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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叫四哥……”

第25章

“气煞本宫,好你个富察容音,本宫不过让她多跪了会,这皇上到是出头的快啊……”寿康宫内太后得知弘历居然为了富察容音,给了自己这般难堪,当下便是气的砸了一堆的花瓶,胸膛快速跳动的心脏显示了她的恼怒。

“太后,容老奴多言一句,这皇上毕竟不是当年的孩子,如今是掌控这天下的皇上了,您当日啊,就不该同他为了二阿哥之事这般争执?”这站在太后身边的邱嬷嬷,一直看着自己从小跟到大的主子发泄完这一腔怒火,才缓缓的递上一杯茶道。

这太后却是因着此事气的将头偏向了一边,也不去接她那杯茶,“怎么,这祖宗家法还由抵不过那富察容音,本宫身为人母,更是这大清的太后,绝不允许任何人颠覆这祖宗家法……本宫看那皇上便是被这富察容音迷了心窍,竟连祖宗家法都不管不顾了,昔日,先帝常道富察家历经三朝,所教之女,知书达理,贵气不可言,如今依本宫看来,比高氏这种蓬门小户出来的都不如,不知顺从长辈也便罢了,居然媚惑君上到如此地步,本宫岂能容她……”太后气的更是一巴掌拍在了桌上“这乌啦那拉氏,本以为是个聪明的,没想到本宫到是给了她机会,她都不知把握,连个宫权都拿不住。”

“太后,这名不正则言不顺,这大清的皇后始终不是娴妃娘娘啊……”说着便是将茶往太后眼前推了推,“来日方长,毕竟这皇上是太后的亲骨肉啊,更何况这二阿哥不也是太后娘娘您的亲孙子吗,皇上那日不是提了要立其为太子,太后娘娘何必与皇后过不去……皇后纵使再得宠,终究不也是越不过太后您吗……”邱嬷嬷又在她耳边附了一句“太后,忘了诚亲王的话了吗……”

本还在气头上的太后,听闻邱嬷嬷此言,接过茶的手瞬间便是微微抖了一抖,终究却也只能咽下了这口气,“传令下去,就说本宫身体不适,回了那帮请安探访的人吧……”终究是不甘心的闭上了眼。

见她开始闭目养神,邱嬷嬷亦打算退了出去,却在关门之时,听道太后唤道:“这海贵人怀上了吧,本宫近日身体不适,娴妃又将宫权交换给了皇后,这海贵人怀的是皇上的孩子,皇后身为国母,这后宫所有的阿哥格格定是都要唤她一声皇额娘的,这必是要重视的,让人将海贵人送到皇后处,着其好生照顾,莫出什么问题……还有那选秀也该让皇后着手去办理了……”自始至终太后都不曾睁开过眼,仿佛只是在讲一件极为无关紧要的事。

邱嬷嬷见装,也只好施施然的退了出去。

长春宫内,富察容音正对着那一堆宫务颇有些懊恼,这懒散久了,一下子又让她干起了这些劳碌事,纵然上辈子她干了十几年,可还是有些生疏了,毕竟这辈子逍遥快活久了,而且她深知上辈子这些人嘴里说她好,背地里可没少说她,是以对此她又不得不谨慎起来,正当她头疼这些事的时候,这太后又给她放了个大招,莫说这选秀之事,光是这海贵人之事,就让她觉得膈应不少,上辈子她不记得还有那么一出,她只记得海贵人最后生下了五阿哥,晋了个嫔位,可那也不是在她长春宫啊,这一个正宫皇后,是应该管弘历这些小老婆没错,可没说还的管在自己宫中啊,这若是无事倒也好,顶多他日占一个名分,比其他阿哥身份高那么一点,只要自己的永链无事,任谁也是不能越过他去啊,可若是有事,那便全是她这个当大老婆容不得其他女人生孩子,怕是又得传出个善妒的名声,本来这前朝后宫对弘历这一个月大半个月留宿长春宫已经颇为不满了,为着这事,太后没少明里暗里指责自己,她到是不在意弘历睡哪里,可也架不住这闲言闲语,导致最后为了平息这些风声,弘历干脆直接三更半夜将人打包到乾清宫去了,美名其曰公事繁忙,气的那群女人直咬帕子,却又无可奈何,心里想着只要不是在皇后这里也就好了,就是可怜这小格格每天早上起来就不找不到额娘,闹半天。

