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4节(1 / 1)
又严厉对穆昀道:“若它们选中夜溪我无话可说,但——真有哪个不小心流落到外头去——穆昀你清楚这里头是我们无数先辈的顶端传承,是我太微的传承命脉,即便我这个宗主也不能拿这个玩笑。真有一个不慎,我亲手把你炼成剑立这里头。”
不是开玩笑的。
穆昀也严肃起来,郑重点头,灵力运转周天,准备随时出手。
无归默默听着,心里也打算好,若真的因为夜溪这里的剑要跑,那他就封锁空间。
夜溪不喜欢欠人人情。
时间悄悄流逝,剑林震动越发明显,已经发出低低嗡鸣,剑锋插入的周围池底上,裂缝在生长。
真的要集体放飞自我?
宫九清身周气势冷凝,让穆昀莫名心虚不敢靠近。
四长老惊得不行,对眼前景象,更对夜溪。
为了不影响弟子日常和避免恐慌,宫九清将这里的动静屏蔽了去,不过瞒不过高阶仙人。
纷纷过问。
宫九清告知一部分真相,只说剑池异动,让他们装作无事但随时准备着,准备拦下传承之剑突破禁制和空间跑了出去。
而作为最重要的传承剑池,出了动静自然也瞒不过秘境里的老祖们。
对他们宫九清隐瞒不得,如实托出。
老祖们却是淡定,只来了四个,还是袖手看热闹的。
正是被夜溪撞了的那四个。
“嘿,小丫头还没醒过来呢?”高个儿的老祖号长轶,忍笑不禁,丝毫不担心他家剑池。
和他对弈的号长项,也笑眯眯的看热闹:“好玩儿。”
女老祖长音,今日一身浅红搭银灰,显得活泼不少,笑道:“头次见这景儿,开了眼界。”
喜欢汤泉的长沐仍是天蓝的衣裳披着头发:“洗澡洗一半头发还没干呢。”
众人:…泡不烂你的皮!
四位老祖插科打诨,宫九清没那么紧张了,有心情寻思别的:穆昀这徒弟拉风啊,几位老祖给她护法,自己怎么就没这么出息的徒弟呢?
唉,之仪那孩子是不是太稳重了些?
在宗主峰苦哈哈协助处理宗务的乐之仪鼻管有些痒,抬手蹭了蹭,没多想。
而剑池嗡鸣声越来越大,振动越来越强烈,随着夜溪在其中最高最厚最宽最重的那柄重剑上持之以恒狠狠的十连撞——
轰——嗖嗖嗖——
无数拔剑声合而为一,如神秘的兽嘶鸣。
众人闭了闭眼,有种命运终于降临的解脱之感。
第一千四百七十七章 不让走(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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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剑齐发,在不大的空间里乱窜,已经有仙剑在试探冲破空间。
宫九清忙加厚禁制,同时通知外头的人注意。
穆昀和四位长老也虎视眈眈,哪个敢逃就拽回来。
尤其穆昀,他相信宫九清说到做到,他可不想成为剑中魂。
反而四位老祖老神在在,让六人莫名心安,长沐偷偷瞟了无归好几眼。
这个少年,似乎有些…看不透。
无归任由他偷看,不到半步神是感应不到他的身份的,即便是半步神也只能感应到他身上隐约的神族气息,看不破他的真身。
至今唯二能看破他和凤屠的,一是竹子那个变~态,二是鲛皇,但鲛皇能看破也有两人初升仙界境界不稳还有仓禹飞升动静太大的原因。
不过,无归也怀疑过鲛皇的修为究竟到了哪个层级。
本身鲛族的修炼顺利的遭人恨,鲛皇那人还懒得做代理天道,又与天道群关系不错,不定真的只是因为懒才没飞升。
他能感应到鲛皇身上无穷无尽的大海的能量,却拿不准她的境界,说到底,还是鲛族太超然,被天地厚爱。
遭人恨。
但话说回来,鲛族带领海族守护大海守护生灵界,人家有厚待也是应该的。
不像别的种族,损天地补不足,难怪遭雷劈。
无归脑子里想着别的,眼睛只看夜溪,至于那些剑,不是有人看着了吗,自己一个外人盯着他们也不放心不是?
