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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手机搁桌上,对着你。”
“把浴袍脱了,让我看着撸一把。”
“听话。”
欧阳姗姗脸红到脖子根上,忍不住低叱了句,“你这个臭流氓。”
第14章 饭局
欧阳姗姗算是明白了什么是小别胜新婚,她惦记着视频会议,不管自说自话的李景胜,就把视频给掐断了,第二天晚上到家,进门就被李景胜箍在床上,动弹不得。
“我得给你立立规矩。”
“胆子挺肥啊,敢挂我电话?”
“无法无天了是吧。”
欧阳姗姗两只手推在男人的胸膛上,小声的辩解,“没挂你电话,是挂的视频。”
直接把李景胜给气乐了,上嘴啃咬,“有什么区别?”
“没大没小的,知道我是你谁吗?”
欧燕珊珊被咬得生疼,只得服软,“知道,李景胜。”
“喊老公。”
欧阳姗姗觉得这人真幼稚,她挂个电话,把他给气成这样,也不知道平时上班的时候,要是受点气,他能怎么着。
她撇开脸,不想搭理身上这男人,她觉着,这毛病不能惯,惯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次数多了,准保被他给拿捏的妥妥的。
欧阳姗姗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李景胜已经洗过,懒得再去,欧阳姗姗拧了一块湿毛巾,给他擦洗干净,李景胜躺着不动,任她伺候。
李景胜舒服地眯着眼,拧了一把她的脸蛋,欧阳姗姗拍开他那只作恶的手,“我到家的时候在楼下水果店带了些草莓上来,你要吃吗?我去洗几个拿过来。”
李景胜其实并不爱吃水果,什么苹果香蕉的,他几乎不碰,但这会儿他挺享受被自个女人伺候的感觉,便让欧阳姗姗去端了一碗洗净的草莓递到跟前。
草莓确实不错,红透了,味道也甜,李景胜吃了好几个,“原来草莓还挺好吃。”
欧阳姗姗噗嗤乐了,“李景胜,你没吃过草莓啊?”
李景胜看着欧阳姗姗的笑脸,像个熟透的红苹果似的,白里泛着红,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盛满了笑意。
他忍不住,将人拉进怀里,伸手去捏了捏她的脸颊,亲昵的蹭着鼻子,“欧阳姗姗,你怎么老不下蛋?”
欧阳姗姗不去理他,李景胜却紧追不放,“赶紧给你老公生个崽。”
南方的夏天来得特别早,四月才过了一半,天气就热了起来,路上已经有人穿起了短袖,草长莺飞,欧阳姗姗已经嫁给李景胜一年了。
李景胜问欧阳姗姗想怎么庆祝,要不要去哪儿玩一圈,或者最近有没有什么看中的珠宝首饰之类的。
欧阳姗姗仔细想了想,还真没有。她是被穷养长大的女孩儿,对物质方面的要求不是很高,甚至,对精神方面的要求也一样不高。
广州海关那件事欧阳姗姗处理得不错,她坚持不送礼,只按照海关要求逐一进行整改,最后被顺利放行。
欧阳姗姗被记了一功,公司奖励了两千块钱,王副总又私下给她微信上发了一个大红包,欧阳姗姗点了“收款”,心里挺美的,她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绝大部分男人喜欢追求事业的成功,因为那种成就感,确实无可替代。
快下班的时候,王副总打电话到欧阳姗姗的办公室座机上,问她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
欧阳姗姗有些不情不愿,什么事不能在上班时间说。可她又不敢拒绝,毕竟,那是她的顶头上司,万一真有什么事情,要跟她好好聊聊,她且不是抹了人面子。
欧阳姗姗下班先走,她到了约好的餐厅,点了几道凉菜和开胃羹,其余的没点,等王副总过来再说。
欧阳姗姗留了个心眼,没要包厢,找了个大堂靠窗的位置,可以欣赏淮海路的夜景,又不会太过密闭,让人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餐馆是王副总选的,是个吃苏北菜的菜馆,现在的饭店都讲究个新意,这菜馆也不落人后。仿清末的桌椅,木头上的梁,梁上还挂了匾,匾上是菜馆的名字,“寻常百姓家”,倒也不俗不雅。
坐了没多久,王副总就夹着公文包,走了进来,眼睛四周瞅了瞅,看到了欧阳姗姗,抬了抬下巴,朝她点点头,又去写着“酒肆”的柜台上拿了一坛黄酒,这才走过来。
欧阳姗姗站起来,朝人礼貌的笑了笑,“王副总,我点了几个凉菜,您看,您喜欢吃什么,我再一起下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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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副总一双眼睛本就不大,笑起来只剩一条缝,“女士优先,女士优先,我随意,你点就好。”
欧阳姗姗心思不在食物上,胡乱点了几个热菜,烧杂烩、大煮干丝、红烧鱼块与家乡豆腐羹。
菜上得挺快,欧阳姗姗吃得心不在焉,她注意力全在王副总那儿,只等着他开口说,找她什么事儿。可这王副总挺能瞎掰扯,从公司到家庭,从政治到娱乐,欧阳姗姗听得一头雾水,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王副总,您今儿个找我吃饭,是有啥事吗?”
