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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点点头,“我不会自我纠缠。”

闵瑜揉揉她的长发,“早点睡,晚安。”

闵瑜离开后,盛夏接到了夏女士的电话,自从分手后,夏女士只给她发过一条信息:【想要什么,列个单子给我。】

“妈,您还没睡呢?”

夏女士:“刚散会。”她只字没提分手那事,问女儿:“最近在忙什么?听说你要拍电影?”

盛夏:“嗯,今晚还跟导演和剧组那些人一块吃了顿饭。”

两人聊了聊电影内容,之后夏女士问:“这周末有空没?”

盛夏:“这段时间都不忙。”

夏女士:“那周末我跟你爸到你那吃饭。”

他们三口已经很久没一起吃过饭,还是过年时碰过面。

盛夏分手,老盛一直都担心女儿状态,好不容易安排出几天的时间,说要过来看看女儿,陪陪她。

结束通话后,盛夏去了书房,把之前收藏的那些字全拿出来,一幅幅,都认真看了一遍。

她给朋友打电话,就是之前帮她拍下字画的朋友。

“在北京不?”

朋友:“没。”笑着跟她说:“不在北京也照样陪你聊天,回头你把电话费给我充好就行”

问她:“嘛事儿?”

盛夏:“这一年半你给我拍的那些字,我抽空送到你工作室,再有慈善酒会,你直接送给主办方,拍卖的钱用来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朋友愣怔,电话里安静了几秒。

“夏夏,你喝醉了是不是?”

盛夏:“没喝酒。留着这些字,最后也是徒留悲伤。”

现在这些字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意义。

不仅没了意义,还成了一根刺。

诚如闵瑜说的那样,她就是一个俗人,做不到豁达。

太多不确定困扰着她,不自觉的她就会胡思乱想。

刚才从饭店回来的路上她就想着,要是他跟很爱的女人在一起时,是不是也会像那晚在餐厅遇到的一对情侣,吃个饭都能从头说到尾?

后来想着想着,她心里就发疼。

“我现在已经不适合做这些字的主人,给它们找个合适的去处吧。”

朋友在心底微微叹气,“你跟任彦东就这么算了?你真就舍得?”

默了默,盛夏才出声,“现在肯定舍不得,可总得往前走,跟他有关的东西我会一点点清理。”

第二十五章

周六那天, 任彦东没去公司,把书房那幅字拆下来给老万送去,盛夏把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带走了, 只有这幅字,她没动。

在她看来,这幅字只是老万解燃眉之急拿来救场的道具,不属于她。

下午字画行不忙, 老万正在会客室写字,任彦东进来时他微微吃惊, “今天怎么有空?”

任彦东:“休息。”

从过年到现在, 他一天也没闲下来。

他把字放到展示台上, “你的镇店之宝。”

老万:“送都送了,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再说, 也不是看你面子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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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彦东直言不讳:“放在家里碍眼。”

老万:“.”

一口老血堵在心口。

那么贵一幅字, 他竟然说碍眼。

老万搁下笔,把那幅宝贝放到保险柜里。

他也理解任彦东, 毕竟这幅字是任彦东撒谎以及被甩的直接证据, 连盛夏都不把它放在心上了, 看着是要碍眼和扎心。

“跟盛夏现在怎么样了?”

任彦东双腿交叠,倚在沙发里闭目养神,半晌后才说了句:“不怎么样。”

老万本来想给任彦东泡茶, 看他一副疲惫的样子,大概也没心思喝茶, 就给他倒了杯温水。

搁以前,他才没那个闲工夫八卦别人感情问题,就因为任彦东和盛夏这事,他也算小半个参与者,总觉得心里不安。

他把水杯搁在茶几上,问任彦东:“那你打算怎么办?”

