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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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娘毕竟是裴华的娘,再怎么,小儿子腿伤能痊愈,她还是高兴的,就是拿惯了裴华的月俸,突然肥水流到外人田了,心里不忿罢了。反观李菊花,心态就复杂得多。

第350章 拐杖

裴华腿能好,李菊花倒也不是不高兴,但是这份儿高兴经不起推敲和,特别是看到裴华那么个高冷的样子,居然对杜芊芊这般好这般贴心,一出手就是二十两,自己刚能下地就一瘸一拐给她买酱肉去。

谁说她这小叔子不会说软话、不会疼人?那是没碰到罢了,你现在瞅瞅那腻歪劲儿,看着就碍眼。

“娘,回吧。”裴华见李菊花盯着杜芊芊的眼神颇有些阴恻恻的,心里不舒服,催着裴大娘回家,不过对自己的腿格外小心,当下也不硬撑,“大山哥,烦你扶我到屋。”

杜大山当然立刻小心搀扶,生怕再横生什么枝节,天大地大,眼下裴华这条右腿最大。

“等一下!”杜芊芊叫住了俩人,快速进厨房,将酱肉留下一半,剩余的一半仍旧用油纸包好,递给裴华:“难为你辛苦买回来,给大娘还有柱子他们都尝尝。”

立刻,裴大娘脸上不虞之色就消了好些,这丫头倒挺有眼力劲儿的,不吃独食。李菊花就更气了,敢情里外好人都让你给做了,还落个好名声。

杜大山扶着裴华回屋,裴大娘和李菊花也没什么好呆的了,白闹这一场,悻悻而归。

“妹子,可真有你的!”季桂月乐道,“我还担心你将来嫁过去被李菊花欺负,看来倒是嫂子小看你了,吃猪扮老虎,刚刚把她给气的,哈哈哈哈!”

“也没想诚心气她,其实菊花嫂子那人,她再跳,不理她就是了,没必要同她置气。”杜芊芊说得风淡云轻的。

季桂月“啧啧啧”摇着头:“你可说得轻巧,那是你有福气,裴华兄弟明事理靠得住,二十两轻轻巧巧就直接二话没说塞给你了,裴大娘要上门来都不顶事儿,否则碰到个软耳朵根的,你试试!一个恶婆婆一个凶嫂子,有你受的!”

听季桂月满溢的羡慕,杜芊芊笑道:“嫂子,你这话要让哥听到了可得伤心,他对你不也是这样?”

一句话说得季桂月慰贴,杜大山每次结了工钱都是一个子儿不留地交给自己,虽然没有二十两,可实在本分知道疼人,季桂月很知足。

等回了屋,哪里再去寻猪胰子片儿的踪影?早就溶化地没影儿了。

刚买回来的猪胰子大概有乒乓球大小,猪的胰脏不经久放,必须要在当天、最迟第二日剥了外表的油脂,挑了里头的筋络,这时候就分两种法子,“一揉二砸”,揉,就是剁碎后放在青石板上论起棒槌砸,直至糊状,接着放进盆子里头用箭杆梢按着同一个方向快速搅动、一边搅着一边将备好的碱水倒进去,起了反应,越搅越黏、越搅越稠,手臂肌肉琼结鼓起也搅不动,那就到时候了,用手抠出一小块儿,搓圆搓光,一块猪胰子就得了,剩下的不过就是晾干的收尾工作。

而砸就粗糙多了,往切菜板一搁,拿起粗擀面杖可劲儿砸吧,捣烂后放进盆里揉搓成形,和揉相比,砸出来的猪胰子皂体表面粗糙,因此也就是小作坊或者自家做的时候会用砸这个法子。

一头猪的胰脏能做十来块的猪胰子,够一大家的人用上大半年的。别看猪胰子既谈不上美观,也没有香气,但是它不仅将烈性的碱变成了温和的,但是在冬天皲裂的双手用猪胰子吸上几次就能变得绵软光滑,“猪胰子,油性大,手脚裂了全不怕”,村里头并不是家家户户都舍得买的。

