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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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间传来的酥麻感使得少女颤抖了下,听得他又开始毒舌,暗暗骂了句狗男人多管闲事。面上敷衍道:“臣妾明日会仔细遮盖患处。”

“不许再画那面傩妆。”男人的目光从额头往下看去,眼尾的滴泪痣犹如无声的邀约,令他想要伸手抚上。小巧的鼻子之下蜜桃般莹润的唇,微微抿着,闪耀着温润的光泽。想到那晚猝不及防的亲吻,深褐色的瞳仁逐渐加深,不由自主地问道:“皇后,你告诉朕,狗男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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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徽妍心中大震,努力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意,假装不解地与他对视,“臣妾听不懂您在说什么。”他如何得知自己为他起的爱称,除了素芸和素宁,再无他人知晓狗男人是谁。为今之计只得死不承认,反正他也找不到证据。

慕容策早已将她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眼中的笑意逐渐消失与无形。他一言不发地熄灭床榻旁的连盏灯,转身上榻后一把揽过还未反应过来的女人,共同躺倒在枕上,淡淡道:“睡罢。”

少女的鼻尖迎面撞上结实的胸膛,立刻传来酸痛感,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揉揉鼻子。谁知帐内昏暗,她的手背蹭过灼热的皮肤,这才发觉顺带将他衣襟拨开了一角,吓得她不敢再动,放下也不是,保持这个姿势又太过于暧昧,真是令人难堪。

男人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你若不想睡,朕到是可以安排做些别的。”吓得她语无伦次地保证:“想睡,臣妾这就睡着了。”

慕容策发现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拥着她入睡也是需要很大定力。

不知过了多久,依旧了无睡意的他,终于听到了怀中女人平稳的呼吸。他尝试着唤了声:“皇后?”并未有任何反应。这才缓缓抬起手抚摸着她的墨发,低语:“朕不管狗男人是谁,只知晓你是朕的皇后,是朕的女人。”

男人忍不住轻轻托起她的下颌,借着帐内昏暗的光源凝视着她的睡颜。拇指从她的樱唇划过,缓缓低下头想要一亲芳泽。

“陛下想是不举,不然为何还不宠幸后宫其他嫔妃,日日待在古板女人那里。那女人怎的看都没有邀宠的实力,所以陛下恐怕是打着帝后和谐的幌子,刻意逃避临幸。不然本宫如今病成这般模样,都未见他前来探望,真是凉薄。”

听着这番刺耳的话,令他再无方才的情动。

他冷嗤一声,“说朕不举?那是朕从始至终对你毫无兴趣。”看来他虽然努力控制后宫嫔妃的人数,这令他非常厌恶的后宫纷争依旧不能避免。想起母后曾经被人欺负,为了他却咬牙选择忍耐和依从,还不是为了自己能在父皇面前有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而自己,也不得不为他写了多年的文章,看着他在父皇面前大受褒奖。背地里嘲笑会写锦绣文章又有何用,没有强大的母族支撑,母妃品阶低下,就注定要为人做牛做马。

每每想到此,都能勾起他心中积攒多年的恨意。

“冷……”

怀中的女人再次呓语,努力往他的怀中钻了钻,微凉的小手覆上他的胸膛,一路滑过至腰间,像是找到最舒服的姿势这才安静下来。

慕容策闻着来自女人身上的香气,忍受着她毫无意识的撩拨,苦笑着自语:“若每晚皆是这般,迟早会不举。”他拥着怀中的娇软,方才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

“娘娘,该起身了。”素芸将帷帐掀开后,最先看到的是床角堆放的寝衣。

细看之下全部是娘娘私下里穿的款式。她见娘娘身着樱粉色的寝衣依旧安睡,想起昨日陛下消无声息地回来,还命她不许将娘娘唤醒。她有些期盼地在床间睃巡,并未找到她想见到的东西,不禁有些失望。

“几时了?”王徽妍睡眼惺忪地缓缓起身,瞧着她充满探究地目光打量着自己,这才想起昨日的窘迫之事,不自然地捋了捋头发下了床。

素芸赶忙跟上前去,“陛下虽然说不必唤您起身,婢子想着您叮嘱过不得晚起没了规矩,陛下刚走,就来唤您了。”

少女哦了一声,拿起玉梳刚要通发,眼前突然出现两枚鸡蛋,就听到素宁笑嘻嘻地汇报:“陛下临走之前命婢子为您准备这两样物品,说您额头上有伤需要化瘀,免得破相。”

