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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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翊眉心微微一闪,下一秒,他又云淡风轻的说:“你是心病太重了,很多事看开点,不要逼自己。”

“许医生。”唯安转头看他,眼睛清澈明亮,缓缓的开口道:“有办法再催眠我一次吗?”

许翊一愣。

唯安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开玩笑的。”

许翊脸色立即放松下来,也跟着笑了一声:“就算你要我再给你催眠一次,我也是不敢了,沈隽会杀了我的。”

唯安的眼神顿了一下,移开,看着窗外的月色。

许翊点了一下头,好像什么都看明白了似的,“很排斥听到他的名字吧。”

唯安摇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你会把这些话告诉他吗?”唯安问道。

许翊摇头,但唯安却不知道这个人的话十句里面没有八句是可以信的。

唯安也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转开,询问道:“我妈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不错,”许翊点了一下头,说:“她现在肯主动配合,而且,她开始会告诉我关于你父亲的事,她肯倾诉,就是好事。

唯安眼眶一湿,无声的点了点头。

哑声:“谢谢。”

过了一会儿,唯安听见陆唯在喊她的名字。

进了病房,陆唯换了一身睡衣,看见唯安就拉着她的手往房间里带。

和上次来时,陆唯的情况真的好了很多,唯安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光,不再是黯淡的,空洞无神的了。

今天唯安穿的衣服是圆领的,领口有点大,能看到她挂在脖子上的白玉吊坠在脖子上晃动。

陆唯拿着那块白玉吊坠,眼圈红红的,一边呵气,一边说:“这是你爸爸什么时候送你的,还记得吗?”

唯安哽咽的点了一下头,说:“我记得,那时候爸爸还不是爸爸,是傅叔叔。”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二十多年前,她一点都没忘记。

陆唯说了很多往事。

唯安泪流满面。

可是她没有爸爸了。

她紧紧的抱着颤抖不已的母亲,心如刀割。

她要怎样才能放下这些,她要怎么去面对和沈家有关的人。

但陆唯的情况要比唯安好了很多,她除了在说起往事时身子会颤抖,心态还算平和,倒是唯安,心结很重,而她又不可能告诉陆唯这些。

陪陆唯说了会儿话,唯安就回去了傅家。

许翊将她送到楼下的,她现在是保护动物,如果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事,沈隽一定饶不了他。

看着唯安的车离开后,许翊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响了三十秒才被人接起来,语气冷冰冰的,“什么事?”

许翊一皱眉,将手机拿下来确定自己是给沈隽打的电话,这才再次拿起手机,故作夸张道:“干嘛火气这么大,吓到我了。”

沈隽很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许翊不关心商场上的事,自然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电话那头的沈隽缓缓的叹出一口气,眉眼间是少有的疲倦,“是陆唯的事?”

“不是,刚刚傅唯安来疗养院了,走的时候好像哭了。”许翊说道。

沈隽拿着手机的手一顿,手指猛地攥了起来,低沉的嗓音压着几分不甚明显的慌乱,“回去了吗?”

“刚走…”

许翊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人无情的给挂了。

沈一见到沈隽从楼上下来,“沈先生,您要出去…”

“车钥匙。”沈隽废话不多说一个。

沈一连忙将车钥匙递给他,只见沈隽脚步匆匆的出去了。

他啧了一声,原以为沈先生因为今天下午的事生太太的气,今晚恐怕不会再去傅家附近偷看太太了,没想到,还是忍不住。

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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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隽去车库开了车出来,当他的车子开到沈家大门时,忽然手机收到了一条陌生的信息。

在门卫开门的空档,他捞起手机看了一眼,是陌生人发来的信息,拇指滑动,打开。

是两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一家餐厅,装修高档,不是一般人消费的场所,但这些都不是吸引沈隽注意力的地方。

唯一将他的眼神牢牢攥住的是照片上的人。

唯安和尹望秋面对面的坐着,尹望秋的手搭在唯安的手背上。尹望秋不知道说了什么,唯安淡淡的笑着,眉眼像是展开的一幅烟雨江南的山水画。

餐厅的窗外城市霓虹漫天,都化作了两个人的背景。

沈隽冷笑一声,这种专业角度拍摄的照片,不用想也知道是尹望秋特地找人拍的,还膈应不到他。

他的拇指往下滑,是唯安上车时,尹望秋虚扶了一下她的腰。

沈隽捏着手机的手指紧紧的攥了起来,骨节泛着青白的冷意。

继续往下滑,是一段文字——

不管你怎么对付我,安安始终都会站在我这一边,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试试。

第393章 喜欢我?