杜芊芊买的这个比普通的更讲究些,还加入了些皂角和冰片,价格也贵上一些,不过杜芊芊切起来丝毫没手软,切好了一小堆用滚水冲入搅拌,等溶化冷却,用来浇水仙头,这样可以帮助水仙头吸收水中的养分,促进更快地开花。

“这能行吗?”季桂月在一旁看杜芊芊往里头浇猪胰子水,直犯嘀咕,瞧着怎么不太靠谱啊,迟点儿开就迟点儿开吧,别再将它弄死,不过后半句话季桂月咽进了肚子,没说出来,看杜芊芊这么忙忙登登的兴头,怕扫她的兴。

杜芊芊小心地用手指蘸了往水仙头上洒,毕竟是碱性的,一股脑倒多了还真不好,神秘兮兮地保证:“嫂子,你就放心吧,我让它开它就肯定会开。”

“哎呦,把你给能的,要是开不了看我不笑话你!”季桂月一面同杜芊芊说笑,一面注意在兔笼子前面逗兔子的儿子。

安安和这两只兔子感情算是处出来了,小孩子喜欢小动物似乎是天性,每天到了喂兔子的点儿,比家里大人都记得牢,听自己小姑说兔子不能吃沾了凉水的叶子,他就自己个儿坐兔笼子旁的小杌子上,仔仔细细地检查,若是发现一丁点儿水气,必定要拿自己的衣服角擦个干透再去喂。

原本季桂月他们还担心兔子会咬人,可是观察了几次发现,或许是因为人家兔子伙食太好,压根瞧不上安安肉嘟嘟的手指头,又或许是通人性,从来没咬过安安,哪怕安安淘了将手指头戳进去逗兔子,人家俩兔子最多蹦一边儿去不理。

杜大山从隔壁回来就瞅见堂屋里和乐融融的这一幕,儿子逗着兔子,媳妇儿同小妹看着孩子同小妹说笑,而小妹浇着花,三个人面儿都带着笑模样。

“咋了?吃了蜂蜜屎了,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季桂月就是这脾气,发现杜大山笑眯眯盯着自己瞧,虽然心里甜着呢,但脸上却有些臊疼,说些别扭话来掩饰掩饰。

“没有,就是柱子他娘回去就说俺妹妹的坏话,结果被柱子吼了,抹眼儿泪呢。”饶是老实人杜大山,也带着些幸灾乐祸的架势,谁让她排揎自家的小妹呢。

季桂月佯装撇了撇嘴,“咳,你这做哥哥的还没人家孩子得力呢!”

“她在柱子屋里说的,我也没听着啊!”

杜大山的烟斗做完了第一批,工钱已经到手了,钱掌柜也是个爽快的,直接将杜大山同收烟斗的成品铺子搭了线,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不然自己横在中间,没得一分钱好处,时间长了也惹人猜疑,索性两头牵线,工钱当面两讫,自己这个人情也做稳当了。

下晌杜大山没忙第二批的烟斗,而是先赶着给裴华做个拐杖。

枣木最适合做拐杖,尤以干透的枯枣树最佳,杜大山自己个儿去后山上挑,寻了有小半个山头才选了颗满意的,既有适合做拐的树杈,长度也合适,粗细也合适。

都说“长木匠短铁匠”,木匠下料时可不能可着头做帽子,得适当多留出些富余,不然万一截短了,整个料就废了。

天然的枣儿树没有笔直上下的,杜大山将枣树枝扛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用火烤,将弯曲不直的地方烤热,趁着热用力进行校正变直。

刀、锉上场,将枣树枝表面的树皮去掉,接着照着形状,又是削、又是砍、又是截、又是钻的,杜芊芊好奇赖在木匠房里瞧了一会儿,发现还真是神奇,就是这么削、砍、截、钻一番,刚开始还没看出什么名堂,可是渐渐的,拐杖雏形就出现在了杜大山的手里,发自内心觉得神奇,将自己哥哥好一顿夸。

将杜大山夸得笑起来,手里的斧子都有些抖,季桂月进来送羊乳,赶杜芊芊出去:“做完了你再来瞧,这东西一个拿不稳砸下去就不得了,大腊月里你给我做祸呢!”

