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1)
他下意识就替她摘了叶子,没想那么多。“对不起。”卫和晏小声道了句。
萧华予抬头去看间或掉落一两枚叶子的树,清了清嗓子“没……没事。”
她有些暗恼,抠着衣袖,这人怎么回事。
嘉汝送了凉茶过去,转头就看见卫和晏又摸了她家公主的脑袋,她的怒火蹭的一下就冒了起来。
上次的事儿还没与他计较,这是占便宜又上瘾了?就算他是太皇太后信任的又如何,和旁的男人没什么两样,也是满肚子见色起意的花花肠子。
她家公主年纪小,耳根子软,正是容易受蛊惑的时候,她定要向琅嬛姑姑和崔嬷嬷还有杨嬷嬷告状。
嘉汝快步的走了回去,正巧萧华予自觉尴尬起身,欲要离去,二人便相携离去,临走时候,嘉汝暗地里瞪了卫和晏一眼,恨不得生吃了他。
萧华予脸上余温未散,自是觉不到,匆匆与她离去了。
卫和晏也似是未曾感觉,良久,只呆着看自己右手的掌心,里面放了一片半黄不绿的叶子,他将叶子贴近心口。
心脏一下又一下扑通扑通跳的剧烈,全然不受控制,似下一刻就破开皮肉飞了出来。
方才小公主脸颊粉红,比他见过的海棠花还要娇,他的脸上也漫上红晕,紧紧将叶子又贴在靠心口的地方。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嘉汝期期艾艾的,实在忍不住了方才开口,只是那话像是年里吃的灶糖一样,黏黏糊糊的粘在嗓子眼里吐不出“公主……”
“怎么了?”萧华予见她神色有异,转头问她,眼底有光彩像是夜里的星子一般夺目。
嘉汝动了动嘴,到底是咽下了要说的话,转了话锋“近日宁仪公主似是不大对劲儿,变着法儿的往外跑,她宫里头侍奉的宫人说每次都是满面红光的……”
嘉汝说的含蓄,直白些就是她出宫私会情郎去了。
萧容月好些日子没出现萧华予面前了,她却不能忘了这个人,当日她被推下马车的惊恐至今还能回忆的清清楚楚,午夜梦回时候冷汗津津。
萧容月不敢在萧华予面前晃荡,生怕萧华予旧账一番,她母亲就是个没权没势的先帝妃子,怎么护得住她。
“她母亲不管管?”萧华予蹙起眉头,近日宫里事多,她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自认有所忽略。
萧容月要是找到如意郎君,她不拦着,反倒要成全,只是她年纪小不说,现在父皇与皇祖母方才故去,她这急急忙忙的实在让人心寒。
“也是,太妃管不住萧容月,她性子跳脱,怎么是会轻易听劝的,她要听劝,改明儿我萧华予的名字倒着写。”
嘉汝听萧华予的话也觉得有理“那奴婢叫侍卫不放宁仪公主出去可好。”
萧华予随意的点头“这么办也行,本宫不想再过多理会她这些糟心事儿,莫不如多分出些精力去做些有用的。”
周相还是一副风轻云淡运筹帷幄的模样,只是书童惊诧的发现,相爷这些日子变了不少,往日里爱看些《三十六计》的兵法类,现下多看的是诗歌史书。他心中有疑惑,到底是没开口。
周相细心的将书夹了一页书签,小心翼翼的放回书架中,这些可都是宝贝的东西。
他忽的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公子呢?近日怎么总不见他。”
下人斟酌着答道“许是与那些才子一同参加诗会了也不定,公子文采斐然,素来得颂城的才子推崇。”
周相恨不得一砖头敲在睁眼说瞎话的下人头上,到底还是忍住,只是重重的叹了口。
这样的败类货色,当初甫一生下来怎么就不溺死在便桶里,还挂着个才子的名号,当真是有辱斯文。
“去叫言公子来,我有事嘱咐他。”对江遂言,他感情实在复杂,他明知将来他的下场大半是江遂言造就,却忍不得又赏识赞叹,实在是天之骄子一般的人物。
江遂言从周相书房出来的时候,清清润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波澜,周相嘱咐以后不要再为周齐央的枪手,大好男儿,当做出一番事业。
这是他早已预料到的,周齐央不争气,压根儿就难以继承周相那老狐狸的衣钵,老狐狸对周齐央已失去耐心,而对他十分满意,又加之他似与周淳音有些暧昧,周相自然想要让他撑起周家门楣。
只是周相当真以为他全然不记得幼年过往了?他早慧,两岁时候就已记事,血海深仇,怎是说忘就忘的。
江遂言抬眼望了那天,湛蓝的像是水洗过一般,思绪翩飞,淳音啊,我不想让你陷入两难,可我终究是舍不下我的父母族人。
周相嘱咐完江遂言,像是了却什么心思一样瘫倒在椅上,掐着指头去算,他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照着书上走的,想来他已时日无多,只是又眷恋的看着这满墙书籍。
总要将书都读尽了,才不枉费这一遭。
作者有话要说:
周相身份很迷,希望小天使们不要说:周相明知自己时日无多的结局还要按照书上走,这根本不符合逻辑……
因为他身份迷啊,迷啊~
第四十二章
萧华予夜半惊醒, 焦急的喊了声嘉汝,嘉汝也跟着惊起来,迷迷糊糊的进来“公主, 怎么了?”
