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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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程安看出她的不安,沉声问:“怎么了?”

朝夕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说。

身边,江烟抓了抓她的袖子,担忧又紧张,说:“怎么办,小鱼儿好像被堵着出不去了?姐,怎么办啊?”

陆程安:“发生什么事了?”

江烟手足无措地解释:“就记者们围着的那个人,是我的姐姐。”她一副快要哭了的神情,“她好像出不来了啊,陆师兄,怎么办啊?”

陆程安看向朝夕:“你认识?”

朝夕点头:“江渔。”

他略一思忖,说:“机场的保安过一会儿应该就会来的。”

保安来的确实很快,只是粉丝和记者实在太多,江渔经纪人开过来的车停的地方又有点距离,一堆人围堵着江渔,质问一句接一句,音浪层叠,中间夹杂着尖锐又犀利的问题。

朝夕这会儿压根无暇顾及陆程安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江渔那边。隔着人群,她根本找不到江渔,可她能想象到江渔此时的心情。

被众人咄咄逼问之下,无力反驳的,手足无措又愤怒的心情。

难听的字眼一个接着一个。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尖叫声。

有人喊:“她摔倒了!”

朝夕奋不顾身地飞奔过去,她使了蛮力,拨开人群,走到中央。

江渔衣着凌乱,头上的帽子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头发也乱糟糟的,朝夕一把抱住她,贴在她的耳边,冷静极了:“别怕,姐姐来了。”

江渔嗓音发颤:“姐。”

朝夕:“在呢,能站起来吗?”

“可以。”

“好。”

江渔站了起来。

边上,记者们的话筒都快戳到她的脸上,“你是谁?”

“你和江渔是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突然冲出来?”

“请问你知道江渔和林秉扬的事情吗?”

“……”

“……”

朝夕一个字都没说,她半搂着江渔,把口罩摘了下来,给江渔戴上。

还没等她抬头,眼前突然一暗,一件衣服兜头而下。

耳边,隔着熙熙攘攘的人声,陆程安的嗓音清晰入耳:“抱歉,让让。”

记者们再度沸腾。

“你是谁?”

“你和江渔是什么关系?”

“你是江渔的男朋友吗?”

“那你知道江渔出轨林秉扬的事情吗?”

陆程安半搂着朝夕,边推搡着人群往前走,沉着脸,他压低嗓音,几乎是贴在朝夕耳边说话的,热气隔着衣料熨烫着她的耳廓,“别探头出来,你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你回来的事情不是吗?”

朝夕一只手抓着江渔,半边身子被他搂在怀里,闻言,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陆程安:“跟着我,别怕,我会护你周全的,朝夕。”

眼前黑黢黢的一片,她低头只能看到狭小的通道。

前路未知,前路迷茫。

可从未有过这么一刻,她的心火热又滚烫。

第8章 百媚

保姆车开出去很远之后。

陆程安和司机说:“前面路口调头,我们要回机场一趟。”

朝夕微微皱眉。

保姆车的位置并不多,江渔和她的经纪人坐在前排,后排的位置并不宽敞,剩下的三人并肩坐着,陆程安和朝夕紧紧贴着,衣料摩擦,发出暧昧的窸窣声。

朝夕下意识地往一边挪了挪。

可另一边就是车门。

陆程安叹了口气,前面的江渔和陈淼在讨论着事情。

他因此压低了声音,说:“你的行李和你另一个妹妹,还在机场等你。”

他的嗓音沉沉,带着沙沙的质感。

距离太近,他说话间温热的鼻息扑在她的耳边。

她想起刚才被他的衣服裹着的时候,他也是离得这么近的吗?

近到——

她有种下一秒就要落入他的怀抱的错觉。

好在她很擅长遗忘。

也很擅长熟视无睹,“送我们回机场吧。”

江渔:“怎么了?”

朝夕:“江烟还在那儿。”

车子在下一个路口调头。

到了机场的时候,保姆车快速停下。

二人下车之后,朝夕叮嘱江渔:“万事小心。”

江渔点头,眼里染上愁色:“我住的地方估计很多狗仔蹲在那儿,你和江烟怕是不能回那儿了。”

尤其是经过了刚才那一糟。

朝夕就那样义无反顾地冲进人堆里抱着她,镜头没有拍到她,但镜头下藏着无数双吃人的眼睛。

机场外的行车道上有燥热的风。

朝夕笑意温和,像是能把一切躁动不安给抚平了一般,她的声音细软,缓缓道:“没事的,我让钟念给我找了房子,我待会去钟念那儿拿钥匙就好。”

江渔松了一口气。

保姆车就此开走。

朝夕和陆程安重新回到出口找江烟。

也是这个时候,她终于察觉到不对。

朝夕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程安:“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会不会太晚了?”

没得到答案,她也不在乎,无所谓地笑笑。

陆程安也是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样。

跟在二人身后的江烟看着二人的背影,莫名地嗅到了一丝——气场相投的味道来。

出了出口。

朝夕想要从他的手里拿过自己的行李箱。

陆程安不容置喙地拖着行李箱往一边走,到一辆黑色的路虎边停下,后备箱缓缓开启,他单手提箱放了进去。

他捡起第二个行李箱的时候,朝夕伸手拦住了他。

她清冷冷道:“我以为我当时说的够清楚了。”

陆程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先不提当时,朝夕,刚刚是谁把你和你妹妹送到车上的,你什么时候养成了恩将仇报的坏毛病,嗯?”

刚才确实是他救了她。

朝夕的神色未变,“一码归一码。”

陆程安这些年听了太多人说他脾气犟,任别人再怎么劝说,到最后他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一看就没有认真听。

可真到了朝夕这儿,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油盐不进。

陆程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伸手,指尖微凉,触碰着她的耳廓。

猝不及防的接触,朝夕脖子一缩。

她侧过头,长发滑过他的手,触感温软。

他恋恋不舍地收回手。

似自言自语般,道:“这不是挺软的么。”

他在嘲讽她耳根子硬。

朝夕听出来了。

陆程安又说:“钟念让我来接你的。”

这下她是真的再无推辞的理由了。

上车之后。

朝夕问他:“去钟念那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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