王副总愣了愣,过了半天,才慢悠悠地接了句,“你这话说得,感情没事就不能请你吃饭了?”
欧阳姗姗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嘴上却只能就着台阶先下,“当然能啊。”
王副总手指头点了点欧阳姗姗的鼻子,“说错话了吧,来来来,自罚三杯。”
酒是绍兴的女儿红,八年酿的,劲不大,但架不住欧阳姗姗酒量浅,前面已经喝了几杯,又被王副总连灌三杯,欧阳姗姗有些头重脚轻起来。
欧阳姗姗不是初入社会的单纯女孩子,也不傻,她知道今天这事有点悬,就借口上洗手间,拿了手机去卫生间给李景胜打电话,打算让他过来接。
李景胜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欧阳姗姗连拨了三个,都无法接通。
欧阳姗姗心中烦躁起来,她平时体谅李景胜工作忙,应酬多,很少打电话,每回都是真有事了,才打个电话给他,今天这事,让李景胜来接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一来王副总不会下不来台,二来也顺便断了他今后的念想。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欧阳姗姗第四次拨过去,手机里传来了女人机械化的声音。
欧阳姗姗无奈,她把手机塞回手提包,把水龙头开到最大,也不管会不会弄花脸上的妆,用手接着水一捧一捧的往脸上扑。
冷水浇在脸上,刺激着神经,欧阳姗姗感觉脸不烫了,头也不晕了,这才抽了张湿巾,擦干净脸,又补了些粉底和口红,在镜子前左右瞧了瞧,直到确认看不出异样,这才走了出去。
欧阳姗姗回到桌边,身子矮下去,却并不落座,一脸的焦急,“王副总,我刚接到电话,家里有点急事,得马上赶回去看看,您见谅啊,下顿我请,给您先赔个不是。”
王副总也喝了酒,一张脸涨成猪肝色,眼里有些恼怒,能看得出来不悦,却还是不肯放鱼儿走,“行吧,我送你。”
“不用了,您喝了酒,我帮您叫个代驾,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没事没事,这才喝了多少,交警查不着我,我送你,说送就送,你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欧阳姗姗觉着这人真是难缠,软磨硬泡的,什么手段都信手拈来,估计是个老手,自己就更不可能上他的车了。
欧阳姗姗不停的推拒,王副总眼见着鸭子熟了一半,哪肯善罢甘休,没皮没脸地一直跟到了饭店外。
门外就是淮海路,算是上海最繁华的商业街,与南京路齐名,欧阳姗姗不想跟这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纠缠不清,索性拉了脸,正要说话,身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不疾不徐,却透着浓浓的压迫感,“欧阳姗姗,你在这里做什么?”