杜芊芊也怕自己呆着让哥哥分心砸了手,乖乖往外走。

“不用,我这里动斧子的都做完了,就剩下打磨和上油了。”

木贼草表面有纵棱、粗糙,是木匠最常用来打磨东西用的工具,抓了一大把,将拐杖裹了个严实,稍稍用力,将拐杖表层的树皮、毛刺以及刀砍时候形成的缺陷给打磨掉,杜芊芊见这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想自己也帮帮忙,结果刚磨了几下手心儿里就扎进去好几根毛刺,疼得眼泪都差点下来了。

毛刺虽小,但是钻进肉里,光靠指甲是很难拔出来的,季桂月拿了针仔细地一根一根给她拔了,又是一阵疼,杜芊芊忍不住地想缩回手。

“让你逞能,这木匠活哪里是你这细皮嫩肉的姑娘能干的?”季桂月刀子嘴豆腐心,口里说着狠话,下手却更轻了。

那里杜大山打磨完了、给拐杖上油了,桐油澄清,不仅可以增加美观度,它还防水、防潮、防污还耐酸碱,杜大山舍得下本,刷了三四遍才罢,等干透了又自己拄着试了试,不妥帖的地方又细致打磨一番。

季桂月瞧着就感叹道:“人心都是肉长的,你说裴家那婆媳两个,要是对华子有这般用心,也不至于凉了他的心,同她们不亲近了。”

就如同裴华的腿伤好得这么快,用季桂月的话来说,就杜芊芊照顾的那份用心满天神佛瞧着也不忍心,再不好也不能够的。

第351章 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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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华能下地了,城里大夫说十有八九能好到看不出受伤的影形,吉安村这么大点地方,不过半日不到的功夫就传到了村长家。

这阵子村里发生了许多的事儿,又到了年底,村里人从早到晚都忙忙登登,倒也不比农忙时节空闲多少,只是这份忙碌并没有如何感染到李曼母女,她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栾夫人那里已经为李曼相看了不下五个了,可是李曼都能挑出毛病来,娘儿俩三天两头坐了马车往城里去,在家的天数倒不及在城里的多,本来那些事儿李曼也不甚在意,知道不知道的对她而言也没什么要紧,但裴华的事儿不一样。

昨儿被姨妈好一顿说,李曼正气不顺着,边喝着粥边同爹娘抱怨,“姨妈也真是的,嘴里说要给我挑个趁我心的,却还拼命撮合我和那个书呆子!”

这些话当着栾夫人的面李曼是不敢说的,但是不说不代表她就没有怨言。

“这怎么能怪你姨妈?你左一个不行右一个不行,文博这小伙子有什么不好的?”

“好什么好?呆头呆脑,话也不会说,成天只知道酸唧唧地背诗。”

真真儿是一物降一物,李曼娘心里腹诽着,像裴家那小子一样整天不理你,倒像个宝贝疙瘩了?

就着粥吃的是干巴菌炒青椒。

论起来,菌子是不值钱,孟夏草木长,夏日雨季的后山是明亮、丰满且浓绿的,草木枝叶里的水分都到了极度饱和的状态,显示出近乎于夸张的旺盛,特别是落几场雨、打几次雷后,村里人挎了篮子尽管采去,什么菌子经常出现在树丛中的哪片苔藓里都了然于胸,各种做法,足过月余的嘴瘾,但是隆冬腊月要想吃新鲜的菌子那是极难得的。

