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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恶心人的,十年前,她的一个陪嫁丫环,也是心动的修士,借口回东海省亲,结果一去不回,崇黄后来来了消息,说那女修正值冲境,就暂时不回来了;安然很清楚,这就是有的人看她失了靠山,开始各谋高枝,陪着她又有何前途可言了?

她也想的开,这样正好,把不是一心一意的分离出去,还省得以后麻烦,于是在府中明言,愿意回东海的各随已便,于是如鸟兽散,除了最初跟随自己的几个外,便连另一个丫鬟也走了。

崇黄的反应也是势利,拨给她使用,一直当成她在崇黄别宫的翡翠谷也被家族收回,一方面是李绩不在,另一方面也是老祖安真人冲境未果,前途未卜,家族的其他派系开始反攻了。

人情冷暖,如人饮水!

然后便是,新月门!

她刚刚收到法如的信简,知道新月的局势不能再拖,对这个小门派,她是知道它在男人心目中的地位的,不能随便放弃,李绩在苦修中,也不好出来见人。

一来她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打扰丈夫的精进,二来她也怕这人出来后大开杀戒,金丹时青空都快装不下他,现在元婴了,谁能拦住他的性子?怕是真君老祖都够呛吧?想了想,便直接找到了她的师傅。

“些许小事,明日我便去一趟新月中条福地,杀几个人,就都老实了!”步莲真人微微一笑,随口说道。

步莲和李绩的关系很近,是李绩还在筑基时的有限几个领路人之一,没成想,百五十年过去,这人成婴竟然还在自己之前,真正是造化弄人,世事无常。

想起在新月福地,渡海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心中有些感伤,李绩这样的优秀人才崛起,老人渡海却前途渺茫,天道之奇,无法预测。

“师傅,您怎么和李绩一样,一说办事就喊打喊杀的?就不能有更温和点的办法么?”安然娇嗔道。

步莲大笑,“小丫头片子,怎么说话的?你要搞清楚一点,是你男人学你师傅的行事手段!而不是你师傅学你男人的!老娘叱吒风云,杀的血流成河时,你和你男人还在娘胎里睡觉呢!”

步莲当然是知道李绩真实情况的少数几人之一,大象也没法不告诉她,因为她的脾气太暴,闭关成婴出来后,若不知道实情,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天大的乱子来。

安然自步莲洞府出来,心中已是畅快了许多,有师傅出马,一名内剑元婴撑腰,便是轩辕外剑四大家族,也是不敢有所动作的,实话说,在李绩横空出世之前,还真就是师傅在内剑一脉中杀性最重,谁能得罪谁不能,那些大家族心里明镜似的。

悠然回到宅院,下人禀告有客来访,来到客厅一看,却是名不认识的外剑金丹修士,正昂然而立,神态之中,无有任何外剑修士见到内剑的拘束不安,

“安师姐,贫道外剑卞當,乃外剑一脉王氏家客,今奉家主之谕而来,欲求取贵宝还魂香一截,无论灵石多寡,师姐只管开出价来便是,我王氏必不讨价还价!”

安然柳眉一竖,饶是她一贯温柔随和,也被这外剑王氏气得不轻,那截还魂香,还是她和李绩在崇黄安氏族会上受老姑祖所赐,这么些年下来,一直稳妥保存,以防万一,却只有极少数人知晓。

现在王氏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大概是看李绩不在了,就跑来强买强卖,真正是气煞人也!

第762章 误杀

“夫君之物,安然不会售卖他人,贵客请回吧,我这里生活尚可,不需变卖家产,代我谢谢王氏家主的好意,这么些年了,还能掂记着那截魂香!”

安然尽量的隐忍,但言谈之间,还是流露出强烈的不满。

那卞當却不肯就走,“师姐可考虑清楚了?错过这个村,可没这个店!那还魂香效用是有时限的,白白放在那里,最终不过是一截朽物,还不如换成灵石,还能得到我王氏的友谊!”

