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焚香祭酒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7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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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二攸”之事暂时得以回缓,王允私下接见崔颂,与他对饮。

“诚如小友所言,荀公达与许子远暂保无虞。只可惜我方亦中董贼的离间之计,近日参与密会、商讨反董大业的有志之士竟不剩几人,个个称病不至……值此关键之际,真叫人顿足不已。”

崔颂已找王允汇报过拜访吕布的结果,详细讲述了那天的情况,认为事有变,不宜马上拉拢。王允深以为然。

如今崔颂听了王允的抱怨,言中有“这些人也不想想他王允要真是钓鱼执法,何必只抓许攸一个,早把他们全部抓起来了”的愤懑之意,崔颂道:

“温侯莫恼,温侯之心,我等具知。然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崔颂的意思是,其实大家都知道你不是董卓的钉子,但是因为反董事业一直不顺利,叫人看不到希望,再加上前段时间总有义士死亡,董卓手段又那么残忍……伍孚被虐杀后,一部分读书人人已经有点心怯了,再加上荀攸、许攸莫名其妙被发现参与反董一事,董卓又声称要对他们“具五刑”(残忍而侮辱的刑罚),所以他们萎了。

这要放在现代网游里,就是双方士气的问题。一方强而另一方弱,要想增强己方士气,只要削弱对方之士气并做点振奋己方人心的事就好。

王允问:吕布是不是不能拉拢了?

崔颂答:并非如此。拉拢还是要拉拢的,只需要静待时机。

二人达成共识,王允承诺事成之后必有中风崔颂客套了一番,心道事成之后他就跑路了,再大的官再丰厚的赏赐也是枉然。

又数日,戏志才至董卓府与董卓密议,临走前,随手指了个侍女相送。

被指到的貂蝉低眉顺目,低声称是。

她忐忑地送戏志才出府,等了许久,未曾等到戏志才的只言片语。

她想起这是太师府,人来人往之下,戏志才未必敢与她摊牌,遂放下心来。岂料,没过多久,戏志才突然开口:“予你此计者,可是崔郎?”

貂蝉一惊,立即否认:“不是!”

戏志才淡淡道:“那便是了。”

貂蝉有些懊恼,知道这些谋士们不好糊弄。戏志才对于他们来说是敌非友,她打定主意咬定口风不说。

再环顾四周,原来他们已经走入太师府的小道,虽然附近仍有一些人,但距离较远,如非大喊大叫,无人听听清楚他们在讲什么。

如此一来,戏志才与她的对话就像是普通的询问,不会引起注目与怀疑。

戏志才又道:“你的父亲是任无疾。”

貂蝉被提起了心神,转念又悲怆地想,她的父亲已经死了,万事皆休,现在提起她的父亲又有什么用呢,难道她会因此而将所有的事告诉戏志才吗?仍是一语不发。

“——他还活着。”

貂蝉遽然抬头。

戏志才见貂蝉不敢置信,好似怀疑自己听错的模样,重复了一遍:“你的父亲任无疾,他还活着。”

貂蝉神情恍惚了须臾,赫然怒道:“休想骗我!”

她的声音近乎歇斯底里,仿佛这几日的悲痛与忍耐都在这一刻爆发。

戏志才等她发泄完,才从袖中取出一物,交给貂蝉。

“这是你父亲的尺书。”

一指大小的竹牍上,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蚊蝇小字。

安好,勿念。

墨迹尚新,且那写错了笔画的“念”字,确实是她父亲一贯以来的错法。

貂蝉下意识地想要接过那块竹牍,但被戏志才先一步收回。

“我可以带你去见你的父亲,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今日之事你知我知,无论是你我的谈话还是我为董卓谋士一事,不可告诉第三人,包括清河崔颂。”

驿舍内,外院马棚,崔颂正拿着自制刷子为马刷毛,还未刷完,眼角看到一人慢步朝他走来。

“崔兄,”来人是那姓江名遵的士子,与他打了个招呼,“此马可是崔兄之马?当真神骏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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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颂与江遵不咸不淡地寒暄了两句,十分疑惑——这姓江的士子每天都跟他玩偶遇、套近乎,到底想做什么?

虽说文会上也有士子“慕名前来交谈”,但崔颂的直觉告诉他,江遵找他绝非是单纯的“慕名相交”。

“搦朽”正享受着刷毛的乐趣,忽的被人打扰,不豫地打了个响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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