素芸二人看了伤口后对视一眼,对于昨晚发生了什么,很是好奇。

王徽妍瞪着两枚鸡蛋,狗男人诅咒她破相真是欠骂。

少女睃了眼脸上写着八卦二字的两个人,早已看出她们两个想知道什么,左右是自己培养的,又能有什么办法。只得无奈地由着素宁拿着鸡蛋在她脸上折腾,命道:“将准备给长姊的寝衣好生熨烫,包裹起来今日就送去长公主府。在备一些补品,过会子送去飞霜殿。”免得慕容策惦记着那身寝衣,害她再次像昨晚那般被动。

素芸应诺,想到方才陛下的吩咐,只得将这个噩耗告诉她,“娘娘,陛下走之前,命婢子们将您那些老妇人穿的寝衣全部扔掉,不许在出现在清宁宫内。”

少女一把夺过素宁手中的鸡蛋,起身询道:“他竟然这么说?”这个狗男人!

素芸小心翼翼地点点头,见她将鸡蛋抛给素宁后,向净房走去,扔下一句话:“狗男人太狗了,我要去遛八戒平复下心情。

*

王徽妍手拿纬子逗弄着雪白的毛团,嘴中念念有词:“本来以为你不那么狗了,没想到我还真是高看了你!”

八戒前肢立起,“汪汪”无比配合着,令少女噗嗤一笑,“你以为我是在夸你么?怎得和他一样自以为是,果然天下的狗都是一个德行。”她转身命道:“素宁,给八戒吃几个肉块吧。”方才对着它指桑骂槐了好久,心中逐渐愧疚起来。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吴才人走至池边的树下盈盈下拜。

王徽妍道了声免礼,含笑问道:“才人身体可是大好了?”

吴才人走上前恭谨回道:“多谢娘娘挂念,臣妾已然痊愈。就是贵妃娘娘据说病的很重,臣妾几次去看望,都未能见到贵妃娘娘一面。”

少女见她面上有些窘迫与难过之意,转身拿起肉块抛了出去,淡然一笑:“贵妃的性子比较清冷,你的心意到了,她会明白的。”

“臣妾听完娘娘的一番开导,心中畅快了许多……”吴才人“呀”了一声,指着跑入林中的八戒说道:“娘娘,八戒向龙首源跑去了。”

王徽妍不由得加快脚步,命道:“素宁快去追!”

“皇后娘娘,”吴才人赶忙跟上,颇为担忧地说道:“据说龙首源那边河道比较深,河底的淤泥积淀了厚厚的一层……”话音未落,她痛呼了一声,满脸痛楚地扶着脚裸,蹲坐在地。

宫人赶忙上前搀住了她,焦急地问道:“才人可是伤到了哪里?”

王徽妍看着疼的面色苍白的人下旨:“快将吴才人搀扶回宫,速去请太医前来诊治。”

“多谢皇后娘娘。”

众人应诺,搀扶着崴脚的吴才人走出了林子。

“娘娘!”素宁抱着八戒交给了宫人,疾步走至她面前附耳说道:“婢子在龙首源发现了萧贵妃。”

王徽妍颇为惊讶,“她昨日不是晕了过去,人在那里做什么?”

素宁悄悄比划了下,低声说道:“烧纸。”

大燕宫规规定,不得在皇城内随意烧纸,她萧萦心怎会不知。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们先回去给八戒洗澡。”少女将身后跟随的宫人支走了,在素芸素宁的陪同下向林中深处走去。

在素宁的指引下跨过一条溪流,顺着桃花堤穿过一排排竞相怒放的桃树,看到了一名身着素服蹲在树下烧纸的女子,从身形上看确认萧萦心无疑。在看那棵树的位置,少女什么都明白了。

在大燕,所有被册封过的太子均会来龙首源种一颗树。目前来看,慕容策的树还只能称作为苗。

而前太子慕容清致做了二十载的太子,幼苗早已长成了树。

那棵树的位置就在幼苗之前。

“素宁,你远远看着她,见有人前来就想办法支开,莫要让人发现她在此地。”

王徽妍转身扶着素芸的手,心思重重地离开了此地。

*

长公主府,寝殿。

床榻晃动间伴随着女人的娇喘,听得她断断续续说道:“裴郎,我突然想生个孩儿玩玩儿。”

慕容珺轻啄男人的薄唇,伏在汗湿的身上,涂着蔻丹的玉手在他胸膛上画着圈。不敢与他对视,更怕听到令她难堪的拒绝。这番话在心里酝酿了许久,她决定咬牙一试。

随着男人长久的沉默,女人眸中的眷恋逐渐消退。眼眶刺痛的同时,支撑着起身子,拿起扔至一旁的寝衣穿在身上。

她低头一笑,将心中的苦涩强压下去,换上一副无谓的表情,“开个玩笑都能被你识破,真真没意思极了。”

