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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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颂却并不在意,冷眼以对:“巧了,我的事也不用你管。”

秦爸爸随手扔了一个烟灰缸过去,秦颂笔直地站在原处,如同一个木头人一样不躲不让。烟灰缸直接砸到了他的额角上,发出吓人的咚的声音,额角很快就渗出血来,那血渐渐变多,顺着额角蜿蜒而下,滴到了地板上面,晕成一朵一朵刺目的小花。

房间很安静,空气都凝滞起来,只有烟灰缸还在那儿寂寞地打着转。

秦颂仿佛没有感觉一样,不知道痛,也不伸手擦一下。他就那么站着,眼底无波无澜。

秦爸爸的眼神瑟缩了一下,那鲜红的血刺着他的眼睛,他的心脏,叫他呼吸不过来,他颓然地坐下来,口中喃喃:“你跟你妈真像。”究竟是哪里像,他却没有说下去。

秦颂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冷笑一声,随后转身打开门。

秦爸爸看着他的背影缓慢开口,他的声音很苍老还带着几分凄凉和落寞:“今年是你妈过世十周年祭,我想再帮她办一场丧事。”

秦颂的脚步微微一顿,手紧紧握成拳,他的唇边扬着冷漠的笑:“随你。”

门在下一刻被关上,将里面外面隔绝开来,就仿佛把秦颂和秦爸爸的父子关系也一并隔绝了。

秦颂从楼上下来,就看到老周在吩咐厨房加菜,秦颂叫住了老周,告诉他自己不在这里吃饭。

老周被他一脸的血给吓到了,慌忙叫来家庭医生,帮秦颂包扎。

秦颂全程不吭一声。

等医生弄好,老周忧愁地看着秦颂:“少爷,你跟老爷吵架了啊?”

秦颂:“没有。”他顿了顿,“互相看不惯,谈不上吵架。”

老周叹口气,他是没有立场说什么,只能尽力地说些符合他身份又可以略微起一些作用的话:“毕竟是父子两,你们何必呢。要知道,你们是世界上最亲的人了。再说这么多年,老爷也过的很苦,他一直都很后悔。”

秦颂一语不发,好像没有听到,又似乎在想着什么,隔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周叔,我走了。”

洛溪早就跟黄婷说了已经拿到那款h家包包,不过两人总是对不上时间,不是黄婷出去约会了,就是洛溪忙工作了,凑来凑去总算是找了个周日碰头。

黄婷拿到包很是高兴,扑到洛溪身上,作势要亲:“谢谢,爱死你了。”

洛溪嫌弃地推开她,见到她手上的戒指,钻石闪闪发亮,造型很是别致,应该是专门打造的。

黄婷知道她发现了,得意洋洋地转了转手腕,葱白的手指上那枚戒指在阳光反射中,璀璨高贵,叫人眼红:“怎么样,是不是很闪?”

洛溪瞧着她的神情,猜测:“林淮北送的?”

黄婷矜持地颔首:“嗯,前两天说什么66天纪念日,哎呀,我都不记得这个日子了。”

66天纪念日?这也可以吗?洛溪被这一波秀的那是又羡慕又嫉妒。

怎么人家的男朋友就这么优秀啊。

黄婷清了清嗓,把话题转到洛溪身上:“怎么样,在秦颂的公司上班是什么感觉?”

“忙!”

这是洛溪最大的感慨。

黄婷不解:“我说你好端端去遭这个罪干什么。要不别干了。”

洛溪像是想到了什么,脸微红,春意荡漾:“其实,除了忙之外,福利还不错啦,反正挺好。”

黄婷可是情场老手,只观察她的表情就能猜到一二,她跟着偷笑:“福利?你不会告诉我,你跟那位大总裁……”

洛溪轻拍了她一下:“……你怎么笑得这么猥琐?”

黄婷竖起了大拇指,嬉皮笑脸地说:“可以的,你们是不是解锁了无数场所和姿势了。”

洛溪忙打断她:“小姑娘家家的,不要如此黄暴!”