这太后真是一天不给自己添点堵都不行,看着可怜兮兮,弱小无助站在哪里的海贵人,富察容音正发愁着,该如何处理呢,这送别的宫去,送的好到没事,送不好便又是一滩麻烦,她连自己两个孩子都还看顾不过来,哪还有心思管别人的,这是她头一次开始责怪起了弘历,没事娶那么多小老婆干什么,给自己添堵,难怪自己前世如此英年早逝。

“安琪尔……亲亲阿玛……”正当富察容音苦恼之际,弘历已然是抱着孩子走了进来,看着这宫殿内压抑的气氛,再看这底下大着肚子站着的女人,弘历是一脸的奇怪,可这并不妨碍他看到富察容音露出那一副一下晴一下雨的表情,露出了笑容,抱着孩子便是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将孩子递到了她的怀中,“这是在忙什么呢?”完全无视了底下站着的海贵人。

富察容音却也理都不想理她,“安琪尔,又去哪里淘气了……”

“没有,没有……额娘吃……”小姑娘露出可爱的笑容将手里咬了一口的递到了自己额娘的嘴里,“那阿玛呢?”弘历见状又是凑了上去,在富察容音耳边轻呼着道,嘴里呼出的热情,直让富察容音耳朵都红了,小姑娘见自己阿玛又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又将自己额娘咬了半块的糕点递给了弘历,弘历到是一点也不客气,一口便是将这母女吃剩的咽了下去。这一家三口温情脉脉的样子,直直是让底下候着的人尴尬不已,大气也不敢出,还不等这海贵人说些什么,她那一直守在一旁扶着她的侍女,看这弘历来了,还以为是靠山来了,当下便是开口道“皇后娘娘,我们主子这也是怀里皇上的孩子,您让她这么一直站着也不是个法子吧。”这奴婢的嘴里明显带着一丝咄咄逼人的不满,突然的出声,愣是打破了这满室的温馨,到是把他们的小女儿给着实吓了一跳,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她,“额娘……”富察容音见状,轻拍了拍小女儿的背安抚着,刚有的一丝怜悯瞬间便是没有了,她可完全没有想过要给眼前的人难堪,只是一直在想该如何安顿,没想到弘历就来了,她也没有让来人不要坐,明明是她自己胆小谨慎不敢罢了,这下可好,这奴婢的话若是传了出去,自己这名声怕是又要丢上几分。

“这是……”弘历有一双无辜的眼眸盯着富察容音,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样子,气的富察容音白了她一眼,还不等她开口,那护着海贵人的奴婢便将事情的原委同弘历说了一遍,弘历听言,瞬间便是换了一副帝王之象,周身流露出了一股王者之气,将富察容音桌前喝了一半的茶,轻抿了一口,“这后宫之事,应由皇后做主,纵然太后有令,朕亦是不知这祖宗家法何来有那么一条,急的你们便是如此上门,且不说这寿康宫离这长春宫有多远,这路上若是伤了朕的皇子,尔等可负得起这个责任……”弘历一句句掷地有声的质问道。

“皇上……臣妾……”海贵人吓得挺着大肚子便是要跪下来,富察容音见状倒也不阻拦,俗话说人不犯我,我不犯我,这找上门来的添堵,她可没有上辈子那么大度。

弘历见状,轻挑了挑眉“此事便作罢吧,二阿哥三格格还小,喜欢跑跑跳跳,若真当是不留神,冲撞到了,也不好……太后既是身体不适,那皇后便是择一宫让其前去安胎吧。”弘历毫不留情的将问题抛会给了富察容音,他已然表态,若是再继续下去,怕是这后宫真得翻天了。

