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1)
待孔哥离开后,阮惜棠私底下探问沈则钦的意见:“你觉得这个节目怎么样?”
斟酌了一下,沈则钦态度中肯地回应:“孔哥向来是节目口碑的保证,近来他制作的几个综艺节目,全部都是收视冠军。一般来说,只要是孔哥的出品,没有谁会拒绝。至于节目怎么样,我倒觉得挺有趣的,如果划策得好,一定可以爆红。”
阮惜棠点头:“这样呀……”
沈则钦问她:“你有兴趣?”
“确实有点。我觉得这个节目挺好玩的,尤其是那个互换身份的环节。”阮惜棠突发奇想,“到时候我当了老板,我就让你站在季风路用吉他弹唱《月亮代表我的心》,要是不唱,扣你一个季度的奖金!”
杨慧慧卧室就对着季风路,只要她把窗户打开,就能看到这男人深情献唱。阮惜棠想想就觉得兴奋,然而旁边的沈则钦扫了她一眼,语带无奈:“玩这么大?我记得我并没有得罪过你,相比起来,你倒比我更像老板,每天不是迟到就是早退,心情不好还闹失踪。”
阮惜棠无力反驳,于是捂着耳朵溜掉了。
晚上阮惜棠约来杨慧慧到沈则钦的公寓吃饭,沈则钦在厨房忙碌,而她们两姐妹就坐在沙发上闲聊。
杨慧慧把孩子也带来了,他刚吃饱睡着,因而她有意压低音量:“他在这里,你叫我过来做什么?”
阮惜棠理直气壮地说:“难不成就我跟钦哥两个人吃吗?这很奇怪吧?况且我当时只是询问你的意见,又没说一定让你来……”
这下杨慧慧反倒有点尴尬,她虚咳了一声,给出一个听起来很真实实际上很假的原因:“一个人带孩子太累了,也让他感受一下为人父母的不容易才行。”
阮惜棠提起孔哥的邀请,她谨慎地向杨慧慧征询意见:“你说我该参加那个《小助理的奇幻旅程》吗?”
今天傍晚,杨慧慧已经收到庆哥发来的相关资料,了解过节目的立意和安排,她倒觉得这是一个题材新颖、画风有趣的综艺节目。她不反对沈则钦去参加,不过加上阮惜棠,就必须加以考虑了。
想起那份嘉宾名单,杨慧慧告诉她:“每个领域都会请来两组嘉宾,性别是一男一女,而资历是一深一浅。演艺圈这组,另一个受邀的嘉宾是张可琪。”
阮惜棠本能地感到心理厌恶:“怎么会是她?”
杨慧慧并不意外:“孔哥的节目都是大制作,而且收视绝对有保证,只要不出差错,肯定能在节目里圈粉。张可琪这么功利,一定会想法设法得到这个名额。”
阮惜棠点头:“也就是说,要是她出差错,就有千千万万双眼睛看到,还能给她招来黑粉?”
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杨慧慧还是劝道:“棠棠,这个人心眼多,心肠坏,你最好远离她,这个节目也别参加了。”
区区一个张可琪,阮惜棠还真的不害怕。
在她看来,张可琪对她有着那么深的敌意,很大可能是因为她抢了对方的风头。倘若她也参加这个节目,张可琪肯定会不痛快,就冲着这点,她绝对不可退出。她固然没有张可琪那手段,不过有本事的人从来都靠实力取胜的,那些旁门左道根本不足以畏惧。
看出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杨慧慧也不作无谓的劝说,只提醒她:“签合约之前,一定要先跟你爸妈商量好,要是他们不同意,你必须退出,听见没有!”
阮惜棠一连说了三个“知道了”,她不觉得父母会反对,如今他们都希望自己能找点寄托,参与这个节目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为做好准备,阮惜棠捧着杨慧慧的手机研究这个节目的资料,望见商业界的受邀名单空着,她就问:“商业界怎么没预选名单?”