任彦东也没想好具体怎么办,要是想到了,就不会踌躇不前,他只知道:“目前的路行不通。”现在他在一条死胡同里,绕来绕去最后还是回到原地。

老万:“行不通的路就要放弃,再寻其他出口。”

任彦东揉着太阳穴,考虑片刻,“嗯”了声,他现在不想讨论这些,“我眯会儿。”

老万摇摇头,把会客室的门关上,去了外厅。

一直到傍晚五点半,老万才进会客室,准备叫醒任彦东,哪知道任彦东正在写字,“以为你还睡着呢。”

任彦东一分钟也没睡着,后来索性起来写写字,静心。

老万晚上还要参加一个慈善酒会,他问任彦东:“你要是不忙,也一块去?”

任彦东不喜欢凑热闹,如今更是没心思去应酬,“不去了,公司还有事要处理。”

从字画行出来,任彦东去了公司。

向秘书加班还没走,以为今天任彦东不过来了呢,她从保险柜里拿出手表盒去了任彦东办公室。

“任总,手表已经好了。”

任彦东微微颔首,“早点回吧。”

等向秘书关上门,他才打开来看,原本是情侣手表,现在也没了之前的意义。

他登陆微博,给盛夏发了条私信:【我十点钟到你公寓楼下,能不能下来一趟?】

过了十多分钟,盛夏也没回过来,消息显示,未读。

电脑已经打开,他也没用,直接又关上,离开办公室。

在去公寓的路上,任彦东接到老万的电话,“你.要不要紧?”

任彦东听得一头雾水,“你喝醉了?”

老万那边嘈杂,他出了宴会厅,找个安静的地方,“我真没想到盛夏跟你分手,对你刺激那么大。”

任彦东:“.怎么了?”

老万叹气:“你一次性写了二十多幅字给慈善晚宴主办方,你.心里怎么想的?”

任彦东懵了,“什么字?”

老万很无语,反问:“你说呢?”

任彦东真不知道,他已经好几年没专门写过字,也就是今天下去在字画行练了练,不过不是很正式。

他问:“确定是我的字?”

老万确定以及肯定,那些字就是任彦东的,印章也是,任彦东的字还不具备商业价值,都是慈善拍卖,所以没必要弄假。

任彦东:“拍照给我看看。”

老万:“已经被拍走了几幅,我又不认识人家,怎么拍照?这样吧,我去问问主办方,这些字是谁赞助的。”

挂了电话,老万就托人去打听。

任彦东对着手机屏幕若有所思,他隐隐预感到是盛夏,又被自己给否定了,他不希望是盛夏。

可心里的那种不安,一点点放大,无尽蔓延。

很快,老万的电话再次打进来,“是盛夏。”

即便有心里准备,任彦东还是被刺了一下。

老万继续说着:“是她这一年半来托朋友拍的,都是你早前写的字,有些还是打听到了去处后,高价买回来的。”

她那么在意的东西都不要了,这份感情.大概是没回头路可走。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任彦东,电话里有瞬间的沉默。

老万问:“剩余的那些,我给你拍回来?”

任彦东的拇指用力摩挲着手表盒子,“不用了。”之后就挂了电话。

好一会儿,任彦东才缓过来,吩咐司机靠边停。

他让司机回家,他自己开。

司机担心他的状态,“任总.”

还不等司机一句话说完,任彦东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我心里有数。”

周末晚上,这段路异常拥堵,半天都不挪一下。

任彦东不时望着车外,直到后车鸣喇叭催促,他才回神,赶紧往前开。

一直到了公寓楼下,盛夏还是没回过来。

任彦东下车,点开私信箱,显示已读,盯着屏幕看了片刻,他给盛夏又发了条私信:【我已经在楼下。】

盛夏看着对话框,任彦东的微博昵称是:盛氏孤独树,头像也是她曾经画给他的一棵树。

注册时间是他们认识的第三个月,只关注了她一个人,微博数零,动态也是零,连条点赞都没有。

今天一早,她就把那些字送到了朋友的工作室,朋友一直在国外,她工作室的助理把这些字收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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