的气温低了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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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权辞伸手,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时婳,我真想剖开你的身体,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心。”

时婳的下巴传来一股疼意,她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被他卸掉了。

她也难受。

霍权辞这样的男人是毒,并不是你想忽视就可以的,他的气息,他的声音,他的眼神,都那么具有穿透力,让你难忘,让你......喜欢。

可时婳早就不是以前的时婳了,年少时喜欢遇上一个惊艳的人,已经用尽了浑身力气,所以现在只要稍微感觉到一丁点儿的不对劲儿,她就会把剩余的好感全都抽回来。

这是第一次,霍权辞觉得自己控制不住脾气,以往的淡定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呼啸着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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