这些难得的东西,栾县丞家厨房里是不缺的,特别是备年货的这段时间,一车板一车板的好东西拉了来,从后门运进去,什么肥鸡野鸭子在这个时候竟排不上个儿了。

干巴菌听起来名字不怎么样,模样就更不怎么样了,首先颜色就不讨喜,深褐带着些绿,臊眉耷眼地长在数根儿底下,颇有些像一堆半干的牛粪或者被采菌子的人一脚踩破了的马蜂窝,这还不算,里头还尽是些乱七八糟的草茎和松毛,但只要下点功夫,将那些草茎和松毛都清理干净,撕成蟹腿肉粗细长短的形状,和青色的辣子一同炒了,入口就能瞬间征服味蕾。

“你姨妈也是为你好,你可别只管使性子,若是明年考了秀才,你还打量着人家觅不到更好的?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这也是李曼娘的实在话,可是李曼听了就觉得好生刺耳,“这个村谁要谁拿去!姨妈要是真为我好,就别难为我。”

一直喝着粥没出声的村长发话了:“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吃着你姨妈给你的新鲜菌子还堵不住你的嘴。”

“要是没你姨妈,你和你娘去相看的那几家,咱们一个都攀不上!”村长见自己闺女仍是嘟着嘴不服气的样子,话就又加重了几分,“你也不想想,嚷着没相中没相中,除了这个文博,又有哪个求着你姨妈巴望着你嫁了?”

李曼顿时觉得又羞又恼,脸上迅速一片绯红,将筷子往碗沿上一搁,眼泪要掉不掉的,站起来就进了自己的屋。

“你劝闺女就劝,怎么说这么重的话?”李曼的娘心疼了,有些埋怨。

村长重重叹了口气,“看看都被你惯成什么样儿了!我还不是为了孩子好?姑娘家家,左看右看都不成,一两次也就罢了,这都几次了?到最后连姐夫他们家厌烦的日子都有呢!你还真当咱小曼……”

正说着,门外传来叫唤声:“小曼她娘,在家不呀?”

听声儿是隔壁家二媳妇儿,村长夫妻二人立刻住了口,李曼娘起身去开门。

“我就说今儿没瞧见你们出去,必定在家呢!这是俺家炒的苕皮子,过年各色炒货炒了几样,这东西肯定不入你的眼,不过可甜,还加了点儿芝麻,香得很。尝尝!尝尝!”那二嫂子十分热情,理开了手里的小布口袋,从里头抓了一把往李曼娘手里塞。

果然炸得金黄,火候拿捏得挺好。苕皮子就是熟红薯刮成的薄片儿,炸熟后,清甜脆爽,满口生香,红薯今秋家家户户都收成不错,半个铜子儿不用,炸了苕皮子就能当零嘴儿吃,解了馋还省了银子,不用再去铺子里头花钱买去。

就是一样,做起来费事。必先挑个大好的晴日,将窖里的红薯取出来洗净削皮,堆作一处放入大铁锅里头蒸熟,红薯熟后清香四溢,趁着热将红薯捡到一个大盆子里冷却,挑了扇屋木头卸下来,支棱起两把高凳,铺上一块洗干净的棉布,将捣成泥的红薯拿菜刀的刀背如同刮腻子一般,将红薯泥刮到棉布上,这个刮可真是费精神,厚度要均匀、细致,不然不好晾晒,有漏处更不行了,一炸就散了。

晒干了用湿毛巾打湿棉布背面,将干透了的红薯泥从棉布上小心地撕下来,最后拿剪刀剪成菱形,拿油炸熟,这就是苕皮子了,得花两三日的功夫才行。

都说扬手不打笑脸人,虽然李曼娘此时心里正烦闷呢,但这个二嫂子平时就很小心迎奉,处得还可以,又是送年货来,自然没有冷脸接客的道理。

“哪儿的话,一个村里住着,说什么瞧得上瞧不上的话,太外道了!”李曼娘将那一小袋炸苕皮子收下,看着来人还有话说的样子,说实话她不太想请进屋去,父女俩闹着别扭呢,这会子她也没心思拉瓜家常,但也不好将人堵在门口,脚没往后退,只迟疑地虚留了一句,“要不……进来坐坐?”

