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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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救陛下呢,不能这么死了。

陛下伤在胸口,流了很多血,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吓的抖了抖,想扶陛下起身,手放在他肩上,还意识到他现在不能挪动。

要叫御医!

“御医!快去把御医背上来!”皇上出行,还是爬山这么危险的动作,自然有御医跟着,只不过速度不如陛下,又被药倒了而已。

等他们把御医弄醒,皇上早该凉了。

“把他的衣裳撕开看看伤口怎么样?”

元吉一惊,抬头才发现是方才杀了丞相的那个人,很明显他是站在皇上这边的。

皇上召集了很多以前沈家潜逃在外的人,那些人他一个不认识,只与皇上联系,这个人应该也是其中之一吧。

他的声音带着魔力,不自觉让人冷静下来,元吉深吸一口气,拉开皇上的衣襟,发现胸口的剑伤并没有刺中心脏,偏了一点点。

但是皇上的手没有捂住胸口的剑伤,反而捂住腰间位置,难道腰间也受了伤?

他想掰开皇上的手看看,发现皇上摁的死紧,用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就算人已经昏迷,那里依旧没有半点松懈。

他不松手就看不到下面的伤口,胸口那么大的伤不捂,捂腰间,腰间肯定受的伤更重。

元吉一个人拉不开,求助一样看向余欢。

余欢蹲下来,在古扉耳边说话,“松手让我看看。”

兴许是对他的声音有记忆,古扉那只紧握的手当真松了松,余欢趁机拉开,包括他的衣裳,发现腰间的位置并没有伤,但是有一块碎掉的玉。

玉锋利的边缘划破了他的皮肤,留下点点血迹,有些顺着衣裳透出来,染到了手上,或许手上也有伤,因为捏的太紧了。

余欢将碎玉一一捡出来,放在手心,拼出一个水滴的形状来,缺了一个角,边缘有利器刺破的痕迹。

那个女杀手抱着一击致命的心思,下了死手,用的力气极大,想一口气要古扉的命,如果没有这块玉挡着,那剑会穿透古扉的前后肩膀,被玉挡了一下,逃过一劫,但是玉却因为被大力击破。

胸口的伤之所以会歪,是因为玉的中间滑,边缘有个环形的圈,绕着整块玉,正好卡住了剑,最薄弱的地方被刺中,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一样,整块玉也跟着碎了。

这块玉他记得,是花溪给古扉的,是花溪的空间,所以古扉才会那么重视。

胸口流了那么多血,血在慢慢变黑,说明剑上有毒,叫他倒的非常快,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捂腰间不捂胸口,可见这块玉的重要性。

但是边缘有一小块不知道掉了哪,他四处翻了翻也没有找到,反倒是下面的御医被人弄醒,过来给古扉处理伤口。

玉和古扉的小命比起来,自然还是古扉的命重要,等古扉伤口处理好,他再帮着找找。

但是说实话,已经碎成了这样,里头的空间肯定有影响,也许也跟着玉一起碎了。

余欢盯着玉瞧了一会儿,默默伸出手,从怀里掏出帕子,将玉包好,暂时塞进自己袖子里。

太医来时带了药箱,没有对症下药的解毒药,但是有暂时顶顶的清心丸,可以解百毒。

一口气喂了古扉三四颗,有一颗直接塞进伤口里,怕毒蔓延的太快,他坚持不住。

皇帝一死,多少人要给他陪葬?他不能死。

因着这里的材料不全,太医建议先带回宫再行医治,清心丸可以顶三天,三天的时间研制解药,够了。

这里没什么人能做得了主,元吉也有些虚,怕擅自挪动伤口恶化,其它大臣不放过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呢,余欢道,“听太医的,出的事我担保。”

他是皇上的亲人,帮皇上杀了丞相,就算到时候皇上和众大臣怪罪下来,他也可以有个推卸责任的借口。

元吉不客气的听话了,着人去做担架,又用被子将皇上包住,暂时绑在担架上,之后带着人下山。

羽林军和禁卫军死的差不多,能保护皇上的只有沈家的人,所以沈家的人也一并带进了宫。

都是余欢开的口,做的保证,余欢本人元吉没见过,但是他的名字可是时常从陛下嘴里得知,瞧他也算尽心尽力,一颗心放的七七八八。

不过还是时刻保持着警惕,全程盯着,一刻不敢松懈。

皇上晚上起了烧,灌了药,又用凉毛巾敷了额头,依旧能听到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什么空间,器灵,你在不在?花什么的……

最后那句说的极是小声,元吉没听清,正待细听,古扉陡然坐起身,梦游似的喊了声,“花溪!”

啪!

额头上的毛巾掉了下来,元吉连忙接住,大喜过望,“皇上您醒了?”

