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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觉得无聊。

不过无聊也没办法,写都写了。(发出欠揍的声音。)

*注1:介绍来自百度。

*注2:据传乾隆皇帝驻跸静宜园时巡游至此,见此地处于古树、绿荫、沟壑、山岩之间,可览四时之胜,以“入夏千章绿荫,禽声上下”为最,即兴赐名“翠微”,并建观景亭,由此“香山”也被雅称为“翠微山”。

*注3:本诗出自北宋诗人秦观的《念奴娇》,全文如下:

千门明月,天如水,正是人间佳节。开尽小梅春气透,花烛家家罗列。来往绮罗,喧阗箫鼓,达旦何曾歇。少年当此,风光真是殊绝。

遥想二十年前,此时此夜,共绾同心结。窗外冰轮依旧在,玉貌已成长别。旧著罗衣,不堪触目,洒泪都成血。细思往事,只添镜里华发。

第18章

他叫她的名字,声音清亮明澈,如同多年前,在学校漫天飘扬着柳絮中的初见。

杨果回神,摸了摸脸,冰凉黏腻。

她想起来,其实杨柳飞絮在四月,而他们相遇在七年前的九月一号,京大开学的那一天。

但梦里的初遇,总是飘舞着如雪一般脆弱的轻柔丝絮。

我们别时和见时不同。

我曾经对生活不屑一顾,你曾经那样热爱生活。

“傻逼。”她轻声说。

徐观好像没听到,伸出一根手指,擦掉嘴角沾着的血迹,这才感觉到疼痛似的,后知后觉“嘶”了声。

杨果赶紧上前扶住他:“伤到哪里?”

徐观摊手:“你看呢?”

杨果说:“我看不出来,去医院吧。”

他们在这一刻离得很近,杨果身上出了汗,她扶着徐观劲瘦的手臂,感觉掌心温热濡湿。

空气里有一点血腥味,混合着两人身上的汗味,不算好闻,他垂眸看她,最狼狈的时候依然自若,这镇定让她着迷。

警笛声响起,艾玛诗的电话随之而来。

“果果!你怎么了?!”依然是贯穿机身的大嗓门,杨果方才彻底从回忆中抽身,安慰她:“我没事,多亏你及时报警。”

“怎么回事儿啊到底?”艾玛诗急吼吼的要她说重点。

“警察来了,晚点再说。我先挂了啊,谢谢。”杨果说完,便再次挂断了。

徐观身形突然晃了晃,大半重量都靠在了她身上。

杨果问:“是不是头晕?”

巷子里冲进来两个警察,原本严正以待,却只看见一男一女互相依偎在满地垃圾里,男人浑身都挂了彩,衣衫皱起。女人微抬着头,表情很温柔。

“出什么事儿?”其中一个警察问。

另一个警察看着年长些,也就更有经验,他翻个白眼:“问什么问,这一看就是斗殴,先带回去再说吧。”

杨果说:“我们需要先去医院。”

翻白眼的警察皱起眉:“伤得很严重?”

徐观此时似乎缓过劲,微微站直身体,说:“没有,不用去医院,走吧。”

他刚要动作,手腕上的力道收紧,杨果看着他,坚持:“先去医院。”

警察上下扫了扫徐观,说:“都是皮外伤,着什么急?打架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后果?”

徐观反手拉住杨果,说:“我自己去就行。”

杨果手下力道丝毫没有放松,“你可能是轻度脑震荡。”

警察嗤笑,“姑娘,这种事儿咱处理得多了,严不严重……”他双指点着自己的眼睛,自信道:“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男朋友这不算啥,先跟我们走一趟。”

杨果转头,沉沉的眸子盯着他,一字一句:“我们要先去医院。你们不如先去追那群肇事者?”

“往哪边跑的?”另一个年轻的警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是不该只抓着这两人不放。

年长的警察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这时候还追得到什么,白费功夫。”

不过他也不再坚持,那女人语气很淡,但总令他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仿佛他们要是此刻就地押送这两人进局子,她甚至能把整个医院都搬进警察局让她男朋友先检查过再说。

杨果点头:“追不到了,麻烦你们送我们去医院吧。”

年长的警察无语盯她片刻,一挥手,“上车。”

等到上车,徐观的气质已经收敛,恢复沉默的模样。

年长的警察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从身上摸索出一包烟,抽了根点燃。

杨果说:“给我一根吧。”她的烟在追来的过程里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警察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随手将烟盒往后一扔,徐观伸手,在半空稳稳接住,抽出一根,正要点燃,嘴里的烟被人抽走了。

他转头看向杨果,笑了笑,“怎么?傻逼不能抽烟?”

