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7章(1 / 1)
她发现,这些植物的根系并不像她所说的那种被泥土裹着,那种泥土根本就裹不住它。青岚每次一挖它,它就刷刷刷,几下,自己把泥土都刷干净了。
它的根茎跟叶子一样,相当地光滑,那种光滑度足可以累比,蚊子在玻璃窗上滑倒的相比。
这,不像是修仙炼仙的植物,而像是一个炼金制品。
青岚不知道自己表述的感觉对不对,但是的确,这种东西给她的就像是现代的工作钢铁产品一样,几乎是一擦就能亮闪闪的。
但是它比现代的钢铁又软,又有弹性。而且,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青岚还拿手指,拿刀割都没把它割开!
如果宇白师兄妹在这里,青岚肯定是要开启十万个为什么的,但既然他们不在,青岚也就只好把这些问题搁在心里,等着哪年哪月的哪一天,或许就有了回答了。
这种东西如果能开发出来大量使用,相信所有的弓弦都将会成为历史,难怪说宇白说他们不宜与世外之人交往过多的。
连青岚这种经历过现代都世的人都无法得出“它们是有生命”的这个伪命题,更何况古代人?
青岚一边瞎想着,一边使劲挥着铁锹往挖守土。
突然,一声“啊啊啊啊!!!!!!!!!!”的惨叫声从上往下大叫而出,一个人正呈倒栽葱状从上往下掉了下来!
青岚只眨一一下眼,那人就掉了下来,整个人挂在灌木丛上惨叫。
青岚试探着问了一声:“赤瞎子?”
那人像被蜜蜂蜇了一下:“王妃?我怎么听见王妃的声音了?这不可能!”
青岚哭笑不得,拿手在他后面拍了一下:“你先转过来!”
赤瞎子看见她,又叫了一声:“王妃,你怎么会在这里?!”
、青岚好笑,她正准备回答,赤瞎子却脸色一变,不知想到了什么,忙对外面扯着嗓子喊道:“王爷,你家王妃在下面沐浴哟,你快来看哦!”
说完赤瞎子笑嘻嘻拱了拱手,迅速消失在山崖之间。
青岚心道:这个可真是不怕死,连这个称号都敢叫也是没话可说了。
赤瞎子刚叫完,一个穿着迷彩色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了山崖上,他只露出半张脸,那半张还只有半秒不到的时间,青岚的心跳便跳快了不少,是他!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下一刻,青岚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炙热的怀抱当中。
青岚在这个怀抱当中狠狠吸了一下鼻子,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青岚有些想哭的冲动了,但有有一些事情还是不得不问的。
比如说:“我不是千千叮万嘱的,叫你不要出来,不要出来吗?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要在第一线?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慕昱清就这样听着她大声地埋怨他,享受着好久都没有享受到的唠叨,心里的幸福就像要满满地溢开一样。
不过,在这样快乐的时刻里,有一些东西的在是完全不必要的,比如说,燥音。
他准确地攫住了青岚的唇,那唇时隔多日不见,依旧像是酿了美酒一般,沾之欲醉,即使是闻一闻,也是要醉的。
青岚开始欲拒还迎地推了他一下,可是很快她便迷失在某人温柔的攻城掠地当中,早就不知今夕何夕了。
等她醒的时候,整个人不知何时已经被剥得光溜溜的,进了温泉当中。
哇,他是怎么进的灌木丛?怎么进的温泉?青岚只觉得神奇得很,她完全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这个人就熟练地掌握了如何用最快的速度扒光她的技能!、
她真是,哭笑不得。
一夕缠绵。
青岚也不知道这一天跟慕昱清在这里多久了,总之,等她醒的时候,她的胃里已经足可以放上一头牛消化了。
她娇嗔地拍了慕昱清一下:“都怪你哪,又是一夜,我,我只怕要被别喝人笑死了!”
慕昱清捉住她的手,在上面轻轻印下一吻,柔软笑道:“哦?是吗?”他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妻子小小的不满,道:“你可知道你有多久没有回来了?你还欠我多少次,你知道吗?”
