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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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晚:“玉简?”

小道童解下玉简,丢到她面前,“你自己看。”

乔晚冷静地伸出手,扒拉扒拉自己眼睛前散乱的绷带,拿过玉简一看。

在满目的消息中,找到了一条和她有关的。

那长虹崖下的一战,不知道被谁放到了玉简上。

她长虹崖下那一战,根本算不上什么,只不过因为她是周衍的徒弟,又和穆笑笑关系微妙,这才引起了别人关注。

一看“留影像”里的内容,果断有人嗤之以鼻。

修士们之间死磕,比这凶残得多了去了,那真是残肢乱飞,这算什么,不过一场低阶修士间的比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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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惊讶的。

修士中多硬汉,但像乔晚这样锻体死磕的女修却不多,而锻体的女修中,又以那练“百结柔”为主。

像乔晚这么莽的倒少见。

最最主要的原因是,乔晚她,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就是,资质太差,踩了狗屎运拜入周衍门下。

说白了,不是个独立的人。

乔晚可以说是穆笑笑影子,是周衍的徒弟,是陆辟寒的师妹,是马怀真的下手。

就不是“乔晚”。

但“留影像”中,少女鲜血狂流,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时候。

众人不由得都有点儿惊讶。

这是乔晚?

就好像第一次认识到了她,第一次知道昆山还有这么一个人。

——其实乔晚能被收入玉清真人门下,也不单单是靠长得和穆笑笑像吧?

——像马怀真这种人,你看到过他和几个人走得近了?乔晚能和马怀真走这么近,能是个花架子?

修士毕竟也是人,就算是锻体的体修,也会疼。

好端端地谁乐意这么受虐,又不是受虐狂。

至少从“留影像”中的画面来看,被打成这样还能暴起锤晕了济慈的,不太像那只靠脸,就能以平庸之姿拜入周衍门下。

大道三千,但不论哪一条,唯心性坚韧,百折不挠者,才能越走越远。

*

而在青环峰上,陆辟寒和马怀真正在喝茶。

桌上也摊着卷玉简。

玉简上的“留影像”微漾,倒映出莽僧抡起少女哐哐哐往地上猛砸的画面。

马怀真微微一笑,面上难得露出点儿赞许的神情来。

“没想到啊,乔晚还有这能耐。”

陆辟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乔晚有没有这能耐,他心里不是最清楚吗?

将男女都当骡子支使,毫无怜惜之情的问世堂煞神,马怀真。

马怀真:“心疼了?”

陆辟寒看着玉简,垂下眼睫,目光不变,幽深如海。

虽然都没表现出来,但在这一点上,陆辟寒和马怀真的想法几乎不谋而合,不可不谓冷漠。

没什么可心疼的。

想要求道,连这点都挨不过去,那求什么道?

这三十多年相处,他俩知道乔晚是个什么性格。

马怀真拿过玉简,翻来覆去地看了看。

“留影像”中的乔晚,看着惨是惨了点儿,其实也就是点皮肉伤,较真起来,这点伤痛还不够看的,根本入不了他一级伤残人氏马怀真的法眼。

但不得不说,看到玉简上的画面,马怀真还是挺满意的。

毕竟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

他和乔晚走得近,也是因为话少能干事儿,还算趁手,好用。

过了两天,乔晚伤好了,又能活蹦乱跳的时候,去了趟青环峰。

马怀真要她把账结了。

上次她轰了他山头的账。

乔晚忍痛翻出自己的储物袋,马怀真毫不客气地拎起她储物袋,嫌弃地翻了翻,倒了个底朝天。

可能是因为她这么一副尊容在屋里晃来晃去,实在有点儿有碍观瞻,就连马怀真也看不下去了,从袖子里摸出个药瓶,砸到她怀里,“拿出去涂,疗伤祛疤的。”

乔晚看了眼马怀真脸上这横七竖八的伤痕,决定对他说的话持保留意见。

“你这是什么眼神?”马怀真大为不满,“不信我?”