他果然听到了。

杨果直接把烟放进嘴里,微微偏头点着,颜色淡白的薄唇在橙红色的小小火苗后弯了弯。

她看向窗外,行道树被速度拉成暗色直线,路灯的光变成落在树上的星星。

“对,傻逼不配享受尼古丁。”

开车的警察突然开口:“你刚手上那瓶子砸谁了?”

他问的是杨果。

警察刚进小巷的时候,杨果忙着关心徐观,没来得及处理碎掉的瓶口,还捏在手里,上车前才找了垃圾桶,拿纸巾仔细包了好几层后扔掉。

杨果没想到他注意到了,愣了会儿才回答:“没砸人,砸墙上了。”

警察意味不明地笑了声,然后严肃道:“以后打架别拿这么危险的东西,这要是砸了人,那警察来了该跑的就是你们!”

副驾驶的小警察悄声说:“还有以后?”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总是带着让人安心的奇异力量,警察在车里等,杨果跟着徐观去急诊挂号,看见他掏出身份证,照片上的少年笑得好看。

是很久以前的照片了。

她说:“快过期了。”

徐观说:“我知道。”

急诊室的医生两根手指捏着徐观的脸左右偏着看了看,说:“脱下衣服,身上哪里还有伤?”

徐观看了眼杨果,后者没有动作,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看着他。

他放在衬衫纽扣上的手顿住,对医生说:“身上没事,后脑勺被踹了一脚。”

医生摸摸他的后脑勺:“有没有感觉头疼恶心……”

杨果抢话道:“那得去照个ct。”

“没必要。”徐观停了停,又说:“钱也没带够。”

杨果说:“我借给你。”

被二人无视的医生拿笔敲敲桌面,对杨果说:“诶诶,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啊?”

“抱歉。”杨果发出毫无歉意的声音,反问:“那应不应该照?”

医生深吸一口气,不情不愿,“照吧照吧,不用照脑子,别得地方还是得看看,伤到内脏就不好了。”

杨果说:“照全身吧。”

得,人傻钱多,医生懒得跟她掰扯,挥挥手开了单子。

这家医院的ct设备很先进,结账的时候,收费处的医生说了个数字,杨果拿出钱包,数了几张崭新的百元大钞。

徐观看着她被整钞零钞塞得鼓囊囊的钱包,没说话。

从ct室出来时,杨果还在外面等他。

她没看手机,就静静靠在洁白的墙壁上,双手抱臂,眼皮垂着,不知在想什么。

这么多年,徐观很少来医院,除了吃饭摆摊,他甚至很少出门。

因为他知道外面谁也没有,谁也不会等他。

但今晚来了一个女人,一个再次相遇之前他早已忘记的女人,直到他想起来她的名字,都花了一周的时间。

她因为他哭了,现在她在等他。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她抬起头仔细端详他,“怎么说?”

徐观说:“底片要等。”他顿了顿,又说:“轻度脑震荡ct是检查不出来的,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医生说要照。”杨果很平静,下意识说:“那先去警察局再回来拿底片。”

徐观很配合,没介意她自顾自把他的事情安排好,跟着回到急诊室,医生这回一看见他俩,就摆手示意杨果在外面等。

杨果问:“我就在这里不行吗?”

医生严肃拍桌:“这儿是医院!要看男朋友脱衣服等回家!”

徐观再次把手放在衬衫纽扣上,沉默地转头看着杨果。

杨果回看他,过了会儿,终于走出去带上了门。

等徐观出来时,杨果又问:“怎么说?”

徐观摇头:“没事。”

夜里很凉,出去的时候徐观把脏兮兮的牛仔外套挎在臂弯,从挽上去的袖子里露出半截手臂。

他好像瘦了。

到了警局,年轻一些的那个警察贴心地给他们倒了两杯热水,年长些的警察坐到电脑前,问徐观:“名字年龄,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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