青岚一听,顿时寒毛都要炸起来了。
如果说,按照一天一次的话,那岂不是:她立刻头就“晕了”:“唉呀,不行了,我晕了,晕了晕了,快,我要起来啦。”
青岚不知道,她跟张晴这小丫头相处的时间长了,倒把对方耍赖的本事学了个十全,她这样软绵绵地撒了一娇,当真是百炼钢都要化成绕指柔了。
慕昱清看了看天色,也的确是不该再跟这丫头痴缠下去了,便换了衣服要起身。
他抱着她起来,这个娇娇的姑娘居然连根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慕昱清只好帮着她把衣服穿上了。
还没等他把这姑娘抱上去,这姑娘居然把头一歪,在这里睡着了!
慕昱清心中软成了一片:这姑娘肯定是累坏了,却在刚刚任他予取,一点二话也没有。
他也不再闹她,在温泉旁边找了一个稍微平整的地方,把随身带着的大氅铺到地上,抱着她休息起来。
其实,说休息也没有多长时间,不一会儿,天就亮了。
这些天,勤勇军夜行晓宿,只今天突然猛调了一个时间,士兵们却没有不适之处。
青岚检阅着自己所带领的这些士兵们,心里的骄傲简直无与伦比:这是她亲手带出来的兵!这是她的兵!
她,终于有机会向慕昱清,向这个世界的男人们证明,女人们也不是只会纺纱织布,只会烹饪绣花的,她也会带兵,她也会打仗!她也会向这个世界的男人们举起纤细的手臂,证明自己的力量并不输给任何一个人!
现在,由她打造的这个拳头,终于到了要呼出去的那一刻!
青岚尽量地让激动的心情冷静下来,她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张圣旨!
让众人各自埋伏好之后,青岚拉着慕昱清又回到了那个灌木丛当中。
温泉池子里,豹子看见他们两个人携手而来,吓得尖叫一声,又连忙朝深处游去。
青岚好笑,叫道:“豹子,你别那么着急,我们没人跟你抢啊,你慢慢游!”
豹子弹着腿转身,两只绿色的小豆子似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青岚,像是在确定青岚是不是在说谎话一样,见他们两个人安安份份地在旁边坐着,似乎真的不打算打扰它老人家的开心,才开心地欢叫一声,又继续游了起来。
青岚十分感慨地说了一声:“其实想一想,最划算的人就是他了,整天吃了睡睡了吃,一点心都不用操,多好呀,要是下辈子,我能当个小貂儿,那也是挺不错的。”
她原本是随口一说,谁能想,慕昱清认真地看住了她:“瞎说,你下辈子还是我的,当什么貂,你必是要跟我当人,享那人间至极的!”
青岚红了脸:这个人,平时都像锯嘴的葫芦似的,一旦说起了情话,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让人又是甜蜜又有些害羞。
慕昱清却看青岚那低头的样子有些烦了,以为她不同意,立刻就醋了:“不管怎么说,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是我的,你休想以为你做什么貂儿鼠儿什么的就能把我给摆脱了!”
青岚被他说得又是羞又是恼,但偏偏这个人还认真得不行,你不给他一个答案,他就非执着地看着你,让你不同意,就像是对不起他这一番认真一样。
不过,想到慕昱清这些年为她所做出事情相比,别说这一辈子,就是下一辈子再跟他在一起也值得的。
即使他霸道些又怎么样?他的霸道并没有干涉她的自由,相反,他很喜欢她的独立,很欣赏她的自强,也从不以爱的名义去强行插手她做的每一件事,相比于其他人而言,这一点不知要好上多少去了。
青岚想到这里,迎着他期待的眼神终于是吻了上去。
两个人缠吻很久,青岚突然摸到怀里一个硬硬的,凉凉的东西,顿时惊醒过来:说好要说圣旨的事情,真是的,怎么又亲了起来!
