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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默抬眸看了眼天,“都过去这么久了,不想理了。”

今羡舔唇,心疼的握住了阿默的手,半晌后,她却哭了,一边哭一边往今羡的肩上趴着,哽咽道:“我从小就喜欢他,追着他不放,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的太卑微了,以至于他一点儿都不珍惜,居然在我们成亲的前一晚,那个喜欢他的女孩还抱了他,要不是我看见了,他是不是还要顺着去亲她,去抱她。”

今羡自然能感觉到阿默眼里对徐倞的感情,完全很不一样,可是当她知道了徐倞和阿默的事了之后,她又忽然很心疼阿默。

她伸出手,一边轻轻的抱着她,一边低声的安慰,“没事,你若是实在过不下去,我就叫顾归酒下个旨意让你们和离,总之,我不会让你委屈的。”

“你也要记住,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要爱惜自己。”今羡摸着阿默的头,低声细语的安抚道。

阿默埋在她的心口处,低低的抽泣了几声,她现在整个人的状态就像是有一根刺堵在了心口处,拔不掉消不下去。

想到那日那个师妹抱着徐倞的样子,她就感觉如鲠在喉,或许真的,不如就彻底的了结了吧,她哽咽了好一会儿,方开口道:“那......公主帮我和皇上说一声吧。”

今羡的心忽然颤了一下,看来那件事,在阿默的心里真的是一根很深很深的刺了,她点头,“好,晚些我就去和顾归酒说。”

......

顾归酒一下了朝就往承天宫走去,山水画屏风后,王德显一边伺候顾归酒换下朝服,一边低声道:“皇上,方才皇后那边来人说皇后一早就去了昨日一道进宫的那个小女子的宫殿,两个人聊了一早了,早膳也没用。”

顾归酒喜欢今羡出来到处走走逛逛,但是听见她连早膳都没用时,顾归酒的眉头紧锁,脸庞愈发的漠然,吓得王德显不敢再说话。

王德显是真的怕了今羡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来今羡就是以前的温初酒,当初他还以为皇上找了个替代品回来呢,不料却是易容之后的温初酒。

王德显哪能不明白,皇上这是彻彻底底的栽了,栽在了同一个人身上。

衣裳一换好,顾归酒脚下生风的往今羡如今在的地方走去。

到了午膳的时间,阿默开了口,留今羡一道用午膳,但是刚开口就看见某处款款走来的身影,阿默沉默,然后道:“公主回去吧,皇上都来接了。”

今羡看了眼款款走来的顾归酒,他伸出手臂,将她的腰扣住,“出来了也不叫人知会一声,我还以为你去哪了。”

两个人的姿势有点太过于亲昵,今羡不争气的红了脸,略带羞恼的推了他几下,顾归酒才缓缓的松开了手,低声道:“你先回去吧,我和阿默要一道用午膳。”

顾归酒觉得今羡如今是愈发的没有良心了,他赶着往这边来,谁知一来就听见了她说的这些话,他眯着眼盯着今羡好一会儿后,才从齿缝里丢出几个字,“我陪你一起用膳。”

今羡能感觉到他咬牙切齿的说话声,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挠了挠他的手背,眼眸像是蕴了一层水雾,柔情的很,顾归酒一个没忍住,眸光微深,搂住她细腰的手臂愈发的收紧了。

今羡看见他眼底渐深的欲色,她得逞似的捂着嘴偷笑,顾归酒这才知道被这个小女人给套进圈子里了,他哑声笑了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眉眼清明温润。

“你啊你,”他笑,“顽皮。”

今羡弯着眉眼笑了笑,宫女们传了膳食进来,顾归酒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和今羡说:“对了,过两日我们就去狩猎了,今年冬比往年冷,而且昨日爹爹心情不适,提早带他去散散心也好。”

今羡自然是同意的,点头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阿默和徐倞番外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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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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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喝药

用完午膳已经是午时末了, 夏日的午时总是热的让人难受, 但冬日末的午时则让人感到暖洋洋的, 今羡昨夜就和顾归酒约好今日要出去看看娘亲, 如今用完午膳, 今羡询问了阿默的意思,阿默倒是随意, 三年来跟着今羡也跟惯了,三个人便往宫外走去。

出宫前, 顾归酒把今羡带到了御花园的亭子内坐着,“乖宝, 你在这等我, 我回去取个东西。”

今羡被顾归酒当着一众宫人的面叫乖宝, 总还是有些不适应,脸色也有点红,她点头,冲他笑了笑。

顾归酒捏了捏她的耳垂,继而转身往御恩宫的方向走去。

今羡和阿默坐在亭子内, 宫人们倒是不管等多久,也不敢怠慢了皇后娘娘, 茶水点心这些都奉上,身边的小暖炉也放在周围,让皇后取暖,阿默将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然后靠上今羡, 低低的说:“公主可真的好福气,你看皇上对你多好。”

今羡一愣,旋即轻笑了声,“阿默若是想要一个好夫君,我明日就叫皇上帮你在朝堂上挑一个去。”