“前辈你不是不在乎这个吗?”

马怀真瞥了一眼她脑袋上的蝴蝶结,斩钉截铁地抛下了一句,“太丑。”

马怀真轻蔑地冷哼,“我虽然看不上你那师姐整天撒娇卖痴的,但这不代表我不是个男人。”

马怀真阴恻恻地嗤笑一声,“只要是男人,没有哪个不爱看美人的,就算你大师兄陆辟寒,那肯定也是爱看美人的。”

乔晚的长相嘛,说实话在马怀真心里勉勉强强也能称得上一句不错,可惜没有如儿好看。

于是,乔晚抱着马怀真给她的祛疤药利落地滚了。

在她养伤期间,大师兄来看了她一次,只让她好好养伤。

穆笑笑也来了一次。

甘南来得比较勤。

现在全昆山都知道他俩结了婚契,避嫌也好像没了那个必要。

青年眨着眼看着乔晚,眼里流露出了点儿羡慕之意,“若有机会,在下也希望能像小妹一样。”

像她这般无畏。

想到这一点,青年目光有点儿黯淡。

虽然看不出来甘南是怎么了,但乔晚勉勉强强还能看出青年情绪的变化,顿时拍了拍肩膀以示安慰,一本正经地说,“那一起努力。”

好朋友,就要一起努力嘛。

不过,济慈竟然也特地来探望了一次。

和尚踏着稳健的脚步,单从外表看,没看出像是受了伤的样子。

看见乔晚,面上还露出了不忍之色,煞有其事地合掌念了句佛号。

“阿弥陀佛。”

“是小僧下手有点儿不知轻重了。”

乔晚摆摆手,“仙友客气了,这切磋喂招,受点也是不可避免的。”

“仙友不介意我坐这儿吧?”济慈指了指床边的小石凳问。

“仙友请坐。”

“其实,自从上次输给仙友之后,有一事一直困扰着小僧。”

济慈面露沉思。

昏迷之前,那声清正严厉的“孽障”好像还在耳畔回响。

他师父姿容艳冶,美得根本不像个正经和尚,但其凶残的个性,饶是济慈,每每想起,也忍不住哆嗦一下。

但师尊他老人家地位崇高,且还在闭关,不该与面前这姑娘有什么交集才对。

乔晚使出的最后一招,隐隐约约倒有点儿像他们禅门武学。

“恕我冒昧,仙友你那日所发最后一招,看上去不像昆山武学……”

济慈说得很含蓄,乔晚一听就明白了。

佛者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

乔晚想了想,神情顿时严肃了几分,“实不相瞒,我这招确实不是昆山武学,这一招,名叫动感光波,是我机缘巧合从一本道书中学得的。”

济慈:“动……感光波?”

济慈迟疑地想。

难道……当真是他想岔了?

这名字怎么听都不像他师尊妙法尊者所用的招数。

结果,等济慈走出洞府的时候,还是没问到自己想问的。

接下来这几天济慈又来了几趟,每次来手里还提了点儿东西。

虽然该问的没问到,不过这几天,乔晚倒是和济慈建立了点儿不打不相识的情谊。

济慈想着,这姑娘虽然资质差了点儿,但是个心性坚韧的,这点极为难得,倒能够结交。

以后都要在修真界上行走,多点儿朋友多份交情嘛。

这大悲崖的和尚,一个比一个能打,也一个比一个社会。

乔晚小小的洞府,一下子就多了两颗人头。

她、济慈和甘南三个人整天聚在一块儿,切磋喂招,互相交流经验,宛如一起去自习室自习的大学室友。

金钟罩毕竟是大悲崖的招式,不好外传,济慈教了他俩一招,简易版的金钟罩,能聚气于体。

乔晚改良了一下,聚气于掌,叫它铁砂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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