这二嫂子也不知是听没听出来李曼娘的意思,反正就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挤挤擦擦进了院门,满脸堆笑,“成啊,小曼妹子也在家呢吧?”

第352章 谁比谁傻

迈进门,“哎呦,村长也在屋呢?没出门啊。”

“来串门儿?我正好有事儿出门,你坐吧。”村长被自家闺女气得头疼,出门透透气去,抬起身走了。

这下子这二嫂子肩膀一松快,她平日里看到村长是有些发憷的,毕竟县官不如现管,村长也不太爱说笑。

李曼娘倒了一盏茶,二嫂子急着聊八卦,正要说“不用”,但转念一想村长家肯定都是好茶,这阵子往县丞家里也走得勤,说不得能喝到什么金贵物儿,将谦虚的词儿吞了下去,一脸堆笑双手去接。

村长比较喜欢喝苦味重些的茶,又因为李曼的亲事着急上火,这阵子家里常备着滚滚的苦丁茶,止渴明目除烦最佳,又往里头泡了两支灵芝,苦丁茶本就很苦,灵芝也不遑多让,酽浓滚烫的一大壶。

打眼儿一瞧,茶汤碧绿碧绿,茶叶底鲜绿,各种茶叶在这二嫂子眼中并没法儿看出多大的区别,都是树叶一般,但是她认得茶壶里泡着的灵芝,心里暗喜,再一闻,的确清香四溢,赶紧先抿上一小口,唉呀妈呀,苦得她喉咙发紧,这什么茶啊,比自家的茶叶梗泡的还苦还难喝。

看见她眉毛鼻子凑成一团,李曼娘忙问道:“是不是喝不惯?小曼她爹喜欢这一口,小曼也不喜欢,我给你换我家小曼爱喝的。”

“不用忙,我在家刚喝了茶过来,不渴。”那二嫂子拉了李曼娘坐下,“你听说了没?”

明明坐在屋子里头,也没旁人,但是这二嫂子很会营造八卦气氛,说着就卖了个关子,没有继续。

“听说什么?”

二嫂子往李曼娘那里又凑了凑,“也难怪你没听说,这阵子你在村里时间也少。裴家那小子听说能下地了!大夫还说要是好生练练,十之八九能恢复过来,你说可奇不奇!”

小曼屋里“碰”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倒了或者摔了的声音,那二嫂子眉毛往那屋的方向挑了挑,轻声问道:“小曼在家呢?我还以为她在城里。”

“啊,在呢。”小曼娘知道但凡是裴家的消息,坏消息就罢了,若是有丁点儿好消息,自己闺女肯定一点就着,上次她姨夫要给裴华留着职位,她回来足气了好些天,这下子听说腿能好,更不得了了。

小曼娘给这二嫂子打手势,意思让她别说了,二嫂子赶忙噤了声,谁料外头俩人没了动静,在屋里听着的李曼却按耐不住了,“倏”地站起身,“咣”地打开:“说啊,怎么不说了?”

二嫂子脖子缩了缩,自己来通风报信来的,这姑娘怎么将火气往自己身上撒了。

“二嫂子,你刚刚说裴华哥腿能好?是真的?”

被李曼丝毫不错地盯着,眼神又有些吓人,声音更是高了八度,那二嫂子虽看上去唯唯诺诺有些害怕的样儿,其实心里早乐了,她兴头地来说,要是李曼娘儿俩没个动静,自己不白来费唾沫了?

“啊……是啊,刚从城里医馆回来没多久,高兴得什么似的。”

李曼如遭雷击,喃喃道:“不应该啊。”裴华哥刚受伤的时候,自己都问过姨夫了,好的把握不大的呀,到底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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