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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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带他们先上去?”

酒店经理满面惊讶:“原来是您的客人。”

宋义勇在旁边轻哼了一声。姿态又自卑,又免不了有点得意。这就是有钱人的待遇啊……和有钱人做亲戚,是不是也得沾上点儿?

几个穿着旗袍的年轻服务员,立刻走了过来:“您几位这边请。”

宋义勇立刻就跟了上去,走路都生风。

倒是于秀好歹还记得女儿,就和宋绮诗走在了一块儿,压低了声音问:“刚才在车上,讲礼貌了吧?”

“唔,我很礼貌的。”宋绮诗乖乖点头。

楚羿年走在前面,尽管于秀的声音已经压低了,但还是不可避免地传入到了他的耳朵里。

讲礼貌?

是挺讲的。

还给他当场表演了个劈叉呢。

“以后记得要叫人,不能老由妈妈来提醒。”

“唔唔。”

“一会儿也得乖啊……”

“唔。”

楚羿年就在前面听着于秀跟训小孩儿似的,宋绮诗自己也跟小孩儿似的,一声一声应得软软的。

他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

正瞥见宋绮诗耷拉着的脑袋,软乎乎的。

这小孩儿真是奇怪。

一会儿甜得要命,一会儿又凶得不行,一会儿又软得厉害。

“楚少。”守在包厢门口的领班突然出声和他打了招呼,一下就把楚羿年的注意力拽了回来。

就连后面的宋绮诗,都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领班身旁还站着宋义勇,本来走得飞快的他,这会儿倒是驻足在门口,像是不敢进去了。

楚羿年带头先进了门,然后是宋绮诗、于秀,最后才是宋义勇。

一张中式大圆桌旁,于敏穿着lv的夏季高定连衣裙,笑着起身:“来了。”

宋绮诗赶紧叫了声:“小姨。”

于敏这才将手搭在了一旁中年男人的身上,笑着说:“诗诗,这是你姨夫。”

男人的年纪应该比宋义勇要大,但他看上去可就年轻了太多。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服,胸前别着一枚宝石胸针,相貌英俊儒雅,有种上世纪老派贵族的翩翩风度。

楚羿年的俊美至少有一半遗传自他这里。

他就是楚文祥了。

原著里对他的描写并不多。总共三次被提及,一次就是大致介绍他有多么多么厉害;一次则是出面干涉儿子玩女人,于是派秘书给女主送了张支票,要求女主离楚羿年远远的;最后一次,是在女主被玩坏以后,他出面安抚了宋义勇夫妻。

这次“家宴”,是不存在于原著中的。

宋绮诗敛住打量的目光,乖乖叫了声:“姨夫好。”

楚文祥脸上挂着一点冷淡疏离的笑,他朝宋绮诗点了下头,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轻视的意味。然后他叫住一边的助理,给宋绮诗送上了一个盒子。

于敏在一边说:“见面礼。”

宋义勇当时就眼热了,他搓了搓手,好像裤子不合身一样,焦灼地扭了扭腿。

楚文祥倒也没让他失望,很快又让助理分别给他和于秀拿了见面礼。

几人也就这么陆续落了座。于敏和楚文祥坐在上首,挨着于敏的依次是于秀、宋义勇、宋绮诗,而宋绮诗和楚羿年挨在了一块儿。

服务员依次进来上菜,尽是些看着就让人感觉到昂贵的食物。

宋义勇看得眼底放光。

但等真正动筷的时候,他就又僵住了。食物旁边摆着不同的柠檬、酱汁之类的配料,还有精致的器具,杯碗盘碟刀叉筷勺,都比平常用的要多出很多……

它们怎么用?

宋义勇怕丢丑,就巴巴盯住了别人。

楚羿年注意到了宋义勇的表现,一下又想到了宋绮诗今天穿来的款式老旧、品味低俗的波点裙。她应该也不适应这样的场合,更不知道该怎么去用这些东西……

楚羿年并不是个乐于管闲事的人,更不是什么内心温柔的人。

但鬼使神差之间,他一下子想起了在包厢外的走廊上,她声音软软地答应着于秀的画面。

席间于敏频频和于秀搭话,一时间,包厢内也只有她们的声音响起。

楚文祥神色淡淡,不仅不怎么开口,连筷子也没怎么动。显然对这顿饭并不热衷。一边的宋义勇也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当然不是矜贵,而是这时候也知道怕丢丑,所以干脆闭嘴。

谁都没有正经吃饭。

唯独楚羿年。

楚羿年垂下眼眸,修长的手指捏住了镶着金边儿的剪刀,动作不紧不慢地拆完了一只蟹。

“吃吗?”楚羿年突然问。

宋绮诗咕咚咕咚喝光了花旗参汤,然后就发现自己的碟子里多了点蟹肉,还是已经淋过柠檬汁的那种。

不等她回答,楚羿年就收回手了。

他又垂着眼眸,不紧不慢地揭开盖子,给辽参浇汁,将米饭拌入鲍汁……等行云流水地做完一系列动作,又问:“吃吗?”

