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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出事,是拿绳子往自己脖子上套。

“老板,又来了一桌客人,指名要1988套餐。”

“有预约吗?”

“没有。”

“没有让他们滚蛋。”沈樾挥着手道,厨房!闷热!脏

!乱!就算雇了好几个人帮厨,他最终要做的动作就是把菜扔锅里炒,他也烦得不行了。

他一个百万富翁,怎么跑来当厨子了?

系统像针一样的扎了一下他的大脑,“能点1988套餐的,一定是重要客人,未来的首富是不会把重要的客人赶走的。”

“我不想当厨子!”

“今天的任务是纯利润达到2000元/天,任务失败抹杀!”系统冷酷地说道。

“抹杀就抹杀,动不动就抹杀烦死了。”沈樾耍起了无赖。

系统毫不客气,沈樾先是觉得腿一软,直接跪到了地上,然后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捏住了一样的疼痛,“啊……”他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两秒钟后,系统放过了他,“任务失败,抹杀,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沈樾扶着灶台站了起来,这哪里是什么系统啊,这是奴隶主啊!

把服务生叫过来,收回前言,让他好好招待点1988套餐的贵客,

沈樾不得不认真严肃的亲自操刀切墩,做菜,整治出一桌花团锦簇色香味俱全的菜来。

服务员们把菜端走,沈樾用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推开小门走到外面的小阳台透气。

对面张少彬的家常餐馆门前,停着好几辆车,客人虽不像自己的饭店一样排起了长队,一样络绎不绝。

更可恶的是有个穿着家常菜馆服务生制服的半大小子,给排队的人群一人送了一杯什么喝的东西,好几个人跟着他走了。

“那小子送的是什么?”他用对讲机问迎宾。

“是红枣生姜饮。”

缺德,实在太缺德了!那些客人大冷天的在外面排队,他们送热饮,这不是明摆着把人往他们那里拉吗?

“把他赶走,从今天开始我们也送热饮。”

“是。”

一天2000元的纯利润,去掉房租,人员工资,成本,至少需要6000的日流水,1988套餐这样的贵价套餐并不是每天都有人点的,更多的人消费最高也就是三五百块,最低消费几十块钱的都有,这还是指来他这里消费的人都是高消费人群呢。

狠狠抽了口烟,回去工作的沈樾决定,提高菜价减少菜量,压缩成本!

还有那几个收了钱却没有搞成事的混混,张少彬那里不是派人来给他捣乱吗?呵呵呵,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啊!

培训机构的生意一天好过一天,薛琳适时的推出高三提高班,狠心的把学生们好不容易得到的半个月过年假也给算计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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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三腊月二十三放假一直补到腊月二十九,大年初二继续开补,一直补到学校开学的正月初七。

学习班一推出,报名的家长险些把门槛踢破!

看着学生们惨白的脸,薛琳露出了老巫婆一样的微笑,孩子们,为了成为富二代的父母,你们要努力啊。

洪菊香走进这间在她眼里金璧辉煌的补习学校时,看见的就是薛琳的笑容,她也露出了笑,“薛琳。”

“啊,大嫂,您来了。”薛琳笑着迎了过去,“我大哥在上课呢。”

“我不找他,我找你。”洪菊香搂住薛琳的胳膊。

薛琳抽出了胳膊,“是吗?咱们来我办公室聊。”薛琳的办公室就是原来电影院的经理室,很空的一间四方屋子,会客的沙发茶几什么的,再加上老板台,唯一特别的就是极多的绿色植物跟极干净的环境了,装饰品就是薛琳和老师们的各种合影,还有她和一个神秘白人老头的合影,上面写着薛琳校长与校董事长英国教授汤姆斯博士合影留念。

洪菊香瞧着那张照片吃了一惊,“妹妹,这间培训班不是咱家的啊?”

“啊,不过是撑门面的宣传照罢了,那个汤姆斯是个俄罗斯老头儿,长得挺有派头吧?”薛琳笑道,普通人谁能分得清英国人跟俄罗斯人的区别啊。

洪菊香伸出大姆指,“我知道了,就跟我卖鞋的那家,明明是国产牌子,非取个洋名儿让人觉得是外国牌子一样,你可真有招儿。”

“就是骗人骗己而已。”

洪菊香继续拍马屁,“你可真厉害,能支应这么大的厂面,听说你买房了?”