富察容音在看不见的地方,无奈的白了他一眼,丝毫不管这底下人心碎了一地,一副为难道,“本宫这安琪尔着实调皮了点,若真伤了龙胎,却是不好……桂嬷嬷,将海贵人送去嘉嫔处吧,正好四阿哥不日要迁往阿哥所,这突然之间冷冷清清下来,怕是妹妹也会心情不畅,正好海贵人怀了龙胎,也给她一点盼想吧……”说着便是不等海贵人在反驳,便是唤来了人,赶紧将人送走,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既然你们不想好过,那便斗去吧,省的一天到晚惦记自己,正好还能给嘉嫔添添堵,富察容音不要太开心,对此弘历完全不发表任何意见,更是完全无视了海贵人眼里那期望的眼神。

“额娘,坏,安琪尔没有调皮,安琪尔可乖了,阿玛说安琪尔是全天下最乖的小孩,还封了我为固伦和敬公主,还说,还说要给我找一个最好的额府陪我一起长大……”小姑娘嘟着嘴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富察容音对于女儿这封号早已是了然在心中,却还是用探究的眼神看了眼弘历。

“朕的女儿当然是全天下最好的……”说着便是一把将安琪尔抱了起来,“前些日子,朕封永链为太子,儿子要给最好的,当然也不能少了咱闺女的啊……”

没有人关注,也没有人在意那可怜兮兮的海贵人是用一双怎样的眼神看着他们,更不会有人在乎她的想法,当夜,启祥宫中不断传出瓷器砸钱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去扫墓,更新不了了,后天恢复!!!

第26章

长春宫内,天未大亮,宫人们便开始蹑手蹑脚的掌灯,缓缓的进入寝殿,若不是那缓缓点亮的烛光,慢慢的照亮大殿,这深宫依旧是寂静无声,鱼贯而入的宫人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却是极有分寸的保持着一种大气不敢出的默契,连呼吸声都是保持着那么均匀一致,怕是连一根针掉下去的声音都能在这种宫殿中惊起一滩涟漪,纵使人来人往,都是深怕弄出一丁点的动静,惊醒了这座宫殿熟睡的主人。

还不等外间叫早的声音传来,这床榻上的帝王已缓缓的睁开了眼,这么多年了,为了这身边的人,他可是一直保持着早醒的状态,就为了在身边的人不被叫早的人所吵醒,在府里如此,如今当了皇帝这么多年的习惯却是始终不曾变过,看这靠在自己手臂上,睡的正香甜的富察容音,弘历好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引的怀里的人哼哼唧唧的往他怀里蹭,不知道嘴里在呢喃些什么。弘历颇感有趣的摇了摇头,用另一只手轻轻的将富察容音的头抬起,放置枕头上,抽出另外一只胳膊,替她捻了捻被子,便是起身放下了床帐,对着已在一旁候着的人,比了个嘘声的动作,这才由着那些人伺候他更衣洗漱。

“皇上,这皇后的千秋节就到了……”李玉替弘历梳着辫子轻声问道。

“你这狗奴才,皇后的千秋节朕岂会不知,需你提醒……”一把冷水拂面,瞬间便将还带着困意的弘历激得的轻抖了抖,一下子便是清醒,佯装怒道,嘴角微微翘起的笑容显示此人眼前的好心情。

“是,是,是……都是奴才的不是……”李玉赶紧赔笑道。

无意再搭理李玉的弘历,余光瞥见了还微带着困意朝他走来的富察容音,“今日,怎起的这般早?”

