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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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联邦史上最年轻的元帅,雷厉风行手段独到,其实只是个玩弄权术的小人,对他来说舰队上这些人和数据并无区别,像智能机器人一样可以随便牺牲,军队里最不缺的就是人。

警报声更大了,爆炸声和震动交错,荣隆开始对着战舰进行轰炸了!

诺拉话音戛然而止,抓起两套防护服塞到两人手上,“快走!这件事的真相只有你们活着才能揭开!不然我们全都白死了!”

靳娴不肯接,“裴行遇自己走就好,我不走!”

“我用司令的身份命令你,给我滚!”诺拉从来没有对靳娴说过重话,这一刻却红着眼睛指着门让她滚,“我们不能都死在这儿,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能死的不明不白你懂吗!”

靳娴死死咬着牙,抓起防护服和裴行遇一起给诺拉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走。”

裴行遇话少,一直没怎么说话,到放置逃生仓的门口才发现门被打开了,所有的逃生仓全部不见了,只剩两个仿佛纸糊的空投仓。

靳娴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给靳绍原拨通讯,可都显示被屏蔽信号无法拨出,她又开始尝试着给每一个人拨,不知道连上了那条信号突然拨通了周槐茂的通讯信号。

“星际空间天市98号跃迁点东875 南148请求支援。”靳娴话未说完通讯一下子断了,她再怎么拨都没有反应了。

靳娴扔了防护服,郑重地跟裴行遇说:“你活着,‘天纪’号的人就是光荣战死,我相信你能活下来给我们该有的尊严。”

裴行遇咬了下牙,攥紧防护服说了声“好”。

靳燃含着眼泪笑了下,把手搁在了裴行遇肩上,说:“我弟弟……我知道你不是真心跟他结婚,只是一场交易。他虽然看起来混账但其实很乖很好,如果你有机会跟他相处一段时间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他,如果最后还是没有那个缘分,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他,好吗?”

裴行遇没说话,说实话他已经快要忘记那个眉目张扬的少年是什么样子了,也差不多忘了自己已经结了婚。

“我弟弟真的很好很好,你性子冷执念重又善于自困,他会是你的明灯,我希望你们两个都好。”

靳燃心脏几乎被硬生生剿碎,疼的四肢百骸都颤抖,拼了命地喊姐姐想抓住她的手,可偏偏怎么都动不了,只能看着她的笑还有越来越远的样子。

“他”坐上空投仓,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天纪”号轰然爆炸,冲天而起的火光将他的眼睛刺得几近失明,一阵阵爆炸的环形气浪向外扩散,小爆炸此起彼伏。

“姐姐……姐姐!”靳燃把裴行遇的手腕捏的发紫,自己的嘴唇也咬的快出血,陷入梦魇一般重复喊着两个字。

裴行遇看他痛苦得脸色惨白,心疼得直接将通讯器终止,抽出了记忆芯片,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靳燃,醒一醒。”

靳燃睁开眼睛茫然了一秒,突然翻身将裴行遇环抱住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整个人都在颤,呼吸乱的一塌糊涂。

“我在,我在。”裴行遇拍着他的肩膀和后背低声重复,“我在这里。”

第112章 安抚

靳燃的母亲难产而死, 对他而言靳娴就像是妈妈一样,从小到大每次被靳绍原责骂打罚都是靳娴关心他。

他虽然一直想要知道姐姐战死之前发生的事,但亲眼见到还是痛彻心扉,他们誓死守护的星际联邦到底是什么!

靳燃声音带着颤,将芯片内容告诉他, 银灰色的瞳眸几乎被洇红, “我姐姐、我们誓死守护的星际联邦到底是什么!那么多人的命就是给他们争权夺利上位的工具吗!他们挥一挥手就有无数人冲锋陷阵, 还要为了他们的阴谋做垫脚石!”