说着,他已经悉数推到了宋绮诗的手边。

楚羿年的动静终于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于敏抬头望了望这边,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惊愕。然后她脸上的表情化为了一个柔和的笑:“弈年喜欢妹妹?”

宋绮诗的手一抖,差点把吃进嘴里的肉又吐出来。

不是没有别乱说啊!

什么喜不喜欢的,您这是想让我死啊!

这头楚羿年抬头看了眼于敏,没说话。

于敏笑了笑,紧接着又说:“弈年喜欢妹妹就好。家里有女孩子就是不一样,女孩子总是招人疼一点的。”

楚羿年还是没说话。

倒是一旁始终神色淡淡的楚文祥开口了:“讨喜是宋小姐的本事,并不是人人都能有这样的本事。”

于敏顿了下,笑开了:“你说的是。”

他们的对话,好像别有含意,一拐三个弯儿。

宋绮诗干脆埋头继续吃饭,装作已经沉溺进去了什么也听不见。

看吧看吧,光是坐一块儿吃顿饭,就觉得好大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人吃饭都不觉得香了。这要是以后交道打多了,肯定早晚得食欲不振、失眠多梦、脱发秃头……

楚羿年没应和于敏的话,但他却盯住了宋绮诗的动作。

他还正想着呢,她是不是又要像把外套砸回给他一样,把碗也给他推回来。结果她就埋头认认真真吃起来了。

楚大少爷头一回干这样伺候人的活儿,看她吃得认真,竟然还诡异地从中品出了点儿满足。

饭没等吃完,楚文祥就先一步离开了,楚羿年紧跟其后。

大家都知道他们是两个大忙人,因而也没什么不满,不仅如此,相反宋绮诗还觉得碗里的食物因为他们的离去变得更香了呢。

一顿饭吃了足足两个小时,之后于敏依依不舍地告别了他们,又吩咐司机开车把他们送了回去。

等回了家,宋义勇立马就在客厅里拆起了见面礼,于秀陪着一块儿拆。

宋绮诗有点兴趣缺缺,转头就洗脸刷牙钻被窝了。

客厅里不时传来宋义勇惊叹的声音:

“啧啧,不愧是有钱人家,看看,人家包礼物用的纸都不一样……”

“这个盒子也好看。”

“你这个妹妹是真有钱啊!送的这是一件玉镇纸吧?这么大一块……”

“我看看给你的是什么的?”

“珍珠项链,金手镯……嗬,真舍得……”

宋绮诗听到这里,一骨碌爬了起来。

害,楚羿年可以不要。

什么玉啊珍珠啊黄金啊,还是可以要的么。

宋绮诗拆了礼物。

铺着丝绒的盒子里,是一支镶着宝石的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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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绮诗把钢笔放入了文具盒,就美滋滋地去睡觉了。

其实……如果楚爸爸给她一张支票让她离开楚羿年,她也不是不能收呢?可惜了,脱离原著轨迹的她,注定没支票收了。

宋绮诗咂咂嘴,闭上了眼。

而客厅里,宋义勇双眼兴奋地放着光,对于秀说:“我看你妹妹那个继子,对诗诗很好啊。有钱人家的孩子嘛,肯定都爱给人施恩,加上又是独生子女,没体会过有妹妹是个什么感受。说不定他还挺享受照顾诗诗的。以后可以多让诗诗去跟你妹妹那个继子一起玩玩嘛……”

于秀觉得这话听着哪里不太对。

她老实地道:“人家很忙的,哪有工夫和诗诗玩?何况年龄差距摆在那里,又怎么可能陪诗诗玩?”

宋义勇恨铁不成钢地抛下一句:“你看你,现成的发财之道都不懂……”然后就抱着盒子走了。

宋绮诗对客厅里鉴宝大会结束后的这段谈话一无所知,她舒舒服服睡到第二天,就又背书书包搭乘公交车上学去了。

她一进教室,就听见了一个拖着长调哀嚎的声音:“周报你们做了吗?”

“没呢,昨天跟刘骞他们看演唱会去了。”

“噢噢噢方天王的演唱会是不是?我票都没抢到,靠,嫉妒死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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