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 / 1)
“不知道,就觉得有些心绪不宁。”明烟揉了揉额头,回过神来,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是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时常走神。
她扬起一抹笑容,说道:“林姐,有新的代言接吗?小代言也可以。不工作我就浑身不得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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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不少的代言,不过最近你跟华姿都闹了丑闻,厂商还在观望,等j家的珠宝代言在电视上播出,情况应该会好些。”林雯低声说道,“老实说,公司是郁少的,他那边卡着我,我很多代言谈好了也黄掉了。”
“那如果我单独成立工作室,脱离公司呢?”明烟眯眼,说道,“当初我跟公司没有签艺人合同,我现在是自由人吧。”
林雯赞赏地点头:“明烟,平时看你什么都不关心,原来你心里都清楚着呢,没错,你要是成立工作室单飞,根本就不需要付违约金,不过这样一来郁少会不高兴吧。”
明烟点头,她最近就一直在恶补演技方面的书籍,先成立工作室,然后在一点点地脱离郁寒之的控制。无论是工作还是感情,如果双方的地位是控制和被控制,早晚会爆发矛盾。
这种生死都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太难受了。
以前她只想着躲过死关,一直以为祁白彦才是她的死敌,如今情况发生变化,郁寒之这边反而显得危险。
“林姐,要是我单飞,你还愿意做我的经纪人吗?可能资金没那么充足,而且关系也比较难走通,我在世家圈里的仇敌比较多。”明烟旁敲侧击地问着。
跟林雯相处这么久以来,明烟还是蛮信任她的人品的。
“当然愿意呀。”林雯笑道,“老实说我这个经纪人当的挺憋屈的,什么事情都要经过郁少那边的同意,你要是单飞,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明烟点了点头,说道:“让我再想想。”
“明烟,我到会所了,包厢8818。”祁白彦给她发着信息。
明烟看了看时间,祁白彦这么早就来了?
“林姐,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好。”
明烟拿着手机上了会所八楼的豪华包厢。
包厢门是开着的,明烟进去,也没关门,下意识觉得门开着可以避嫌,而且孤男寡女的也怕祁白彦这厮做出一些什么举动来。
祁白彦翘着二郎腿在喝红酒,见她上来,眼睛一亮,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红酒,说道:“过来喝一杯。”
“不用了,我朋友还在等我,说完就走。”明烟微笑道。
祁白彦见她防备的模样,目光一深,点头说道:“坐吧,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都会告诉你。”
明烟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地问道:“郁寒之为什么要弄垮明家?”
祁白彦定定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要吹口哨,他看上的女人,果然没让他失望。
“你知道?”
“蓝熹告诉过我。”
“之前是明家,很快就是祁家了。”祁白彦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十五年前,祁家跟明家合作绑架了书画界的泰山北斗,沈家老爷子的外孙,也就是郁寒之,他爸妈来南城的航班遭遇空难,沈老爷子也心脏病发去世。他是回来复仇的。”
这事他大伯是主谋,明和平是从犯,今晚他大伯看到郁寒之定然会起疑心,先斗,要是斗不过一定会想办法自保。
总比他每天在他哥面前空口无凭地嚷着让他们辞官的好。让一切的矛盾激化,然后再做出应急措施,总比慢慢等死的好。
这才是他给父母办银婚纪念日的目的之一,另一个目的自然是要趁机把明烟夺过来。
明烟听的头皮发麻,浑身发冷,一桩绑架案,三条人命?她爸跟祁家干的?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明烟,郁寒之是不可能放过你爸的,你跟他根本就是仇人,你不要执迷不悟了,你们之间不可能。”
明烟猛然站起身来,深呼吸,冷冷说道:“我爸还不是被你们祁家连累的,他那人我很清楚,唯利是图,最懂明哲保身。沈家老爷子是书画界泰山北斗,身份背景自然不低,绑架他外孙,一定会受到对方的猛烈反击,要不是你祁家有后手,我爸怎么会出手?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说出去吗?”
“说出去就是让你爸死。”祁白彦皱眉说道,“你没那么蠢,明烟。”
明烟气得不轻,她确实没那么蠢,对于明家、祁家、郁家之间的恩怨,她半个字都不能说,因为她一直在郁寒之面前扮演的就是骄纵无脑的大小姐。
郁寒之也一直将她跟明家割裂开来看待,不然她能安然无恙到今天?
她靠着预言梦,占尽先机,只要其中一环被破,都无法自圆其说。
十五年前祁家跟明和平对付了郁寒之一家,十五年后她又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哄骗了郁寒之,明烟简直都不敢想象,这一切要是暴露,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她以为只是一桩简单的绑架案,压根就没有想过里面有三条人命!
不然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哄骗郁寒之!
“祁白彦,你既然知道这一切,就该劝着你大伯自首,这世间因果循环,欠人的总是要还的。”明烟气愤地说道。
“没错,欠人的总是要还的。”祁白彦表情晦涩,他就是欠了明烟,这辈子来还了,至于他大伯背后牵扯的利益实在是太多,他能做的就是将郁寒之推到他的面前,让他自己选择。生死听天由命了。
至于祁家,有他转移到海外的一半资产可保他爸妈晚年。他已经在还了。
“你太小看郁寒之了,明烟,就算我大伯不自首,郁寒之也有的是手段,我担心的是你,你不该继续呆在他身边……”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明烟心烦意乱地说道,“你以后别来找我,我们之间无话可说。”
祁白彦脸色微变,也不动怒,现在无话可说,很快就不一样了。
“你在哪里?”
明烟看着手机上男人发来的信息,深呼吸,飞快地回着信息:“我在跟林姐吃饭呀~”
她回完信息,就觉得祁白彦的脸色有些怪异。
她转身看向门口,豪华包间的门被人推开,郁家兄弟和华姿站在门外,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明烟脸色陡然发白,心惊肉跳,郁寒之怎么会跟华姿在一起?
