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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指点了点她箱子里的那个黑盒,若有所思:“你这盒子……”

“这盒子?”池妙仁这才记起箱子里还有一个装着“惊喜”的盒子,把感冒药塞到易榀手里,转手就抱起箱中的盒子,说:“俞朝灵给我的,说是惊喜。”

“我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金路遥给的。”易榀转身拿起自己的行李箱,说:“你等一下,我们一起拆。”

看来还是双倍的惊喜!

池妙仁点头应了声“好”,超兴奋地跟了过去。

在床上面对面坐下,池妙仁颇有仪式感地倒数了三个数,一起把盒盖打开。

两个盒子外观一样,内里躺着的纸条字样也一样,都大剌剌写了四个字:“助兴专用。”

池妙仁拿起纸条辨认了一下,是俞朝灵的狗爬字。

易榀窸窸窣窣地把最上面覆盖着的薄层纸片揭开,盯着盒子里的东西愣了一下。

视线转向池妙仁那个盒子,她刚揭了纸片,下面是同款成对的……情趣内衣?

不由又是一愣。

池妙仁一脸震惊地看着盒子里的东西,终于明白俞朝灵说的“接招”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俞不正经!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她现在要怎么跟易榀解释她的朋友其实很正经?

面红耳热间,鼻尖触到了一股混着淡淡烟草味的滚烫气息。

易榀一手支住床面,俯身靠近。

低下眉眼,贴着她的唇哑声问:“要跟我来一场酒店play吗?”

“……”

第60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池妙仁某天收拾办公桌时,无意中翻找到当初易榀给她的那份婚前协议。

翻了翻,拿起签字笔,圈出了几条类似“不要越界”、“不要对彼此有非分之想”的附加条款,笑的花枝乱颤。

易榀现在应该悔死了吧?这简直就是在为打脸留证。

她捧着那份文件特地去请教了一下易榀,问他之后要不要协商一下离婚后拨给她多少财产。

易榀显然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一份文件,背过身不想搭理她。

池妙仁偏要拿这事打趣,转来转去地跟他开玩笑。

易榀被缠怕了,伸手想抢走她手里的那份文件,想着要不干脆直接撕了毁灭证据算了。

可惜扑了个空,池妙仁灵活的像只小猴子,抱着文件洋洋得意地躲开了。

他没能得逞,颇无奈地叹了口气。收回手,继续背过身装听不见,不理她的胡闹。

池妙仁一个人瞎胡闹了会儿,易榀一直装聋作哑不给回应,她渐渐觉得没意思。

把那份文件放回了原位。

她掐指算了算,时间真是白驹过隙,一晃距她跟易榀约定结婚的日子已近三年了。

只是三年前的他们,谁都没想过会有假戏真做的这一天。

合上抽屉,她收了收心,把注意力转向了同事发来的新邮件。

易榀接了个电话,起身出去。

临近门前,回头交代了声:“准备一下,下午跟我飞一趟广州。”

他们朝夕相处,又一起工作了近三年,已有了旁人之间没有的默契。易榀常能在她身上找到一些特别的创作灵感,出去办事也常会把她带在自己身边。

池妙仁应了声“好”,加快速度解决手边的工作。

**

从广州回来,已是晚餐的点。

池妙仁一下飞机就喊饿,揉着肚子一路报菜名。

易榀低着头,笑着听她碎碎念。

把她念的那些菜名一一给管家报了过去,叮嘱管家动作快些。

易榀给管家交代完,转头问她:“要先吃点什么垫垫吗?”

池妙仁往四面看了一圈,指着甜品店说:“我想喝个奶茶。”

“再给你加个草莓蛋糕。”易榀很大方地说。

池妙仁挽住他的胳膊,仰起头冲他笑:“还是你懂我!”

两人一起说说笑笑地往前走,临近甜品店门前,听到后面有人似是不确定地喊了一声:“一榀?”