阿默哪能不知道今羡这句话是出于报复才说的,她咬牙,小手握拳装模做样的打了一下今羡,两个人闹作一团,顾归酒没让今羡久等,不一会儿就迈着长腿往这边走来了。

今羡这才知道他回去干嘛,原来使回去拿了裘衣。

顾归酒往前走,手腕上披着一件白狐的裘衣,走近了今羡之后,他将裘衣披在了今羡的身上,然后揉了揉她耳垂,“披着,外头冷,染了风寒可就又要喝药了。”

今羡最讨厌吃药是众人熟知的,她装模做样的咳了咳,然后乖乖的让顾归酒帮她把裘衣披好。

这次出宫有直接的目的,就是去墓园看看今苑,只是却不在今羡的印象里,她不解的看了眼顾归酒,后者冲她解释,“四年前我将娘亲移到了水合墓里,那里风水好,娘亲估计会喜欢。”

水合墓是除了皇陵之外,最豪华的一个墓地,那里山水都好,很适合娘亲这样的人,只是她惊讶的是,水合墓素来都是历任太后和太上皇的墓地,顾归酒这样......

“你这样,朝堂上的人没说什么吗?”

“能说什么,”顾归酒哂然:“你要知道,这个天下是我们的,没有他们,我照样能把天下超控的很稳当,你只安心好好生活,其余的都不是你该担忧的,知道吗?”

她的女人,生来是如何的无忧无虑,以后就该如何的无忧无虑。

今羡低低的说了声好,顾归酒放在她细腰上的手收紧。

......

三个人往水合墓走去,尽管心中对顾归酒把今苑的墓地移到了水合墓的事感到惊讶,但是当看见水合墓周围都种满了茉莉花时,今羡还是很不争气的哭了出来。

别人不知道她为何哭,但是今羡却是知道的很清楚,原因无他,今苑生前最爱的花就是茉莉花。

此刻,周围都是茉莉,不管是顾归酒种的也好,晏元川种的也罢,今羡都觉得很难受,亦或者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总觉得,娘亲在天上也能安息,欣慰了。

今羡往前走了几步,看着水合墓,良久后低低的说了一句话。

“娘,我找到爹爹了,”她说,“他很疼我,就像你当年疼我一样,我在这世上,终于不孤单了。”

“娘,”今羡看着眼前的墓地,有些哽咽,“你知道吗?爹爹还是很爱你,他这辈子,都没有再娶,甚至没有纳妾,后院里,也全都是他替你画的画像,娘亲,你是值得的,在我和爹爹的心里,你依旧美丽,我们都很想你。”

今羡说着,语气已经有些哽咽了,她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还没再开口,便被人从身后握住了肩膀。

那人在她身后低声说:“别哭。”

今羡却更加的伤心了,说不出来为何,但总是觉得更加的难受了,身后那人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然后伸出手从背后摸了摸她的小脸,视线看着今苑的墓地,道:“娘,一年前我就同你说过,一定会带羡羡来见你的,你看,这不是来了?”

今羡哭的愈发的厉害了。

顾归酒将她揽入怀里,一边安慰,一边说:“你要记住,你永远都没有孤单过,我一直陪着你的,从初见到未来。”

今羡现在不是很懂顾归酒的这句初见,有些事,顾归酒谁都没说过,好比如,他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开始注意今羡的这件事,他谁都没说过,或许有人知道吧,但是那些人老去的老去,离开的离开,就像是往事,随着风溜走了。

......

没有在墓地久留,顾归酒带着今羡一道去了一间衣裳铺子,把里头替温白白赶制的新衣裳给拿了出来。

只是颜色......

今羡蹙眉,“这个白白肯定不喜欢。”

顾归酒抬眸,看着眼前这件全黑的衣裳,男人的心眼也是小的,谁叫那日一道出来的时候,温白白还要和他争糖人铺子邀功呢,不然那日他肯定不会给它做一件黑色的,怎么样也会做一箱子花里胡哨的,要是他心情再好点,估计还能让人给她绣几个红萝卜上去。

今羡哪能知道他们父女两个暗地里闹了别扭,她拿着黑色的兔子衣裳往晏元川那里走去,又陪着晏元川用了晚膳,瞬便提了一下狩猎的事情,三个人才坐着轿子往宫里走。

晚上的风愈发的大了起来,今羡了眼,幸好阿默自个儿自觉带了裘衣,不然如今可真的得冻坏了。

今羡都庆幸顾归酒出宫前带了裘衣给她,不然按照现在的这个冷温度,她怕还没进到宫内就能够立刻冻死过去,顾归酒看着今羡被冻的有点儿红的小脸,将她一把抱在了他的怀里,然后沉声对着车夫道:“快点,直接进去往御恩宫走。”

车夫就是陈越,他得了令,一路加速往里走,直到马车停在了御恩宫才立刻停下。

几乎是停下来的下一秒,马车的帘子就被人一把掀开,顾归酒抱着今羡往御恩宫内走去,然后淡声对着陈越交代,“送阿默回宫。”

陈越立刻道好。

顾归酒抱着今羡大步流星的往御恩宫的主殿内走去,里头地龙没断过,一进去热气盎然,今羡被略冻僵了的四肢终于有些许的回暖,顾归酒只看了她一眼,矜贵的眉头蹙起,“下次夜里不出宫了,冻坏了可怎么办?”

今羡窝在他的怀里,只在他怀里摇摇头,软声说:“没事的,我没冻着。”

话音刚落,今羡打了一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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