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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放寒假,她就一直窝在家里,除了看书学习就是坐在炉子边给自己熬中药。

发呆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想起林磊。

罗阳说放假第一天他就坐车去市里了,那边厂里急缺小工跟值班人员,林磊有可能过年都不回来了。

江月看着外面落地无声的鹅毛大雪,心口像是被人掏了个洞,失落又难受。

过年也不回来吗,女孩湿漉漉的睫毛微颤了颤,婆婆还说要叫他一起来吃年夜饭呢。

小姨上个月就从外地回来了,又给外婆带回来好多捆棉布料,有些还毛茸茸的,既可以做棉衣还能当床单。

姨夫回家之前,找人给外婆安了个座机,那时候有座机的家庭还不算多,也算个稀罕玩意。

许慧早就给过她自己家的电话号码,江月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那小丫头最喜欢吃糖,小姨这次回来又给自己带了一罐生姜糖,许慧一定喜欢。

腊月二十八,打糕蒸馍贴花花,高秀玲早早便起床蒸馒头去了。

江月站在崭新的电话机面前,手里拿着张纸条,依葫芦画瓢地拨号码。

她跟外婆说好了,今天要请许慧过来吃饭,顺便给她带些糖果回去,过年吃。

雪霁天晴,门外腊梅花开的正旺,被晶莹剔透的冰雪包裹着,默默吐露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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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本以为只有许慧一个人,没想到许杨也跟了过来,少年穿着件天蓝色及膝羽绒服,在遍地白雪的映衬下更显修长干净,像个风度翩翩的小少爷。

看到他的时候,江月不自觉想到林磊,同样的年纪,他却要早早承受生活的重担,活的艰难又辛苦。

两个人都拎了东西,除了水果零食,许慧手里还拎着个旺旺大礼包。

高秀玲见兄妹俩这么客气,都有些不好意思,赶忙又去厨房加了两个好菜。

门外冰天雪地寒气入骨,屋内,火锅咕咕地冒着热气,四个人围坐在炉子边,暖和又热闹。

自打江月脸上的过敏症状轻缓后,便慢慢克服心理上恐惧感,开始上桌跟高秀玲一块吃饭,只不过口罩依旧戴着,从下面露出下巴跟嘴,方便吃饭就行。

江月虽戴着大大的口罩,依旧能看出来她秀气的脸部轮廓,露出的下巴亦是标致小巧,唇瓣樱花般嫣红粉嫩,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虽然下巴上依旧有暗红的痘疤,但瑕不掩瑜,甚至更添几分可爱跟娇俏。

不远处,一抹清瘦的身影僵硬地站在矮墙边,看着屋内的和谐与温暖,粗糙挫裂的手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他看了眼手中寒酸的冰糖葫芦,嘴角勾起一抹浓浓的自嘲,抬手扔进路边一堆碎瓦砖中。

瓦砖上的雪极厚,那串糖葫芦被丢进去后像是被掩埋其中,竟看不出半点痕迹。

少年佝偻着背,略有些狼狈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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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后爱、追妻火葬场

※混世祖富二代x娇美设计师

整个京圈儿都知道,宿家三少英俊倜傥,放荡不羁,从不把女人当回事。

不但对外宣布自己天生丧偶,是个不婚主义,还当众毁了家里定的娃娃亲。

为了让躺在重病监护室的爷爷安心,宿明琛跟苏眠契约结婚,不领证不办宴席半年后自动失效。

刚开始,宿三少冷冷警告:“我不会喜欢你,你不要爱上我。”

后来,宿.狗男人跪在苏眠面前痛苦流涕:“棉棉,嫁给我吧,我不能没有你!”

本以为宿三少离婚后更加如鱼得水,却不想男人精神颓靡,开始抽烟酗酒。

一群朋友纷纷不解,宿明琛却醉醺醺地拨通那个噬心已久的号码,后悔不已:“苏眠,老子后悔了!老子要复婚!”

第20章 女儿香

赵红梅本打算今天带殷雪去浴室洗澡的, 拎着东西刚出大门,便被殷雪拽住胳膊。

“妈, 你看前面,那是不是林磊?”

赵红梅掀起眼皮瞅了眼,撇嘴:“应该是。”

殷雪好奇:“他不是去市里当小工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赵红梅略有些不耐烦地戳了戳女儿脑袋:“你管他干嘛, 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大出息, 就算有能耐也会被他那个爹拖累死,你以后给我离他远点。”

“还有!”赵红梅气不过,声音恨铁不成钢, “你以后也争点气, 你爸好歹也是你们学校的数学老师,江月成绩比你好就算了, 她外婆是老师平时辅导着,林磊这种连爸妈都没有的你也考不过, 你爸的脸都快被你丢光了!”

殷雪低着头,后牙槽咬的咯吱咯吱响。

是啊,这两个人竟然次次都考的比她好, 凭什么, 她不服!

