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1 / 1)
晏述忙了一整日,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自家在祖宅中的小院子,晏氏人口并不繁茂,家主是晏涂,和安然同一辈份,晏述是孙辈,在家族中的地位并不高,不是嫡支的原因,而是,他不是文人。
在这个诗书传家的家族,没有读书天赋就意味着被边缘化,就象修真家族中没有修行天赋的子弟一样;所以他被家族派以打理家族产业的事务,他倒是无所谓,相对于整日捧着书本摇头晃脑的和一群酸儒浪费时间,他其实更喜欢在外和人打交道。
所以,对家族目前的困境,他比其他族人要看的更清楚些,虽然也没什么卵用。
用过晚饭,在书房泡上一壶浓茶,晏述又翻阅起了账本,这是他的爱好,而不是象他那些叔伯兄弟那般的整日以诗词为伴,就在他感到困倦,准备回卧房安歇之时,一转身,却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面容陌生,只静静的看着他。
晏述大惊,也算经历过些大场面的他知道此时不能有太过激烈的反应,此人能无声无息的潜入他的书房,来意善恶难辨,难不成和这些日子一直的骚扰有关?
“壮士深夜造访,为财为人?”晏述强自镇定道。
李绩直接了当,“发信安然,是你做的?”
晏述一怔,随即想起来一个多月前死马当成活马医的那封信,心中一喜,急忙敛冠行礼道:
“不知崇黄上师亲临,晏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晏恕没有怀疑,这封信简完全是他私底下的个人行为,未与家族其他兄弟长辈商量,所以无人知晓,急忙要去重新斟茶,却被李绩止住,
“安然有事不能前来,托我全权处理此事,咱们长话短说,发生何事,你可详细道来。”
晏述本还待客套,却在那双眼睛注视之下,发现自己完全不能移动,于是把发信由来一一道来。
蹊跷其实在半年前就已经出现,准确的说,晏海楼自半年前开始闹鬼!
一般而言,诗书传家的读书人是最不相信鬼神的一类人,但在东海,这种情况不存在,稍微大一些的家族都是知道修士的存在的,就更别提存在了二千多年的晏氏一族。
闹鬼并不是天天都有,半年来一共七,八次,却死伤了十好几个人,其中有家丁,仆人,江湖人士,甚至还有二个晏氏族人。
一开始,晏氏以为是城中其他家族在捣鬼,便请了些江湖人士充当护卫,守持晏海楼,可随后的一个晚上,这些江湖人一晚被鬼吸死三个,于是江湖人知道厉害便撤了。
晏海城太守府有修士镇守,象这种牵渉异端的事件,通常都由修士处理,于是晏氏上报太守,请求帮助;蹊跷的是,效果似是而非,从此之后,晏海楼虽不再死人,但闹鬼依旧,除白日还有胆大的读书人上去翻阅书简外,天一擦黑,便是晏府家丁,巡城值更,都远远的距离晏海楼数十丈开外,不敢靠近,更严禁不知情的生人接近,就怕再出人命。
镇守道人的解释,随时间过去,其怪自败;晏氏考虑既然也不是某种势力要谋夺晏海楼,又顾忌太守府的拖沓是不是其中另有隐情,也只好隐忍下来,也不敢太过深查,更别说去外请修士;但晏述是个不服气的,他在外经商,见过的阴暗要比整日高颂圣贤的族人们多的多,总觉的其中必有隐情,于是通知了远在千机谷的叔奶级长辈安然。
对此他信心不足,自安然的外公,母亲相继故去后,这位传说中的神仙长辈已数十年未现身晏海城,能不能来,还认不认这门亲戚,他是真心不清楚,不过抱着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子的想法,没成想,崇黄还真来人了。
第561章 鬼
李绩心中叹了口气,他还以为能以玉面小神龙的身份在东海江湖闯荡闯荡呢,不过现实很残酷,在一个修真世界,江湖人士的舞台注定是悲剧的,狭窄的,持强凌弱中的强势一方,背后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修真背景。
