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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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懋一愣,看着萧练问道:“怎么?法身你认识这人?”

萧练一边嘴角挑起:“我方才听到这名小厮说有人死了,可是真的?”

那名小吏惶恐地看了眼萧子懋。萧子懋面色渐冷,对那小吏说道:“把方才你给本王说的话再说一遍。”

小吏这才领命对萧练说道:“今日原本刘长史刘大人是要来府里当值的,小的见他许久不来就去刘大人家中叫他,可没想到小的到的时候,刘大人已经死在了家中。”

萧练眉毛一抬:“死了?怎么死的?”

小吏答道:“是被人一刀捅死的。他屋子也被人翻得很乱,兴许是遇到了入室抢劫的。”小吏尴尬地笑笑:“王爷您也知道,这雍州比不京城。”

萧子懋饶有兴致地看着萧练:“法身,你好像对这个刘兴祖很感兴趣啊。”

萧练一边嘴角微微向上一挑,笑道:“七王叔,你当我活着只会喘气呢?”

萧子懋一愣。萧练又说道:“我堂堂大理寺卿都到了此处,还有人敢行凶,当我大理寺卿是喝西北风的吗?”萧练说着就将那小吏拎了过来:“走,带本王去看看。”

末了,萧练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回头对萧子懋说道:“七王叔不怪我越俎代庖吧。”

萧子懋摆摆手:“王叔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呢。有贤侄在,本王乐得清闲。”话虽说得轻松,但眼中却越来越冷。

萧练也不客气:“那侄儿就管管这事。总也算侄儿一项功绩,回了京城也好跟皇爷爷交代。”

萧子懋见萧练离开,那原本就冷峻的脸瞬间结了层冰。他一言不发地走回书房,王奂之早已在此等他。

王奂之见萧子懋那一脸的阴冷,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冻住了一般,背脊骨都凉了起来。萧子懋冷冷地问道:“怎么回事。”

王奂之战战兢兢地答道:“昨晚,昨晚宴席结束后,下官才查清楚,那魏雷生的相好是刘兴祖的妹妹。”

萧子懋:“所以你就把刘兴祖杀了?”

王奂之额头上的冷汗都滴了下来:“是,还有,还有魏雷生。”

萧子懋眼皮一跳,又问道:“刘兴祖的妹妹呢?”

王奂之只觉得自己肩上扛了千斤重的压力,腿脚都软了起来:“没……没……还没找到。”

萧子懋气极反笑:“还没找到那个女人,你就先把刘兴祖和魏雷生杀了?”

王奂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下官怕此事被南郡王爷发现,若是被发现那就……”

萧子懋怒道:“蠢货!你是怕引不起他注意吗!在这个时候下手杀了刘兴祖和魏雷生!他是大理寺卿!他要接手本案,本王能说不吗?”

王奂之苦笑道:“王爷息怒,我看那南郡王爷,也就是个绣花枕头,说不定,也查不出什么……”

萧子懋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强忍着才没有一拳揍过去,将这个王奂之当场打死。

正在这时萧子良走了进来:“云昌,什么事?”

萧子懋脸色一沉,背过身去。他在雍州私开赌坊的这些事,萧子良原本是不知的。

萧子良脸上一丝不悦之色闪过:“王奂之,你说。”

王奂之看了看萧子懋,哆哆嗦嗦地不敢明言。萧子良喝道:“说!”

王奂之打了一个激灵,战战兢兢地说道:“之前,下官有个赌坊,赌坊里跑了个人。下官怕被人告了密……”

萧子良听到“赌坊”二字时,脸上就已经有了愠怒之色。私开赌坊不说,还杀人灭口。萧子良太阳穴“突突”跳着,又问道:“谁?”

王奂之低着头答道:“是个吏部普通官吏。还有,刘兴祖。”

萧子良终于忍不住了,一掌拍到书桌上,书桌的角上霎时间碎了一块:“云昌!你怎么这么糊涂!”

萧子懋冷冷地转过头来:“二哥,你何必如此动怒?”

萧子良不解地看着萧子懋:“云昌,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萧子懋:“私开赌坊而已!”

