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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她毁了,连整个叶家都会因为她而颜面扫地。

叶曼西当年高考完后就选择去国外,原来是因为和尹敬修发生了这样一段关系,肯定没想到回国后,又要因为这件事而受尹敬修摆布。

尹敬修也真够变态的,居然将东西藏在尹家老宅,他就不怕被尹老发现,知道他那些龌龊下流的事情吗?

陆唯眼神复杂的看着手上的东西,将它们用黑色塑料袋包好之后,放进自己的包里。

很快就开始忙起来,过两天就是情人节,需要的花很多。

陆唯将头发扎成低丸子,开始清点和整理鲜花。

一直忙到下午一点,三人才有空吃饭。

陆唯吃饱饭就到里面洗了一把脸,人才清醒一些,女人素净的脸上不施粉黛,美得自然。

手机响了,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她没多想,接了起来——

“陆唯?”是一道醇厚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陆唯微微怔愣。

第87章 哭泣的蓝色妖姬

哭泣的蓝色妖姬

男人醇厚的嗓音传到陆唯的耳朵里,他报了一个地址。

陆唯在店里又忙了一会儿,才解开围裙,告诉白苏他们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

她徒步到茶楼的楼下,已经有人在等着她,然后带领她往楼上的包厢上去。

叶慎天坐在靠窗的位置,包厢里点着沉香,青白的烟袅袅升起,环境静谧舒适,很适合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话。

陆唯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看着窗外,窗户外面是抽了新芽的柳枝,点点绿意,春意正在盎然。

他今天穿着黑色的西装,眉目间凝着一股淡淡的锐意,又有种他这种年纪独有的沉淀的味道。

听见开门声,他转头看过去,眉峰一凛,那一瞬间,他又以为是云宛央。

一眨眼,人已经走进来了,他看清楚是陆唯。

他平静道:“坐吧。”

她让他等了这么久,他看上去并没有生气。

陆唯坐在他的对面,神情淡然,男人居然亲手给她倒了一杯茶。

是碧螺春。

“叶先生有什么话直说,我店里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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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慎天习惯她这样的冷言冷语,不恼,“你到底是不是云宛央的女儿?”

她冷漠道:“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认识云宛央。”

他调查过她,然而什么都是空白的,就连她什么时候到孤儿院,从什么地方来的,都是空白的。

好像凭空之间被人抹去了痕迹。

还从来没有叶家查不到的东西,这是头一回。

叶慎天轻轻叹了一声气,仿佛带着自嘲。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眸光冷锐地扫了陆唯一眼,“如果不是的话,那就好办的多了。”

他低声一笑,仿佛带着一抹自嘲:“呵…即使是,那又如何。”

陆唯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他的下一句话说出口——

“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和西西抢男人?”中年男人的嗓音醇厚,不疾不徐地问道,语气很平淡,就好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而陆唯就像是坐在他对面的一个小辈,他和她讲的只不过是一些家常的的话题。

可是这样假意轻松的氛围陆唯听到的是带着冷意的质问。

果然还是为了叶曼西而来的,为了她宝贝女儿来的。

陆唯看着他,淡褐色的眼瞳清澈透亮,她淡淡道:“我没有和他抢,傅远征不喜欢她,叶先生也要怪罪我?”

叶慎天将茶盏放在手中把玩,低着眼睛,说:“对,傅远征不喜欢她,是不能怪你。但西西是因为你被他解雇的,这个账我们是该好好算算了。”

他几乎不关注这些问题,在他看来,孩子在哪工作都是一样的,只要是喜欢的就行。

他原以为西西从fz离职只是因为工作累了,才想离开。

直到昨晚她才哭着告诉他,她是因为被傅远征解雇的。

而且还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

他叶慎天的女儿的工作能力到哪个公司都是备受欢迎,何曾受过这样大的屈辱。

陆唯看着他用一种要秋后算账的态度说话,心里涌现出一丝丝的酸意,其实要秋后算账的人,是她,不是吗?

她低头一笑,心底冷意肆虐,嘴角的弧度却是嘲讽而冷漠,反问他:“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傅远征为什么因为我而解雇她?”

叶慎天半眯着的眸间扶浮着一抹怒色。

“我没想到你竟然这般不知廉耻,还敢问我傅远征为什么解雇西西?