“臣妾何日晚起过?”富察容音不服气的带着起床气道。

殿中的每个人似乎对此都已是见怪不怪,一个个的都把头埋的低低,当自己是空气。

“好,好,好,都是为夫的错,朕的皇后怎会是个小懒虫……”弘历憋着笑意讨饶道,“双眉如许,能载闲愁。山若欲语,眉亦应语……朕替你画眉吧……”弘历捏了捏富察容音的脸,拉着她便是往自己刚刚坐的镜子前去。

帝王心事,猜而不透,突如其来的画风让还未睡醒的富察容音一下子便是惊醒了,一副不信任的模样微微抗拒着。

弘历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提笔便是画道;“巧笑倩兮,眉目盼兮。”俯身靠在富察容音的肩上,同她一起望向镜子,感叹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啊……”说着便是往富察容音的脸上亲了上去,好一副浪荡君王的模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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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容音心中无奈的白了他好几眼,带着笑意回声对着他的双眸道,“皇上,这画眉技术如此精湛,不知是那位美人得皇上如此青睐,练就了皇上这一手的好本事,着实令臣妾羡慕啊……”富察容音装似无意的话语,只是那清澈的眼神望向弘历是那么的无辜委屈,一句话把弘历给噎得,明明是想给自家娘子一个浪漫惊喜,结果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使劲朝李玉使眼色,却是半天得不到回应,只好自己尴尬的给自己圆场,“额,李玉啊,这上朝时辰到了,今日御门听政,朕先走了,等朕下朝再陪皇后用膳……”说着便是有着狼狈而逃的模样,一出长春宫外,便是气狠狠的踹了下李玉,“你这都哪门子学来的,哪里打听来了,说是女人都喜欢这套。”对于自己这脸丢大了的弘历,不能朝富察容音发泄,只能踹向了李玉,“皇上,举案齐眉,是您自己说的啊……”李玉无辜的捂着屁股可怜兮兮地辩解道,“再说,谁知道皇上您第一次画眉就那么厉害,难怪皇后娘娘吃醋了……”

弘历似是捕捉到了什么重要信息,一下子便是开怀大笑,“吃醋,对啊,朕的容音吃醋了,说明她在乎朕啊,有理,有理……李玉,去,让御膳房多备点皇后爱吃的膳食给皇后送去,这起这么早,肯定是饿了……”他可不敢说出来,自己这一手的画眉好技术,是对着那冬瓜练出来,就为了书上那“举案齐眉”四个字,想给富察容音一个惊喜,还是让他的富察容音吃醋比较好,毕竟这要是让富察容音知道,怕是自家那两个小鬼头也该知道了,那他估计就是满宫的笑话了,心里更是打定主意不能让富察容音知道这事,堂堂一个皇帝对着冬瓜练画眉,怎么说出去,怎么让人笑,丢面子的一件事。

看着自家主子一下子从不开心又开心了,整一个癫狂状态,李玉颇感无奈,还没等他楞过来神,乐的直笑的弘历又踹了他一脚“发什么楞,还不快去,饿到了皇后,朕赏你板子……”

富察容音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自己,好笑的摇了摇头,“一晃眼感觉自己都老了不少……”

“主子还年轻着呢,那里老了……”为她梳着发髻的明玉开口道。

“皇后娘娘,不好了……”尔晴急切的小跑到富察容音身边轻道,行色匆匆的脚步当下便是显示了此事的重大,能令一向稳重的尔晴露出如此神态,怕只怕真是出大事了,富察容音微皱了皱眉头,“何事?”

尔晴附在富察容音耳边轻声呢喃了几句,惊的富察容音一下起身,“传太医了吗?”