“不过我说,你们两个现在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

这也是洛溪最不想谈的话题,但是又是最现实的事情,她也不想骗自己,叹了口气:“不知道,我觉得他还是很回避跟我谈感情的事情。”洛溪尝试过几次,但是能明显感觉到秦颂的态度,她现在跟秦颂的关系还算不错,她不想功亏一篑,所以试探几次以后,就不尝试了。

黄婷真替好友发愁:“所以,你们现在是炮友吗?”

这个形容真是又粗俗又剜心,洛溪郁闷地剐了她一眼,却又因为她说的也没错而略微有些失落苦恼:“差不多吧,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身边没有别的女人。”

黄婷听得一愣,都要哭了:“我说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是想当情圣吗?”

洛溪沉默了片刻,微笑,语气很温和:“你伤心什么,我又没怎么吃亏,好歹他技术过硬,我也很爽的。”

“是了,他还送你包呢,对吧,一出手就是几十万,到底是大总裁。”

洛溪:“怎么话到你嘴里就奇怪呢,搞得像是我被包了一样,你要知道,我们两个地位平等,互惠互利。你放心吧,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不到最后,我是不会罢休的。”

她确实这么想的,她就是一个死脑筋的人,爱上他,注定了要诸多的磨难和挫折,或许还要放弃无数的原则,尝尽无数的沮丧和失望,可是没办法,她就是这样子,一旦爱上,就再也不能不爱。

何况,在这一场感情的博弈当中,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黄婷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眼珠子转了转:“要不然你听我的,索性怀孕吧。你看今天热搜第一条,那小明星怎么就嫁入豪门了,其实啊就是奉子成婚。”

洛溪当然不同意:“我要的是爱,不是婚姻。”她又赶紧摇摇头,“我都被你气昏了,我要的是有爱的婚姻,反正你别出这种馊主意了。”

“怎么了啊?未婚先孕又不是新闻了,现在这是大势所趋。”

洛溪只觉得荒谬,她揉揉眉心:“但是这个的前提是双方相爱。这样婚姻就变成了一种坚固两人感情的纽带,但是如果有一方没有爱呢?那就是耍赖绑架。”

黄婷听的很是纠结,她甩甩头:“算了,不想这些了,今天带你好好浪浪,我们先去做spa,我已经预约好了。”

两人做了spa喝了下午茶,黄婷就被林淮北接走了。

洛溪孤家寡人无处可去,就想到了还在秦颂家的小球。于是,决定过去浇水,途中洛溪去了趟超市,买了一大包零食。她兴冲冲地来到秦颂家,先去看了看小球,长势喜人,洛溪相当满意,随后打开冰箱,拿了蛋糕出来。自从被洛溪知道自己爱吃蛋糕以后,秦颂也就不再遮掩了,每天都会有特工的最新鲜的蛋糕送到他的家里。

洛溪打开电视,躺在沙发上面,一会儿吃蛋糕,一会儿拿出零食来,简直爽到飞起。

她其实早就想这么做了,秦颂太男神太禁欲,过的太仙儿了,洛溪有时候甚至都感觉在他家上厕所都是对他的亵渎。

因为知道秦颂有点轻微的洁癖,平时也不会在他面前太放肆,省的遭他嫌弃,可是现在他人不在啊,她当然就可以在秦颂的家里秦颂的地盘为所欲为,反正,没有人能管她,真是太爽了,她怎么早两天没有过来呢。

洛溪看的是一部无脑剧,剧情很沙雕,她看的哈哈大笑,忘乎所以。所以,没有注意到门被打开了。

等她发现的时候,秦颂正抱胸站在门口,表情高深莫测。

洛溪手里拿着的薯片掉了下来,摔在地上,分成好几小片。

“解释一下。”

“你怎么回了?”

两个人同时开口。

洛溪又羞又窘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她本来今天的行为就有些报复性质,可也没想过要被当场抓包啊。她正要解释,却注意到秦颂头上的纱布。

“你受伤了吗?”洛溪焦急地问。

秦颂慢慢走过去,他每走一步,洛溪的心都跟着颤上一颤,可是他却一直沉默着,屋子里面只有电视的声音。

秦颂来到沙发边上,从茶几上的一堆零食里面,拿出一罐啤酒打开,狠狠地灌了一口。动作很豪迈潇洒,如果忽略他略微阴沉的脸的话,都可以拍成动图供那些颜控们舔屏了。

洛溪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低声询问:“你怎么了啊?”