“买了,就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没办法,妈和哥总得有落脚的地方。”她买了两个两居室,楼上楼下,其中一套现在是薛妈和薛钢住着呢,也没装修,保留着原始的简装。

“你可真能耐。”

“大嫂,您这次来是想要……”

“我不是惦记你哥嘛。”原先薛钢停薪留职的时候,洪菊香可没轻了闹腾,这次来省城本来的计划是她跟来,在家里面给上班的几个做饭收拾卫生做后勤的,她借口要做生意,死活不同意。薛琳知道,这是她回心转意了。

“大嫂您是想过来照顾我哥?”

“是啊。你哥难伺侯着呢,有洁癖又穷讲究,妈年纪也大了,总让爸妈两地分居也不好啊……”

“爸过完年就过来了。”薛琳说道。

“咳,我的意思是,妈在这边也就是管管帐,你让我跟妈学呗,妈年纪大了,以后我接她的班,她专心在家带孙子。”

薛琳差点儿没气乐,妈是老会计,嫂子是什么?初中都没毕业,管帐?“以后公司走上正轨,是不能总用妈了,我在外面招会计是要证儿的。”

“外人管钱能有家里人管钱可靠吗?”

可靠?论可靠,最不可靠的就是洪菊香,“大嫂,你呢,要是想帮忙,还是原来的条件,你带着孩子过来,下半年开学把翰文转到这边来念书,你没事儿接送一下孩子,你来培训学校做饭,一个月我给你四百块钱,你看怎么样?”

洪菊香直皱眉头,做饭,她可不想做饭,可娘家人劝过她了,薛钢还年轻,现在又是副校长,手下一帮有文化有长相的漂亮老师,两口子两地分居时间久了,难免出事儿。

想到这里,洪菊香咬了咬牙,“我同意。”

“咱可事先说好,您就是来做饭的,别的事儿您不管。”

“我不管。”

薛琳是一百个不信她,但看在薛翰文的面子上,决定给她一个机会,是把握住机会改邪归正,还是继续犯错让本来就已经对她不满的薛钢和薛家二老彻底寒心,就看她自己了。

第9章 巧遇(一)

普罗大众热爱美食吗?当然。普罗大众愿意为了吃到美食在腊月里冻两个小时吗?而且他们中的很大一部分是学生?

张少彬看着过了用餐时间仍然坐了八成满的大厅,不由得感叹薛琳眼光的独到。

确实顶级美食能吸引顶级的客流,但只是普通好吃的食物一样吸引人啊。

毕竟普通人谁天天吃满汉全席啊,家常一日三餐才是正理。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后厨,他现在已经不太亲自上灶了,非饭时后厨由两名厨师,两个帮厨掌控,饭时人最多的时候,他才出下厨替师傅们分担一下压力。

就在他坐到属于自己的一角落,替自己倒了杯热茶,准备坐下来歇一会儿时,一个服务生慌张地跑了过来。

“不好了,有人吃出老鼠了。”

老鼠?张少彬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怎么可能会吃出老鼠啊,要说吃出头发之类的东西都是有可能的,毕竟后厨就算盯得再紧,也有可能出现一点纰漏,老鼠?不可能。

他是部队炊事班出来的,后厨严格执行卫生政策,虽然虫鼠是不可能完全避免的,他一家卫生不代表别家也同样卫生,这些活物四处乱窜,但是老鼠进到菜里?不可能。

他把围裙解了,出了后厨,“快,找薛老板来,让她把那个叫什么小兵的,会弄监控的也找来。”

他听说过这种事,饭店之间彼此竞争,最常用的手段就是这样,什么老鼠,虫子甚至玻璃茬子,什么样的下作手段都有可能出来。

他来到大堂,果然食客都放下了筷子,瞧着中间几个年轻人,其中的一个拎着一只毛已经秃了的老鼠崽子到处给别人看,“你们看!你们看!耗子!耗子!这家太恶心了!饭菜难吃不说,汤里还有耗子!”