“寿康宫那边已经派人去了,只是,这……”

“这什么这……此事兹事体大,若当真出了什么岔子,谁敢保证……”富察容音又气又急恼怒道,“快,明玉,将安琪尔送到毓庆宫,告诉永琏没有本宫或皇上的旨意,不许出毓庆宫半步……”说着便是急匆匆的往外行去。

第27章

“这么大的事,怎么个昨夜不来报,愣是拖到了今日,若真出了岔子,岂是尔等能担待的起的……”富察容音步履匆匆的往启祥宫赶去,语气之中尽是对此事延误上报的不满。当她听到尔晴的禀奏,第一时间便觉得这是个阴谋,而且是借着启祥宫的手直直的往自己这边来,这嘉嫔自从四阿哥入上书房之后,却是消停了不少,而这自己刚把海贵人送去,着实令她气恼不已,据说为此还病了好几日,终究却也只能无奈的接下这个摊子,却是将其打发到了启祥宫最偏的一座宫殿,怕是存在眼不见心不烦的意思,而这海贵人,本性就是懦弱的性子,自是翻不出什么太大的风浪,一时之间到颇有些显得风平浪静的模样,怎会突突的便是起了此事,启祥宫半夜有狗出没,好偏偏凑了巧一下便是窜到了海贵人寝殿中,惊吓到了快要临盆的海贵人,导致其难产,而这启祥宫主人嘉嫔却是半夜在太后寿康宫中,同太后一起礼佛,出事之后,启祥宫的人居然越过自己这个皇后,直接上报了太后,话中更尽是蹿腾着说自己霸宠,这才不得已惊扰了太后;寿康宫启祥宫乱了一夜,而自己这个皇后却是姗姗来迟,是想说自己无能,还是说自己不负责任呢。本就因着此事,后宫之中议论纷纷尽是说自己容不下其他嫔妃之子,自己这善妒的名声怕是更要有声有色了。

尔晴闻言,也是不解的摇了摇头,“照理说这么大的事,应当第一时间告知皇后您的,奴才刚刚得知之后,便是问了阖宫上下,说是昨日确有人来报,却是未说任何事,底下人因此便是劝了一句,说是皇上已就寝,若是无大事,便是明日来报,这才闹到了太后那里去了…… ”

“呵,这怕不就是冲着我来的吗?”富察容音不屑的道了句。

入启祥宫,便是听见了内里一片寂静,一副人人自危的模样,一个个的都低着头,气氛甚是尴尬,除了内里时不时传来海贵人微弱而凄惨的哭喊声,见太后一副不满的模样坐落上方,闭着双眼,一言不发,富察容音俯身给她请了个安,自从上次之事之后,这太后倒也消停了一段日子,知道眼前人盛宠正隆,至少不再明里针对着,只是不咸不淡的轻嗯了一声,甚至连眼都不曾睁开,看她一眼。众人见此,也是识相的给她请安,对此,她倒是识趣,淡淡的点了点头,示意她们起来,自顾自的坐落到一旁等消息去。

“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好好的大半夜,怎会有狗跑到这海贵人寝殿中去了。”这开口的便是纯妃。富察容音对此倒是颇有些意外,一直以来在她眼里,纯妃都是话极少的人,更是喜欢一人独来独往,从不与任何人亲近,在弘历的一众妻妾中,倒显得有些与众不同,不同于满蒙女子骨子里生来便是自带一股子豪迈之气,纯妃这身上总流露着江南女子的婉约,在这深宫之中,倒是别样的存在,因着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尤其擅的一手好棋艺,倒是深的弘历的敬重,一直以来富察容音从未对她有过任何的戒备之心,可是不就是往往这种人畜无害的人,越是越危险吗。

对于发难的不是一旁的嘉嫔,却是纯妃,富察容音微微有些诧异,却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浅酌自己手中的茶,不发一言,毕竟这场上最大的不是自己。

“妹妹,这意思是这狗出自本宫宫中不成……”高贵妃听闻早已是按捺不住,气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这事一出,所有的人目光都盯上了她,谁不知道她嫁于弘历多年,一直无所出,这海贵人一怀孕,她也曾在弘历面前明里暗里的暗示着想要抱养,却没想到最后富察容音把人给送到嘉嫔那去了,恼的她是几天几夜没睡好觉,这才过去多久,眼下这人出了事,反倒一个个都怀疑上她了。