鬼,肯定是有的,但一定不会出现在人类繁茂的大城,以玉清的强势,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只看那镇守玉清道人的反应就可判断,不是参与其中,就是知晓内情,如此而已。
李绩被安排进了晏海楼做守夜,这是他要求的;晏海楼中,总要有些打扫清洁,修整书简,负责借阅的下人,不过这些人在日落之前便会离开晏海楼,真正值夜的便只有两个,不是他们胆大,而是晏氏强令如此,对他们来说,所谓的守夜也不过是紧闭房门,睡上一觉而已,再不如以前,还要定时在七层楼塔中巡视,以防火烛。
能有人替代是好事,所以晏述的安排没有阻碍,除新来的李绩外,还有个半百的老头子,死眉塌目的,沉默寡言,不理不采,听说是个鰥夫,混吃等死而已,李绩也没理他,说起来他现在也已经有百多岁的高龄,可不存在照顾老人家一说。
传说闹鬼的地方通常在一层以下,所以老头子自然而然的占据了四层的值更位置,而把李绩这个新来者安排在了一层,这正如李绩所愿。
晏海楼的书简,真正让李绩大开眼界,甚至都可以和一些大派的藏书楼比拟,当然,价值不可同日而语,这里的书更以闲书,诗词,书经,历史等为主,关于修行的书简是一本也无,只是一些摸棱两可的传记鬼怪传说。
晏海楼单就位置来说,确实是一块宝地,面朝大海,让人心境为之一阔,越往高走,越有凭虚凌风之感,在这里读书,正是好书人的绝妙之地,心旷神贻中,感悟都要多些。
李绩大致数了下,晏海楼一层约有书简一万七千册,往上每层要少些,也少不了多少,这样计算下来,整个晏海楼藏书超过十万册,在这个时代,比前世的大型图书馆也不差了。
不是他闲的蛋疼来做这个下人,而是作为一名筑基修士,他必须做符合他身份地位的事,而不是大砍大杀的肆无忌惮;那所谓鬼,也不是每天都来,他可没兴趣天天悄悄守在楼外,犯不上;晏海楼这么多的书简,总有他喜欢的,正是一举多得。
老头子一般天还没黑,便自回四层的小房间紧闭双门,李绩神识感应,这家伙甚至搬来桌子顶住房门,不到天亮是再也不出来,屎尿皆在房中,看来是有过可怕的经历,心有畏惧。
李绩也学他模样,天一黑便也紧闭房门,不过在看书时,神识却从未放过楼下的动静;有修士的背景并不麻烦,麻烦的是参与其中的修士的境界水平?他是谨慎惯了的,虽然也深知这里根本就不可能是元婴的手笔,但在东海,小心些总是好的。
晏海楼一层下还有地下二层,放着些杂物工具,以前是下人门取用打扫清洁用具,并顺便午休的地方,但自闹鬼以来,是很少有人下去了,就是白天,真要不得不取用什么物事,也是数人结伴,绝不停留。
整个地基都是以巨大的条石铺就,坚实异常,这和东海惯常的建筑风格格格不入,李绩以神识下探,尽他最大的能力,止于二十余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这样一直过去了十数日,晏海楼风平浪静,直到十三日晚,他才发现一丝动静。
有两名修士,一筑基一融合,悄悄的潜入了晏海楼地下二层,从行功特点来看,是玉清弟子无疑;两人谨慎的四下查巡后,确定没有异常,那名融合修士掏出一面鬼幡,放出几头恶鬼在四下警戒,这是最低等的恶鬼,没有灵智,全凭主人操纵,其中还有些许恶念未被完全消磨,想来,这应该就是晏海楼闹鬼的根源。
“师兄,左右周围无事,何必放出这几个鬼头?若再伤了人,等南昭师叔闭关出来,咱们怕是不好交待?”筑基修士提议道,显然,他很担心这几个控制不力凶性难驯的恶鬼。
“无妨,进来时我已看过,晏海楼除楼内二个不敢出来的值更外,方圆数十丈内无人敢于靠近……师弟,你要明白,恶鬼伤人事小,无非是些凡人,南昭师叔最多训斥一番罢了,若没了这层防护,真让其他修士知道我等在晏海楼下的这番勾当,嗅着味儿寻来,那此处的密藏,我等半年来的辛苦岂不白费?”