张少彬走过去,一把把男人的手给拉住,“哥们儿,哥们儿,这单免了行不行?以后咱们就是哥们,有话好好说。”他觉得这几个人不像是收保护费的,收保护费的人怎么样也会先礼后兵警告一下,再来捣乱,这几个人就是来捣乱的,一个个看年纪也就是十八岁到十六岁之间,大冬天的还穿着薄款羽绒服,头发剃成方寸,衣服拉链一拉,一个个的脖子上,胳膊上,手上都有刺青,一看就是“社会人儿”。

他一边对这些人陪笑脸,一边想着自己到底得罪了谁,他刚刚到这里,跟周围的商铺关系搞得都挺好的,一起喝过酒一起玩过牌,彼此间也都有了基本的了解。

这条街的同行要说看不顺眼,最不顺眼的不是自己而是沈樾的“食为天”,对自己这个同病相怜的同行还是不错的,再说大家彼此真不冲突,他是传统东北家常菜馆,这条街有三家同类型的,两家川菜馆,两家火锅,大家都能活下去,看起来也是安善良民类的,犯不上玩这一手。

想想自己最近得罪的人,还真就只有沈樾了,前天他刚把自己送红枣姜汤饮的服务生赶回来了,可真的恨到这地步?这几个混混不可能免费替他服务。

张少彬百思不得其解,而他拉住的混混已经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你啥意思啊?你的意思是我们哥几个差你一顿饭钱有意跑你这儿碰瓷呗?你什么服务态度啊!啊?我告诉你,我给电视台打电话了啊!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就是!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跟他一起吃饭的三个人也鼓噪了起来。

薛琳带着技术员小兵一起来到饭店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种情形,食客们或是趁乱未结帐离开,或是围拢在一起窃窃私语,都是在说这家饭店看起来挺干净的,后厨太恶心了,汤里居然有老鼠。

张少彬已经把负责做菜的厨师和服务生都叫来了,厨师信誓旦旦,“没老鼠!怎么会有老鼠?”

“我直接把菜上上来了,他们当时吃的挺多的,还喝了不少啤酒,怎么会有老鼠?”服务生也是一脸疑惑。

“你们的意思是我自己把老鼠放到汤里的呗?”混混拎着老鼠又四下甩了起来,“你们看看!都来看看!”

薛琳一把把老鼠抢了下来,“看看就看看。”

“你谁啊?”混混瞅着薛琳问道,另一个混混脸色变了变,趴到他耳朵边说明了薛琳的身份。

“你们几个瞧着挺眼熟啊,风林镇下河村的人?”

“啥意思?”

“没啥意思,我们是榆林镇出来的,瞧着你们有点眼熟。”这两个镇子相距不远,但不是同一个县的,薛琳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们几个,“都是老乡,出来讨生活不容易,有什么事儿上经理室说说?”

“不行!我们就在这儿说!”混混丙说道,“你是什么人啊?他姘头?”

“我是房东。”薛琳说道,“既然你们不想上经理室说,那行,我来的时候给派出所打电话了,咱们上派出所说去。”

“说就说,我不信派出所能向着你们这些无良奸商。”

直接上楼查监控的小兵从下面下来了,趴在张少彬的耳朵旁说了几句话。

“小子,挺会捅词儿啊。”张少彬笑了,“你们刚从村儿里出来,认识那东西不?”他指着几个人侧后方的摄像头和左边的摄像头,“那东西叫监控!跟电视似的!你们干啥了拍得清清楚楚,老鼠是咋回事儿你们自己清楚,上派出所一查谁倒霉就不知道了,敲诈勒索扰乱正常经营是啥罪来着?”

这几个混混要是现代的,肯定知道干坏事要避开摄像头,也肯定知道摄像头的象素有限,有些细节不一定拍得有多清楚,更不用说九二年那阵子最原始的监控系统了。

但他们不是,他们看见那两个摄像头就心虚了,“你们拿摄像头和派出所吓唬谁呢?我们……我们哥儿们有事!看在是老乡的份上,这次放过你们了!”说罢混混甲领着几个小混混跑了。

他们一是怕摄像头,二是觉是薛琳这女的有能耐,咋就随便的把苟厂长给整进去了呢?这几个人,本来也不是什么大混混,就是几个不成气侯的小混混,欺软怕硬。

他们走了以后,薛琳看着围观的人,“就是几个来收保护费的小混混,各位受惊了啊!大家吃好喝好,一桌加一个菜,今天的这几桌全免单!”

安排好了楼下的几桌客人,薛琳和张少彬到了楼上的经理室,张少彬的经理室比薛琳的可寒酸多了,一多半是仓库,剩下的地方只够摆一张桌子一个铁皮保险柜几个文件架子,监控也在这屋,不大的显示器,内容还是黑白的,正好停留在那几个混混的用餐时间。

“小兵,监控拍到什么了?”薛琳问小兵。

“没拍到什么,清晰度太差了,只能看见他们从兜里拿出东西往汤碗里放了。”小兵摸了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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