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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则钦一听就火大,阮惜棠开口之前,他已经发话:“你让别人去买,她走不开。”
张可琪暗暗意外,昨晚让小玲忙活了一整晚,沈则钦也没说什么,怎么现在只叫阮惜棠买杯咖啡,他就变了脸。
一旁的阮惜棠安安稳稳地坐在椅上,只是歉意地朝她笑笑。
张可琪自然而然地想起不久前的绯闻,抬眼望向阮惜棠那张不输于当红小花的脸,她也开始怀疑,难道他们真的秘密恋爱?
沈则钦的脸色沉下去后就没有好过,感受到他的低气场,张可琪后半场的拍摄便认真起来,最终竟提前了大半个小时结束。
拍摄片花很快在网上曝光,得益于沈则钦的名气,这支单曲获得了不俗的反响,张可琪也成为同期新人中最突出的一位。
为了谢意,张可琪特地请沈则钦到某家极为高端的法国餐厅用餐。或许是察觉沈则钦对她不满,她没有亲自去请,而是找来庆哥替她开口。
沈则钦答应下来,庆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有尽在不言中的意味。转头看了眼阮惜棠,庆哥又说:“小阮,你也来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于是乎,这个奇怪的四人组合就一同共进晚餐。
碍于庆哥在场,张可琪不仅谈吐得体,而且举止也很收敛,全然没有平日盛气凌人的样子。直至点餐的时候,她才露出不一样的笑容,并将餐谱推到阮惜棠手边:“小阮,看看喜欢吃什么。这家的法国菜很赞,很多媒体都报道过的。”
法国用餐礼仪是出了名的繁琐,而点餐的更是一门学问,不知不解很容易闹笑话。
庆哥听后立即皱眉,正想说什么,却见阮惜棠已经低头翻起那本只有法文的餐谱。
从开胃菜、主菜,再到甜点,阮惜棠都娴熟地选好,征询过沈则钦的意见,就连他的套餐也定了下来。
张可琪有点意外,而更让她料想不到的是,阮惜棠跟这里的老板和主厨居然认识!
诚如张可琪所言,这家确实是本地首屈一指的法国餐厅。慕名前来的食客很多,她也是亮出父亲的名字才能插队,只等了半个月就等到位置。
张家算是有点声望,作为老板,钱恺自然要有所表示,因而就领着主厨过来寒暄一番。
这样的待遇让张可琪面上有光,她除了赞美餐饮美味,还多次感谢钱恺的优待。
阮惜棠很专注地品尝着自己的甜点,并没有加入他们的谈话,最终是那位英俊的外籍主厨把她认出来,还激动吐出一口纯正的法语:“阮小姐,好久不见!”
这下连钱恺都注意到那位坐在边角位置、一直低头用餐的女孩子,他的态度要比刚才真诚几分:“棠棠,怎么过来都不告诉我一声?”
阮惜棠礼貌地向他们问好,接着说:“客人这么多,我怕妨碍到钱叔了。”
钱恺再一次环视席间的人,没有看见熟悉的面孔,他笑着问:“小勤没有陪你来?”
阮惜棠唇角微僵,不消半秒又恢复过来:“他忙着呢。”
钱恺识趣,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纠缠,末了只对她说:“下回过来就直接给我打电话,用不着预约那么麻烦。”
他们离开的时候,钱恺准备了几盒精致的甜点给他们带走,还亲自将人送出门。
张可琪即使有礼物在手,也一肚子闷气。上了庆哥的车,她再憋不住:“这个阮惜棠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庆哥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亦没有起伏:“宣城春棠听说过吧?她是阮怀德的独女。”
张可琪愣了一下,旋即说:“原来如此,不过阮家已经没落了吧!”
“跟最风光的时代相比,确实是没落了。”庆哥中肯地评价,“不过烂船也有三斤铁,阮家虽然沉寂多年,但还是不好惹的。”
在全盛时期,出自阮氏茶业的茶叶几近遍布世界各地,其中最出名的,则要数有市无价的宣城春棠。且不说阮氏茶业所占据的市场份额,光是他们家分布多地的万亩茶园,就足以证明其财雄势大。
阮氏茶业的崛起是个神话,而它的没落则是一个谜。
坊间有传,阮氏茶业因盲目扩张而导致资金链断裂,结果被对手乘虚而入;也有人认为,是阮怀德误信奸臣,差点败光家业;而某些隐讳的说法,则是阮家独占好山好水,惹人眼红,被多方权贵有组织、有计划地联手扳倒。
张可琪不以为然:“苟延残喘罢了,阮氏茶业大概只剩一个空壳。前些年有传闻,阮怀德已经把身家都输个清光,还差点把命留在了赌场。”
“还有传闻说,他因经济犯罪被判刑,牢底都要坐穿。”庆哥嗤笑一声,“可他现在不是好好地当着董事,仍旧开豪车、住豪宅?”
“反正我觉得阮氏已经完了!”张可琪坚持己见,“要不然,阮惜棠怎么会来公司当艺人助理?”
庆哥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她:“阮惜棠跟杨慧慧是表亲,她给沈则钦当助理,不是迫于生计,而是帮她表姐的忙。她不是哪种只会吃喝玩乐的富家女,那场变故这样都扳不倒阮家,足可以证明他们不简单。”
杨慧慧刚进公司,庆哥就知晓她的背景。正因有阮家这层关系,他对杨慧慧十分照顾,连带她手下的艺人,他也不遗余力地扶助。
事实证明,当初他做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就拿沈则钦这次的绯闻来说,若不是背后有人摆平一切,此时的他肯定愁得食寝难安。
想到这里,他好心提醒:“可可,就算你不喜欢阮惜棠,也不要惹她。”
“我哪有!”她立即否认。
庆哥直言:“今晚你三番四次刁难她,不就是想看她出糗吗?”