杨慧慧一边翻着今天报纸的娱乐版,一边为她解惑:“这个领域比较特殊。你也知道,那些纵横商界的成功人士多数是地中海、啤酒肚,咧开嘴笑就一口黄牙,要找个两位既有钱,又符合大众审美,还要有空参加节目的老总真的很难。我想孔哥那边肯定还在物色吧,而且这组的嘉宾想必也是十分重要的赞助商,到时候节目组肯定有所侧重,在拍摄过程中也会尽量迁就他们。”
回忆起以往的惯例,杨慧慧又对她说:“虽然最吸引眼球的可能是演艺圈这组,但是最后的真正赢家一般都是商业界的嘉宾。他们财雄势大,一方面可以砸钱让节目组处处为他们开绿灯,另一方面可以公关替他们控制舆论,轻松做出他们想要的效果。所以呢,你要是真的参与拍摄,一定不可以得罪这些大佬,要不然你的下场很可能就是一剪没了。”
阮惜棠笑嘻嘻地说:“我建议你实名向节目组推荐聂哥哥。”
杨慧慧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主意不错。”
晚饭过后,为了给他们制造机会,阮惜棠早早就溜了。反正已经过来这边,她没什么特别的安排,于是就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由于萧勤跟沈则钦那场扭打,屋里的东西乱成一团,当晚她又因食物过敏送院,所以一直没有过来收拾清理。
开灯的瞬间,阮惜棠以为入目的还是那片狼藉,结果却让她十分意外,因为里屋已经恢复原状,那被打翻在地的小盆栽,也被抢救了过来,就连移植的新花盆,也是跟之前那个一模一样。
到底是谁做的,答案早已呼之欲出。
望着屋内如旧的摆设,阮惜棠生起几分物是人非的感慨。心中微微一动,她走到窗前往下瞧,果然仍看到萧勤的司机驾着车在楼下等待。
再留心细望,她似乎还望见一台隐在黑暗中的车辆,而那台车的轮廓,是她无比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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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三二十四章
离开公寓时, 阮惜棠刚走出大堂,萧勤的司机就迎上来。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示意她上那台停在后方的汽车。
阮惜棠知道车里坐的是谁,望见司机正恳切地等待着自己的回应,迟疑了一下还是往那边走。
萧勤是开车过来的, 当副驾的车门被打开,他便看了过去。
晚风吹响了树叶,也拂动了她的长发,萧勤率先收回目光, 语气平缓地说:“上车。”
察觉情况不对, 司机早已识相走开,免得不幸被殃及。
阮惜棠顺从地上了车,萧勤的脸色才稍稍转晴, 可惜那阳光未来得及照及心底, 她开口的第一句又让他雷雨交加。
“你能不能把我公寓的钥匙还给我?”阮惜棠挂着无害的表情, 就连态度都是温和有礼的。
萧勤无名火起,但又不得不忍耐:“没带,也许丢了。”
阮惜棠“哦”了一声,接着说:“那算了,我把门锁给换掉就好。”
萧勤的脸色更臭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再怎么不好, 萧勤也算有恩于阮家, 阮惜棠并不想把关系弄得那么僵,于是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理清所有, 让大家都回到原本的生活。”
将陈律师带来的《股权协议转让书》递过去,萧勤问她:“也包括这个?”
借着微弱的灯光,阮惜棠将协议重头到尾看了一遍:“这已经是我们家能给你的最优条款,足够填补债务有余,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萧勤冷冷地说:“钱债确实可以清偿,但欠下的人情债,你又打算怎么还?”
阮惜棠被问懵了,只懂呆呆地看着他。
被怒意蒙蔽眼睛,萧勤的话语也有几分尖锐:“退一步来说,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你们的公司和茶园,当初你来找我,我所提出的条件也不是这个,若真要不拖不欠,你们不该给我找个女人吗?”
说完以后,萧勤烦躁地扯开了自己的领带,余光不经意扫到坐在副驾上的人,不禁愣住了。
阮惜棠死死咬着唇,盈在眼眶里的泪水几乎要溢出来。
任萧勤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本事,看见阮惜棠掉眼泪,他就难以淡定:“你哭什么?”