“师兄,师叔此次闭关到底还须多久,莫要我等挖到半截,这再……”
“勿需担心,师叔闭关至少还需一年,足够我等行事,这些木石机关,我等已经破解半年,手法越来越熟练,速度越来越快,快则三月,慢则半年,一定能成功……先别啰嗦了,咱们抓紧时间!”
两人一通鼓捣,地下二层的石板开始出现了奇异的变化,不带任何的灵机波动,而只是凡人手段的木石机关术,吱吱呀呀中,一条通向地底的通道随着石板的层层滑动翻转显现了出来。
李绩早已来到地下二层,巨大的境界差异让他根本无虞被人发现,但他也没任何其他动作,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忙碌。
两个小修的忙碌,可不是撅屁股挖土,而是在研究应对如何开启机关,此时的他们已经深入地下二十余丈,地室中没有一丁点杂土,所有的机关都是石板而制,机括相连,彼此咬合,严密无缝,也难怪李绩的神识不能探出个所以然来,纯粹凡人工匠的技艺,没有灵石驱动,这样的地方,修士也没什么好办法探寻,也不知这两个家伙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机关很复杂,不是那种在某处枢机处一扳,就整个通道全部打开的设计;而是每过几丈就有一个新的机关,需从头研究,这恐怕也是二人耗费半年时间的原因,条石坚硬,若用蛮力发掘,那动静也瞒不了人,而且谁知道蛮力之下,里面的所谓秘室会不会有什么自毁装置?
谈险寻宝,也是个有趣的过程,便如这两个玉清修士,一边各种方法尝试,一边翻阅古谱比对,搞到难处,恐怕还要回去翻阅资料,确实很不容易。
第562章 藏宝
青空世界的宝藏,大约分为三种:
一为传送式宝藏,就是不在现世,而是在各种未知的小界,空间中。留宝之人在青空隐密处做个门,静等愿者上钩。这样的地方的风险是不可控的,无论是主观,还是被动。
修真界有无数变态之人,其中就包括了那些损人不利已,死了还想祸害他人的;他们这边做个门,布置的高大上,充满诱惑,其实在门那边却安排了一个死界绝地,这些传过去的在这样的地方无灵无机,最终被生生枯竭而死,这是主观害人的。
被动害人的也不少,藏宝者倒无意害人,但传送门年久失修,朽不可用;如果是传不过去还好些,大不了就当探险失败,最恼人的是,传过去好用,却传不回来……对低阶小修来说,空间能力根本就是个梦,如此脱离主世界,孤老终身。
所以,当遇到此类传送式宝藏时,真敢狠下心传过去的,大多都是散修,大派弟子少有愿意冒这险的。
二为现世类灵机驱动宝藏,要经过无数的考验,比如幻阵,防护屏障等等千奇百怪的阻碍,有危险,但总有法可想,有度可依,总不至于被搞到异界有家难回,这也是青空世界最主要的探宝形式。
每年,都有无数这样那样的宝藏被发现,被开掘,同时,也有无数走到生命尽头的修士找个隐密地方埋下自己的道统私密;就象是一个游戏,无数的修士们都热衷于此。
三是纯粹凡人方式,就象晏海楼现在的情况,修士放弃一切修真手段,用一些俗世中的机关之术来保存自己的秘密,做的好的话,这样的方式很难被发现,因为没有任何的灵机波动,如果做的不够好,别说是修士了,就连凡人都能解开这样的隐密。
显然,晏海楼就是很高明的机关术布置,让两个修士足足忙了半年,才破解了二十来丈,再往下还不知道有多少。