“贵客操心了!却不会白白浪费药力呢,今晚我便拿它来泡脚!也算是物尽其用!”

安然终于不客气了,她嫁与李绩百多年,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论起嘴头上的阴损,也很是跟李绩学了几句的。

那卞當被臊得是面红耳赤,这与传闻不符啊,轩辕城中都知道安然温柔随和,从不与人争吵,怎么今日一见,却比那泼妇还要口齿便给?

转身就走,招呼都不打,临出门前,觉得心中还是有口恶气未出,遂回转身,嘴里发狠道:

“别以为内剑就有多么了不起,那死鬼李绩,就是嚣张跋扈的下场!今日若不是看你是个女流,便要一剑分个高下,方能解我受辱之实!”

“女子便怎样?杀你如屠狗尔!”,安然听他辱及丈夫,也是大怒,浑不知近朱者赤,她此时的一言一行,便和她那杀星男人和师傅也没什么两样!

卞當一伸手,使出个邀请的手势,既撕破了脸,嘴上再无禁忌,“那婆娘,大爷我便让你三剑,也让我看看内剑的风采?”

他是个有心计的,也知道外剑实力是远不如内剑的,但这其中可不包括安然;安然在轩辕城中是有名的美颜达人,至于斗战么,筑基时筑基垫底,金丹时金丹扫尾,那是面的不能再面的剑修了!

安然气往上冲,这些时日的委屈憋恨一时间聚在一起暴发了出来,泥人还有土性,更何况金丹乎?但她也知道自己实力不济,内剑中排名末尾,就算在外剑中,其实也挑不出几个能比她更弱的,

于是一翻手,取出一面玉制符箓来,这还是李绩前些时日托人送与她的几张,笑谈是自己修练之暇,闲来无事画的符箓,给她打猎玩笑用的;

安然是知道自己丈夫脾性的,绝不会去学符箓之术,而且这符画的异常粗糙简陋,鬼画符一般,也完全感觉不出有多大的威力,但想来总要比自己放飞剑来得强些?

指定那外剑金丹,法力透入,安然方一激发,只感觉反震之力推的她直往后倒,心知不对,再想收束符箓,却哪里还来的及?

那符一经激发,便化成一道五色光剑,瞬息而出,转眼便到,那卞當伸手邀请的姿势都来不及变,顷刻就被击成渣渣,死得不能再死,一团道消天象跃然出现在轩辕城上空……

这还没完,那五色光剑仿佛没有多少损失似的,穿了那外剑,接着穿门厅,几层厚墙,然后一直往前,把山体击出一个不知道有多深的大洞来……

得亏轩辕城是山城,城市格局错落高差,安然的宅院又是紧靠着山壁,才没有造成其他的人员损伤!这要是搁在轩辕城市中心平坦的地方,还不得穿出半个城去?

安然痴痴呆呆,有些吓得傻了,“李绩,你竟拿这东西来害我!我,我,我这是杀了同门了?”

除了给师傅步莲发了个剑信,安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她是真有些懵了!

在轩辕剑派,同门相残是大罪,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的;很快轩辕城执事房的道人就赶到了安氏宅院,取证,调查,上报,他们大都是筑基弟子,碰上这种金丹修士间的纷争,又牵渉内外剑之争,除了上报也没其他的手段,又哪敢真正拿人?

安然于是在自家院中等待,期间也有人来看望,小尹直接回到院中陪伴,另外一些朋友们也是络绎不绝;安然在轩辕剑派的人脉和李绩相比那可是一在天上一在地下,凭借丹药和美颜,收获朋友无数,但哪怕朋友再多,在轩辕铁律面前,也是束手无策,力不从心。

她们,还缺乏真正高层核心圈子的人物。

这一等,便等了一天,轩辕执法弟子却连人毛都未见一根!