那冷硬不耐的态度让阮惜棠更受伤,她反手将协议丢到萧勤身上,压着哭腔说:“反正你就是不放过我,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被你包养的,想让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在别人面前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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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她终于哭了出来,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问:“我就这样让你讨厌吗?”
似乎有只无形的手掌正揪住自己的心脏,萧勤皱着眉回答她:“没有。”
阮惜棠一边抽噎,一边磕磕巴巴地说:“明明就有!你老是凶我欺负我……还不戴套!你想让我丢脸,让我爸爸妈妈丢脸,让全世界都笑话我们家……”
听着她的控诉,萧勤低低地叹了口气,像是无奈,又像是认命:“我没有。”
“你有!”阮惜棠囔道。
知道她没有意会,萧勤解释:“我没有不戴套。”
阮惜棠倏地止住了眼泪:“真的?”
她哭得鼻尖发红,萧勤心疼地捧着她的脸:“你那么坚决地跟我划清界限,我怕你无所顾忌地一走了之,所以才会那样说。”
“你骗子!”阮惜棠既是庆幸又是气恼。
萧勤没有反驳,只是低头吻住她的唇。
阮惜棠自然不肯,她使劲挣扎着,手胡乱一摆,竟打翻了他放在杯架上的黑咖啡。
由于闪躲不及,已经放凉的咖啡泼在他裤子的裆部,湿了好大一块。
他们同时停住所有动作,一时之间,车内只听得见两人低微的呼吸声。
身为罪魁祸首,阮惜棠忐忐忑忑地看了他一眼,给他递去纸巾又不好替他擦:“对不起啊。”
足足沉默了五秒,萧勤才说:“我上去换衣服。”
给萧勤开门的时候,阮惜棠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若不是咖啡是自己打翻的,她真的觉得这男人是早有预谋的。
进屋以后,萧勤直接走向浴室,没过多久,里头就传来隐隐水声。
经过刚才哭闹,阮惜棠也弄得涕泪交缠,在客卧的卫生间洗了把脸,随后就听见有人唤她。
回到主卧,她听见萧勤说:“帮我拿毛巾。”
想到他什么都没带进去,阮惜棠给他找来换洗的衣服,连同毛巾一起拿给他。
浴室的门只是虚掩着,她敲了敲门,正打算将东西从门缝伸进去,那扇门却突然被从里打开了。毫无心理准备就望见一个赤条条的男人,她尖叫了一声:“流氓!”
萧勤垂着眸子扫了她一眼,接着拿过她手里的浴巾,随意往精瘦的腰间一围,线条优美的人鱼肌被半掩起来:“你过来,我们谈谈。”
“先把衣服穿上。”将衣服丢给他以后,阮惜棠就快步走出了卧室。
阮惜棠在露台吹着风发呆,萧勤悄无声息地出现,自后方环住了她的腰。
她挣了一下,萧勤就收紧手臂,彷佛想把她嵌进自己怀里:“为什么?”
阮惜棠不出声,他又问了一遍:“为什么要闹成这样?”
深深地吸了口气,阮惜棠才回答:“我觉得这样不好。”
“是我对你不好?”
“还是我哪里做错了?”
“反正我觉得很好。”
“又不是你被说,你当然没感觉。”阮惜棠委委屈屈地叽咕。
声音虽小,但萧勤还是听见了,他将人转过来,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谁说你了?说你什么?”
想起那天受过的屈辱,阮惜棠又不自觉红了眼眶:“说我是被包养的小婊子。”
萧勤顿时煞气缠身,他沉着嘴角,下颚线条绷得很久:“谁说的?”
很少见他这么阴沉可怕的一面,阮惜棠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萧勤这才稍有收敛,看她没有告知的意思,于是就说:“下次碰到这种事,直接找我,别一个人扛着。”
阮惜棠不应声,他又说:“明天跟我回家吧,只要我们把婚结了,所有的揣测和谣言都会不攻自破。”
“我不要……”阮惜棠低声表达着自己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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