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节(1 / 1)
殷宸才不承认她有那么一瞬间被撩到。
她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哼哼:“随便你,我就看你能不能做到。”
霍风轻笑。
等殷宸吃完鱼肉,稍加休整之后两人继续上路。
殷宸被霍风身上浑厚纯正的阳气迷得目眩神迷,一刻也不想离开他,但墓里危险也不能耽误他活动,干脆放轻了体重像一个阿飘一样覆在他背上,她一边卷着他头发玩一边问他:“你还往主墓室走啊,那边还有好多机关,你要找的解药是什么,要不我给你想想那里有没有,没有的话咱们就干脆走吧。”
霍风任她在背上折腾着,一边警惕盯着四周一边回答:“我也不知道解药是什么,但是祖训上留下来的话,当我们在解药附近自然就会有所感应。”
他又说:“即使那里没有解药也得往主墓室去,这座陵墓的出口已经封闭,林岳的地图上唯一的出口就是当年幸存的工匠们暗中挖开的,就在主墓室附近,我们只能从那里离开。”
“哦。”这个位面刚刚开始,殷宸觉得解药指定不在这座墓里,要不然剧情就没法往下展开,她怕霍风失望,就好心提前劝他:“你也别着急,你早晚会找到解药的。”
霍风“嗯”了一声,又在她环着他脖子的手臂上轻轻吻了一下:“没关系,找到你就够了。”
殷宸一个颤,在他嘴唇贴上来的那一刻汗毛倒竖,险些栽倒在地上。
妈蛋这男的真是,看着不声不响怎么那么会撩。
老实说,摸不清霍风的态度真是让殷宸有点慌。
她本来听规则对霍风的介绍,冷冷淡淡一大佬,冷沉禁欲一心下墓,是吧,她都已经做好该持久奋战的准备了,小妖女人设好办啊,凭借多年经验花式撩拨,指定能把他勾的服服帖帖。
但是现在,霍风这一上来就不按套路来,比她这个勾搭人的还热情,一副你想怎么办我通通接招还主动往你面前送的架势,这不免就让殷宸心里犯嘀咕了。
她猜测霍风应该是没有君刑的记忆,规则不是说他们之前还有一世吗,他应该隐约想起的是做将军时的记忆,所以才会觉得她亲近熟悉,但是限于某种限制,他不能说,不能表露出来。
殷宸脑子里没有前世的记忆,她也不知道那时候作为佩剑的自己和当时作为将军的霍风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总不会真是剑和主人的纯洁跨物种战友情吧。
殷宸想到这儿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你不会把我当宠物养吧。”
殷宸又去勒他脖子,凶神恶煞:“我现在化成剑灵,智商和人类可没什么两样,你别想跟那些电视剧里演的,被我保护着上刀山下火海亲亲密密生死与共最后跟我说对不起你只把我当剑看,我跟你说你要敢这样我可是要阉了你的。”
霍风被勒的一顿,他都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念头,毫无逻辑和先兆,想到哪儿是哪儿,并且必须要别人配合演出。
他又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像这一天这样无奈过:“我没有。”
殷宸哼唧唧,像一个无理取闹的无脑女配:“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霍风:“…”
霍风沉默了一会儿,握起剑。
殷宸心想你还敢用我的剑打我怎么滴,就听见前面一道熟悉的兴奋大叫:“霍哥!”