萧华予双眼无神, 骤然掀了被, 趿拉上绣鞋, 开始穿衣“皇祖母的药煎好了吗?我睡过头怎么不叫我?”
嘉汝看她似是魇着了,太皇太后早就去了, 方又急急唤了她一声。
萧华予这才惊醒过来,扯着衣服头发散乱的跌坐在床上“本宫糊涂了,糊涂了……”
“方才入夜,公主接着睡吧。”嘉汝端了盏温水来给她,又继续劝她歇下。
萧华予口里干渴, 将水饮尽,却是清醒起来了, 再无半点倦意。
“黄昏时分外头是下了场雨?”萧华予想起御花园种的那丛牡丹,开口询问,那牡丹是太皇太后亲自点名种的,挂了十二分的心在上头。
“正是下雨了, 雨来得急, 又去得快,没多一会儿就停住了。”嘉汝回她道。
萧华予继续开始穿衣起身,嘉汝不解“夜已深了,公主要去哪儿?奴婢传人摆驾。”
萧华予摆手, 只道“你莫惊扰了旁人, 粗粗替本宫绾个髻你我二人去便可,本宫梦见了皇祖母, 就想起御花园里的那丛牡丹,也不知折没折枝,花房照料的可尽心。”
“总是有人照料的,这夜已深了,公主何苦又跑一趟。”嘉汝劝她,夜里不好走路,方才下了雨,路上多少黏腻湿滑,更是不便。
“心里有记挂,怎么睡得着,本宫今夜不去看看了了心事,怕是再难入睡。”
嘉汝闻言,便知劝不得,只得点亮了灯,上前给她整理衣衫,又绾了个简单的垂鬟分肖髻,簪了一对银流苏莲花。
外头守夜的宫人见寝殿内灯火骤明,缓声问了句,嘉汝回她无碍,那两个宫人便又归到原本的地方去了。
御花园是个好地方,清幽精辟,风景秀丽,加之精工细琢的回廊游壁,争奇斗艳的名贵花草,除了是个闲逛赏景的好地方,也是个幽会的好去处。
无论哪朝哪代,上至妃嫔偷情,下至宫女侍卫私会,大部分都与这御花园脱不开关系,自然,除却这些腌臜的,也成就了不少郎才女貌的佳话。
宫内设宴,哪家的公子姑娘对眼了,去御花园亲切交谈一番,簪花吟诗,才子佳人花前月下倒成就一段佳话。
只是先帝与太皇太后方才大丧,谁也没有心思再去逛园子,御花园倒是因此沉寂下来。
嘉汝挑灯在前头走着,时不时提醒萧华予小心着脚下。
转过弯便遥遥见着了一从牡丹,已是六月末,大多残败下去,只留着青绿枝叶。
却只听见有人窃窃私语,又多了女儿家的娇笑声和男子的调笑,萧华予皱了皱眉头。
她终归不能放任不管,却又想着势单力薄,不可贸然开口,正往后退着一步,欲要去唤巡夜的侍卫。
嘉汝懂她意思,弓着腰向后退去,却不慎踩了湿滑的青苔,忍不住轻声喊了出来,萧华予捂她口到底是没有捂住,让声音泄了出来。
惊动了树后的一对男女,只见先出来的是一身墨绿锦衣的男子,瞧着有些身份,他衣衫有些散乱,宫灯的暖光照在他脸上,正是周齐央。
她身后的女子怯怯探出一个头,钗环散乱,云鬓微倾,半露香肩,见着萧华予的脸,急急又将头缩了回去,却足够萧华予认清她是谁。
她气的有些发颤,咬牙念出个名字“萧容月!你还要脸?”