“姐姐勿恼,妹妹没有这个意思……”纯妃一下子便是用着无辜的眼神躲到了太后的身后去了。

“那姐姐的意思,难不成还是我的错了,这谁人不知,昨夜我陪太后在宫中礼佛,哪知道会出了怎么大的事。”嘉嫔对此也是不依不饶道。

眼看这两个人是越掐越起劲,互不相让,上首的太后,终究是忍不住了,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都在这吵什么,这是皇宫,不是什么东门口的菜市场,由得你们在这里吵……皇后,这便是你治理的后宫吗……”太后终于睁开了自己的双眸,盯着富察容音,满满的怒火。

得,这火是终于烧到了自己这里了,富察容音上下仔细打量了下引起战火之后,又躲在一旁装无辜的纯妃,不急不缓的开口道,“这阖宫上下折腾了一夜,愣是连这条祸害人的狗都没寻见,嘉嫔你这便是你的启祥宫。”富察容音责备道。

“臣妾,臣妾昨夜一夜都在太后宫中礼佛,怎会知晓启祥宫之事。”嘉嫔反驳道。

“既是说狗惊扰人,为何到如今都不见这狗的身影,是说这侍卫无能,还是你管教不力……”富察容音一字一句砸在嘉嫔头上,说小了是一条狗的事,说大了那便是后宫保卫有问题,置皇帝安危于何地,任谁也是担不起这个罪名。

富察容音这瞬间便是后宫内斗上升到了夺门之变的高度,任谁都是心惊不已,上首的太后眉头越皱越紧,一下子便是把昨夜皇后未能及时出现的事给掩盖了过去,“行了,此事毕竟事关龙裔,皇后既是身体不适,便由娴妃和纯妃二人查明。”太后有意便想将此事遮掩过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味不要太过明显。

富察容音对此到没什么意见,当然还未等她说些什么,尔晴附在她耳边轻道了一句,令她却是脸色大变,适时,一声孩童微弱的啼哭便是终止了这一切,见太医来报,海贵人平安生下一子,母子均安,在场的心里无论是怎样想的,都是不得不佯装喜庆,道一句上天庇佑。

“既是无事,大家都散了吧,皇后啊,这海贵人既然替皇上诞下五阿哥,这位份也当进一进了。”太后起身道了一句。

“遵皇额娘意,儿臣即日下旨,封海贵人为愉嫔。”富察容音恭敬的送走了太后。

这大半天折腾下来,倒是让她疲惫的很,见太后走了,她也不曾多留,转身便是行色匆匆的往外走,毫不顾忌这剩下一帮人如何想,甚至都还来不及问询太医情况如何,“本宫出门的时候,不是嘱咐了明玉去寻将安琪尔让她去永琏那里,怎会突然不见了呢?”富察容音语气匆匆的恼道,一听说此事之后,她第一想法这便是一个阴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深怕两个孩子出事,当下便是让人把小女儿送到自己儿子那里去,怎料到千算万算,还是出了事,又想到纯妃那副样子,脑海中不断翻腾起前世之事,便是越恼越急,“让人去寻了吗?”

“主子,这公主一早醒来便是嚷着要寻您,奶嬷嬷便将公主哄去了御花园,明玉去御花园的时候,便是已经不见小公主了。”

富察容音是急的一团糟,“永琏呢?”却不忘关心下自己的儿子。

“正在上书房呢。”

还未等富察容音走到,便是远远的望见傅恒一只手里抱着一个,一只手里牵着一个朝她走来了,“姐姐……”