得了,这傻白甜的节奏。
殷宸一看,发现林岳林城一拨人正在疯狂往这边狂奔,在他们身后是潮水般黑压压往这边涌的虫子,殷宸认出这就是让林城吓的不行的耳钻子。
虫子太多了,与林岳一行人离得太近,甬道内也狭窄不适宜战斗,这样的环境反而是最适合虫子吃人的战场。
霍风皱了皱眉,殷宸趴在他耳边说:“你想救他们啊,他们跟你什么关系。”
霍风说:“我与林岳算朋友。”
好吧,能让霍风盖章当朋友的,那她还真不能坐视不理。
殷宸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在他耳垂上咬了一下。
霍风颤了一下,幽邃的眼睛看向她,黑漆漆的,像能把她吸进去,他握了握剑,声音有一点沙哑:“别闹,一会儿再说。”
殷宸没想到霍风这么识相,嗯,知情识趣,她就喜欢知情识趣的。
“那就一会儿再说。”她指了指头顶天花板:“你一人一剑哪儿弄得过那么多虫子啊,这样不行,我跟你说,那上面封着一些虫油,点燃的味道可以驱散虫子,但是那些油连成一片,很容易点燃成火海,你小心一点,他们就能活下来。”
“不过我也有要求。”她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嗓音狡黠又蛊惑:“等一会儿,你得给我一点阳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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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风微微垂着眼,握着剑的手缓缓攥紧,骨节修长的手背上,一根根青筋绷起来。
他看着像一只得逞的小狐狸一样洋洋得意的小姑娘,低低“嗯”了一声。
第137章 冷沉大佬(三)
墓道的顶部压得不高,还不到三米, 一块块严丝合缝的石砖不知做了什么处理, 看着黑漆漆的瘆人。
霍风握着剑, 鹰隼般锋利的目光一寸寸扫过看似毫无差异的天顶, 他缓步地移动着, 哪怕甬道那端林岳一行人和那密密麻麻的虫潮离得越来越近, 他的表情也没有任何急迫或慌乱。
终于, 他看中了一个位置。
他举起剑, 用剑尖顶着石板那一丝肉眼几不可察的缝隙,发出一声轻响。
殷宸轻轻吸了口气, 也有点紧张,她勾在他耳边小声说:“你小心一点, 摩擦出一点火星就会瞬间烧焦这一片。”
霍风嗯了一声, 他凝视着那一点, 缓缓用力, 剑锋缓慢地划开石板的缝隙,剑刃与坚硬的石板摩擦, 那稀薄的热烈顺着长剑倾斜的角度无声无息的释放, 刚刚好将凝固的虫油融化, 粘稠的黑色液体滴答滴答,顺着天顶坠到霍风靴边,很快流成了一小摊。
霍风等着虫油淌得差不多了,从包里翻出一个喷雾剂,把剑重重捅进侧壁的石缝里, 踩着轻薄的剑身一跃而起,对准了头顶那道缝隙快速按住手柄,大量雪白的雾气弥漫,整个甬道的温度骤然降低,液态的虫油瞬间被凝固,石板表面被蒙上一层冰霜。
霍风再跳下来,殷宸注意到他刚才拿喷雾的手掌,战术手套外露出的手指上已经有冻伤的痕迹,但是他却像是一无所觉,反手拔出剑,对着跑过来的林岳颔首:“先走,我殿后。”
林岳深深看他一眼,他们的默契已经不需要客套和废话,他郑重说了句“小心”,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就带着人继续往前跑。
霍风静静站在原地,直到虫潮最前面的虫子离他只有几米远了,连殷宸都想催促他“快跑”的时候,他才用打火机在地上一点,火焰伴随着某种异样的香气迅速往四周蔓延。
气势汹汹涌来的虫潮瞬间一顿,仿佛洪水在面前凝固,霍风冷冷看着它们不甘地在原地转了转,最后以比来时更迅猛的速度后撤。
霍风看见虫子撤得差不多了,又用那个高压冰冻喷雾把火焰熄灭,火焰不只可能点燃头顶更广阔的虫油,还会大量消耗氧气,他必须得收拾干净。
殷宸趴在他背上,有些复杂地看着他。
“你刚才就在这儿站着,也不跑,差点虫子就吃了你了。”她说:“万一虫油不顶用呢。”
霍风只笑了笑:“我相信你。”
相信她,所以她说有用,他就断了所有后路站在这儿等着虫油发生作用。
殷宸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她哼了一声:“你可别信我,我脑子不好使,万一坑了你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霍风又是笑,他看着火焰熄灭,往后看了看已经消失在转角的林岳等人,把她从背上拉下来。
殷宸没骨头似的靠着他,懒洋洋说:“干嘛。”
“你在这儿凝形吧。”