萧子良气极反笑:“私开赌坊而已?!你是亲王!雍州刺史!此事若是让父皇知道,我在西邸经营的这一切就白费了!”

不提这个就罢了,一提这个萧子懋更是火冒三丈:“西邸?二哥,你好高尚啊!恶人都是我,是吧!你以为你的西邸每日里的花费哪来的?你以为你在西邸天天供着那群文人吃喝不花钱吗?”

萧子良愣愣地看着萧子懋:“那不是……”

萧子懋讥讽地笑道:“那不是王元长拿给你的钱?”萧子懋指着王奂之,似笑非笑地问萧子良道:“你以为王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王奂之垂着头,不敢看萧子良那张铁青的脸。

萧子良呆立半晌:“可是现如今,法身在此,此事若是被他发现……”

萧子懋冷冷地说道:“恐怕他已经知道了。

萧子良一愣:“那该如何是好?”

萧子懋眼神闪过一抹狠戾:“这雍州山蛮横行。他一个初来乍到的小王爷辨不清路,落进山匪窝里,也不奇怪。”

萧子良一惊:“云昌!你!”

萧子懋脸上一丝不耐烦的神情闪过:“二哥不会这个时候来跟我假慈悲吧?当初在石头城,二哥不也动过手了?”

萧子良哑然,眼中有一丝不忍。

萧子懋又说道:“二哥,你今日就启程回京。事情我来办。你已经不是雍州刺史了,若是父皇要责罚,有我顶着。”

萧子良急道:“父皇最是喜欢法身,当初在石头城时,法身若是出了事,还可以推说是奸细,如今在雍州……”

萧子懋眉头一挑:“你能推到奸细身上,我未必就不能了么?无非就是一个失职之过而已,反正父皇从未喜欢过我,多这一项,少这一项又有何区别?”

萧子懋正欲离开,萧子良又开口说道:“云昌,你想杀法身不止是因为这件事吧。”

萧子懋眼神微微一凝:“二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子良盯着萧子懋一字一句地说道:“家宴那日,我看到你从兰台偏殿里走出来。那正是法身的小妾在里面醒酒的时候吧。”

萧子懋讥讽地一笑:“玩个女人而已,还不值得当回事。”

萧子良怒意又起:“云昌!那是法身的小妾!”

萧子懋不屑地说道:“那又如何?是那个蠢女人把我当成了法身!说起来也是个可怜女人,一直不得法身喜欢,我安慰安慰她……”

“啪”萧子良一个耳光甩在萧子懋脸上。萧子懋愣了一愣,一丝冷笑在嘴角泛起:“二哥这样就生气了?你自己不觉得好笑吗?最开始想要杀萧法身的人不正是你吗?又是谁让徐婉瑜见到萧法身,让一个姑娘家情难自持的?”

萧子良辩解道:“我从未想过要法身的性命!即便在石头城!徐婉瑜一事我也只是希望能让法身为我所用而已!徐婉瑜毕竟是王家的表亲。”

萧子懋讥讽地看着萧子良:“不是你?你现在撇得清关系吗?你要真如此想,那就放弃储君之位啊!你做得到吗!”

萧子良再一次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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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青楼

刘兴祖为何被杀,被谁而杀,萧练自然心里清楚。

何婧英道:“刘兴祖既然已经被杀了,那魏雷生此刻怕也是凶多吉少,只是不知道刘兴祖的妹妹在哪里?凭现在手里这半分口供,并不能定罪。”

萧练点点头:“我让颜小刀与大孟二人在此查案,就是为了给我们留在襄阳找的借口,希望能找到刘兴祖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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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婧英道:“不过我们既然已经沾上了此事,那萧云英未必就会手软了。昭业一直将萧云英视作亚父,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心狠。”

萧练摇摇头:“我看心狠的不见得是他,也许是萧云昌。”

何婧英:“你怀疑在船上袭击我们的人是萧云昌派来的?”

萧练摇摇头:“不知道,不过若真是他,那就太好了,至少能折了萧云英一条臂膀。不过若是他派来的,我想我们没有那么容易活命。”

何婧英支着下巴,用筷子从茶杯里沾了水在桌上画着:“你说,一个女孩子,消失了近两月能躲去哪?她的长兄,她的情郎都在襄阳,她应该也不可能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出了城。难道她已经被抓了?”