易榀的步子一顿,脸色转瞬黯了下来。没回头,继续往前走。

池妙仁回头看向声源处,看到了一个长相美艳的女人。

那女人气质脱俗,一双眼睛生的尤为漂亮。

池妙仁一眼扫过去,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觉得那个女人的眼睛和易榀的眼睛有七八成相像。

难道是易家的亲戚?

池妙仁正觉得疑惑,就听那个女人又急急地唤了声:“一榀!”

易榀不为所动,一脚踏进了甜品店,步子很快地往里走。

身后的自动感应门合上了。

那女人往前迈了半步,似乎是想跟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停在了原地。

隔着一层透明茶色玻璃,看着易榀的后背。

池妙仁的视线收了回来,以为是易榀没能听清。

拽了拽他的衣袖,提醒他:“外头有个女人叫你,人现在还搁外头等着呢,你要不要出去回应一下?”

“不用。”易榀冷淡道。

原来听见了啊。

故意装听不见?

为什么?

池妙仁觉得奇怪,视线又转向了玻璃门外,发现那个女人竟然还没走。

易榀面色如常地点了池妙仁平时爱喝的饮品,又要了份草莓蛋糕,让店员都打包。

提着打包好的东西一起往外走。

易榀直接越过那个美艳女人的身侧,看都没看她一眼。

“一榀!”那个女人的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几步跟过来,往他手里提着的外带盒子上卡了张名牌,说:“我知道你还在生妈妈的气,约个时间,咱们坐下来好好聊一下。当年发生的事妈妈有苦衷,都可以跟你解释。”

妈妈?

这位就是易榀的生母?

池妙仁急忙停了下来,转身叫了声:“阿姨。”

长相美艳的女人看向了她,语气温和道:“你就是妙仁吧?这模样俏,看着也乖巧,果然很讨喜。”

听语气,像是一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了。

池妙仁猜测易榀的妈妈可能一直在偷偷关注她这个儿子,也不知道易榀听没听出来这层话外音。

应该能听出来吧,易榀一向很聪明。

池妙仁还在暗自琢磨,被退回来的易榀一把扣住了后脑勺,拽进了他的怀里。

易榀搂着她继续往前走,语气不怎么好地训她:“走你的路,跟陌生人说什么屁话!”

“……”池妙仁跟只被抓走的螃蟹一样,挣扎不掉。

只能边横行着往前走,边朝身后摆了摆手,说:“阿姨再见。”

**

池妙仁从邹奶奶口中听了些易榀妈妈的旧事。

邹奶奶说易家这么些年最对不起的人,恐怕就只有易榀的生母——姜念。

当年在姜念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邹奶奶没有细说,只道:“她是个情深的好女人,是我们易家辜负了她。”

在机场大厅和姜念打过照面后,易榀虽没提过关于姜念的任何话题,不过池妙仁看得出来,他一直都有些心烦意乱。

姜念给他的那张名片被他转手就扔了。

池妙仁趁他没注意,又把名片偷偷捡了回来。

倒不是她喜欢多管闲事,只是这份“闲事”如果是跟易榀相关,那她就没办法做到袖手旁观。

她甚至都没想过要劝他些什么。

站在易榀的立场,不管当初他母亲抛弃他的时候动机如何,结果都是他被抛弃了。

当时那些目的明确的大人们对于易榀抚养权的去留,或是成全了自己的“伟大”,又或是饱足了自己的“私欲”,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可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个人试图征询过易榀的想法,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

他又不是物件,这对那时尚且年幼的易榀而言根本就不公平。

池妙仁捡回那张名片的目的只有一个,不想让易榀跟自己一样留下遗憾。

他对姜念,是原谅也好,是断义也罢。她都不会干涉,那都是他的选择

打着“苦衷”的幌子造成的伤害,也是在伤害。做了就是做了,至于原不原谅,那也都是易榀说了才算。

她只想给易榀一个,可以自己选择的机会。

到家后他们很有默契的谁都没提机场发生的事,跟往常一样一起吃饭、一起逗猫、一起洗澡、一起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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