好巧不巧,赵红梅她们刚到浴室门口,便看到三四个男的吊儿郎当地从里面走出来。

这群人个个头发微湿,叼着烟,嘴里污言秽语, 互相笑骂推搡,跟出狱的痞子似的。

殷雪一眼就认出了林天明,最高最壮的那个,脸上还有块伤疤,在几个矮胖的油腻男中异常惹眼。

赵红梅进去买澡票了,只有殷雪还在外面站着。

看到林天明,一个邪恶的念头自她脑海破土而出,越来越强烈。

来不及顾忌,殷雪开口直接喊出他名字。

嘻嘻哈哈的几个人皆是一顿,不约而同回头。

被几个眼神凶狠的男人盯着,殷雪自然也犯怵,但抵不住心中愤愤的恨意,她努力克制自己微微颤抖的声音:“我看见林磊回你们自己家了,之前他一直躲在高老师家里,所以你才找不到他。”

林天明嘴里咬着烟,阴沉沉瞥了她一眼,脸上的笑有些不怀好意,配上额角的疤痕,看上去有些狰狞。

殷雪被吓的肩膀抖索了下,怕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抱着东西快速跑进浴室。

许杨似乎对外婆的藏书很感兴趣,江月跟许慧在院子里堆雪人打雪仗玩疯了,许杨则一个人安静坐在阁楼上看书,直到下午三四点才提出要回家。

许慧玩的过瘾,临走前亲昵地抱着江月的手臂:“幸亏你家书多,我哥特喜欢看书,不然他早就把我拽回去了。”

江月正要去送他们,刚出小院便看见邻居大伯急匆匆地往西跑。

江月笑着打招呼:“林伯,您慢点,雪地滑,别摔着了。”

看到江月后,林伯眼睛骤然一亮:“月月啊,你来的正好,快去西边告诉磊子,他爸又回来了!”

女孩脸上笑容落下,瞳孔骤然收缩:“林磊不是去市里干活了吗?”

林伯急的直摆手:“今天上午刚回来的,还在路上跟我打了招呼。”

江月本想让许慧跟许杨先回去的,这个时候她也没心情再送他们。

许杨抓住她手臂,沉声安抚:“你一个女孩子去怎么行,我跟你一起。”

他这样说倒也提醒了江月,他们家刚安装了电话,可以先报警!

江月看向兄妹俩,急的嗓音都沙哑了:“等我一分钟,我先回去打个110!”

几个人急忙忙跑去林磊家,还没进门便看见两个人激烈地扭打在一起。

林天明身形更强壮些,以往拎林磊跟拎小鸡仔似的,如今竟不能占上风,想将他老老实实按在地上也困难。

林天明抬臂擦了下鼻子里的鲜血,嘴角勾起一丝阴笑:“小蹄子翅膀硬了,长能耐了。”

林磊身上唯一一件薄棉袄被撕扯的稀烂,整个人像锋芒毕露的利剑,背脊绷的笔直。

他脸上也挂了彩,粘稠的鲜血从黑发里流出来,阴沉狼狈,不比林天明强多少。

少年却狠咬着后牙槽,猩红的双眼瞪着他,跟头想与对方一决生死的小兽似的。

明明表情神态都让人望而生畏,模样落在江月眼里,更多的却是心疼与难受。

到底要被逼成什么样,他才会这般的狠厉决绝,甚至想同归于尽。

林天明抹了两下鼻血,阴笑一声,抖了两下袖筒又很快扑了上去。

在雪地的映衬下,江月竟看到林天明袖口有刀片闪了下。

江月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她攥紧双拳大喊一声:“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过来!”

林磊本想反手握住他手腕,将他手中的刀具拧掉,听到江月的声音,立马又改了主意。

不远处有警车的鸣笛声,而且渐行渐近。

林磊手下动作一转,咬牙用力掰过他手腕,刀锋恰到好处地划过他手臂。

几个警察拎着警棍快速跑下车,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将握刀的林天明按在地上。

男人侧脸贴着冰凉的雪地,笑的有些狰狞:“臭小子,竟然敢算计我。”

林磊攥着手臂上的伤口,气喘吁吁倚在旁边粗壮的老桑树上。

少年眉眼又野又戾,脸上笑容讥诮,冷沉又不屑。

见林天明被控制住,江月快速跑过去扶住早已脸色苍白的少年。

不过转眼的功夫,少年衣袖被鲜血染的通红,落在白雪上刺目又惹眼。

江月吓的眼都红了,双手覆上去,帮他一块按着伤口。

小姑娘吓的声音都抖了,眼泪直直往下砸:“你怎么样了林磊,怎么流这么多血,是不是割破动脉了?”

少年冰冷的神色柔和下来,正要开口安抚,旁边忽然响起另一道声音:“月月,还是赶紧把林磊送医院缝合下伤口吧,他这样容易失血过多。”

江月这才恍然回过神,她努力稳住颤抖的双手,将他身上被抓的破破烂烂的布条扯下来,这里离医院有点距离,手捂着总不行,得先用布条将伤口扎紧了。

听到许杨的声音,林磊方才松下来的身子瞬间绷紧,眼神冰冷森寒,似随时能恢复战备状态的鹰隼。

拿开林磊紧攥着伤口的左手,江月不由松了口气,幸好幸好,被划到的地方并不是动脉,刚好在那块烫伤下面,大拇指长短,肯定是要缝针的。

将手下的布条系紧时,江月动作骤然僵住,像电影回放,脑海里突然闪过前世那场大火,当时的场景那样深刻,就像刻在她脑海中。

那个男人手臂上的伤疤跟刀口,跟林磊身上的一模一样。

她之前还只是暗暗怀疑,到如今已能笃定,原来那个拼死也要救自己出火海的男人,那个悲痛撕喊的男人,真的是他。

江月泪眼朦胧,抬眸紧紧凝着他。

少年侧脸清隽淡漠,眉眼冰冷,与记忆中那抹瘦高挺拔的身影重合在一起,女孩心头像是被热碳烫了下,尖锐的疼痛感迎面扑来,她的心脏几乎要承受不住这样的重量。

就在江月想扶他去医院时,少年突然后退两步,将自己胳膊从她手中抽出来,女孩手下一僵,含泪的双眸不解地望着他。

少年苍白的唇紧抿着,低沉的嗓音带着极浅的嘲弄:“我好的很,自己能走,你先把许慧跟她哥送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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