萧练摇摇头:“颜小刀查探过现场,也问过刘府周边的人,没有听到什么女子的叫喊。如果是要杀人灭口的话,那刘兴祖的妹妹应该也在刘宅才对。”

何婧英皱着眉头:“两个月,她需要吃需要喝,不可能完全不露面的。可以供一个女人吃喝,又不显露的地方,到底是哪呢?”

何婧英与萧练同时直起身子:“妓院!”

何婧英忽然又摇了摇头:“但是刘兴祖虽然穷困,却是个知书达理的,他的妹妹能躲去妓院吗?”

萧练道:“人为了求生,什么不能做?何况妓院里人多嘴杂,说不定能探到什么消息。”

雍州最大的妓院就是那家妓乐坊,里面有卖艺的,有卖身的,那里面的姑娘从放浪形骸到冷若冰霜应有尽有。

萧练与何婧英刚到妓乐坊门口,就有几个姑娘围了上来。有钱的恩客不少,但是像这样又有钱长得又帅的恩客就不容易找了。所以萧练二人霎时间就成了全场的焦点。一条条柔软白皙的胳膊也不打声招呼就绕上了萧练的脖颈。三四个姑娘软绵绵地靠在萧练身上,那浓烈的脂粉味熏得萧练头晕眼花。萧练下意识地就躲开一步,躲不掉,那就退三步退四步。总之,平日里那动手动脚的习惯,竟然在妓院里发挥不出来。

萧练看向何婧英,想着他尚且如此难过,何婧英怕是更难招架。没想到这一看,萧练彷若被雷劈中,整个人惊得目瞪口呆。何婧英那边一手揽着一个姑娘的纤腰,一手抚在另一位姑娘的脸上。那揽着姑娘的手,还不怀好意的在姑娘的后背上下其手,冷不丁还在姑娘的屁股上拍上一把。惹得那姑娘一阵笑:“公子讨厌。”

何婧英回过头来看萧练诡异的表情,说道:“兄弟,放开点。”

萧练:“……”

在何婧英怀里那姑娘轻轻在何婧英脸上亲了一下之后,萧练终于忍无可忍,“砰”地一掌拍在桌上。

周围的姑娘都吓了一跳,连老鸨都走了过来:“这位公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萧练极不自然地看了看何婧英身旁那几个姑娘,说道:“不好看,换!”

老鸨一愣,将坐在何婧英身上的姑娘扯了过来:“公子是京城来的吧?这位可是我们这里最有名的姑娘,红鸾。”

萧练不悦道:“太老,换!”

那红鸾何曾听过人说自己老,当即就红了眼睛。老鸨只好拍拍红鸾让她先下去。说着又牵过来一个姑娘,那姑娘小小的身板,一张脸稚气未脱。老鸨说道:“这是我们这里年龄最小的。”

萧练眉头一跳:“这还未成年吧?”

老鸨尴尬地笑笑,赶紧也让这个姑娘下去了。说着又牵过来一位,冷若冰霜的美人。老鸨还未开口,萧练赶紧摆手道:“打住,这位苦大仇深的给谁看呢?我又没欠她钱。”

那位冰霜美人没等老鸨赶她,眼睛一红自己就下去了。

老鸨满脸的无奈:“公子,我们这的姑娘是襄阳,不是,是整个雍州质量最好的了。这个个你都不喜欢……”

萧练颇有深意地看着老鸨:“我喜欢,年轻的。”特意在“年轻”二字上加重了字眼。

老鸨幡然醒悟:“哦,公子是喜欢这个呢!”赶紧又挥手叫了一个过来,说道:“这个虽然不是雏儿了,但也算年轻的。”

那女子头埋得低低地。

萧练问道:“这是多久来的啊?”

老鸨答道:“四个月前。”

萧练疑惑道:“四个月?这也算年轻的?”

老鸨四下看了看说道:“公子,你也知道,调教也需要时间的。这调教好了,总还要养好了才能出来见客……”

萧练嘴角斜斜挑起:“我喜欢那种没有调教好的,有没有近两个月来的?”

老鸨为难地左右看了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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