看到躲在傅恒怀里可怜兮兮的小女儿,当下所有的担心便是化为了恼怒,上前便是想呵斥,却是被傅恒阻止了,挥退了底下人,将手中的孩子递到了富察容音的怀里“姐姐,您太紧张了……长此以往,雏鹰也会长大的……”对于自己姐姐毫无底线的偏宠两个孩子,傅恒都快看不下去。

“你怎么会在这?”富察容音仔细的瞧了瞧在怀里嘤嘤抽泣的小女儿问道。

“今日之事,皇上早已知晓,只是御门听政,赶不过来,怕出了什么岔子,特意叫我去启祥宫看看,这不还没走到,就遇到了这两个小家伙。”傅恒打趣道。

富察容音确定自己女儿无事之后,这才看了看站在傅恒身边,怀里抱着一条小狗的小男孩,颇有些诧异,突然想起了前世弘历为了自家这个小女儿将来不远嫁,直接就把世祖固伦端敏公主额驸班第孙放到了宫中从小和永琏一起读书,只是后来……如今这一遇,难不成,当下问道,“你叫什么?”

“他叫色布腾巴勒珠尔,是哥哥的伴读。”刚刚还在哭泣的小女儿一下子便是止住了哭泣,介绍起了自己的小伙伴,富察容音好笑的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臣是在去上书房的路上遇见了和敬公主的,当下便见她被这条狗追着,故而才……”色布腾巴勒珠尔把事情大概讲了讲,年纪轻轻汉语居然如此流畅,更难能可贵这份勇气,富察容音十分满意的笑了笑,“如此这般,那这条狗便由你养着可好。”

色布腾巴勒珠尔为难的看了眼怕狗的和敬公主,只见自家小女儿娇羞的躲在自己怀里点了点头,这才恭敬的对自己行礼“臣定会好好养着这狗的。”

“安琪尔去和哥哥玩会可好……”富察容音哄着怀里的女儿,见女儿轻点了点头,这才放下了她,对一旁的傅恒道:“春和,这长春宫怕也是不干净……”

“姐姐……是认为?”

“昨夜启祥宫出事,长春宫尽是一点不知,而这起因便是一条狗,今日这狗便出现在了安琪尔身边……”富察容音色布腾巴勒珠尔一点一点的哄着自己家的小女儿,不经意露出了一个笑容。

“臣明白了……”傅恒恭敬的行了一礼,眼神之中尽是冷漠之色。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我来了……

第28章

弘历一进长春宫便感受到一股子肃杀的感觉,宫殿之中人人低着头,行色匆匆,空气中都似是弥漫着一股子不太正常的味道,不似往日那般宁静平和,入目便是富察容音一人安坐榻上,手撑在桌子上扶着头,周身流露出了一种满满的疲惫之感,而寝殿之中只在富察容音待的地方,点燃一根烛火,忽明忽暗的飘忽着,其余皆是一片暗,配上这肃静的气氛,到让人止不住的心疼。

似是感受到了有人进来,富察容音只是淡淡的唤了一句:“都下不去吧,我不饿,不必备膳了。”似乎累的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弘历见状,挥手摒退了请安的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她的身边,在她身后坐了下来,替她轻揉着额头,“今儿个累到了……”

富察容音还未待到来人走近,便是闻到那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却是不曾唤他,便是想要看看他想做什么,却是没有料到,轻吐了口气,将他的手从自己的额间拿了下来,缓缓的睁开了眼,黑暗中回头望向了他“皇上,用膳了吗?”

她的手一碰到他,弘历便是感到一阵刺入心底的寒意,不经眉头紧皱起来,“传个太医看看吧,怎这般凉。”

富察容音却是微微的摇了摇头,弘历见状一把把人揽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紧紧将手握在自己手心,“这般劳累,就不要去理这些烦心事了,偏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生个孩子罢了,一条狗的事,那值得你如此兴师动众……”

富察容音挣开了他的手心,用手指在上面不知画些什么,轻道“臣妾是皇后……”

弘历好笑的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这会子到想起自己是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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