太医说那个毒非常毒,皇上最少要躺好几天,这才第一天居然就醒了。

古扉没管他,第一时间朝胸口摸去,没找着,又去摸腰间,一样没找到。

“我的玉呢?”他有些着急,语气不好,动作也略显粗鲁,直接揪起元吉的衣襟,扯到了伤口,疼的浑身一抽。

“在我这里。”余欢也在旁边守着他,已经七八个时辰没合过眼,他从怀里掏出帕子,递给古扉,“玉碎了,还缺了一块,如何都找不到。”

事后给古扉换过衣裳,换的时候他特意翻了翻,里里外外都看过,没有,不知道去了哪。

古扉接过帕子,打开瞧见了里头的碎玉,整个人颤了颤,他嘴角抽搐,强忍着情绪笑了笑,“没事,玉还在就好。”

闭上眼,整个人倒回床上,“我累了,想一个人歇息歇息。”

这是赶人的意思,元吉不知道那块玉有什么故事,不过听话,依言走开了。

余欢清楚的明白那块玉对古扉的重要性,尊重他,也出了门,只留下古扉一个人还在屋里。

正是古扉需要的。

他撑起身子,将床头柜上的蜡烛拉过来,放在手边,另一只手扯住帕子一角,把玉倒出来小心翼翼去拼。

拼不好的,因为少了一块,且上面都是裂缝,拼的时候他手太抖,不算特别精细的活对了许久。

他在害怕,怕空间没了,器灵也不见了。

器灵傻乎乎的,在最后关头冒出来,替他挡了一剑,要不然的话碎玉不会出现在外面,应该在他体内。

那个笨蛋,最爱擅作主张了。

平时就老爱把他送出空间,不让他进来,偶尔还会阻止他吃火锅喝奶茶,说是上火什么什么的,老爱大半夜叫醒他,太烦了,如果不见了,他应该开心才是。

所以怕什么?喊它。

“你在吗?”

没人回应,屋子里安安静静,没有半点声音。

他不死心,又喊了一遍,“器灵?”

还是没人回应。

古扉刚刚平静下来的手又抖了起来。

“别开玩笑了,快出来吧。”

依旧没有声音传来,屋里除了他自己,安静到掉根针都能听到的地步。

“不要吓我。”

他想到什么,目光突然转到不全的碎玉上,心中默念‘进去’。

就算空间现在这种情况,进去有可能送死,或是遇到什么危险,他也要去。

他想知道器灵和空间怎么样?

器灵就是花溪,如果器灵有事的话,花溪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等等,器灵就是花溪?

他看看玉,又瞧了瞧一旁梳妆台前给花溪买的簪子,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

很多年前,他怀疑器灵就是花溪,因为器灵出现的时间太巧,恰好就是花溪倒下的时候。

她受的伤很重,但是没有伤到脑子,只有两种情况会导致长期昏迷不醒。

第一,她死了,身体还活着。

第二,她受伤太重,快死的时候空间本能护主,绑住了她的灵魂,以至于没办法回到自己的身体。

空间碎了,所以器灵会去……花溪那里!

“来人!”

元吉听到声音,连忙奔了进来,“怎么了皇上?”

“摆驾!”他掀开被子下床,“朕要出宫!”

这种状态元吉哪敢送他出去,“使不得啊,皇上快躺下,您的毒还没清呢。”

古扉不管,“朕没事,快点,朕有要事要办!”

他常年喝井水,那点毒要不了他的命,只是过于突然,井水还没来得及见招拆招,先被打趴下,现在适应了,开始打趴对方。

他现在感觉自己很好,除了伤口有点麻烦,其它都很得劲,没毛病。

“快点!”

元吉还是有些犹豫,“您为何一定要出宫?有什么奴才不能代劳的?”

古扉微怒,“朕要办的事,只有朕才行,再不听话朕要你也没什么用了,快去!”

这话说的严重,元吉咬咬牙,匆匆行了一礼才转身离开,去办事了。

古扉在原地等他,心情澎湃激动,又有些忐忑不安,怕他猜错,花溪根本没有醒,器灵也确确实实是没有了。

*

花溪在梳理自己的记忆,她发现自己下不了床,手脚发软一时半会恢复不好之后,便开始只动脑,不动身子。

兴许是躺了太久,感觉自己脑子都僵化了,无法一口气想太多的东西,想一会儿,就要停下来歇息歇息。

伸出手握了握,比刚醒来那会儿有劲。

她再次尝试爬起来,刚下了床便摔了一跤,所幸床头柜离的很近,她很容易便扶着柜子站起来,腿上还是没多少力气,但是比刚刚好,可以感觉到腿脚的存在。

她试着抬脚,脚腕的位置不稳,两条腿也不似正常人的,瘦小了许多。

她知道原因,太久没走路,肌肉萎缩了。

大概是晓得她现在不好挪动,拔步床的外头放了个轮椅,不是给她准备的,是给明生和余欢。

古扉临走前把轮椅和摇椅都送了过来,方便明生和余欢搬动她。

俩人都是男子,总是搂搂抱抱不妥。

花溪将正面拉到自己这边,瞧着差不多了,蓦地坐上去,稍稍有些偏,她扶着两边的把手调整了一下位置,一双腿放在脚蹬上,推着轮椅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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