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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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身气质清冷,如今更是被那话牵动了昨日的事情,一时间心头情绪涌动,恨意翻滚,更是寒意四射。

那眼睛看了议论的诸位舞姬一眼,那些人就如被掐住了嗓子眼的鸡,发不出丁点儿声响。

正在此时,就听有人‘呀’的声:“苏沫儿回来了!”

众人顿时松了口气,纷纷好奇的看过去,便见着苏沫儿在丫鬟的搀扶下,娉娉婷婷的走了过来。

李玲儿见了苏沫儿就眼睛一亮,立刻迎了上去,拉住她的胳膊:“苏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去伺候了殿下,以后就不会回我们烟水阁了呢!”

苏沫儿闻听,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正准备开口回答,那边柳霏霏已是起身朝她走过来。

闻言嗤笑道:“不回来?凭什么?凭她是这都尉府的舞姬?真是天大的笑话!如今还没怎么着呢,就把自个儿要当娘娘了不成?”

浓浓的讽刺扑面而来,苏沫儿本来就心里有些虚,生怕被这些人知道自己其实根本没有侍寝太子。

可被柳霏霏一讽刺,也心里极不舒服,就忍不住刺她一刺。

她柔柔一笑,道柳小姐说的是:“咱们终究只是舞姬而已,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也别妄想着飞天就上了脸,总不比自甘堕落的好。”

柳霏霏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她自降身份来做舞姬,这个污点,是一辈子都洗不掉的了!

就又听苏沫儿继续说:“我本意也是留在那里继续伺候殿下的,可大家也知道,殿下是大忙人,也没太多功夫闲下来。这不,天还未亮就出了门儿,还特意交代我睡醒了自行安排便是。”

她说着走了步,却哎呀一声,旁边的青釉立刻紧张的扶着她。

苏沫儿望着众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叫大家见笑了,昨夜不小心崴了脚,殿下亲自帮我看了看,叫我好好休养休养再言其他。”

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的拢了拢身上那件披风,有眼尖的立刻惊呼了声。

旁边就有人低声问,那人就悄声指着苏沫儿身上的披风道:“那披风,针脚细密,绣工天成,考究华贵,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怕是……”

后面的话没说,众人却是明白的很,只怕很有可能就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的了。

如此一想,众人看苏沫儿的眼神顿时纷纷变了,有嫉妒的,羡慕好奇的,也有警惕暗恨的……

旁人苏沫儿也懒得理睬,瞧见柳霏霏那满脸憋屈的愤怒,和那双恨不得化成刀子凌迟了自己的眼,这才满意起来。

见目的已达到,她也不再多说,毕竟究竟怎么回事,只有她自己清楚,也怕多说多错。

当即便笑吟吟的道了句:“昨夜劳累的很,今日身体尤感乏累,便不与诸位闲聊了。”

这话一出,顿时更是令人浮想联翩。

偏偏苏沫儿也不多说,转身就与满脸好奇询问个不停的李玲儿离开,留下原地神情不一的众人。

“砰!”的声,柳霏霏刚入房间,便将桌子上的一套上好青瓷茶具给拨弄到了地上,摔个粉碎。

她还尤觉不过瘾,干脆将桌布扯了,桌椅都掀翻了,这才稍解些许胸中怒意。

她的贴身侍婢抱月紧跟入内,见状忙使了个眼色驱退其他人,又将门窗轻轻关上,这才走上来劝慰着:“小姐,您跟苏沫儿这么个下贱东西生气做什么?没得气坏了身子才是。”

柳霏霏冷眼睨去:“我气什么?你看她那个下贱胚子的得意样儿!早前凭着张狐媚子脸便作妖作怪,如今在殿下面前开了脸,她岂不是要飞上天去?”

