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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之刹那,一道紫色的剑光突如其来,像是闪电,凌厉异常,竟“喀嚓”斩断长刺,再又呼啸而去。鬼蛛猝不及防,疼得八脚颤抖,猛然摔下石壁,随即在地上一阵翻滚。而剑光倏然而回,“扑哧”扎入鬼蛛的人脸之中,一阵横冲直撞乱劈乱砍。鬼蛛承受不住,急蹿而起,口喷蛛丝,奈何挡不住体内肆虐的飞剑。“砰”的撞上数十丈高的洞顶,尔后直直坠落而扑通砸在地上,又稍稍挣扎几下,再也没了动静,显然死了……
阿威的笑声,戛然而止。阿雅,也是泪眼愣怔。冯田与阿猿,同样的瞠目错愕。
而阿三嘴巴张合,喜不自禁:“厉……厉害呀我的师兄……
无咎依然被蛛丝裹着,牢牢挂在石壁上。其“虫蛹”的模样,与众人没有二致,却撇着嘴角,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苦笑。他没有否认,也无须否认。口中吐出狼剑的那一刻,便已被众人察觉。这也是他能够想到的唯一脱身法门,终于趁着鬼蛛不备而一击得手。而隐瞒许久的修为,也被迫显露出来。或许那份真情难得,叫人不忍。至于接下来又将如何,倒是想不了许多。
果不其然,阿威获救之后,看着地上鬼蛛的死尸,犹自难以置信,却猛然扭头叱问:“无咎,你……你是筑基高手?”
阿雅却神色变幻,似有迟疑。她隐去眸中的泪水,仿如释然道:“师兄,上回玄武谷弟子寻衅,便已明了……”
阿威有所恍悟,顿时愕然不语。
他记得清楚,玄火门的阿重、阿健,曾带人上门问罪,而某人却满口胡扯,如今想来,对方分明暗示过自己的修为,而彼时彼刻,又怎敢相信。
冯田摇头自语:“无咎师兄……你隐藏之深,出人意料……”
阿猿庆幸道:“救了阿威师叔便好……”
阿三最为振奋,也最为轻松:“哈,我早便知晓,不敢吐露半个字啊,而抢了我的百年黄参,修为大涨也是寻常!”
无咎将众人的神情看在眼里,本不想多说,而想了想,还是趁机道:“只因此前逃到海外,偶遇机缘,致使修为突飞猛进,为免招致猜疑,也是迫不得已,却非刻意隐瞒……”
阿雅显得颇为大度,轻声道:“机缘使然,你又何须顾忌太多。而你斩杀鬼蛛,救了阿威师兄,却是大功一件!”
阿威忍不住道:“你修为几何,有无脱身之法?”
无咎实话实说:“筑基六层,而想要脱身,为时尚早……”
“筑基六层?怎会修炼法宝,又怎会法力无碍……”
阿威依然耿耿于怀,而身陷绝境,生死莫测,容不得他多想,摇头又道:“只要你能救了我师妹,我便不予追究……”
无咎尚未应答出声,阿三惊叫道:“师兄,你杀了雌的,雄的来了……”
惊魂过后,也不过几句话的工夫,远处再次冒出一道白色的身影,虽个头稍小,却一纵数十丈,并口喷蛛丝,而呼啸生风,显得异常的凶猛。那正是此前活捉众人的雄鬼蛛,应该现同伴被杀,再次冒了出来,其愤怒可想而知。
阿威惊道:“无咎,快快出手……”
眨眼之间,一头白色的鬼蛛拖曳着长长的蛛丝,从天而降,轰然落地,竟然围着地上的尸骸转着圈子。
阿威与阿雅,皆不敢出声。
阿猿与冯田,也屏息凝神。
虽说某人的手段高强,而后来的这头鬼蛛,显然要更加的强大,也更加的可怕。尤其是禁锢在蛛丝之下,只有一把飞剑,如何应对一头八只脚的怪物,着实叫人难以想象。
阿三已顾不得振奋,而是颤声道:“冤有头,债有主,师兄你多加小心……”
鬼蛛像是听到召唤,猛然抬起头来,竟是直直盯着无咎,人面鬼脸扭曲恐怖。不见作势,也不见有任何征兆,它猛然离地飞起,直奔石壁扑来。
无咎神色冷峻,眉梢挑动。便在鬼蛛扑来的瞬间,他猛然张口,又一道青色剑光闪电而出。谁料与之同时,一大片白色粘液铺天盖地而来,霎时裹住了青色剑光,并将他整个人连同脑袋给重重禁锢。随之一道白色身影呼啸而至,一根尖利的长刺狠狠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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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的众人看得真切,皆又惊又惧。
