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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祜端着粥走了进去,看到雅利奇已经被打理干净,身下的被褥也都换上了干净的,脏的堆在一旁,可能是因为康熙就在外面,才没有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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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利奇此时闭着眼睛,神情十分的安详。

产婆对着康熙福身,解释道:“太子妃只是太累了,现在已经睡着了,等会儿醒了用谢吃食就好,现在不用叫她。”

承祜微微颔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一边,静静的坐在了一旁看着雅利奇。

心里带着却带着一股子的安宁。

第二天一早,二喜伺候着承祜,给他带上最后的佩饰。

承祜用手捋了一下袖子上的皱褶,对着二喜问道:“那个试婚宫女如何了?”

昨天要不是他发现的及时,恐怕这雅利奇就危险了,一想到雅利奇和他的孩子有可能还未出生就死掉,承祜心里一阵的心惊肉跳。

二喜闻言对着承祜小心的回答道:“回太子爷,昨个儿已经连夜审理了,这试婚宫女的嘴很硬,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嘴里嚷着要见您。”

二喜也不知道这试婚宫女到底是怎么回事,嘴硬的很,怎么都不肯说话,最后才说要见太子爷。

承祜摆弄着袖子的手微微一顿,抬脚朝着外面走去,他先去看了看雅利奇,见雅利奇睡得香甜,也就没有让人打扰,直接又去了两个小家伙在的偏房,他们两个与雅利奇一样正在呼呼大睡。

就踮着脚尖走了出来。

出门之后对着二喜道:“走吧,咱们去看看这试婚宫女到底想要做什么。”

二喜有些心有余悸,他小心的跟在承祜的身后,迈着小碎步道:“太子爷,这试婚宫女万一只是心存报复呢?”

他可是记得清楚,当初太子爷恼羞成怒的把人扔了出来,这要是真的心存报复,太子爷再对她下了死手,被人抓住把柄,也是他们这边理亏。

承祜闻言微微叹息,当初他把人扔出去的时候就嘱咐了,那天的事情不准外传,再加上这是太皇太后安排的,他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太皇太后既然安排了,那这试婚宫女应该也有两个打算才是的。

怎么等了这么久,才过来报复也说不通的。杰mi哒 xs63.c0m

承祜走到了慎刑司的门口,被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道传来,当初蓝珠也是在这里面吃尽了苦头,才出来的。

想到这里,承祜从袖子里拿出一方洁白的帕子,捂住口鼻,抬脚走了进去,等到适应的差不多了,才把帕子拿了下来,从新放在了袖子里面。

里面守着的人,看到承祜,就知道是为昨儿个喜公公送来的那个女人,对着承祜躬身道:“给太子爷请安。”

承祜微微颔首道:“人在哪里?”

守卫对着承祜弓着身子在前面引路道:“太子爷请跟奴才这边走。”

承祜跟着守卫慢慢的往前走,来到了一处牢房。

那试婚宫女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测蒲草上面,双眼无神的看着那狭小的窗子。

狱卒用手里的刀柄,敲了敲栏杆,发出一阵闷响,看着那试婚宫女微微扭动的脑袋,恶声恶气的道:“太子爷来了,快点起来。”

承祜微微蹙眉,扫了一眼有些狐假虎威的狱卒道:“你先出去。”

二喜闻言,跟着狱卒走了出去,这试婚宫女关系着太皇太后,就是他也是少知道的好。

承祜站在门口看着试婚宫女,问道:“为什么要给太子妃下毒?谁指使你的?”