她狠狠咬牙,这字字句句仿若从她骨血里蹦出来似的,真个恨得咬牙切齿。

其眸光闪烁着汹涌怒意和恶毒,面色狰狞,早不复在人前那清冷端庄模样。

便是抱月早就习惯自家主子这渗人脾性,此刻也忍不住觉得后背微寒,却只能硬着头皮劝道:“小姐,您真是被她给气糊涂了呀。怎么能凭个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您怎么就知道,她是真个被殿下看中开了脸?反正除了她自个儿,谁知道她说那鬼话是真是假。”

听了此话,柳霏霏也不禁眼眸闪烁,怒意逐渐平息了下来。

她略顿了顿,扫眼盯着抱月:“听你这么说,有主意了不成?”

抱月说有个小心思:“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柳霏霏皱眉:“有就是有,直说便是。”

抱月这才道:“小姐,您要真个想知道昨夜里的事情,悄悄派人去打听打听不就成了么?”

柳霏霏说不成:“那是太子住的地儿,岂能随意打听?若是叫殿下知晓了,岂不是还未开始便恶了我?”

说到此处,她就不禁咬牙,想来苏沫儿那贱人便是仗着这点,哪怕是自己胡说,也没人敢真个去打听才那般张扬的!

抱月说您可想歪了:“若是别人,那自然是不成的。您是谁啊?您可是柳家嫡女,便是都尉跟前,也是得脸的。届时大把银钱撒下去,多的是人上来给您递消息,还怕无门路?”

又道:“这世上可没有不漏风的墙,哪怕真个是在太子那东宫,陛下的皇殿,不也照样各种消息满天飞么?更何况这小小的都尉府。”

柳霏霏一听,顿觉有理,不由面上就有些意动起来,抱月见着,又劝说了两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您要真个掌握了她的些消息,还怕摁不下去她个小小的苏沫儿?”

如此一说,顿时令柳霏霏冷笑几声:“好!那此事便你去安排。”

抱月当即便应了是,随后几天,抱月里里外外的打点,还果真如她所言,没多久,就把当天晚上的消息给弄了回来。

得知苏沫儿根本就没有侍寝,连歇都是歇在定西楼其他房间的,柳霏霏顿时大笑了几声,满脸讽刺道:“我还道她苏沫儿真个有本事,能攀得上太子这根高枝儿,如今看来,却也不过如此!”

抱月笑着附和:“那是自然,也不瞧瞧她有什么能吸引的了太子殿下的?家世家世不行,才艺才艺不成,便是容貌,太子那般的贵人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岂能被她迷了眼?要婢子说呀,这烟水阁满阁芳萃,独小姐能有那个资格被殿下另眼相看。”

此言果然令柳霏霏大悦,只笑过之后,却又皱眉咬牙道:“不管怎么说,她苏沫儿总是个祸害,一日不除,我心难安。”

抱月转动着眼珠子,突然亮眼提议:“说来说去,她苏沫儿除了这身子容貌,便也没个其他的了。若是叫殿下知晓,她苏沫儿不过是个破鞋……”

柳霏霏顿时眸底精光大起,脑子里飞快思虑起来。

她是知晓的,往日自家大哥虽说一直盯着苏沫儿,可了不起占占手头便宜,说是要等她及笄后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如今在定西楼留宿了一宿,却也未能侍寝,如此说来,她也还是个清白之身,可若是在殿下要了她之前坏了她的清白……

“好!”她一手抚着膝头,一手端着茶杯沉思,开口后立刻放下茶盏对抱月吩咐:“去准备笔墨。”

抱月忙应是退下,没多会儿,抱月便捧着一封新鲜出炉的信出了门。

……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某日,苏沫儿战战兢兢对太子坦白:殿下……奴、奴家扯了您的虎皮,您介意吗?

太子眉宇微扬,不由分说的拉扯起衣袍来。

苏沫儿见此,大惊失色:殿、殿、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

太子淡淡看去:不是扯虎皮吗?我亲自为你扯,来吧!

看着光溜溜躺在床榻的太子,苏沫儿:“……”

第18章

自打上次太子出门后,苏沫儿便一直没能收到他回转都尉府的消息。

苏沫儿练完舞,满身疲惫的回到了烟水阁房间洗漱,泡在浴桶里,她闭着眼纠结,不若去打听打听?