欧阳姗姗心虚的回头,李景胜跟几个男人在她身后站着,看着都是成功人士的打扮,李景胜也穿得十分得体,商务西装,咖啡色格子。
欧阳姗姗第一次见李景胜穿格子西装,挺骚气,她还没回过神,在王副总手里捏着的那只胳膊,被人不动声色的抽了出来,李景胜的眼睛淡淡地瞅着她,神色不明,但欧阳姗姗能感觉到里面的怒气。
“和你朋友道个别,我刚谈完事,跟我回去。”
第15章 女婿
李景胜一路都不说话,咬合肌在腮帮子上若隐若现,欧阳姗姗坐在副驾驶座上,侧头看他,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又想起他那关键时候总也打不通的电话,隐约也来了火气,索性也不说话,扭头去看窗外。
李景胜进门的时候,把门摔的震耳朵,一眼都不去看欧阳姗姗,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甩在沙发上。
欧阳姗姗心里也不舒服,她又没做错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乱发脾气,甩脸子谁不会,难不成还要去哄他,欧阳姗姗长那么大,只听说过男人哄女人的,没听说过女人哄男人的。
晚上心不在焉的,也没吃多少东西,欧阳姗姗胃里搅着酸和寒,就去冰箱里翻找吃的。
欧阳姗姗有个癖好,就是把冰箱塞得满满当当的,各种时令水果,纯牛奶,酸牛奶,蜜饯巧克力,冰淇淋什么的,每回开冰箱门,都感觉幸福满扑面而来。
欧阳姗姗在冷藏室里拿了两个鸡蛋,一盒纯牛奶,又在冷冻室里拿了一块牛排,开了火,油烧热,牛排放进去,滋滋作响,煎得七八分熟的样子,盛在碟子里,又往平底锅里打了两个鸡蛋,欧阳姗姗还有个怪癖,爱吃全生的鸡蛋黄,所以小火上过了两道,看着鸡蛋白凝结了,就盛出来盖在牛排上。
欧阳姗姗又把牛奶温热,一起端到餐桌上,餐布铺好,左手拿叉,右手执刀,不亏待自己。
李景胜在书房收发了几封邮件,始终压着呼吸,注意着外面的动静,谁知始终静悄悄的,只听到抽油烟机响了一阵。
过了一会儿,又闻到香味,是煎牛排和鸡蛋的香味,李景胜心中暗骂几声,开了门出去。
欧阳姗姗正吃着牛排,边上花瓶里的百合花有些枯萎了,这会儿也不晚,吃完下去看看楼下花店还有没有新鲜的百合花了,她正想着,眼前坐下来一个人。
除了李景胜也没有其他人了。
欧阳姗姗专注看餐盘里的食物,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你没有话跟我说吗?”男人问,胳膊随意搁在椅背上,眼神却出卖他的不爽。
“没有。”
李景胜吃瘪,“欧阳姗姗,你别惹我。”
“我怎么惹你了?”
“饭店门口拽你胳膊那人是谁?”
“我上司。”
“你上司?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什么话不能在办公室里说,还要晚上一起吃饭,”男人眉头皱起来,“一起吃饭不算,还他妈的给我拉拉扯扯的,当你男人是死的?”
欧阳姗姗喝了一口牛奶,温度适中,一口气喝了半杯,这才放下杯子,舔舔上嘴唇,“你还挺好意思,我男人?我男人怎么手机一到晚上就打不通?你说,我哪次有事情找你,你手机打通过?”
李景胜脸色僵了僵,似乎在回忆什么,一会儿功夫,又恢复如常,并不正面接话,“你老实交代你的问题,别往我身上扯。”
“我什么问题都没有,让我交代什么。”
欧阳姗姗本还有闲情细细品味盘中食物,被李景胜三言二语耗光了耐心,她把剩下的食物倒进垃圾桶,餐具用清水洗净,放入橱柜,晾好,这才转身回房。
李景胜看着欧阳姗姗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口,狠狠骂了声操,一张脸气得发白。
李景胜晚上没有回房睡觉,在书房玩了半宿游戏,书房有张折叠床,李景胜玩累了,就直接拉开睡下了。
欧阳姗姗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开始了跟李景胜的冷战。
李景胜早出晚归,即便回来也是深夜,欧阳姗姗早已睡下。他索性就不回房,沙发上,客卧里,随随便便将就一晚。
欧阳姗姗莫名的委屈,自己并没做错什么,李景胜却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心中烦闷,下班也不再掐点,有时甚至在公司吃了晚饭才回去。
相比起胡乱混日子的欧阳姗姗,陈金芝过得挺潇洒快活,她早已不再干活,每天吃完早饭,弄堂口的麻将馆里一坐,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嗓门震天响。
陈金芝精明,也体现在打麻将上,手风顺的时候赚大钱,手风不顺的时候赚小钱,打麻将俨然成了陈金芝的其他业务收入,一天的伙食开销都能应付过来。
麻将馆里的牌友都是老街坊,一天打麻将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扯到了李景胜身上,住在弄堂口的田嫂,赤/裸/裸的羡慕写在脸上,“金芝啊,侬女儿八字是多少呀,命哪能噶好?”
陈金芝扔出一张四万,脸上的得意藏也藏不住,眼睛扫了一圈,“八字么是好的喽,男方家找人来要过的,结婚前。”
众人来了兴趣,“要去怎么说?”
“没怎么说。”
“那你怎么知道就是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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