试婚宫女闻言,低低的笑了起来,片刻之后才止住了笑声,声音沙哑的道:“太皇太后让我去给太子爷当试婚宫女,当初我还不想去的,还是太皇太后说的,只要我做成了这件事情,就给我一笔不非的嫁妆放我出宫。”

承祜这才知道,当初太皇太后与试婚宫女达成协议,让承祜借着试婚宫女的由头来清理东宫的眼线,而等到事成之后,太皇太后就会放试婚宫女离开皇宫,并且给她一笔不非的嫁妆。

事成之后,太皇太后按照诺言把试婚宫女送出了皇宫,但是她却所嫁非人,那人骗光了她的所有财产,让她流落街头,差点就要被卖去那些肮脏的地方。

是一个人遇到了她,出手救了她。

并且借着太皇太后病中不管事儿,又把人给送回了东宫。

回到东宫之后,试婚宫女也是安分守己,眼看着太子妃即将生产,那边才着急了,对她说,只要太子妃不能生产,你就是太子唯一的女人,到时候荣华富贵还不是手到擒来。

要是之前她还觉得这荣华富贵不过是过往云烟,但是在她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的想法就变了,要是她有足够的权利,足够的有钱,还能在乎被人骗的那么一点吗?

只要她给太子生下孩子,将来她就是太子妃,更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后,妃子,那个骗她的人,她想怎么报复还不是手到擒来?

所以在太子妃生产那天,她觉得在产房里没有人认识她,才冒着危险动手了。

只是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亲自守着产房,并不出门,这让她犯了难,但是也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就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结果,就被扔进了慎刑司。

承祜的视线漫不经心的扫过试婚宫女,有些嘲讽的道:“救你的人是谁,你难道不知道?”

试婚宫女有些无力的摇首:“不知道。”

在宫女能够这么大能耐的,也就只康熙,但是康熙不可能对还是婴儿的孙子下手,那么就只能另有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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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承祜的脑海里, 突然浮现出一个人,赛音察浑,这事儿也只有他有这么大的耐心, 从那个时候开始布局, 争取让他的孩子不能平安诞下。

承祜想到这里,仰首,微微阖眼,片刻之后, 对着二喜颔首道:“处理了吧。”

既然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消息, 留着也没用了,这试婚宫女连是谁救了她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告诉他们,是谁指使她的。

更何况那人只是抛出诱饵, 试婚宫女自己上赶着想要伤害太子妃。

不管是不是赛音察浑派人坐下的这些事情,现在都已经不太重要了。

二喜听了, 对着承祜点头应是。

承祜去慎行司的消息, 康熙已经知道,他漫不经心的拿着毛笔在案桌上写着毛笔字,片刻之后才沉声对着李德全问道:“慎刑司的那个人都招了?真是老二安排的?”

康熙的眼眸微沉, 他就是担心承祜记恨赛音察浑,才提前派李德全去了慎刑司。

李德全听了,心头一个激灵,小心的点头,确认道:“回皇上,是二阿哥派人给那试婚宫女下的套子, 直接骗了她的银子和嫁妆,又把人撵了出去, 等时间差不多了,找人故意把她卖到妓院去,中途被二阿哥出手救了,养在了外面,直到太子妃传来有孕的消息,才把人从外面接了进来,送进了东宫。”

李德全说这事,说的小心翼翼,这太子也是可怜,虽然在太子的位置上,但是却总是有着兄弟想要把他拉下来,这二阿哥就是其中一个最为强力的人,这事儿要不是试婚宫女被太子送到了慎刑司,恐怕还没有人觉察到。

康熙知道了之后,就派人出去调查,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没有想到这赛音察浑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背着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康熙拿着笔的手微微一顿,一大团的墨汁落在了纸上,印染了原有的字迹。

他随手把手里的笔,扔在了案桌上,溅起一片的墨渍,让原本的字迹已经看不出来写的什么。

李德全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万岁爷发怒了。

康熙看着案桌上的占满墨渍的宣纸,有些颓废的坐在了椅子上,仰在靠背上,满脸的疲惫,他从回来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他有意的控制孩子的数量,也有意的不让承祜参与过多的政事,不给他权利,但是却让另外两个年纪大点的皇子看到了希望。

端看这些孩子的所作所为,竟然连上辈子都不如,一时间他不知道他不给承祜权利,是对是错。

赛音察浑终究是他的孩子,他可以看着他被圈禁,被关在宗人府,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想到这里,康熙微微的叹息:“李德全。”

李德全躬身对着康熙道:“奴才在。”

康熙抬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鬓角,脸上有些疲惫道:“去,把赛音察浑叫来。”

李德全微微躬身,领了命

令垫着脚走了出去。

走去乾清宫的大门,李德全抬手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有些心有余悸。

马佳氏的消息可谓是灵通的。

李德全刚刚前往阿哥所,马佳氏就收到了消息,她来回的在宫里走了几圈,她心里实在放心不下,让宫人拿了点心,身段阿娜多姿的朝着乾清宫走去。

她到乾清宫的时候李德全还没有回来,她对着守门的太监脸上带着笑容问道:“皇上可在里面?”