毕竟上次李公公只说注意着,谁知道他会不会太忙给忘了。

可想想也不太好,若是如此的话,让对方得知,岂不是恶了李公公,他毕竟是太子跟前的人,得罪了可不好。

再个来说,太子那样的人,若真是回来了,那消息定然传的满府皆知,沅娘他们也定会私底下提醒自己的。

她纠结不已,呜呼一声苦着脸将脑袋埋进了白蒙蒙的水雾中。

正这时,青釉满脸喜色的入内,边走边唤:“姑娘!姑娘!刚刚婢子收到消息,说是殿下回来了。”

“什么?”苏沫儿惊喜不已的抬头:“可是真的?”

青釉颔首:“假不了!说是李公公递来的消息。”

那就确定了,苏沫儿一直晃荡的心顿时安下来,忙笑道:“快,青釉,替我更衣,我要去见殿下。”

青釉‘欸’的应了声,主仆俩喜滋滋的打扮起来,可还未出门,苏沫儿这边儿就收到消息,说太子那边传消息让柳霏霏去伺候了。

这消息简直不亚于惊雷炸响,轰的苏沫儿头晕眼花,险险没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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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来报信的李玲儿忙同青釉扶住她道:“苏姐姐,你别忧心,不定便是殿下找她有事呢?”

青釉等人忙跟着附和:“就是就是!”

苏沫儿这才回神,看着担忧自己的几人,心中微暖,也不愿作态,按捺下心中的不安恐慌勉勉提唇:“说的是,柳霏霏好歹是柳家嫡女,出身不菲,殿下也不会明知她身份还不见的道理。”

这话说来,也就逞个嘴强罢了,毕竟谁都清楚,真个叫了人过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苏沫儿此次出师未捷,便暗道:不定真个是有事,即是如此,那自己明日再去便是。反正如今太子归期还早,那么他们这些人之间的胜负便未分。谁能笑到最后,才是得意的人!

可转眼,她就被柳霏霏又去了殿下处的消息给弄得怔愣住了。

结果,一连三天,柳霏霏都去了定西楼,直到第四日才停歇,等到苏沫儿再想去定西楼时,太子又出门了!

苏沫儿得知消息后,简直是食不能寐,生生的给折腾的憔悴了许多。

沅娘见状后,私底下提醒她:“你这是什么作态?不过一次没能见上罢了,来日方长着,还怕没有机会?你继续这样颓废下去,届时也不用争了,根本不能入局!”

又意味深长的道了句:“女人要吸引男人,除了手段,最重要的便是自个儿能立起来!光是靠着个男人,哪日要是男人没了,你怎么办?”

此言一出,苏沫儿只觉醍醐灌顶。

是啊,自己这是钻牛角尖了,何必在乎眼前一时得失?眼光放长远才是!

再个来说,她本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人,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多年在柳家兄妹的手段下存活至今。

如今这样,也是被往日的紧迫给逼得,压得她没了透气儿的机会,这才一时失了态。

沅娘一番话将她炸醒,她立刻便恢复过来,好好休整了一番,整个人看起来更耀眼了。

这段时日柳霏霏可谓是得意极了,本就高高在上的人,如今见了谁都似高一筹似的。

虽表面上还是那般清冷如故,可苏沫儿何其了解她,一眼就瞧出来了。

她本不欲理睬她,可奈何柳霏霏见她从前几日的颓靡中回返过来,整个人看起来越发光彩照人的样子刺激到了。

见了苏沫儿转身离开的身影,她就忍不住开口讽刺道:“怎么,见了我便躲?是怕我抖出你那些事不成?”

苏沫儿脚步微顿,闻言看了她一眼,这才柔声道:“柳小姐说笑了,我能有什么事值得抖擞的……”

“是吗?”柳霏霏打断她道:“我听闻,上次你在定西楼那晚,可是宿在其他房间的,如何,定西楼的房间与咱们烟水阁的房间相比,有什么不同的?”

她这话,只差没直说,你不是说你侍寝了吗?那怎么还睡的其他房间?

众人听罢,也惊诧不已,纷纷拿眼去看苏沫儿,颇有些意味不明。

若是在此之前,苏沫儿没调整好心态,怕是也会被她气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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