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今天又作死了吗?_分节阅读_161(1 / 1)
英雄配美人,众人纷纷叫好,一折子《美人思》结束,黄衙役又开始炫耀他见过小国公,什么身高八尺,豹头环眼,燕颌虎须,胸腹横阔,雄姿英发威风凛凛,总之那叫一个英雄气概。黄衙役还挺能说,鹿哥坐椅子上都听愣了,这哪个话本里出来的镇国公,他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身高八尺燕颌虎须了?
挺能吹!见茶客们纷纷信以为真恭维着黄衙役好运道,鹿哥一笑回了府。百姓乐趣,当个笑话看了,不过等他回来,当即请了沈瑶光,有些事他得问清楚,比如说最近民间吹起的镇国公风。
“有人在捧杀您,”沈瑶光很快就反应过来得出结论,说到四个字:“功高震主。”
“哈?”听沈瑶光说功高震祝,鹿哥是懵的,他才胜了一场大仗而已,只一场就能功高震主?
“小国公,重点并非您打了几场仗得了多少胜,而在于您在百姓间的威望!”沈瑶光一眼指出重点。此威望来自于镇国公府数代积累,来自于小国公一战成名,更来自于百姓对朝廷数度失望……
“百姓们盼望着有英雄能拯救大燕,”沈瑶光道,躬身下拜:“还请小国公遵从百姓的企盼手握大权!”
沈瑶光抓着机会就怂恿,鹿哥挑了挑眉,问:“所以你是觉得我该顺势而为,借百姓之势掌权?”说罢,鹿哥玩着手中的杯子一笑:“那么沈先生,百姓间这些风言风语不知沈先生参与了几分?”他好端端地深居简出,锅从天上来,而这锅是谁抛的,鹿哥一猜就猜出,除了李相和沈瑶光,谁还会打算将他拉下水?而这想借大义借百姓绑架他的手法,鹿哥还挺眼熟,见沈瑶光话中意思,鹿哥猜中七八分。
火是李相点的,油是沈瑶光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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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快乐!团团圆圆!
第142章《帝谋》十二
当摄政王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时,汾阳王拖家带口地到了京城城门口。在这种敏感时刻,汾阳王那种暴露于人前的迫不及待难免令人多想。更令人尴尬的是,汾阳王并未得到看重,群臣们心照不宣地避开了汾阳王递来的橄榄枝。
“汾阳王?一个蠢货!”对于汾阳王的评价,李相和沈瑶光倒是十分一致,又蠢又毒根本就构不成威胁。作为燕帝仅存的几个兄弟,汾阳王一直是缩头乌龟,鉴于他胆小怕事庸碌无为燕帝给了块地将人踢远了,可架不住人野心勃勃,想趁着燕帝行将就木时争一争摄政王。初到京城汾阳王就拜访了不少朝臣,装得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可把不少朝臣恶心得不轻。这时候燕帝还在呢,你一个刚回京的边远王爷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是装给谁看呢?嘴上说着担忧燕帝,明里暗里可全是咒着人早死,这是当群臣傻瓜演着戏给他们看呢!
沈瑶光跟鹿哥提起汾阳王时,鹿哥都听得目瞪口呆,蠢得令人难以置信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候的鹿哥可没想到第二天的朝会上汾阳王还送了他一记助攻——汾阳王上了奏折怒斥他野心勃勃收买人心。镇国公深居简出一副不管事的模样群臣都见在眼里,甭管他是真低调还是假低调,群臣都默契地避开了镇国公,镇国公年少威望高,更是前朝皇家血脉,特别是血脉一说,史书论来都得说一句正统——要知道当年燕太祖登基还是第一代镇国公禅让的皇位,虽然这个禅让水分很多。朝上已经够混乱了再牵涉镇国公,只怕这水浑成漩涡。偏偏汾阳王特没脑地将镇国公牵涉进来,牵涉也就罢了,他还提收买人心,更令众臣目瞪口呆的是,汾阳王所谓镇国公收买人心的方式就是败了大梁,此奏折一出,朝臣们简直难以置信——难以置信汾阳王会这么蠢。可惜蠢人毫无自觉,他还沾沾自喜,觉得这一奏折能令镇国公失势。
“汾阳王家的谋士不会是你派去的吧?”镇国公不上朝,鹿哥看到抄写来的奏折已是当日下午,看到奏折差点喷了茶,这哪里是在攻讦他,简直是帮了他忙推了一大把。看到后来鹿哥大笑,直叹这位写奏折的谋士有才!
“汾阳王也是蠢得……”沈瑶光摇了摇头,憋了憋,才憋出一个词:“憨态。”她都觉得难以形容,如此全篇反话的奏折,汾阳王居然毫无自觉地被带入坑里去了,难怪当年燕帝留了汾阳王一命一脚将人踢远了,蠢得都不想费心思下手,眼不干为净!