裴宣睁开饱含情|欲的双眸,慵懒一笑,看着她张开了手臂,“臣知晓公主怕疼,断不会同意公主委屈自己。”

他见女人低垂双眸笑道:“遇到太了解自己的人,还真是少了很多情趣呢……”怎能不知她试图掩盖自己的哀伤,忍不住一把将她拉至怀中,吻上她的唇,阻止她再继续说下去。

只有这样做,才能得以在他丧失理智答应她之前,及时悬崖勒马。

裴家至今还未得以沉冤昭雪。他一名罪臣之后,一名根本不允许存在世上的人,又能有什么资格当父亲。她的心,他何尝不知,可是自从先皇下旨抄家那日起,和她这一世是无法圆满了,又何必将这无法解开的恩怨延续在下一代身上。

恨到极致时,不是没想过利用她向慕容策进言为裴家平反。当他下定决心这般去做时,面对她饱含情意的双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得不承认,留在她身边,是真的舍不得。听闻陛下提出要为她遴选驸马,他心一痛,狠狠咬上她的唇,更加的肆虐而为起来。

慕容珺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沉浸在他的吻中无可自拔,直到两个人气息紊乱不得不分开。只有在这般亲密的时候,她才能依稀感觉到睡在她身旁的男人心里是有她的。

裴宣看着她迷离的双眸,红艳艳的唇,是那般风情万种,再次捧住她的脸缓缓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寝殿门前传来及其有规律的扣门声。

他只得拍了拍女人的背,起身穿衣。待拿着密信回来时,交给了已经起身的慕容珺,“暗卫在书房门口发现这封密信,臣已经命他去查了。从信笺上来看,并无特别之处。”

男人亲自为她系好寝衣上的盘扣,看着她的表情由震惊到不信,不由得关心地问道:“上面写了什么?”

慕容珺将信笺交给他,缓缓坐在床榻上,“我不信……但是我必须要想办法查清楚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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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裴宣匆匆看完信笺沉默片刻,眸中寒光一闪,将信笺扔进了风炉内,端起茶壶斟了一盏茶淡淡询道:“公主有没有想过,送信之人是何居心?”

慕容珺一颤,接过茶盏沉默不语。

自从蜀地回京后,与慕容策也有过多次面谈。若他想说,绝对不会拖延至今。想到年少时三人那般交好,如今因为身份变了,明明该顺理成章御极的人,却只能被迫囚禁于寺庙中。

慕容策这般做,她虽然可以理解,在情感上终究还是感到惶然和些许失望。想必那个地方暗卫云集,自己若贸然前去令他警觉,说不定还会影响二哥的性命。

“不管是何居心,若是真的,我断不会让二哥的性命受到威胁。”慕容珺仰头饮尽茶汤,起身说道:“我入宫一趟,午膳莫要等我。”

裴宣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寒声制止,“你这冲动的性子,何时才能学着按捺?”

“按捺?”慕容珺托着下颌,眯起双眸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见他一袭白色寝袍,墨发披在肩上,是那般丰神俊朗,此时却严肃无比,不由得轻笑起来,“我在裴郎面前何时按捺过?怎得你突然变了口味,”她哼了一声,“是不是背着我和别的女人有了首尾?”

裴宣深吁了一口气,并不理会她故意粉饰太平的小把戏。

“此事关系重大,在没弄清挑拨之人是谁之前,不要有任何动作。”他嘴角带着一抹嘲弄,“不然,公主以前冲动之下做出的事,需要臣一桩桩一件件说给你听么?”

慕容珺上前一步搂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那不如先说说,你被灌醉后失|身与本公主的事迹罢。”

“你这女子!”裴宣扶额,却无法反驳她的话。

其实当时他并未醉酒,并且清楚地明白只有借助喝醉顺水推舟,才有了在一起的机会。这也是和她之间从未有过任何允诺的原因所在。谁都不愿打破这得来不易的相聚,也都抱着过一日赚一日的想法每日腻在一起。

“我这般女子,世间少有哦……”慕容珺吧唧一口,亲在他的面颊上,“你放心,我进宫找皇后叙话,不去两仪殿。”

看着他唇角微扬,随即拉着他去了净房,“要不要尝试共浴?我好在皇后面前炫耀炫耀……”

裴宣看着她强压心事低声调笑的样子,默默回握她的手,含笑回应着她:“共浴可以,不得外传。”

*

清宁宫,寝殿。

“娘娘。”素宁关上了殿门,这才说道:“是飞霜殿的冬儿买通了龙首源的内侍,她们应该是算准了禁卫军交班的时间。”随后保证道:“婢子目送她们离开了龙首源,这才回来复命。那地方比较偏远,平日里应是少有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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