那太监对着马佳氏躬身道:“回禀荣妃娘娘,皇上已经说了,任何人不见。”

马佳氏有些着急片刻之后,才道:“那本宫给皇上做了一些点心,还望公公转交给皇上吧。”

说着把手里的托盘递给了守门的太监,太监接过点心,对着马佳氏点头道:“娘娘放心,奴才一准递到皇上面前。”

马佳氏好似放心了一般,笑着点头,优雅的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就遇到赛音察浑与李德全,李德全对着马佳氏微微躬身道:“给荣妃娘娘请安。”

李德全看着马佳氏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安,他不着痕迹的朝着赛音察浑扫了一眼,就微微收敛起眼神,装作若无其事。

赛音察浑对着马佳氏微微躬身道:“额娘怎么来了?”

马佳氏笑着道:“今儿个心血来潮的想要做点心,就想着给皇上送过来一点,结果皇上忙着呢,也没有功夫见我。”

说着脸上有一丝没落,片刻之后恢复了过来。

赛音察浑眼神微暗,他又让他额娘担心了。

李德全对着两人笑着躬身道:“二阿哥咱们还是先进去吧,皇上还等着呢。”

赛音察浑对着马佳氏微微躬身就抬脚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马佳氏看着赛音察浑的背影满脸的担忧,抬脚就想跟着进去。

李德全苦着脸伸出手臂拦住了门口道:“荣妃娘娘,您别为难奴才,皇上说了,不让您进去,您在外面等着成吗?”

马佳氏眼神往里张望了片刻,有些依依不舍的收回了担忧的眸光,对着李德全有些难堪的笑了笑,有些若无其事的问道:“不知道皇上叫赛音察浑有什么事情?”

李德全笑着摇首道:“奴才也是不清楚。”

马佳氏见从李德全嘴里问不出什么,这才有些没落的走了出去,她守在这里只能让赛音察浑心神不宁,她也无法给他帮助。

赛音察浑进了乾清宫里面,看着康熙正拿着书躺在榻上,恭敬的对着康熙叩首道:“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半躺在榻上,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眼眸里却被怒气充盈,他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赛音察浑说道:“朕一点也不安,朕的儿子想方设法的陷害他的哥哥,你说朕能安的了吗?”

赛音察浑闻言,脸上瞬间失了血色,垂眸看着地面心里有些不安。

康熙放下手里的书,抬眸打量赛音察浑,赛音察浑的身子很是瘦弱,整个人穿着的衣服都有些宽大,相比

这一段时间又瘦了不少。

苍白的脸上失了血色的嘴唇,更是让人看着他就是一副带病的样子。

康熙看到这里,心里也是有些难受,这个孩子与承祜一样,从小就有些病弱。

只是承祜的身子慢慢的好了起来,但是赛音察浑却一直都不见起色,所以他从未想过要把皇位传给这个孩子。

赛音察浑片刻之后有些破罐破摔的样子,他低低的笑了起来,垂眸看着地面声音暗哑道:“皇阿玛偏心,同样是儿子,皇阿玛的眸光总是注视着太子,满心满眼屙都是太子哥哥。”

说到这里赛音察浑微微屙抬首看着康熙眼眸里带着期盼:“儿子也是做出一番事业得到皇阿玛的看重,也想着皇阿玛能够分给儿子一分的眼神,让皇阿玛知道还有我这个儿子存在。可是无论儿子做了什么,皇阿玛连一句认可都没有,同样是儿子,为什么皇阿玛偏偏如此这样对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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