惊的是某人竟然还有第二把飞剑法宝,惧的是飞剑被困而在劫难逃。殃及之下,在场者均是死路一条。
恰于此时,地上鬼蛛的尸骸之中,突然冲出一道紫色的剑光,竟幻化出一头张牙舞爪的狼影,带着疯狂无上的杀气,“喀嚓”一声斩断了鬼蛛的利刺,再又狠狠扎入鬼蛛的腹中……
第五百八十八章 地下宝藏
………………………
地上,躺着两头鬼蛛。
大的,是雌蛛;稍小的,是雄蛛。而无论雌雄,皆腰腹破碎,并流淌着青色的污血,虽然还是狰狞吓人,却分明死了一对。
另有一道紫色的剑光,在地上盘旋。疯狂的狼影,已然消失不见。那是一把尺余长的小剑,像是紫金铸就,金泽闪烁,且又杀气森森。其盘旋片刻,猛然劈向地上的一片白色蛛丝。蛛丝坚韧,却还是在锋锐的剑刃下,渐渐绽开一道缝隙,随即“嗡”的嘶鸣,一道青色的剑光从中挣脱而出。同样是把尺余长的小剑,同样的气势不凡。两剑交汇,又是一阵盘旋,像是神灵交融,彼此之间竟然显得颇为欢快灵动。
石壁上,依然悬挂着十余个虫蛹状的人影。除了遭到虐杀的玄武谷弟子之外,劫后余生的几人,尚未来得及有所庆幸,又紧紧盯着盘旋的飞剑而神情各异。
在场者,均为仙道中人,并不乏筑基的高手,却没有谁见过如此神异,且又威力强大的飞剑。
阿雅轻声自语:“那必是法宝无疑……”
阿威瞠目惊叹:“他竟有两把飞剑法宝……”
阿猿惊诧之余,羡慕不已。
冯田也是神色讶异,却微微摇头:“常见的飞剑,不外乎有三。以气驭之,乃法器,以精血祭炼之,乃灵器,以精血命魂养之,乃法宝。而那两把飞剑,迥然有异……”
阿三则是感慨不尽:“我早便知道……”
谁料那两把飞剑盘旋片刻,竟倏然一闪,合二为一,虽然还是尺余大小,却浑若天成而威势倍增。尤其那紫青剑芒,森然闪烁,并散着凌厉的杀机,令人胆寒心悸。而双剑合体刹那,直奔石壁飞去。
众人诧异,扭头看去。
只见某人整个裹在蛛丝下,没有丝毫动静。而紫青剑光却如通灵一般,猛然劈出一道霞光。“刺啦”一声,蛛丝绽开。有人趁势挣脱而出,飘然落地。
阿三慌忙大喊:“师兄,你不能独自逃生——”
无咎脱困了。
他早已见识到了鬼蛛的凶悍,并算准了鬼蛛的腹刺,乃鬼蛛的命门所在,于是关键时刻果断出手,终于诛杀了那头怪物。随即又将狼剑藏于鬼蛛的体内,只等雄蛛现身,接着趁其不备,施展偷袭,再次一击必杀。一切看似轻松,却也凶险重重。但有差池,必将搭上性命。而护体的坤元甲,也同样立下大功,否则修为流失而法力不继,想要祭出两把神剑又是何其难也!
而蛛丝的坚韧,出乎想象,所幸双剑合一,破开禁锢倒也简单。
不过,石壁上还挂着几位同伴呢!
阿威急道:“无咎,快快救我师妹……”
阿雅也在呼唤:“无咎,还望你抛弃前嫌,我会记下这份人情……”
阿猿与冯田,则是欲言又止。
有人担心无咎独自逃生,有人怕无咎乘机报复,有人期待着获救,还有人于惊愕之余而又疑惑重重。
无咎没有独自逃生,手中还拎着那把玄铁剑。他伸展腰身,长长吐出一口闷气,随即抬起左手一指。尚在身前盘旋的紫青剑光疾飞而去,又是霞光闪烁而“刺啦”连响。虫蛹状的蛛丝相继炸开,一道道人影“扑通”坠地。他再次抬手一招,剑光消失无踪,这才咧嘴微笑,转而走向鬼蛛的尸骸而俯身打量。
阿雅直接摔在地上,挣扎不起,肩胛骨带着血迹,伤势不轻的样子。
阿威倒是没有大碍,却身形摇晃,三步两步到了他师妹的身旁,伸手搀扶之际,连连自责:“哎呀,若非硬拼鬼蛛,何至于如此……”
阿三落地之后,又惊又喜,忙要爬起,忽觉体力不济。他与阿猿盘膝而坐,并摸出灵石吐纳调息起来。
冯田随众歇息,却看向不远处那道青衣人影。
那位师兄的修为,毫无损,依然还是羽士圆满的境界,而听他口说,他已是筑基六层的高手。他真实的修为,又是怎样?且不说双剑合一的神奇,便是方才挥手劈开蛛丝的剑法,便极为不凡,比起浸淫剑修多年的高手也不遑多让……
“无咎,我师妹亟待疗伤,三位小辈也要歇息,不如在此待上两个时辰……”
无咎站在鬼蛛的尸骸前,打量之余,忍不住好奇,抬脚踢了踢。
鬼蛛的螯足,有人大腿粗细,一丈多长,布满利刺,显得异常的坚硬。抬脚踢去,“嘣嘣”直响。八足之间,乃是丈余方圆的身躯,布满了白色毛刺,并有黑色斑块,形同人脸,看着很是吓人。尤其鬼脸下方的嘴巴上,挂着凝固后的蛛丝,以及四个卵石大小的眼珠子,颇为狰狞可怖。另一头鬼蛛,与其相仿,只是肚子硕大,却被神剑捅破,依然有污血汩汩直冒而叫人惨不忍睹。
无咎听到呼唤,回头一瞥:“阿威前辈,尽管自便!”