元宵后的那天西西跑上山找傅远征,你当着傅远征的面羞辱她,以至于她情绪失控对你大打出手,傅远征替你出气才将她解雇。

你让我的女儿受到如此奇耻大辱,这口气你叫我怎么咽得下去?”

叶慎天忽然捏起手上的茶杯,直接将带着温度的茶水泼向陆唯的脸。

甚至不管茶水可能会将人烫伤。

茶水瞬间陆唯素净的脸上泼开,顺着她的下颌不断的往下…

陆唯咬着牙,抬手将下颌的茶水抹开,眼神冷冰冰的注视着男人,听着他再一次说她是不知廉耻的女人。

那种酸楚感没有上次那般强烈,明明才接触几次,她就好像看透他。

呵…叶曼西颠倒黑白的能力真的是日趋渐涨。

她冷笑出声:“这也是叶曼西告诉你的?”

叶慎天的目光落在女人寡淡的脸上,一股无形的怒意从心底窜了起来,尤其是看着这个女人长了一张和云宛央相似的脸,过往的那一切统统涌上心头。

那个背叛了他的女人!

他倏然攥紧手指,手里捏着的茶杯咔嚓一声碎裂,瓷片掉在桌上,白得晃眼。

他咬着牙,男人冷沉的气势压了下来:“难道不是事实,你还想狡辩?”

陆唯觉得事实不事实,对于叶慎天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只要话是从叶曼西口中说出来的,或是从于美心口中说出来的,他都信。

而这个糊涂的男人,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宝贝女儿现在唯一焦虑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只是故伎重施,转移他的注意力而已。

唇角勾起来的冷笑绵长,陆唯目光淡漠的与他对视,“叶先生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

反正在你们这些人的眼里,什么是真相,什么是谎言,都不如面子来的重要。”

她站起来,面无表情道:“我还有事要忙,恕不奉陪。”

转身的背影,叶慎天跳动的一根神经仿佛被扯断。

她走了两步,身后的男人也站了起来,低斥:“站住!”

陆唯刚转身,掌风已经近在咫尺,叶慎天粗大有力的手指狠狠地掐上她的脖颈,往前一步将她抵在背后的墙上。

后背一阵钝痛袭来,陆唯吃痛地蜷缩起来,听见男人冷漠至极的语气在她的头顶化开。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有了家室还在外勾三搭四,尹老不教训你,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替我女儿出这口恶气!”

陆唯因为疼痛而紧皱的小脸慢慢舒展开,不她不会在这样的人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痛苦的神情,他不配!

他究竟是来教训她,还是因为看见她想起母亲?

他不懂,叶慎天这个愚蠢的人不懂。

她咬着牙忍着脖颈间传来的疼痛,用一种近乎蔑视的眼神看他,“叶慎天,你会后悔的。”

她一字一顿,从齿缝间流出,带着绵长的恨意,却又轻轻袅袅的传进男人的耳朵里。

又更像是一根一根的钢钉扎在男人的心上。

那个女人说过同样的话,几乎同样的表情。

当年,她嘴角流着血,眼里却是一滴泪都没有,她笑他是这个世上最愚蠢的男人,笑他是这个世上最没有良心的男人。

笑他这辈子应该孤独终老。

她走得决绝,头也不回。

心脏倏然一紧,叶慎天脸上的表情出现了片刻的恍惚,低吼:“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察觉到他手指的力道松开,陆唯淡淡道:“你也会怕吗?”

叶慎天失神的后退一步,小腿撞到了身后矮几上的茶具。

“乒乒乓乓——”

清脆的声响将他拉回了神。

他冷漠的松开陆唯,看着她失去了力气却还是坚持撑在墙上的倔强模样,倏然冷笑:“幸好你不是云宛央的女儿,如果是,你现在就会被我掐死。

她和别的男人生下来的野种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你该庆幸你不是的,陆唯。”

野种…

陆唯的心尖像被人拔去了一样,疼得她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她想给母亲辩解,可喉中只觉得窜着一股腥甜,发不出一个音节。

母亲要是亲耳听见这个男人说的话,不知道会如何?

她记得,母亲告诉她,云宛央的名字的由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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