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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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带这么多?”卫韫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取下她身后背着的背包,放在了一旁。

“也没有很多啊。”

谢桃任由他把背包取下来,放到一旁,然后她偏头就看见了他宣纸上的那只在溪边饮水的长颈鹿。

她的眼睛亮起来,“哇,卫韫你画了长颈鹿!”

说着她就把书案上的那只长颈鹿挂件拿起来,又看了看宣纸上的那只,竟然十分相像。

甚至在他的画里的那只长颈鹿,犹如静中取动,显得要更生动了些。

“你还没画完吗?”她看见之上空出来的大半留白,抬头望着他。

卫韫轻轻颔首,“嗯。”

“那你继续画吧。”

谢桃扯了扯他的衣袖,然后抱着自己的背包,跑到内室里的桌边收拾整理去了。

等她把所有的东西都翻出来在桌上摆满,坐在那儿喝了一杯水,又吃了个糕点,歇了一会儿。

因为外间里很安静,所以她就站起来,走到流苏帘子那儿看了一眼。

穿着殷红锦袍的年轻公子站在书案前,垂着眼帘时,冷白的侧脸在窗棂外透进来的光影间更显无暇如玉,他的脊背挺直,只站在那儿,便已是她眼里的一道光景。

又是为男朋友的美色沉迷的一天啊!

谢桃默默感叹了一声,眼珠转了转,她抿起唇,忽然就掀了帘子跑出去。

“卫韫!”

她站在他的面前。

卫韫手里还握着那支毛笔,听见她的声音,便偏头看她。

“怎么了?”

他的嗓音如旧清冷。

谢桃朝他勾了勾手,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说,“我有一个秘密一定要跟你说……”

秘密?

“什么秘密?”他问。

“你弯腰啊,我告诉你。”谢桃扯着他的衣袖说。

卫韫见她那样一副急切且带着几分认真的模样,迟疑了片刻,还是如她若言,伏低了身子,凑到她面前。

也就是这一瞬,

她忽然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脸颊。

卫韫整个人僵住,然后就听见了谢桃的笑声。

他反应过来之后就见她转身想跑,他迅速伸手揪住了她的衣领,把她抓了回来。

她什么时候学了骗人的手段?

卫韫也不知道自己心头到底是一时气极还是其它的什么情绪,他直接掐着她的腰,把她按在了书案上。

那一刻,书案上还未完成的画作已经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笔架也掉了下去。

谢桃见他手里拿着笔,红着耳廓,神色似有些不愉,她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说,“对不起我错了!”

“错了?”

卫韫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错在哪儿了?”

谢桃眨了眨眼睛,想了一圈儿,又忽然觉得自己没错了。

她看着他,理直气壮地说,“我好像没有错……”

“你不喜欢我亲你吗?”她问。

竟然还是颇为认真的语气,也是在尤其认真地盼着他回答。

“……”

卫韫的耳廓更烫,他喉结动了动,鸦羽般的眼睫颤了一下。

他说不出反驳的话。

她越来越喜欢亲近他,而他无法否认的是,他其实也会因为她的亲近而心生欢喜。

这是他藏在心底,一直隐而不发的心事。

卫韫望着被他按在书案上的女孩儿那张白皙明净的面庞许久,忽然瞥向了一旁的瓷碟里盛着的朱红色的颜料。

他忽然伸手,用手里的笔蘸了那朱红,在谢桃瞪圆了一双杏眼的时候,轻轻地点在了她的眉心。

朱红的色泽点染在她的眉心,刹那便令她好像多添了几分灼人眼的明丽。

一时间,竟令他难以移开目光。

许是案前的香炉里燃着的香使得屋内更添了几分朦胧,他看向她的那双眼睛,渐渐地深邃起来。

手里的笔从指缝间掉落。

他忽而俯身,凑近她。

气息忽而贴得很近。

鼻尖轻蹭。

此刻的她和他之间,仅仅只有那么一寸的距离。

作者有话要说:  桃桃:我有个秘密告诉你,你弯一下腰。

桃桃:啵唧~

第60章 新年快乐(有修改)

冬日的天色暗得很快。

夕阳渐渐下沉的时候,余晖落在了镂花的窗棂间,洒下细碎的影。

笔架上的毛笔散了一地,那幅未完成的鹿饮图也静静地躺在铺设了一层地毯的地上。

穿着棉袄的姑娘被按在了书案上,而她面前的年轻公子已俯下身。

彼时,他的鼻尖轻蹭着她的,他的呼吸就近在咫尺。

谢桃已经不敢呼吸了,她的眼睛眨了又眨,一张白皙的面庞像是被他靠近的温热气息渐渐烫得泛起了红晕。

一如天边绮丽的烟霞般在云层里晕染开来,衬得她眉间那点朱砂红,更似浸透着胭脂般的秾丽色泽。

像是这些天被她忽然的亲吻或是拥抱,又或是她总是戳破他耳廓红透的事实给惹恼了,这位向来恪守君子之礼,绝不肯逾越一步的年轻公子此刻竟将所谓的礼法都抛到了脑后。

顷刻间,他稍稍偏头,恶狠狠地咬着她的唇瓣。

谢桃瞪大一双杏眼,像是有什么忽然炸响,耳畔轰鸣,她的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

周遭静谧无声,偶有内室里的炭火燃烧时炸出的细微火星子的声音隐约可闻。

不同于谢桃亲他时的一瞬即止,蜻蜓点水。

此刻,他咬着她的唇瓣,却终究还是温柔触碰,细细辗转。

直到门外传来卫伯的声音:

“大人,府里的晚宴可需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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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韫像是忽然清醒过来似的,眼睫一颤,他瞳孔微缩,骤然松开了被他按在书案上的女孩儿的肩膀,慌忙退开了几步,一张冷白如玉的面庞此刻已经染上了薄红,他的耳廓也早已经烫红。

宽袖拂过,他碰到了书案边上的一堆书卷,瞬间便掉落下来,发出响声。

“大人?”

卫伯听到了声响,却未等来卫韫的回答,便又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去准备罢。”

卫韫开口时,嗓音竟透着几分哑。

待门外再没了声响,卫韫看向书案上已经红透了脸颊的女孩儿时,他喉结动了一下,手指动了动,还是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腕。

谢桃被他拉着站起来,可她站在他面前,却是连头也不敢抬。

一时间,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屋内的氛围忽然变得很是微妙。

半晌,谢桃才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要出去了……”

卫韫垂眼看她,极轻地应了一声,“嗯。”

他话音方落,便见面前的女孩儿如一阵风似的冲进内室里,抱着一堆东西跑出来,却在门口停驻。

她回头,眼巴巴地望着他,“卫韫,你帮我开一下门,我腾不出手了……”

“……”

卫韫只得走过去,伸手开了门。

谢桃望了他一眼,脸颊没由来地又红了,她连忙垂下脑袋,抱着一堆东西跑了出去。

谢桃找到卫伯,跟他一起去了后厨。

“哎哟小姐,这晚宴就让下人准备便是了,小姐还是歇着罢!”卫伯一听她要下厨,就连忙劝道。

“没事的卫伯,就让我试试吧!”

谢桃一边走,一边对他说道。

最终卫伯还是没有劝住谢桃,只得带着她往后厨的方向走。

厨房里的奴仆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闻中国师府唯一的女客,几乎都带着好奇的目光偷偷打量着她。

这看起来,与他们想象中的病弱表小姐的形象很不一样。

她穿着他们从未见过的奇装异服,头发也只简单地扎着一个马尾辫,一张秀气干净的面庞不施粉黛,看起来娇娇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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