裴行遇沉默了,他没法回答这样凄厉的诘问, 只能给靳燃一个拥抱还有无声的安抚。

“我姐姐那么好……”靳燃红着眼睛不肯落泪, 其实眼角已经湿了,几乎崩溃般掐着裴行遇的肩膀问他, “为什么她要死!”

“对不起。”裴行遇下意识道歉, 怨自己当时没有保护好她。

“方志珩张口闭口说我姐姐是他最骄傲的部下!牺牲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事后还要隐瞒真相不明不白的部下吗?”

裴行遇握住他的手给他力量,“我们守护的不是星际联邦, 是那些对于战争没有反抗能力的普通人。”

靳燃冷冷嗤笑,“狗屁不能反抗,那群无知的废物只会人云亦云,你这些年遭遇的不白之冤还少吗!那些肉眼凡胎只会跟风谩骂没有半点判断力, 星际联邦说只有你活了下来,他们就说你是‘天纪’号的叛徒, 无论怎么解释他们都一副‘我不听你就是强词夺理’的样子,这种人死一万次都不够!”

“靳燃!”裴行遇皱眉喝止他。

靳燃双眸赤红,浑身的信息素溢出来, 带着极大的杀伤力,裴行遇有点手抖的按住他,“你去哪儿?”

“我姐姐的仇,方志珩必须抵偿!”

“不许去!”

靳燃跳下床穿着医院的衣服和拖鞋就出去了,裴行遇身上有伤行动没有那么利索,一下床就跌在了地上,下意识倒吸了口气。

靳燃听见声音一下子停住脚,看着半跪在地上的裴行遇,沉默几秒到底还是走回来将他抱在病床上,“你下来干什么?”

裴行遇怕他真的走,这个时候他出门一定是杀方志珩,虽然他罪孽深重但现在还在元帅位置上,不能轻举妄动。

“靳燃乖啊,听我话。”裴行遇一坐上床立即半跪起身在靳燃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像哄小孩儿一样哄他。

靳燃被几乎燎原的恨意灼烧,一屋的信息素让刚开门毫无防备的护士跪在地上,噼里啪啦碎了一地药水瓶。

裴行遇眼神一扫门口,“出去。”

护士一愣,“你们干什么?在病房里飚信息素,不要命了也注意下影响,万一有人来探……”

靳燃的信息素一直控制的不好,他又是那么疯的性子,如果不是自己拦着,星际联邦他都敢炸,再失控就一定拉不回来。

护士还在打岔不走,裴行遇没了耐心,冷斥道:“我说,滚!”

裴行遇气质本就冷,再加这句锋利的滚,把护士吓得当即就缩了缩脖子。

滚就滚,这些军人都是臭傻逼,长得好看也是傻逼,没有一个脾气好的,长得越好看脾气越坏,呸!

裴行遇握住靳燃的手,帮他摘掉手套露出手上的戒指,放轻声音说:“靳燃,我们要还她荣光。”

靳燃徒劳地抱紧裴行遇,呼吸抖得不成样子,却还是闷闷说了声“好”,过了会又补充了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不是放过他,我只是听你话。”

裴行遇心疼不已,一遍遍拍着他的脊背,“我知道。”

靳燃埋在他颈窝里,用鼻尖蹭了蹭,“媳妇儿。”

“嗯。”

“说点好听的哄哄我。”

裴行遇想了想,说:“好听的没有,有点美梦跟你说,等我们还了姐姐的公道之后就买一块地,你来设计成喜欢的样子,挖一块荷塘,种一点作物,我不会做饭但是可以帮你洗碗,夏天了你带烟烟坐船摘莲蓬,冬天了我们围在炉子边给烟烟讲故事,你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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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燃长长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出来,“那我在荷塘的船里要你可以吗?”

裴行遇顿了顿,“可以。”

“那我想在壁炉旁边要你也行吗?”

“……行。”

“裴将军只穿围裙洗碗可以吗?”

“得寸进尺?”