秦颂心烦意乱,无从应付,只沉默地喝酒,没一会儿工夫,半罐啤酒就喝掉了。

洛溪看了他一会儿,拿起自己的包包,作势要走。

秦颂总算开口:“去哪?”

洛溪扭头,口气不善,甚至有点儿挑衅的味道:“回家啊。跟你说话你又不理的,我总不能一直对着空气说吧。”

秦颂皱了皱眉,凝视着她秀美的脸不愿移开目光:“留下来。”他的语气带着命令的口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平日的冷厉和凌人,甚至隐约还藏着几分莫名的虚弱来。

洛溪迎向他的目光,若是往常,她可能就直接留下来了,但是今天被黄婷刺激了一下,她多少对秦颂有些置气。

“为什么?”她问。

秦颂垂下眼睛,遮住了眼底落寞又痛苦的流光,他似乎有些精疲力尽了,良久才低声说:“陪我会儿。”

难得男神居然示弱,洛溪心里那个得意啊,她面上不显,坐到秦颂边上,也开了一罐啤酒。两个人沉默地喝着,电视剧里面的女猪脚又犯了一个很蠢的错误,只是洛溪没有心情再跟着笑了。

她很想问秦颂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很想知道秦颂的伤哪里来的,可是她知道,她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这个人只要他不想说,上帝都没法让他说出真话。

除非。

秦颂喝醉。

这个念头在洛溪的脑海里灵光一闪,不可抑制地发酵着。洛溪知道这有些冒险,毕竟秦颂酒量太好了,可是想要知道真相的想法又一直折磨着她。最终洛溪下定了决心,她从冰箱里把秦颂家的啤酒存货全部拿出来,接下来的时间,秦颂喝一瓶,她喝一口,秦颂再喝一瓶,她还是喝一口,她看着默默喝酒的人,心里默念:对就是这样,宝贝,喝吧,喝吧,使劲地喝吧,喝的越多越多,看你还能撑多久,等你喝醉了,我就,嘿嘿嘿。

秦颂又喝一瓶,转头看去,洛溪手里拿着的罐子掉了,人也跟着歪了,眼睛闭着,脸红红的。秦颂忙搂住了她,他已经有了经验,知道洛溪什么情况,他无语地看着茶几上的啤酒,反应过来这些的酒精含量都属于高度,以洛溪的酒量,醉是正常的。

秦总被人揍了!

大家纷纷奔走相告,没过多久这新闻就在秦颂公司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就连保安都知道了。

可是谁敢揍他呢?

大家都很好奇。

“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花花趴在洛溪身边八卦,“与其让我相信是人做的,不如告诉我是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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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溪心酸,她想起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悲惨经历,她喝了一口咖啡,浓浓的苦味跟她的心情一样:“为什么就不是被人打的呢?”

花花像是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她,很是夸张地说:“他是秦颂啊,哇,谁敢打他,靠近他三米之内就会被他冻死欸。”

洛溪注意到她后面的人,冲她使了个眼色,偏偏花花没看见,还在那里夸夸其谈:“不过,如果真的是人的话,我敬他是条汉子,敢这么对冰山,那可真是为人类做了贡献了。”

洛溪重重地咳嗽一声,她已经仁至义尽,表现的这么浮夸了,是个人都能发现有问题了吧。

可惜她这一番表演并没有起到作用。

花花激动地眉飞色舞:“你不知道,我很早就想把他套个麻袋打一顿了,你看看,我这两年被摧残的发际线都往后了好几厘米,年纪轻轻就已经用上了防脱发洗发水。”

“好用吗?”秦颂的声音幽幽地响起,好像是从地狱底层发出的催命符。

洛溪站起来,花花整个人都石化了,她慢慢地扭过头,看着面前的人,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秦颂像是在等她的答案。

花花颤颤巍巍,摇摇欲坠,脸色瞬间变成了煞白,洛溪赶紧扶住她,花花抛了个效果为负的媚眼:“还,还行。”

秦颂无情的打量了一下,带着嘲讽的语气:“似乎效果不好,换一个牌子吧。”

花花气得吐血。

秦颂示意会议开始,这是洛溪进公司来第一次参加公司高层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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