她懊恼着,把圣旨拿了出来。
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这是皇上驾崩前给你的遗诏。”
慕昱清身子一震:尽管从各种渠道已经获取了这个消息,可是,只有事到临头的时候,他才会有一种虚妄的真实感,那个男人,那个带给她母亲一生噩梦,让他的童年在阴郁当中度过的男人竟然是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
他死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儿子在,唯一的一个儿媳妇他还恨她入骨……
对了,恨她入骨……
慕昱清心里划过一丝不详的感觉,很快翻开那一卷卷轴,只看到第二行,他就气得冷笑起来:“人都要死了还不忘记让我不自在!”他双手一个用力,圣旨顿时呲啦一声,被他撕出了一道小口子!
青岚吓得急忙拉住他的手,叫道:“你疯了!凭借着这个圣旨,你可以马上入京为帝!”
慕昱清眼中划过一丝受伤:“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我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帝位毫不犹豫地把你舍弃掉?”
青岚被他的问题问得震惊了:她之前还有过这样的怀疑,可在他当年为她做过的那些事中,那样的怀疑就像把他那样热烈,那样真挚的感情放在脚上践踏一样,她不会这样怀疑她,再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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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他居然在用这样的话伤害着她,但是,他这样的话何尝又不是在伤害着自己?!
人在情急当中说出的话是最能体现出一个人当时的所思所想,他如果不是在心里深埋有此意,又何须在两人一出现类似的争执时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
青岚不知道该心疼他,还是该心疼自己。
原来以为两人是幸福的,是无所畏惧的,但没想到,他还在怕。可是他害怕这些事,难道不是因为自己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吗?
这些安全感本来是该由着她给他的,可是她那么吝于付出自己的感情,以至于,终究还是伤到了他。
那么,到底她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最终地安定下来?不再这样将不安深埋心底?
青岚握着他的手,用自己最大的诚意看进他的眼睛里,认真地说:“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我只是想,这张圣旨有可以拿来利用的地方,你这样随手销毁它,未免也太过浪费了吧!”
她尽量使她的语气充满了娇嗔,但是显然效果不佳。
因为慕昱清沉默着,一直没有说话。
青岚笑了一声:“你要想啊,我如果真存了此心,我怎么可能会把诏书给你看,毕竟,这世上知道这个诏书的,也就只有我跟那两个人了。而我毁了它,那两个人只要没有证据,那就只能就此作罢。”
她说的那两个人自然指的是曾铨和张笈。
她紧紧握着慕昱清的手,尽量轻松地笑道:“这一点上,你可就没有我聪明了,你看看,我来教你,到底怎么能把这个诏书做得有利用我们一点。”
她的手指在她名字上面划了一个圈,笑着轻描淡写道:“你看,我回去的路上点篝火,不小心把它引燃了,虽然圣旨防水火,但是掉进去后还是少了些东西,比如说,这里,再比如说,这里。”
慕昱清只是刚刚钻了一个牛角尖,此时见青岚一心一意地在给他谋算,终于放下满心的猜疑,将她拥入怀中,喃喃道:“岚岚,别离开我,你别离开我,你若是离开我了,我真的,说不定会疯。”
青岚鼻子发酸,恨不得给过去的自己一个狠狠的巴掌: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过去那样混帐,一次次的辜负自己所爱的人,那样宝贵的时光,过一天就少一天,她怎么会舍得在最后的倒计时里缺少有他存在的日子?!
青岚看着慕昱清,眼见他的唇要压下来,忽然想起一件大事,忍不住惊叫了起来:“糟了!你来得太早了,现在要怎么办?”
虽然说有很多时候早不宜迟,可是,有更多的时候,时机很重要,不能过早或过晚,就得在刚刚的那个时间点里才叫是真正的完美。
慕昱清带着这么些人夜里赶路过来都是吃的自带的干粮,就这样,也用了二十天左右的时间,那么说,假如京城里的局势没有恶化,甚至是太子用他的邪恶恐怖镇压住了反抗的声音,无论是哪一种,都说明慕昱清需要在这里等着。
假如没有诏书的话还好说,反正无论怎么做都是造反,当然是顺着自己的时间表来打比较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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