零星的,有各种小道消息传出,扯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谣传内剑元婴和外剑家族势力起冲突的,莫衷一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因为安然这根导火索,一些私底下的算计被摆在了明处,也是内外剑脉数十年恩怨的一次暴发。

安然心中更是忐忑,她有些拿不准,是不是需要给那该死的李绩发封剑信,看事情的发展,她一个小小金丹有点扛不动呢!另一方面,她又极力约束自家的这种想法,她怕信一发出,那杀星会惹出大祸!

事情的发展又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轩辕高层的决断来得异乎寻常的快,第二日晚间,轩辕城执事房接到门派通知,直接到安氏宅院宣布了门派的决定:

经查,外剑一脉王氏私客卞當,窥觑他人异宝,欲借势强买强卖,被宝主安氏然误击致死!此案,不渉门派内斗,卞當亦非轩辕在策金丹,故当以普通财获纠纷论!

此案,卞當行为不堪,贪图他人财货,死不足惜,另着外剑王氏整顿家风,勿为下例!

另,安氏无罪!

颂读判决的执事房道人,一边念颂,一便脸直抽抽,纵观他百年的轩辕城执法经验,在轩辕城中大摇大摆杀个轩辕金丹后还屁事没有的,这安氏是独一份!

轩辕剑派内外剑之争不是秘密,哪个大派没这屁事?但以往日经验来看,基本都是各打五十大板,却很少这么明显的偏帮!王氏私客?糊弄谁呢?那也是外剑一脉正儿八经的金丹好不?只不过投在王氏手下做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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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为了一个安氏,就生生把一名外剑金丹生生从弟子变成了私客!高层博弈完全没有底线可言!话说,这个女子最大的后台,那乌鸦不是死了么?怎么还值得内剑一脉如此维护?难道是她的师傅,步莲真人出的头?

执法道人越看越不明白,百思不得其解!

第763章 热闹

安然也很是不解,这样的结局,好的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想,有些云里雾里的不踏实,所以看到师傅步莲时,她迫不急待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师傅,这,这怎地就没事了?是您帮的弟子?”

步莲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一伸手,“你那符箓可还有?拿出来看看!”

安然明白师傅这是指的李绩给的那几张粗糙符箓,于是一古脑的掏了出来,“都在这里呢,看着也不出奇呢?”

步莲接过一张,翻来复去的仔细端详,良久,才叹道:

“小安,你整日介的钻研美颜,这剑修的看家本领好歹没事也多练练吧!

这哪是符箓!这根本就是封印飞剑啊!还特么封印的是五行剑!整个轩辕剑派,除去几个真君老祖,就找不出几个能直面硬抗这道飞剑的,就连你师傅我也不成!

你可经点心吧!你们两个,真正是极品,这种禁忌的东西,一个胡给,一个乱放!这要是换个地方放出来,可怎么收场!”

安然委屈道:“那天杀的李绩,他也没和我说呢!就说拿去耍,打猎玩!”

步莲无语,“打猎玩?亏他说的出口!青空世界有什么猎物是需要这东西打的?渣都不剩一丝,还打猎!”

安然走过去,拽住师傅的衣袖,她知道师傅是一心为她好的,“师傅,我听说山门内有内外剑起了冲突,是师傅您么?”

步莲点头,“恩,我去找那王氏家主讲讲道理,可惜那怂货却躲着不肯见我,于是砍了他王氏几间茅屋解气!却没有真正冲突!”

安然听得心惊肉跳,师傅说的轻松,能让一个成婴数百年的老元婴躲着不出来,那声势又岂是寻常?王氏豪阔,又哪里有什么茅屋,怕是大殿都被毁了几座,师傅的脾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跟自家那死鬼男人相似呢。

步莲看了她一眼,十来岁的少女模样,心中怜惜,于是多解释了几句,

“师傅心里有分寸,却不会因此引起内外剑脉的大规模对抗;之所以这么做,我实在是担心那杀才一个忍不住跳出来,把王氏血洗了,这才抢先出手!