喜欢我?

夜深了。

沈家安静得仿佛一座孤坟。

沈一和莱瑞不知道被派出去做什么,两人都不在。

其他的佣人也都睡下了。

花园里,月光如水,石桌上摆了好几个酒瓶,都是烈酒,远远的都能闻到味。

祝安安站在花园香槟玫瑰前面,心疼的看着那个一直在喝酒的男人。

酒水沿着他冷削的喉结洒落,带着冰凉的温度,祝安安的心一阵阵的惊颤发寒。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祝安安只知道他找沈一拿了车钥匙,一定是要去傅家找傅唯安的,可没想到的是,他压根就没出去,沈一和莱瑞出去之后,他就坐在花园里喝酒。

直到沈隽喝下第三瓶后,祝安安终于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抓住那瓶沈隽拿起的酒瓶,揪着一颗心,说:“沈先生,您不要再喝了。”

沈隽的酒量很好,这个祝安安并不是很清楚,但三瓶烈酒,已经够多了。

沈隽喝酒不上脸,脸色还是像平常一样白皙清冷。

他的反应极快,虽然没想到祝安安会突然出现,但在她要夺走酒瓶的瞬间,他手指瞬间发力,那瓶子,祝安安抢不走。

“这是你该管的事吗?”带着酒气,沈隽的嗓音显得比以往更加清冷,也更加的撩人。

祝安安抓着酒瓶不放手,她第一次这么大胆,在沈隽面前,她知道,现在的沈隽并不是无懈可击,能让他喝酒的程度,一定是傅唯安做了什么。

她只是想借机靠近他一点。

“沈先生,您喝的已经够多了。”

“滚。”沈隽淡漠的吐出一个字,极轻,极冷。

祝安安的心晃了晃,但还是不放手,两边僵持着。

然而,沈隽到底是喝了酒的人,并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力道,再加上他刚刚还算清醒,没打算误伤了谁。

却是砰的一声,沈隽抓着的酒瓶突然碎裂,祝安安尖叫一声松手后退,惊恐的看着桌上的玻璃渣。

那透明的玻璃渣里沾着零星的血迹,祝安安猛地低头看自己的手,手心白皙干净,她的心猛然一沉,抬头,难道——

沈隽还保持着刚刚捏酒瓶的手指,祝安安眼尖看到那血迹是从指尖开始的,绕着修长的手指盘到了手背上。

“沈先生,您的手!”祝安安惊叫道。

沈隽却好似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眼神冷淡的瞟了一眼手指,继续拿起另一瓶酒。

祝安安转身跑到了屋里,拿起医药箱跑回到了花园,沈隽半瓶酒已经下去了。

“沈先生,我给您看看,万一有玻璃扎进肉里就不好了。”

沈隽慢悠悠的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在她的脸上停顿了一瞬,那双深琥珀色的眸子若有似无的闪动着暗色的锋芒,不露声色,然后没什么表情的将手伸了过去。

祝安安心中一喜。

她蹲在他的脚边,打开医药箱拿出双氧水,拧开盖子放在一边,然后抓起了沈隽的手。

沈隽的手指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宽大,手指修长,这么看着就能轻易的将她的手包裹上,而且手指很漂亮,分明的骨节像是被精雕细琢过的一样。

指腹上有一层很薄的茧,她抓起来的时候,能感觉到那薄茧划过她的肌肤,那次刺刺麻麻的感觉。

她用双氧水冲掉了上面的血迹,然后才小心翼翼的用镊子将指尖肉里的玻璃渣夹出来。

整个过程,沈隽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倒是祝安安的手指颤抖个不停,生怕弄疼了他,眼眶湿湿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他高高在上,犹如帝王一般,她蹲在他的脚边,却连他的脸都看不见。

祝安安收拾好了之后,才站了起来。

沈隽喝了四瓶烈酒,这会儿是有点上头了,但还不至于醉,他单手撑着侧脸,眉眼如最顶尖的国画大师泼墨而成的作品,尤其是那双深琥珀色的眼瞳,在月光下,仿佛闪动着妖冶的光泽。

又仿佛是能照亮人心的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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