而夜溪,万剑齐发时正卯足力气一脑袋又撞上去呢,谁知那丰碑一般的重剑拔身而起,地面皲裂,气浪把夜溪掀翻出去。
夜溪终于醒来,恍恍惚惚,颇有些山中不知岁月长。
这是哪里?
发生了什么?
耳边听得嗖嗖嗖,眼前全是坑。
坐在某个坑边上动了动手脚——她竟泡在水里?
无归开心的往前扑:“夜溪——”
“不好!”
一声大喝炸响耳边,同时自己腰带被人扯住。
不悦回头。
穆昀抓着他往上跳:“禁制破了,快将剑抓回来,不然我们爷俩都得关小黑屋。”
他说的爷俩可不是他和无归,而是他和夜溪。
也不知怎么回事,一直好端端且被加厚了的禁制忽然消失,原本就有的,后来众人又增加的,十几层,突然之间,招呼不打一声,没了?!
便是气泡破了还发出轻轻一声啵呢,那么多结界一齐消失空气都没波动一下。
不是所有仙剑齐往外飞他们还觉察不到。
长轶四人也吃了一惊,不再看热闹,飞向空中去抓仙剑。
这里的剑不止是剑,更是传承,其中还有先辈们的残识沉睡其中,等待合适的传人出现再将一身本领发扬光大。
即便只是剑本身,也无不是一把现世即能搅动风雨的牛掰利器。
损失不起。
无归才不愿意去。
夜溪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直觉自己又捅了娄子,忙对无归喊了声:“听师傅的。”
不管捅了什么篓子,先做好谦逊的姿态才是正经。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你说我错哪儿就错哪儿了。
至于说其实没错?
呵呵,不存在的。
满眼的坑啊,自己就在坑中间呢,妥妥的滞留犯罪现场的凶手啊!
夜溪抹了把脸,淡定,反正如今太微是自家了,自家孩子捅了自家的天,不是啥大事。
如此安慰自己。
向剑池边沿走。
透明如无物的水面后,凤屠突然出现,带着好笑的神情,脑袋上火红的凤头簪一点一点的。
“我就知道是你。”
夜溪慢悠悠的拖着步子:“发生了什么?”
凤屠耸肩:“你的新师傅叫你走之后发来一道传讯,说你陷入顿悟,让我们保护你。无归自己去了,我带他们去观太微剑法了。后来你们没回来,我知道你们无事,便也没在意。”
“结果你们一直不回来,我就知道又出了什么事。但太微没异动,那你们就是安全的。”
“再后来我觉察到此处有异动,然后太微的高手隐隐守护此处,但没敌对的意思。”
“我怕我擅自来此他们会误会就没来,左右无归在。”
“啧啧,现在看来,这满池子的坑,方才飞走的剑——你这是作了什么孽?”
夜溪又抹把脸:“我也不知道,我也才刚醒。”
走到了池子边,凤屠蹲下在上头伸出手,夜溪也伸出手。
嗯?
怎么回事?
凤屠讶异的拍打水面,仿佛拍打在某种水形怪兽的肚皮上,穿不破。
夜溪的手也被水皮挡住。
池边的水并不太深,正好她站在池底举起胳膊手能探出水面。
可现在,手穿不过去。
凤屠了然:“人家不放你这个祸头子走。”
夜溪不敢相信:“我被封印了?我能被封印?我竟被封印住了?”
不应该啊。
她的体质对禁制结界之类免疫啊。
在下界的时候便是如此,后来到仙界一开始被难住过的,可随着实力提升,又能视结界如无物了。
若说哪种结界对自己最有效的话——功德?
脚一蹬,浮上去贴近水面瞧,瞧来瞧去半点金光不见。
“你帮我瞧瞧,这里头有功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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