张可琪用手抠着安全带,没有说话。
在娱乐圈待了二十年,庆哥早已见惯各样勾心斗角的戏码,今晚这种不入流的小招数,简直幼稚得可笑。他告诉张可琪:“我曾在一个晚宴上见过阮惜棠,当时她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阮怀德就她一个女儿,自然对她宠爱有加,说是众星捧月也不为过。”
她有点不耐烦:“那又怎样!”
庆哥语气淡然地说:“那么娇惯柔弱的小公主能变成如今这样隐忍坚韧,期间经历过什么我不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像她这样的人,你斗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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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阮惜棠当然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的话题主角,结束这种没意思的应酬,她只想赶紧洗澡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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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家门就看到玄关鞋柜上的男式皮鞋,她有点意外,然而屋内黑漆漆的,于是便站在原地轻唤:“萧勤?”
没有人应声。
当灯光亮起,阮惜棠才看见那个倚在长沙发睡着的萧勤。
大概是不舒适,他微微蹙着眉头,领带也被随意丢到地上,尽管是这种姿态,但也丝毫不损他的气质。
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她不禁自嘲,真是中了这男人的毒。
萧勤是在她给自己盖被子的时候醒的,他睁眼的瞬间,恰好与她近距离地四目相对。
先挪开视线的是阮惜棠,她虚咳了声,表情有点不自然:“怎么不进卧室?在这里睡很容易着凉。”
萧勤揉了揉额角:“本想等你,没想到睡着了。”
阮惜棠将被子放到一边:“我不知道你在,不然会早点回来。”
萧勤坐起来,淡淡的酒气飘来,他望向她:“去喝酒了?”
“只喝了一点。”想了想,阮惜棠又跟他说,“今晚去钱叔的餐厅,他问起你。”
萧勤“嗯”一声,之后就没了下文。
看他频频按压额角,阮惜棠猜到他肯定是倦极了:“去洗澡吧,我给你拿睡衣。”
萧勤确实是累,一周七天都大半时间都在飞机度过,即使在头等舱,也没法让他安眠。
阮惜棠从浴室里出来,萧勤已经占据着她大半张床酣睡了。看着剩余的丁点位置,她真想被他踹到床下,当然也只是想想罢了。
为了让萧勤睡个好觉,阮惜棠特地把清晨七点的闹钟关掉。
尽管如此,萧勤还是很早被吵醒了,而罪魁祸首是她的手机。
听见以后,阮惜棠自然用最快速度将铃声掐掉,可惜刚动了动身体,却发现有条手臂环在自己腰间。她有点懵,不明白原本各躺一端的两人,怎么会在睡醒时变得如果亲密。
在她起床之前,萧勤已经伸手替她把手机捞过来,一言不发地塞到她手里。
阮惜棠不打算理会,然而看见来电显示,她又躲到浴室压低音量接听。
原以为沈则钦有什么急事,没想到他竟然问:“上次你带来的烧饼和豆浆是哪家店的?我打算去吃。”
阮惜棠把地址告诉他,说完又觉得不对:“你别去,我给你叫外卖。”
沈则钦是个嘴刁的男人,未免他发脾气,阮惜棠非常仔细地交代要求,挂电话前还不厌其烦地重复:“豆浆三分糖,要冰的;烧饼不加芝麻酱,再撒一把葱花……”
萧勤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了,此时正半倚着门框看着她。
阮惜棠歉意地对他笑笑,挂掉电话就跟他说:“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萧勤这才走进浴室:“没有,我早醒了。”
看见他将手伸向裤头,阮惜棠丢下一声“哦”,然后飞快地溜了。
今天萧勤似乎特别清闲,洗漱完毕,就穿着睡衣坐在沙发看电视。他没有离开的意思,阮惜棠便问:“在这里吃早餐吗?”
他应声:“好。”
阮惜棠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他喝完就把玻璃杯放回茶几,瞥见上面堆放的一叠请柬和邀请函,就顺手拿起来翻看。
里头的邀请很多已经过期,某些比较重要的宴会,萧勤也有出席,而他从未碰见过阮惜棠。
阮惜棠从厨房出来,他仍略有所思地看着那花花绿绿的邀请函。
听见她的脚步声,萧勤抬起头来,随意抽了其中一封递过去:“下周能抽出时间就去吧。”
顿了半秒,他又说:“跟我一起。”
阮惜棠接过来一看,是一场游艇派对,看起来没什么非去不可的原因。她困惑不已,没来得及发问,萧勤已经从沙发起来,径直走向餐桌。
这场游艇派对是顾从嘉发起的,阮惜棠跟他算是比较熟稔,两家也常走动,可她从不知萧勤跟他有什么交情。
事实上,萧勤跟顾从嘉确实没什么交情。他之所以被邀请,是因为顾家看中了他手中的一个地产项目,借此机会来探一探他的态度。
萧勤抵达码头时,顾从嘉亲自相迎。发现落后萧勤半步的阮惜棠,他稍有诧异,随后就立即恢复常态:“勤哥,这边请。”
晴空万里的日子确实适宜出海。
激荡的波浪浮着点点金光,海风拂来,似那镶满碎钻的裙摆在摇曳。
游艇上的多是顾从嘉的狐朋狗友,他们个个精通玩乐,有的在船舱打牌,有的去鸳鸯戏水,还有的直接驶快艇去兜风了。
萧勤喜静,阮惜棠就陪着他去甲板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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