宗门也是担心这点,于是由真君直接下谕,方才有了如此结果。你也不用担心,有你家那杀才在,整个剑派,没人敢动你的!”

轩辕城中的这点风波,来的急,也去得快,也许是有人在暗中故意压制,所以没过几日,便没了动静,少有人提。

变化还是有的,轩辕城执事房的道人时不常的过来,寻问有什么困难,可需要帮助的?一些李绩死讯传出后变得生疏的朋友,又恢复了走动;小尹被选中参加了精英试炼;法如被赐与名额,明年就可入流亡地追寻他的梦想;

嗯,还有隔壁的鲁胖子,又开始站在大门外,大口深深的吸,浅浅的呼了!

冰雪聪明如安然,如何不明白这其中的变化?世风如此,也无可奈何,不过最起码让她看清楚了谁是真正的朋友,谁是芸芸路人……

………………

身柱峰,雪桂园内,二位真人正烹茶赏景。

武天青真人斟好茶,举杯示意,两人一饮而尽,韩立平真人细细回味,感觉意犹未尽,叹道:

“好茶,好茶!可惜慕远和全素两人未至,却是没这口福了!”

武天青微微一笑,“冯师兄远行在外,王师弟焦头烂额,有何可惜?”

他说的直接,韩立平却无奈的摇摇头,劝道:“武师兄,你我,冯王,本是一系,存则同存,灭则共亡,王氏经此一击,声势弱的,可不单单是他姓王的,也包括我们家族一系啊!”

武天青不以为然,哂道:“如此,他王氏每一次脏了腚,便要大伙一起来给擦屁股?韩师兄你自己算一算,这二百来年,我家族一系给他王氏擦了多少次了?怎么着,你韩氏还擦上瘾了?”

韩立平有些尴尬,虽然他和王慕远私交亲密,可公事上,武天青确实不是在乱说,得益于王氏一族普遍暴燥冲动的性格脾气,这些年来惹的麻烦,确实比另外三家加起来都多。

“总要再帮一次!否则失威事小,那些群起而攻的小家族却是麻烦,不镇压下去,也许下一次就变成我们了?”韩立平不肯放弃。

武天青轻呷一口仙茶,云淡风轻道:“如果,如果群起而攻的是我们呢?”

韩立平浑身一震,惊讶的看向武天青,联合武,韩,冯三家镇压王家,把四象之势变成三才之状,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武师兄,你,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我与慕远交好是私交,可家族大事却关系重大,立平虽愚昧,因私废公还是做不出来的,师兄若有所藏,还请明示,只要家族一系能平稳安好,我韩氏绝不会做那逆势之人!”

武天青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谋算此事已久,等的便是个机会,四大家族,哪有三大家族听起来好听?最好,就武氏一族才好呢!

“两件事,我说完,你自己回去判断!

一个,此次宗门高层做出的决定,之快之重之偏,都大出所有人的意料,难道你以为凭掌门方梁的威望就能力排众异?或者是内剑的施压?

都不是!上谕来自无疆真君!我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韩立平瞪大了双眼,“真君要放弃王氏?这怎么可能?”

武天青一笑,“真君是不是要放弃王氏,我也不知!我只知道,如果你我三家联手镇压的话,真君也多半睁一眼闭一眼呢!”

韩立平不解,“可是,为了什么?家族一系做出这么大的变化有什么意义?真为了崇黄?不可能吧,那安氏小丫头也代表不了崇黄!我轩辕更不可能看崇黄眼色行事!为步莲?那女子成婴后确实很麻烦,咱们不惹她便是,又何苦付出一个家族的代价?”

武天青神秘道:“这一切的答案便在第二件事上!就我所探,那乌鸦李绩,他没死!

不仅没死,恐怕还活得好着呢,好的给他媳妇一道封印剑气,就差点把轩辕城射个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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