南昭,他们口中的师叔,应该就是晏海城的镇守道人,这段时间应该是在闭关,于是他手底下的这两个弟子就出来打野食,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太守托请南昭不管用的原因。
对机关之术,李绩也没研究过,这可不仅仅和建筑学有关,而是渉及很多方面的庞杂体系,为了一个价值不明的所谓宝藏,就去学习一个体系的东西,他还没穷到这个份上,所以,等待,就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自修道以来,他还从未经历过类似的冒险,不对,唯一的一次是在新月福地的那次,记忆惨重,细算起来这是第二次,挖宝很有意思,看人挖宝更有意思,如果在最后关头横插一杠子的话……
李绩这一看,就足足看了四个月,期间有二名筑基散修循味而来,却被两人活活打杀,这一切,李绩看在眼里,却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孰是孰非,又哪有对错可言。
地道,已经破解了近七十丈,李绩以神识下探,知道成功就在眼前,于是隐匿形踪,跟在两人之后,他倒不是为财,只是有些好奇,而且此间事了,还有些首尾需要收拾。
两个玉清道人也知道目标就近在咫尺,动作都是格外的小心,生怕在最后功亏一溃;唯一能让他们安心的是,整个地道仅七十丈,二十多种机关之术,真正可谓是包罗万象,可就是没一种杀人陷人之处,没有地刺,火焰,弩箭,毒雾,陷阱,这样看来,当初藏宝之人也许就是个心地仁厚之人?
当最后一层石板打开时,一股浑浊尘封之气迎面扑来,对深埋地下八十丈的密闭空间来说,如果没有配套的换气装置,这味道还真不是凡人能承受的,好在,他们是修士。
等气味稍有减弱,其中一名修士掏出一枚灵石驱动的明光石,这是地底探密的必备之物,都是有经验的土拨鼠,深知这种地方万万不可见明火,否则爆炸起来可不是玩的。
明光石方往那洞口一照,还没来的及看清楚室中物事,一张鬼脸便在两人眼中急剧的扩大,并撮唇一吸,那名融合修士用来警戒护身的几头恶鬼便通通被它吸入嘴中,再呲牙一声尖啸,无声的超声波刺入无处躲藏的两名修士耳中,顿时昏厥倒地,神智不清。
李绩轻轻的飘了下来,一巴掌拍开这张凶神恶煞的鬼脸,鼓励道:“干的不错!”
这鬼东西是李绩在玲珑上界天狼星修士身上搞到的,是一只盂鼓中养的破玩意儿,有心动圆满的实力,不过自被李绩带回青空后数十年中,被饿的够呛,李绩感兴趣的是这鬼东西到底能不能被饿死,所以是什么都不给它,偏这鬼东西韧力惊人,就是撑着不消散,
这次取出它来原本是想吓那两名修士一吓,给他们留下昏迷前的最后印象,却没想到竟然还能有这一手音波之功,看来那几头被吞噬的恶鬼对它助力不小。
这鬼脸有些灵智,数十年中在盂鼓中是被憋的狠了,所以一出来便拿出本事卖弄,它太需要讨好主人的机会,否则这次不露脸的话,再被关个数十年,非得神消魂没不可。
密室中漆黑一片,但哪怕没有明光石,也不会影响一名金丹修士的六识,室中一切,在李绩的感觉中纤毫必现。
密室不大,极其简洁,不过一榻一案,榻上有一处焦痕,案上数只玉简,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李绩叹了口气,那处焦痕,便应该是此处密室主人所留,这是修士自处已身的最普遍的一种方式。
在凡人想来,古老仙府之中,必有仙人遗蜕,或为功高者肉身千年诩诩如生,或普通修士留骨骼虫豕不侵,这是很不负责任的想当然!