她万万没想到,她拦着萧容月不许她出宫,她反倒把情郎招到宫里来了,周齐央没资格随意入宫,倒是萧容月可拿令牌放人进来。
萧容月四月时候方过了十三岁的生日,正是娉婷娇嫩的年纪,怎么能这般不知廉耻,还看上了周齐央这号人。
周齐央满不在意,嬉皮笑脸的扯了扯衣服道“长公主怎么生气了?莫不是见臣与您妹妹欢好,心中醋了?”
萧容月娇娇弱弱的唤了他一声周郎,目中含水,引得周齐央又摸了一把她白嫩的脸蛋。
萧华予怒斥“萧容月,你给本宫回来,不嫌丢人!父皇与皇祖母丧期未过,你就做出这等事情?”她要不是突然来御花园,怕是谁都不知道两个人做了这等下作之事。
萧容月扯着周齐央的衣服,泪花点点“那是皇姐你的父皇祖母,却不是妹妹的,他们都只疼你。”复又朝着周齐央娇声抱怨“周郎,你瞧瞧,皇姐平日里就是对我这么凶,你别喜欢她了。”
她就不明白了,这么一个两个都喜欢萧华予,不就是长得好看些吗?性子又没她好。她早早就想了,既要是萧家的公主,又要是周家的媳妇,这样将来哪家赢了她都不吃亏。
周齐央反倒是不顾萧容月,依旧调笑着与萧华予道“臣方才有感而发作了句诗,公主给臣品鉴一番。
花心定有何人捻,晕晕如娇靥……”
萧华予脑袋像是炸开了,倒退了两步,!什么淫词艳曲,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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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方才想着,这诗若是用在长公主身上该怎么多么贴切恰当。”周齐央笑着靠近萧华予。
嘉汝惊恐的挡在萧华予身前怒喝“你要做什么?”
周齐央一笑,原本儒雅俊美的脸竟变得淫邪起来。
萧华予恐慌他“你胆敢放肆!本宫是长公主,你不怕治罪!”
“做都要做了,还怕什么?总归有我父亲在后头顶着,何况我就不信这等事你要宣扬出去。宫内侍卫巡逻还有半个时辰才来,咱们有的是时间。”周齐央搓了搓手。
萧容月冷眼看着,有些兴奋也有些不甘,但并未出言制止反倒是一幅看好戏的模样。
自遇刺后,她便陷入深深的愧疚与惧怕之中,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尚存的愧疚与惧怕渐渐转变成了恨意。
她想着,若是那日萧华予死了该有多好,抑或是她变得不堪,自己就不用再惧怕了。
嘉汝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抱住了周齐央的大腿,厉声道“公主,不要管奴婢,去叫御林军来。”
萧华予电光火石之间做出了决断,她要是现在不走,一会儿两个人怕是都要搭在这了,她扭头欲要向着御花园外跑去。
周齐央心上一急,抬手劈晕了抱着他不放了嘉汝,不能放萧华予出去,不然回头他偷鸡不成又蚀把米。
萧华予怎么也是个姑娘家,平日里又疏于锻炼,没跑两步就被周齐央扯着头发揪了回来,发髻散乱,头上的流苏坠子叮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周齐央下手的狠,萧华予只觉得头发被勒得紧紧的,头皮扯得生疼,想起此刻的境况,忍不住出了泪,大声呼喊着救命。
周齐央是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让他在宫内做出这般举动,他当真以为周相就能一手遮天了?只是可恨现在她孤身一人,势单力薄。
周齐央本也是散漫惯了,小跑几步就已是气喘吁吁,他扯着萧华予的头发将她往回拖,乌黑浓密如海藻的发丝在他手上缠了几圈。
他捂着萧华予的嘴狠厉一笑“你跑啊,跑啊!我看还有谁能过来救你。”
萧华予不甘心的瞪他一眼,狠狠咬了她捂着自己的手,周齐央惨叫一声,顺手给了她一巴掌。
“我看你能耐的!”说着就发狠的拽着她的手腕,开始欲要撕扯她的衣裳。
萧华予哪里甘心让他得逞,一边挣扎着,一遍大声呼救,她现在已是顾不得什么被人发现自己狼狈的羞愤了,只想着能够逃脱魔爪就好。
周齐央是个娇弱的公子哥儿,萧华予一时发狠倒是没能让他即刻就得了手,只是衣裳已经散乱的不成样子,几颗珍珠扣子也都崩开了,露出颈部与肩头小片裸露的肌肤。
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细腻优美,周齐央红了眼睛,咽了咽口水,下手更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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