靳燃委屈地咬了他颈侧嫩肉一口,“讨价还价罢了,好不好嘛。”

裴行遇最受不了他撒娇,尤其是这么委屈的时候,简直毫无底线地惯着他,“行,只要你在这些大事上听我的话,床上我都听你的,够了吗?”

“不在床上做就不听了吗?”

“……不在床上做也听,不穿衣服的时候都听你的,行了?”

“行。”

裴行遇松了口气,总算给这个小疯狗稳住了,真不知道自己生来到底是干什么的,凭着这个安抚他。

他要是生在封建社会,指定是个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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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豌豆儿,你又咬的什么呀?这个不能吃,你要吃猫粮的快吐掉吐掉。”贺星阑小心翼翼地掰开豌豆儿的嘴把东西取出来,一看是个不知道从哪儿叼来的通讯器。

“你又乱叼人家的东西,走啦我们去找失主。”贺星阑抱起猫在战舰上溜达,裴行遇没回来靳燃也没回来,两个司令都不在家他一个副官不像别人要训练,每天无所事事快长霉了。

他挨个儿转了一圈,都没人说自己通讯器丢了。

“豌豆儿,你从哪里叼来的通讯器呀,还记得路吗?”

豌豆儿:“喵呜~”

“嗨呀不记得了啊,那我们去找孟舰长?可他现在会不会在忙啊?要不打开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喵……”

“好!那我们打开看一下,如果能找出是谁的直接送给他就好了,就这么办!”贺星阑按下通讯器的开关,但这个通讯器很古旧,和现在几乎无所不能的功能相比少得可怜。

他研究了好一会才找到通讯资料回溯,这一看才发现上一次通话竟然是二十年前!

贺星阑打开最后一次通话记录,虚拟影像投放在半空中,一个男人朝着虚无缥缈的空气说话,应该是在通话,那个时候的通讯器还不能抓取第三端人像。

“阿珩,我听他们说你送了一个孩子给荣隆当人质作为暂时休战的条件,这和割地赔款有什么区别,别人的孩子也都是父母的心头宝贝。”

“一个孩子罢了,为了大局总要牺牲一些人,不送这个孩子难道要霍尔几千万人牺牲?小我和大我你不会选?”

“我想见见孩子,你过几天闲下来了能不能安排我见一下孩子?”男人清朗的声音陡然沮丧下去,带着明晃晃的讨好。

“你什么身份不知道?omega就算了还生了孩子,到时候别人问起来这个孩子是谁的你打算怎么说?我夫人是老元帅的掌上明珠,她帮我生的那个才是我的正经儿子。”

男人原本还算温柔的嗓音一下子尖锐起来,“那我呢!我为你生的那个孩子算什么!”

“你不是问人质吗?”

叶兰逐一下子跌回床上,生完孩子还没恢复的伤口疼得他撕心裂肺,凄厉尖锐地喊,“方志珩!”

贺星阑被他这个凄厉嗓音吓了一跳,一下子回过神来,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豌豆儿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他觉得潮,伸手摸了摸脸颊,发现有水。

这个omega好可怜,给人生了孩子别人却不要他了,那个孩子也好可怜,人质,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着。

他要是也跟自己一样幸运就好了,虽然受过很多苦但是遇到了司令,真的很幸运。

贺星阑心里一阵阵的紧揪,光是听着男人痛苦的呜咽就难受极了,他一定很爱自己的孩子,只可惜被方志珩……

方志珩?

他不是元帅吗!

贺星阑从地上爬起来,抓起通讯器就往孟如钱那里跑,一过拐角就迎头撞上了步虞,往后退了好几步。

“哎哟这腿脚还挺利索,裴行遇手艺不错也不是给你这么折腾的,跑这么快干什么?”

贺星阑忙不迭把通讯器递给他,“豌豆儿捡到一个通讯器。”

步虞低头看了眼,“乖乖,这是什么上古遗迹。”

贺星阑摇头。

“你这眼睛通红,里面有恐怖片给你吓哭了?”步虞伸手弹了下他脑门,贺星阑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小声说:“不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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