”徒增乐子,”鹿哥一叹,放了奏折摆了摆手,他去东市看戏去了,听说今天又出了一折《边塞记》,这次是讲他连破七城的事,听说这次的剧本中,小国公又多了一位红颜知己。还挺有意思的。
汾阳王的到来给京城里浇了一泼油,就连东市里也闹闹腾腾。鹿哥到茶肆时里边正闹着事,黄衙役这回穿着班服,一脸苦地跟着几个兵马司的兄弟蹲门口,手里还抱着他那把几年没拔锈掐了的刀。见着小鹿爷他起了起身,啧啧两声摇了摇头:“小鹿爷,您今儿个来的可不是时候,里边正闹腾着呢!”黄衙役点点里头,又啧啧了两声。
“闹什么?”鹿哥疑惑了一下,东市附近全一群平民百姓,有什么闹的?连五城兵马司的人都做起门卫来了?
“这不是来了个贵人要整治巡街么,”黄衙役又开始“啧”了:“汾阳王家的,惹不起,小鹿爷您今儿个先回去吧。”黄衙役倒是好心规劝,心道小鹿爷一个破落门第惹不起王侯爷。
“怎么回事?”汾阳王家的怎么跟五城兵马司搭上了?鹿哥还没反应过来。
“就收税,”黄衙役顾前顾后地透露一句。
“嗯?”鹿哥没了解过,自然不懂,见黄衙役这瞻前顾后不敢说的模样,鹿哥很上手地抛了颗碎银子:“说说看,咋回事?”
有银子黄衙役眼尖,一瞬间收了,只是见小鹿爷难得大方,黄衙役心里边先打个抖,小鹿爷咋突然对这事这么感兴趣?
这同一班的兄弟,银子见者有份,黄衙役还在那儿纠结,他旁边的那位倒是一骨碌地说了。这事说来得提大燕的商税,大燕商税还是国初定的,店舍分五等收税,计钱每贯税二十文,之后大燕百年,又有竹木茶税,间架税,除陌钱等等。不过税种看似杂多,实则随着商市发展,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家明里暗里都约了一套规则,衙役们要抽油子,自然从税中想法子,就如如今东市,衙役们收着保护费,实则抽油子糊弄税收,又有这些年晋商大起,朝廷对着税收有心无力,这才有如今东市的热闹。然而汾阳王一来,将自个儿儿子安排进了五城兵马司,这位皇孙贵族可了不得,比着市税茶税间架税一样样地收,东市店主们可不得闹腾。
“税收这么乱么,”鹿哥一听衙役说完,皱了皱眉,衙役们说话也是颠倒黑白,明着暗着收保护费好似自个儿做了天大的好事,还感谢着晋商势大?再抬头正见茶肆里头老杨带着一对儿女正磕头,他一愣之后问了一句:“这一条街都这么收?”
“都这么收,”黄衙役应一句,见小鹿爷皱眉,以为他同情,忙跟上一句:“小鹿爷您也莫担心,老杨就破点财的事,总比蹲班房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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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哥瞥了黄衙役一眼,低头揉了揉太阳穴,突然问:“今天的戏看不成了么?”
“小鹿爷,您赶下次!”虽不明白小鹿爷怎地突然问出这么一句,看在刚才银锭子的份上,黄衙役扯了扯嘴角露出他一口大黄牙。
“我都不想掺和,怎么就不能给我安分点?”鹿哥嘀咕了一句,绕过黄衙役进了门,然后一脚将汾阳王儿子踢了个四脚朝天。
“你他……”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在汾阳王儿子开骂之前,鹿哥又送了他一脚。
“小小小……”门口的黄衙役这厢话都说不利索了,他看着在东市横,然而那也只是在东市,达官显贵他可惹不起,而这汾阳王儿子,就是他惹不起的那个。他就想不明白了,小鹿爷怎地居然敢踢人。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抓起来!关进大牢!快关进大牢!”汾阳王儿子吃了两踢,不敢接近挥着手脚命令着衙役们上前。
鹿哥扬了扬眉,看汾阳王儿子这模样眯了眯眼也没反抗,汾阳王这吃相可把他恶心到了,将儿子安排到五城兵马司,名为收税实则入自个儿袋子,他正想闹大呢,汾阳王儿子这么巧给他个筏子,鹿哥顺着道上,挥开两边衙役,淡淡地道一句“我跟你们走”,他也学李相蹲大牢去了。汾阳王儿子扣押镇国公,这八卦应该不错。
何止不错,简直闹翻了天!进大牢之前鹿哥又丢了块银锭子叫黄衙役往镇国公府送封口信,可把黄衙役惊吓了一回。信到底是送到了,沈瑶光捏着鼻子进五城兵马司的大牢来看他,那眼神明晃晃地写着“您出什么幺蛾子?”
“我就想看场戏,可惜有人闹得我连戏都看不成,”黄衙役还是挺照顾他给他安排了个单人牢房,鹿哥坐在牢中一脸地遗憾,丢了块玉珏给沈瑶光,之后的事叫她安排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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