第071章
门里门外, 没有人说话,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明烟被抓包, 一言不发, 她跟祁白彦见面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问题是郁寒之怎么会跟华姿在一起?
华姿那一脸藏不住的喜悦让明烟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明烟不说话,郁家兄弟不说话,祁白彦冷哼了一声, 讥讽道:“郁少真像狗皮膏药一样,明烟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男人脸色冷峻,没有理会祁白彦的挑衅,看向明烟,风华会所是他名下资产, 明烟在这里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刚才发信息给她,不过是抱了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 希望她能跟自己说实话,然而, 并没有。
郁寒之凤眼幽暗, 眼底似有星沉坠落,看向华姿说道:“你不是找明烟有事吗?”
华姿点了点头, 忍住心底的喜悦, 进了包厢:“明烟,你晚上怎么没去祁家的晚宴,银婚纪念日办的十分热闹。”
“和人吃饭, 没空。”明烟皱起眉尖,精致的小脸没有什么表情,“你找我什么事情?”
她最讨厌华姿的一点就是惺惺作态,每次总要铺垫许久才会说出重点,一点也不干脆。
“也不是什么大事。”华姿背对着郁寒之,看着脸色苍白的明烟,眼底兴奋,声音却无比的柔弱,“前段时间整理旧物,想起你从我这要走了一个黄田玉章,你如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都不缺,那枚印章是别人送我的信物,你就还给我吧。”
印章?明烟如遭雷劈,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她死死攥紧指尖,看向一脸得意的华姿,又看向脸色沉郁的郁寒之,如坠冰窟。华姿怎么会知道印章的事情?
郁寒之知道了她哄骗他的事情?
“明烟,你别总是占着别人的东西,那印章是我的一个念想,你要是想要,让郁少给你刻十几二十枚不就行了。”华姿火上浇油地说道。
郁寒之见她呆住当场,连反驳都不反驳,眼底最后一丝光亮消失,不怒反笑,进屋,走向明烟,语气轻柔地问道:“那枚黄田玉章是华姿的?”
明烟见他唇角含笑,眼底皆是森冷的戾气,再无往日一丝柔情蜜意,浑身冰冷。
原来他对她所有的感情都是基于那枚黄田玉章,基于一个救命恩人的身份之上的,剥去这层可笑的身份,她之于他,没有半点意义。
多么可笑,她以前甚至幻想过,就算是睡,也该睡出点感情来。
“是。”明烟开口,小脸冰冷,声音干哑,“是她的。”
幼年相识,他跟所有人一样,只看得到楚楚可怜的华姿,看不见骄傲的犹如小公主一样的明烟。
郁寒之脸色铁青,攫住她的手腕,一言不发拽着她往外走。
“郁少?”华姿急急地想追上去,被郁云停拦住。
“华姿小姐,他们两的事情由他们自己解决。”郁云停脸色也不大好看,即使猜也猜出了事情真相。
这些年来,他哥一直想找到年少时救过他的那个小女孩,所以明知道明烟是明和平的养女,依旧屡屡为她破例,更是将她捧在手心上,就连自己都破了戒,想娶她,护她一辈子。现在才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明烟的算计,明烟抢了别人的身份,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上,别说他哥,就连他都忍不了。
华姿脸色微变,下意识看向祁白彦。
祁白彦冷哼了一声,郁寒之绝无可能原谅明烟,一个隐在幕后运筹帷幄,对自己智商极度自信,又身负血海深仇的男人,绝不可能容忍自己将仇人之女认错为恩人之女,郁寒之以前对明烟有多宠,以后就会有多恨。
*
男人走的极快,明烟险些跟不上他的步伐,手腕被他攥得生疼,疼的抽气。
郁寒之打开车门,将她拽上车,踩着油门回沈宅。
明烟看着不断飙升的时速,脸色苍白,指尖攥紧,一言不发。
文化区那一带人烟稀少,道路宽阔,黑色宾利一路绝尘,停在沈宅门口。
“下车。”男人声音又冷又哑。
明烟双手发抖地解开安全带,下车,被夜风一吹,看着住了多日的豪宅,居然打了一个冷颤。
郁寒之俊脸阴沉,拽着她一路上楼。
“大少爷,明烟小姐回来了。”刘叔见两人表情不对,笑容收敛了几分。
“刘叔,你去郁家那边住。”郁寒之走到一半,停下脚步,低哑地吩咐道。
“是。”刘叔脸色微变,连忙拿着车钥匙出去。
明烟见他连刘叔都支开了,小脸越发苍白,浑身发抖。
郁寒之拽着她一路上了三楼,打开她的房门,将她推进屋,斯文俊雅的面容隐在走廊晕黄的光线里,声音又冷又沉:“去,把那枚黄田玉章找给我。”
明烟被他推进屋,险些摔倒,忍痛去找玉章。那枚玉章在明家时被她锁在红木箱子里,后来搬去郁家别墅,又搬到沈宅,搬了好几次。
明烟翻着自己的首饰盒,又翻衣帽间,翻来翻去都找不到,忍了一晚上的泪水滚落下来,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男人没有催她,站在走廊里打电话,字字清晰:“把那家娱乐公司卖了,我要祁家在南城所有的产业明细,明天开始一家家地收购。把明家别墅收回来,拆掉!”
明烟找出黄田玉章,拿出来,听到他的话,脸色惨白。
她将手里的玉章递过去。
男人挂了电话,没有接玉章,攫住她的手腕,眼底皆是翻滚的压制的戾气:“你是怎么认出我的?第一次见面还是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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