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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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找将军那位唯一的女儿,今年方才十六。

可着气度架势,却和她的年龄一点也不相符。

甚至只是通过这马车,就认出了里面坐着的人是元睿。

上前行礼,不卑不惧。

元睿闻言,掀开帘子。

“免礼了。”

“赵将军可在?”元睿问道。

赵漪摇摇头,回答:“家父不在。”

“这十几名鹰卫,是家父特地拨给臣女,供我差遣。”

赵漪知晓元睿的意思,便主动解释了。

赵于义是真的宠这唯一的女儿,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连鹰卫都拨给她了。

“那你今日是去往何处?”元睿笑了笑,颇为好奇。

赵漪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为难,并未答话。

“不说便算了,朕只是问问。”元睿语气轻松,倒像是不在意的模样。

简短的说了几句话之后,元睿放下帘子,示意赵漪可以离开了。

关帘的最后,他手指微扣木弦,停顿了一下,极其细微又迅速的动作。

于是赵漪前脚才离开,一涧便从阴影中出来,悄无声息追了上去。

.

元瑾脱了个光光,趴在自己房间的榻上,后头小宫女在给他擦药。

小孩子的皮肤本就白嫩,这猛然摔这么一下,小屁股上红一块紫一块,乍看挺瘆人。

元瑾下巴搭在自己的手臂上,只觉得屁股上疼意越发明显。

明明也没伤口,可药膏涂在身上,就莫名的特别疼。

原本今天是可以玩得很开心,都怪他摔这一跤。

元瑾睁着眼睛,眼眶里一片湿润,眨了眨眼,眼泪就滑了下来。

“我想母妃了。”

要是母妃在的话,她一定会特别温柔的哄他,给他擦药,还会在身边陪着他。

但自从母妃走后,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这宫里,根本没有人陪他。

“母妃……”元瑾越想越难受,喉咙像被眼泪卡住了,一阵又酸又涩的哽咽。

而这时候元睿正好走到门口。

他只是路过,就正好过来看看。

门口的宫人正要行礼,元睿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元瑾毫无所察,嘴里不停唤着母妃,哭得更厉害了。

年纪小的孩子,本就会格外依赖母亲,特别是受了委屈之后。

“他总这样哭吗?”元睿出声问旁边的宫女。

“倒也还好,一月里有个两三回。”

朝中大变,以往熟悉的人都离开了身边,

“原本罚他的那些,今天就算了吧。”元睿淡淡吩咐了一句,想了下,又道:“吩咐厨房给他做点甜食。”

说完,元睿往里又看了一眼,那瞬间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光微闪。

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宫门。

天色已晚,夜幕降临。

元睿出来后,没回稚元殿,反而过了桥,往相反的方向走。

走得越远就越荒凉,在这春日万物生长的季节里,竟是触目可见光秃秃的树枝,以及萧瑟落满地的枯叶。

宫墙斑驳,落败荒凉。

元睿推开宫门。

院子里倒很干净,枯叶被扫在一旁,地上一片散落的都没有,东西虽旧,却都十分干净。

房间里能隐隐听见一些声音。

元睿大约是有些紧张,一边往前面看仔细听着声音,一边试探着慢慢往前面走。

右手垂在身侧,下意识握了起来。

走了没两步,房间里面传来声音,冷漠又平静

“滚,不想看见你。”

元睿脚步猛然顿下。

他手握紧,怔怔看着禁闭的大门,喉咙酸涩,眼睛不自觉的就红了。

沉默了许久,他开口,声音是小心翼翼的讨好:“我……可以救你出来了……”

“不必。”

元睿下一句要说的话又堵在喉咙。

他想说,再过几日是他的生辰了,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

可现在他这么问大概也不会得到回答。

他垂眼,眼睛里委屈又落寞,看着自己的脚尖,甚至不敢再抬头去看。

就这么站着,许久都没有动。

双脚如千斤重,似乎迈不开一般。

夜里刮起了风,吹起衣角一掀一掀的,发丝跟着风,也扬的微微凌乱。

.

白天玩得太开心,也玩得累,傅瑜回来才坐下,吃了两口饭,便觉得有些困了。

于是她便上榻睡觉了。

这一觉睡得极熟。

应当还是半夜里,天没有亮,大抵是因为傅瑜睡得早,醒的也早。

一睁眼看到有人在床边。

傅瑜顿时吓了一跳。

但她马上就反应过来,这是元睿。

元睿还穿着白天骑马时那件衣服,看他模样,是半蹲在床边,低着头,看不清脸。

“阿睿?”傅瑜觉得奇怪,疑惑的打量了两眼后,出声唤了一句。

元睿身体动了一下。

他伸手似乎在抹眼泪,抹了两下之后,依旧没抬头。

傅瑜已经察觉到不对了,支着身体从床上起来,刚要下床去看,元睿紧抿着唇,抬头了。

他眼睛红的格外厉害,脸颊还挂着泪水,少年的坚毅傲气在这一瞬间却倾数散开,委屈可怜,在时刻牵动着人的心。

“怎么了?”傅瑜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心也跟着一下提了起来。

他以前就好强,从不轻易流泪哭泣。

现在更是能忍,手上伤成那样,普通人绝对难以忍受,但他都能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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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瑜还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他。

“阿睿,你别吓我。”

第18章

元睿没想到傅瑜会突然醒过来。

他从冷宫回来,不知不觉就到了这儿,外头有点冷,这屋里暖和,待着就让人不想动了。

元睿睁了睁眼,大概是想把眼泪憋回去,可泪珠滚大一颗,含在他的眼眶里,已经开始晃荡了。

眼底红的简直可怕。

“没怎么。”他摇摇头,尽力的挤出一个笑容,小声道:“就是外面太冷了,冻到了。”

早就过了冬日严寒时候,晚上只能算有点凉,冻倒是不至于。

“知道冷还不多穿一点。”傅瑜虽然知道他不是说真话,却还是嘱咐他道:“以前也是让你多穿不听我的话,结果一个接一个的打喷嚏,最后还是要吃药。”

“我记得以前有个老大夫给你看过,说你身体里入侵过重的寒气,天冷一点就要注意。”

傅瑜慢慢说着,想起以前的事,笑了起来,语气越发柔和。

“不过这宫里的太医医术都很厉害,段大夫更是手艺高明,肯定能治好你这点小毛病。”

“就算治好了也不能肆意妄为,要多注意身体。”

傅瑜越说,元睿喉咙就越酸,脑子里大抵也不太清楚她说了什么了,只是眼前又渐渐一片模糊。

很小的时候被人推进水里,那时候大冬天,冰水刺骨,他在里面待了足足半刻钟。

被人拉上来的时候,他浑身冰冷,用好几床被子裹着,旁边烧着碳火,也没能让他回温过来。

之后几天就是发烧。

发烧过了,看起来虽然好了,但身体就落下了这个小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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