阿威竟然拱了拱手:“多谢……”
无咎笑了笑,神色一动。
几丈之外,那头雌蛛的腰腹间的污血中,竟流淌出一个个拳头大小的珠子,怕不有数百之多而颇为诡异。
无咎眉头微皱,屈指弹出一缕火焰。再不用隐瞒,他祭出的乃是筑基真火。真火落下,烈焰“轰”的燃起。珠子连同污血,以及鬼蛛的身躯,瞬间化为灰烬。而八只巨螯,却剩下三尺长,竟然不畏真火,像是八截白色的木根躺在地上。
“可惜了……”
有人惋惜道:“方才的乃是鬼蛛之卵,倘若催化祭炼,便能将数百鬼蛛收为己用……”
“奴役野兽,驯化宠物?”
无咎循声看去,摇了摇头,抬手一指,道:“老弟见识渊博,这又是为何?”
冯田与阿猿、阿三坐在石壁前的空地上,两位同伴忙着歇息,他却在四下张望,随声道:“那是鬼蛛螯足的精华所在,若加以炼制,或有用处……”
无咎不再多问,再次弹出真火烧了雄蛛的尸骸,地上多了两堆灰烬,以及十六个白色螯足。他拂袖一卷,将其收入囊中,然后冲着冯田点了点头,径自背着双手踱步而去。
地下竟然藏着如此一个巨大的洞穴,着实令人好奇。恰逢此际,顺便查看一二。
离开所在的角落,迎面一片山川河流的地貌。只是无处不覆盖着白色的蛛丝,看上去白森森的而显得破败凌乱不堪。
无咎走了不多远,停下脚步。两脚所踏的蛛丝下方,光芒微闪,并逶迤曲折,俨然便是河流,犹然流动不息。他伸手透过蛛丝,指尖稍稍用力,旋即抓起一物,竟是一块青色的宝石。而他未及凝神端详,有人走到身后。
“以宝石拟作大河,以明珠化为星辰,倒也巧夺天工,而别出心裁!”
无咎微愕:“冯老弟,何不歇息?”
竟是冯田,跟了过来,依旧是淡定沉静:“哦,虽然失手被擒,所幸为时尚短,稍稍运功两转,眼下已无大碍!”
阿猿与冯田,以及阿威、阿雅,依然坐在洞穴角落的空地上,却一个个冲着这边张望而好像心有所系。
无咎丢了宝石,顺着地势寻觅往前。
冯田随后而行,说道:“师兄……我还能称呼您为师兄吗?”
“为何不能?”
“师兄不拘小节,颇有高人风范!”
“嘿,想不到你冯田也懂得阿谀奉承。你我皆出自千慧谷,彼此知根知底,哪里又有什么高人!”
“知根知底?也不尽然……”
无咎脚下一顿,提高嗓门:“冯老弟,你莫要与我绕弯子!恰逢两位筑基前辈在此,我也不妨将话挑明。只因偶遇机缘,故而修为大涨。否则我也不会被玄火门的阿重、阿健给打得死去活来,玄武崖之难犹在眼前!”
他在贺洲仙门的玄武崖前,被阿重、阿健围攻,差点丢了半条命,乃有目共睹。如今他旧事重提,显然是另有所指。
冯田后退一步,有些吃惊:“师兄何出此言,小弟懵懂……”
“不懂便好,嘿!”
无咎像是怒,瞬间又是咧嘴一乐而故态萌生。
洞穴巨大,却四周低洼而当间凸出,像是山河环绕,或群星拱卫的阵势。
无咎没有忙着奔向洞穴的高处,而是在四周绕着圈子。但有所见,便停下来查看片刻。
一炷香的时辰过后,抵达洞穴的另一端。
洞穴的尽头,竟有两个洞口,相互挨着,同样涂满了白色的蛛丝。左侧的稍小,丈余粗细,被蛛丝封堵,仅仅现出洞口的形状;右侧的足有数丈高,一时分辨不清其中的虚实。
冯田示意道:“此乃鬼蛛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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