没有任何一个修士,会任由自己的尸身等着被后人观瞻或破坏,不管是亲近族人同门后辈,还是野寻之徒,探宝之辈,在这个全民挖宝的时代,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
所以,每一名修士,当他们感觉自身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时,往往都会择一隐密之地,自解而亡;大派子弟有宗门特别的穴脉之所,散修便只能自己想办法。
当修士道消时,全身灵机塌陷,自灭形体,比如,火行修士往往死后自生阴火化为灰烬,水行修士则化为一滩清水……
当然,这是指正常死亡,如果斗战中被杀,那就是另一回事。
没人愿意死后还留着一付躯壳,被妖兽啃了怎么办?被人敲下骨头炼法器如何是好?或者,被泡到某种液体中供人研究?
你愿意?
第563章 曾经的
案上有三只玉简,同样的颜色,同样的质地,这种东西是最容易保持的,
至于丹药,未见任何玉瓶;在传记野史中,总有福厚之人通过种种奇遇得到多少年前的上古奇药参果,结果功力大进,一飞冲天,他就奇了怪了,丹药没有保质期么?没有有效期么?便是石头,万年后也有可能变成翡翠玉石,这丹药还能新鲜依旧?
任何保存,也躲不开时间的侵蚀,除非你能找到永恒!真是无脑的想象力!
拿起第一只玉简,上面的刻录还算清晰,
“余东海晏氏伏,幼年学道,偶有小成,三十筑基,百年成丹……然修道之路,荆棘丛生,非我野修之辈所能望其顶者,金丹之后,前路已绝,天梯无力,大道无缘……遂于三百年时结哭婴,不成……四百年时受他人蛊惑,炼蛊入心,终成哭婴,此时,已五百岁矣……”
李绩一路读来,唏嘘不已,这是个叫晏伏的散修,也是晏氏一族的老祖宗,年轻时机缘巧合入了道,凭借出色的天赋潜力一路修行上来,从他的境界提升速度来看,没有门派的支持,也不比李绩这样的所谓精英慢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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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金丹之后,没有门派的支持,没有体系的修练,终于后继不续;天梯不力,指的是拿不到那一丝界外之灵,这在散修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也不知是争不过人?还是就根本没有天梯的资格?
哭婴,指的便是未依靠界外之灵而成就的元婴,虽然有元婴的基本特征和能力,但是婴不成长,又有何用?婴儿长不大,便会一直啼哭,故修真界戏称其为哭婴!
连哭婴都成不了,于是只好借助蛊之一道,这回终于成了,不过在随后的岁月里,却饱受心蛊的折磨。
“炼蛊成婴,灾难之始,彼此感知,避无可避,至此,蛊道图谋初显……又有流亡之地,沆瀣一气,彼此勾连……余自此方知,大谬矣!……数百年修道生涯,何以入此绝境?蛊道,流亡之地,非吾私心苟同者,于是自困晏海城,建晏海楼,修道之法自吾而绝,不再传之族人……吾这里,无丹无器无财,唯心得数篇,若有后来者得之,勿使泄露于晏氏,切记!”
又是蛊道!
这晏伏以蛊道成婴,才发现成得蛊婴后,就算真正上了蛊道贼船,元婴蛊修之间,已能互相辨识,换句话说,他已摆脱不了蛊道的控制,从此沦为蛊道的工具。
这和轩辕外剑的桑老不同,桑老虽也是金丹期炼的蛊,但同样在金丹期剐心去蛊,壮士断腕,然后通过自身的努力成得元婴,从这一点上来看,桑老当时的心智决断是在晏伏之上的;但从对蛊道的了解上,却毫无疑问是炼蛊成婴的晏伏了解的更多些。
晏伏虽决断稍晚,但也是个有毅力的,不愿和蛊道,流亡之地同流合污,于是建了这座晏海楼,把自己封于近百丈地底,同时引导东海晏氏,从此诗书传家,不再沾染修真是非……
这是一个令人扼腕的修真故事,晏伏的经历,道尽了散修的艰难,入道时的气运眷顾,初期的一帆风顺,到最后的尝遍修行道路上的艰难坎坷,最后心如死灰,自绝于晏海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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