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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卫绾的手臂收紧,将脸颊贴在殿下的脊背上,轻轻地说道,“殿下是阿绾见过的最胸襟开阔、风华无双的男子,阿绾实是仰慕……”

他闭上了眼,将眼中的痛苦之色慢慢拂去,心也在卫绾的软语抚慰之中回复平静。

卫绾又道:“我相信殿下已经为表兄回洛阳做了最妥善的安排,便不再问了。既然他走了,殿下还要料理草原上的事,咱们便一起去青海草原好不好?殿下你可以教我骑马放牧吗?我常听阿兄念叨关外牛羊盛多,无缘一见,心中极是向往。”

“好。”他的喉咙里滚出来一道声音。

卫绾微醺地阖上了眼眸,“那咱们何时动身?”

他转过身,将卫绾纳入怀中,收紧了手臂。呼吸也些微灼烫,便尽数落在卫绾的颈边,她能感觉到见了表兄之后,殿下心中的芥蒂更重了,虽然他依然如此温柔缠绵地搂着自己。她不知该如何做,才能让他彻底地放下过往,不再想着夕照谷那件事。就连她自己都已快忘了,那片桃花到底是如何的妖异如血,那边的残阳是如何的瑰丽夺魄。

眼下她只想好好地依偎在面前的男人身旁,给他一切能让他心安的温柔。

夏殊则抬手十指穿过了卫绾的青丝,“现在便走。孤带你去牧马放羊。”

作者有话要说:

绾绾:我只想好好珍惜现在的甜,我怕某无良作者君以后虐我和我老公。

某呆:哈哈哈哈哈绾绾真是我的贴心好女儿,没事儿你们可劲儿甜,一边造作一边甜,我保证没有事儿。

第 47 章

青海草原天然的草场广袤无垠, 只可惜时令入冬,卫绾已不再能望见那绵延入天的绿。

她在马车里休息良久, 才支起身走了下来。

临着一弯小河, 殿下正亲自为马驹刷洗身上尘垢, 卫绾从身后朝他靠近, 只见那匹黑马正姿态亲近地要朝殿下身上靠, 惊讶万分, “难道这匹神驹是母马?”

夏殊则难得唇角微弯, “不是。它救过孤数次, 孤亦救过它,有着生死场上彼此扶持的交情,如今,它快要老了。这本来便是青海一支少民献与大魏的汉血马,孤打算这次生擒了伊冒之后, 便不再让它跟着孤了。但它似有灵性, 能猜得出孤的想法, 不愿离去。”

卫绾听罢,沉默了半晌, 抬手也在马儿湿漉漉的毛背上抚了数下, 道:“殿下疾驰来救我,便是驾的这匹汗血宝马吧,它亦是我的恩人。”

掌心抚着的马儿果然同灵性, 它回头朝卫绾深深地看了一眼。

卫绾大笑,挨着殿下又道:“它好聪慧呀!”

夏殊则道:“阿绾, 洗马水太脏,你在车中等候,稍待片刻便好。”

卫绾摇摇头,“我不要,我就要如此看着殿下。”

他拿她没辙,便不再劝,卫绾自去寻了一颗大石头,摇着衣袖一眨不眨地盯着殿下干活的背影。

他将两臂窄袖捋至臂弯出,露出精瘦的小臂,随着拧水的动作不断地曲肘,隐隐贲张的肌肉线条起伏,直冲人眼,卫绾看得不舍得眨眼。

殿下洗马完毕,待日光晒在马背上,将它的毛发照出斑斓的光泽,神骏无匹的黑马便沐浴着阳光,安静而乖驯地等待着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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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殊则朝卫绾走了过去,弯腰抱起了她。短短几步路,卫绾几乎困得要窝在他怀里睡过去,便听到他低沉悦耳的嗓音,“踩着,借力爬上去。”