要不一会儿在那么多人面前她仗着透明瞎胡闹,不得把人都吓死。
殷宸摊手,一脸我也没办法的无赖样:“我虚,没阳气,什么都干不了。”
没错,她要开始空手套阳气了。
不不,她这不算空手,她刚才不还指导他救了他那些小伙伴的命了。
对上小姑娘灼灼的目光,霍风陷入了沉默,护领下精巧的喉结些微地滚动,半响,他才低声说:“我该怎么做。”
殷宸咬着嘴唇笑,笑得像一只偷着鸡吃的大尾巴狐狸。
她慢慢靠过去,霍风没有动弹,但是她能感觉到他浑身都绷了起来,像一头警惕紧张的猎豹。
她贴近他,踮起脚尖,几乎碰到他高挺的鼻子,她听见他略微沉重的呼吸,又忍不住得意,调戏他:“你很紧张啊。”
霍风垂眼看着她,黑色的眼睛像某种吸尽周围光泽的石头,沉静又幽邃。
他这么冷冷淡淡的样子,让人更加想欺负。
她搭着他的肩膀,一点点把嘴唇贴过去,舌尖在他嘴角蹭了蹭,这个动作就像是触动了某个机关,他微抿的唇瓣微微翕张,她一口咬过去,漂亮的眼睛像星星,眨着亮晶晶的光直直往他心口撞。
柔软的唇齿相缠,伴随着渐渐粗重的呼吸,丝丝缕缕的气顺着他的喉咙被吸进她嘴里,她吞咽着喉咙,享受般的眯起眼,攥着他肩膀布料的手越来越紧,眼角飞上霞红,小小的脸一点点泛出玫瑰色的红晕,艳丽的惑人。
这个吻对霍风来说,其实并不陌生。
霍风静静凝视着她的小姑娘,她精致的眉眼近在咫尺,清浅的呼吸拂在他鼻息间,慢慢唤醒他记忆深处的、那些被他封藏了很多年的画面。
他想起那个夜幕笼罩的军帐里,朦胧的烛火映出她纤细窈窕的身形,她伏在他身上,长发披散在腰间,柔软的发尾扫在他胸口,她妖精般花枝乱颤的笑,艳丽锋利的眉眼迷乱了他所有的神智。
又或者是更久远的时光中,在雾气和盛放的鲜花的簇拥下,她在天泉水池中嬉戏。
他就站在云端,居高临下,看着她毛绒绒的大尾巴懒洋洋地甩动,一边啃着果子一边笑嘻嘻去逗旁边垂落的枝杈上的鸟儿,她修长的脖颈和纤细的肩膀浮在水面上,他只看见满眼的雪色,她狡黠又灿烂的笑容,在那冰冷刻板的九重天上,却像是敛尽了所有他无法想象的朝气和纯净,美得像一簇蓬勃燃烧的火,烧在他心口。
他慢慢抬起手,环住她的腰,那一刻,他仿佛听见自己心口最深处那一声悠长又餍足的叹息。
他闭上眼,在绵长又温软的思念中,放任自己沉浸在这个阔别了已不知道多久的亲吻里。
吸阳补阴这个事儿真的有毒,关键是对象还那么配合,一副予取予求的架势,要不是残存的那点理智一直在警示她,殷宸觉得自己都要忍不住在这里把霍风办了。
她艰难地往后退了退,霍风还环住她的腰,他的手下意识紧了紧,像是不舍得她退开,等了一会儿才渐渐放松。
殷宸喘着气,看着霍风慢慢睁开眼,他的眼睛里那一层浅浅的雾气迅速消散,露出仿佛被涤洗了一遍的、更加黑白分明的眼睛。
他徐徐平复着呼吸,眉眼淡淡的幽色逐渐平息,他的脸色有一点苍白,衬得平日削薄淡色的嘴唇异样的浓艳,显出一种压抑又禁欲的魅气。
殷宸握了握手,看着自己的身体更加凝实,顿时笑逐颜开,她扑进他怀里,勾着他下巴吧唧就亲一口,小嘴甜甜的不要钱大把撒好人卡:“霍风,你真是个好人。”
霍风摇了摇头,只问她:“够了吗?”
“暂时够了。”
殷宸看着他清俊的侧脸,舐了舐嘴唇,伸爪子色迷迷地去摸他的脸:“墓里多危险啊,我多一点力量才好保护你啊,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妖邪玩意儿一吸就恨不得把人吸干,咱们慢慢来嘛,是吧,你们讲的,叫什么可持续发展。”
规则眼看着这登徒浪子调戏良家妇男的人间惨剧,侧过头去不忍直视,霍风倒真是好脾气,由着她摸了一会儿,等她爪子越来越不老实了才握住她的小手:“走吧。”
暂时吃饱喝足的殷宸心情大好,乖乖被他牵着走。
但是没走两步,霍风突然停下,殷宸不解地看她。
然后她就看见霍风拧着眉看了她几秒,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还把拉链拉到最顶上。
殷宸:“…”
她低头看了看,破败白长裙搭配铁黑色皮夹克,这什么鬼畜搭配。
她看着霍风只穿着里面一件黑色的薄薄的紧身衣,在幽冷的墓里看着就觉得冷,她当即就要脱下来:“太丑了,我不要。”
霍风却异常坚决地按着拉链不许她脱,他严肃地看着他:“我不冷,你穿着。”
他又看了看她纤细的小腿和赤着的脚,雪白白的踩在脏兮兮的地上,虽然明知道她不会被弄脏,他的额角还是轻轻跳了一下。
他忍了忍,终是没忍住,迟疑说:“要不然你还是虚态吧。”
殷宸:“…”男人心,海底针,连霍风也逃不过这个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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