其实卫绾会骑马,上辈子在逃亡途中学的,不过作为闺秀,她只能羞答答装作不会,随着殿下的指引慢慢跨上马背,跟着殿下亦坐了过来。

殿下马术精湛,载着她慢慢沿着河边,朝远处矗落着千帐的草原走去。

清澈的河水倒映出两人一白一玄的衣影,静谧地依偎着。隆冬时节,昆仑山的山巅覆压了厚厚一层白雪,迎河投映,积雪便如在水底融化开来。

卫绾放肆起来,将身子的重量渐渐都使坏地压在殿下胸口,他有所觉察,伸臂抱住了她的腰肢,马儿便走得更慢了一些,慢到几乎没有了颠簸。

卫绾翘了嘴角,深深嗅着殿下身体浑然而发的冷香,满足地睡了过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醒来时似乎已经到了草原腹地,卫绾睁开眼便见到帐中穹顶,宝蓝繁复的人物图花纹,不似魏人所有,她想这应已是羌人聚居的部落了。

这里风土人情与大魏格外不同,夜里人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十分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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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绾望着欢喜地少民舞蹈的百姓,想着原来十八部族舞蹈竟也如此相似,难怪殿下心思一起,便动了要连横他们的念头。她在一旁的木架边烤肉,羊腿鹿肉都已烤得半焦,香气浓郁。

于是有热情而大胆的羌人走来,问她取走了一大块炙肉,但见篝火的焰光里,卫绾娇肤滑嫩,宛如昆仑山晶莹无暇的霜雪,双眸水圆而长,清澈而妩媚,实在赞叹不已,提着胆子说道:“你有丈夫了么?”

卫绾“啊”一声,惊讶地望着眼前可能还没有她年纪大的少年,会意过来,随即噗嗤一笑,“你没瞧见么,是我丈夫带我来这里的。”

那少年便惊愕地发出一声尖叫:“你是说,太子殿下是你的丈夫?”

“对啊,有何不可?”

卫绾觉着眼前的少年极为可爱,忍不住想逗逗他,“我丈夫神勇无敌,你若能打赢他,我才愿意跟你。”

那少年的脸色很精彩,又是喜悦又是困惑又是犹豫,最后他垂头丧气道:“好吧,我打不过他。”

随后他又猛然抬起头,吓了卫绾一跳,说道:“但你等着!再给我五年,我必能打赢他,迎娶你!”

少年立下誓言,并取走了那块炙肉,朝这歌舞不休的族人们去了。

卫绾望着他瘦如麻杆的身影,轻轻摇头失笑。

草原上的人对太子殿下既敬重又感到畏惧,畏惧天.朝太子含而不露的威仪,却也敬重他,在他们沦为阶下之囚时伸出了援手,活捉了曾令十八个部族都感到头疼的伊冒。

那少年去后不久,便有一群人来为卫绾敬酒,他们不敢对太子敬酒,于是便来对他的夫人表示由衷的感谢。他们太过盛情,卫绾推辞不过,连饮了十七八盏热酒,最后双颊酡红,摇摇欲坠,等太子一来,人便不敢逗留,纷纷都散了。

见卫绾摇摇晃晃地要倒地,夏殊则几乎是瞬间便冲了过来,将卫绾搂入怀中,抱着她回了帐篷。

不能饮酒的卫绾醉醺醺的,手不住地攀着殿下的衣衫,牙齿轻轻啮咬他的胸肉,咬得男人感到胸前一阵发麻。

脸颊晕着大朵红云,懒洋洋、醉气熏天的卫绾,被放在了床上,四肢不住地乱扭,夏殊则盯着她看了少顷,弯腰去,替她除了鞋履,打了冷水来,替她擦了擦脸。冬日冰冷的水敷在脸颊上,卫绾冻得直激灵,拿手去推他,夏殊则叹了一声,将水扔回了水盆,不忍心再刺激她。

“殿下……”

她的意识朦朦胧胧的,仿佛殿下便在眼前,伸手要抓他,夏殊则便让她握住了手腕。卫绾得寸进尺,直把人往床上拽过去。

他不得已,被她拉上去,她便起身,要脱他衣裳,夏殊则的喉咙有些发紧,制住她的小手,凝视着卫绾迷醉发红的眼眸,低声道:“阿绾,你真醉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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